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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蔥開鎖進門踢掉高跟鞋,赤腳走到沙發上坐下,摘下耳朵上的鉆石耳釘仔細看。

    這兩顆鑲嵌在白金耳托上的鉆石比小拇指甲蓋還要大上一圈,做工精美、璀璨奪目,白金耳托內側邊壁上刻著頂級奢侈品牌的Logo。

    叢蔥從禮品袋中拿出水晶盒打開找到一張小卡片看,色度純度切工都是最高級別,重量每個兩克拉。

    她打開手機搜索相關信息價格,暗暗咂舌,姜重還真是下了大本錢,砸下這么錢卻沒吃到嘴回去大概會罵娘。

    叢蔥卻沒什么心理負擔,他們是一個要宰一個愿挨。

    姜重還會再找她的,畢竟沒吃到的rou就香。

    洗完澡一覺睡到第二天七點半,起床洗漱換衣服背上挎包出了門。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6.

    坐地鐵到公司樓下還不到八點半,叢蔥去了一樓食堂,好久沒吃這里的紅油米粉,很是想念。

    吃完香噴噴油汪汪的榨菜木耳rou絲米粉,坐電梯到公司刷卡進門恰好九點。

    休了兩天年假,同事看到她都熱情地打招呼,“蔥,歡迎回來,又變漂亮了喲!”

    叢蔥也微笑著回應,“早上好啊,謝謝啦!”

    穿過走道看到李艷居然也早就來了,正坐在位置上忙碌。

    快要成家的人果然有動力,叢蔥理解了她這段時間為什么經常加班了。

    走過去拍拍她的肩當做打招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拿鑰匙打開抽屜取出手提電腦也開始忙碌起來。

    公司職員休兩天以下年假都是沒有人代替工作的。

    叢蔥著實忙了好大半天才停下來歇口氣,端著水杯去茶水間泡茶。

    剛到門口就看到郝梅從里面走出來,脖子上系了一條顏色鮮艷的絲巾,看都沒看叢蔥一眼,昂首挺胸走過她身邊。

    郝梅除了矮胖,脖子粗短也是一大缺點,平時不管冷熱都是穿著一字領或者V領的衣服裙子盡量讓脖子顯得細長一點。

    今天卻自曝其短地系了絲巾,腦子抽筋了?

    正奇怪著,張小云和另外一個女同事也端著杯子走過來。

    看到叢蔥臉上的奇怪之色,張小云湊近她指指走道盡頭的郝梅,“蔥蔥,你是不是覺得郝梅脖子上的絲巾很奇怪?”

    叢蔥點頭,“以前從來沒見她系過。”

    張小云朝她和另一女同事招招手,叢蔥猶豫了一下,跟著她們走到茶水間的角落站定。

    “今天早上我有事七點半就到了辦公室,沒過多久就聽到大門開關的聲音然后是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悶響聲。我抬頭一看,是郝梅來了,脖子上系著一條絲巾。

    正要站起來問好,卻見她一臉怒氣沖沖似乎和誰剛吵了架,又連忙縮回頭趴在桌子上,只透過格子圍墻上的玻璃偷看。郝梅和我隔著兩個過道,她沒看到我。”

    張小云說完抬頭四周看了一眼又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大概沒想到這么早辦公室就有人,她看都沒看周圍,把手中電腦包朝桌子上一丟尖利地咒罵起來,‘賤人去死!’”。

    我嚇了一跳,隔著玻璃看不真切。悄悄抬起半個頭,就見郝梅一把扯掉脖子上的絲巾甩向格子間的圍墻,邊甩邊罵‘賤婊子!又抓傷老娘,抽死你!抽死你!’

    我仔細一看,郝梅的脖子兩邊各有五道深紅的血指印,隔了兩條過道還看得清清楚楚,觸目驚心,肯定是被女人劃抓的。

    郝梅抽了幾分鐘又趴在桌上哭起來,‘嗚嗚嗚!陳諾你怎么這樣狠心,次次都幫著那狐貍精!我和兒子可咋辦啊!’

    哭了好幾分鐘后站起來把絲巾重新系在脖子上轉身走去了茶水間。

    我急忙蹲下來躲進桌子底下避免被她看到。然后就聽到冰箱開關的聲音,應該是拿冰塊敷眼睛吧。”

    張小云說完看著她們,幸災樂禍的同時又有些同情,“你們說郝梅都被小三欺負成這個樣子了怎么還不離婚?”

    “因為有小孩和舍不得分家產唄。”女同事回她道。

    “要是我碰到這種渣男,寧愿不要一分錢也要帶著孩子離婚。”張小云道。

    女同事附和,“我也是。”

    這時李艷走了進來,張小云看到她立即興奮地揮手,一臉的八卦之色,“阿艷,來這邊,有重磅新聞發布。”

    李艷卻沒有過去,泡完咖啡轉身往外走。

    經過她們身邊時淡淡說道:“有這個時間八卦還不如多分析點數據報表,公司很快要上SAP系統了。”

    看著李艷快步離開的背影張小云驚詫地張大嘴巴,“她…她不是最…最喜歡八卦的嗎?怎么今天倒教訓起人來了!”

    “可能太忙沒時間吧。”叢蔥替李艷解釋一句后泡了一杯綠茶回到座位上。

    其實她也覺得李艷這段時間變化有點大,為了男朋友能改到這程度,看來是真愛了。

    回到座位上先看了一下股市行情,欣華科技居然又跌了百分之二,昨天投入的那點錢不算,也就是說自己的股票市值這兩天縮水了百分之九。

    叢蔥雖然緊張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慌亂,反而認為這是買入的好時機,可惜沒錢了。

    哪里還能弄到錢呢?借錢不可能,高利貸更不可能,這是她的鐵律,寧愿虧錢也不要欠債。

    問蔣春花還有沒有余錢?叢蔥剛動這個念頭就止住了。她媽那點工資本來就不多,留著養老都嫌少。

    找叢慶軍?叢蔥一想到他心里就涌上一股恨厭,她不要和這種父親有任何金錢和感情的牽扯。

    哪里還能變出錢來呢?叢蔥抓著腦袋苦思冥想,突然眼睛一亮,有辦法了!

    心不在焉地過完了下午,五點半一到叢蔥就抓著包下班坐地鐵回到公寓。

    做飯洗澡刷牙換衣服,叢蔥把裝著鉆石耳釘的水晶盒放進手提包里,下樓坐出租車直奔復興街而去。

    到了夜魅,迎賓小哥笑著迎上來,“小meimei大廳還是包廂?”

    叢蔥直接對他道:“我想見阿晨。”

    李艷告訴過他,如果要找夜魅的小哥哥,問門口的迎賓就行。

    迎賓臉上的笑容不改,輕聲道:“小meimei請隨我來。”

    叢蔥跟著他走進去,穿過大廳吧臺走廊坐電梯來到三樓的一間房前。

    迎賓抬手敲了三下,門開了,里面站著一個氣質沉穩的年輕男人,大概是他們的頭。

    迎賓對他道:“衍哥,這位小meimei找阿晨。”

    “哦,好。請進。”衍哥微笑著對叢蔥做個“請”的手勢。

    叢蔥對迎賓道謝后跟著衍哥走進去。

    房間里很寬敞,有桌有椅有沙發茶具,靠墻還擺著幾件樂器。

    “小meimei請坐。”衍哥邊給她泡茶邊說,“阿晨有客人,十點才有空,你愿意等嗎?”

    “愿意。”叢蔥沒有猶豫地回道。

    她想到的變現錢的法子就是把鉆石耳釘賣了,但是怎么賣?

    叢蔥不會蠢到去找陸瀾姜重,也不會去賣給商場的奢侈品專柜或者奢侈品專賣店。會被嘲笑鄙視不說,海市的奢侈品專賣店售貨員估計都見過姜重陸瀾,傳到他倆的耳中就不好了。

    她想穩妥安全地出手,誰能幫自己呢?

    李艷和她認識三年多,是她熟悉的同事朋友,但李艷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辦公室白領,并無有效的渠道。

    她認識的有資源的人很少,叢慶軍根本不考慮。

    叢蔥腦袋里把知道的有可能幫她的所有人仔細分析了一遍,篩選出兩個人:林淵和阿晨。

    林淵是明星,資源肯定很多。但娛樂界非常復雜,認識姜重陸瀾的女明星有不少,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知道了。

    剩下只有阿晨了。

    阿晨這一行主要和人打交道,各種地位身家的都有結識,渠道資源應該很廣闊,經他手可以穩妥安全地出手,還有重要的一點是阿晨不會看不起她。

    叢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只見過一面的阿晨那么信任,大概是他身上所帶著的和似清風、朗如明月的風儀吧。

    十點過五分,門被推開,阿晨走進來。

    看到沙發上的叢蔥微露訝異之色,他不知道叢蔥今晚是來找自己的,衍哥并沒有通知他。

    “阿晨,這位小meimei是來找你的。”一直陪叢蔥喝茶的衍哥站起來告訴他。

    而后對叢蔥笑笑出去了。

    阿晨帶上門,看著叢蔥微笑開口,“你好。”

    “你好,阿晨。”

    叢蔥早已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離他兩步遠停下,俏皮地笑道:“我們見過面的。還記得我嗎?”

    “嗯,記得。”他見過她不止一次,當然記得。

    “哦,你記性真好!但是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叢蔥不等他答話直接說道:“我叫叢蔥。花叢的叢,蔥蒜的蔥。”

    “叢蔥,你好。”阿晨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