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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上了一天的課又忙著做完教學(xué)實驗,晚上躺床上睡前才意識到,路江北兩天沒在家了。 太棒了。 晚上的聚餐定在他們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川菜館。 去之前顧希興沖沖地拉著她一起去超市買酒,男生們搬了叁大箱啤酒,顧希給她們女生拿了些葡萄酒和果酒。 一個班的人坐了滿滿兩大桌。 唐心不太能吃辣,嘴唇吃得通紅。 其實吃飯是其次,主要是娛樂。吃到一半就有人提議玩游戲,俗套的真心話大冒險。 雖然俗套,但每次大家都樂此不疲。 空酒瓶擺放在桌子正中,咕嚕咕嚕地旋轉(zhuǎn),房間里充斥著男生女生混亂的起哄聲調(diào)笑聲。 唐心不是很喜歡聚會,大多數(shù)時候都很吵鬧,并不太了解的人聚在一起聊些有的沒的,聚完關(guān)系也并不會突飛猛進(jìn),桌上的一圈人她只和顧希熟些。 聽完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講述完高中時曾被初中生勒索的事跡,又看完一個男生紅得蝦似的和旁邊的女生喝了交杯酒,酒瓶咕嚕咕嚕,指向了唐心。 “好吧,真心話。” 問她問題的是剛剛那個女生,在班上很活躍,幾乎和每個人關(guān)系都很好。 女生笑著開口問道:“你確定嗎?我的問題會有點隱私噢,剛剛大灰已經(jīng)被我問得懲罰得很慘了。” 說著指了指旁邊剛從洗手間吐完回來的男生。 唐心無所謂地笑了笑道:“沒關(guān)系,就真心話吧。” “好吧,那我問嘍。”女生點了點頭,問:“請問,和男朋友做過的最親密的事是?” 唐心毫不猶豫:“接吻。” 顧希看到桌上好幾個喝酒上頭的男生臉又漲紅了一個色,不禁無語。 接吻的人又不是你們,臉紅什么。 “哇你好勇!”女生意味不明地贊嘆了一句。 唐心不太喜歡這個女生的語氣,起身去轉(zhuǎn)酒瓶,“那接下來是我了。” 七點半的時候唐心和大家告辭。 酒精讓大家醉醺醺地亂成一團(tuán),平淡的關(guān)系好像只有這時候升了溫。 也只有酒精能讓人做出平時不敢做的事。 唐心看著面前攔住自己的高個兒男生。 是鄭嘉昊。 “那個,唐心。”男生滿臉通紅,緊張地抓著頭發(fā),腳尖無意識地踢著地面。 唐心好像猜到他即將要說的話了。 果然,男生囁嚅著開口,“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 “沒有。”唐心搖頭道。 但有個床伴。 “那,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唐心默默地嘆了口氣。 要說完全沒意識到這個男生對自己的心思,那是假的。 專業(yè)課會裝作不經(jīng)意地坐在她和顧希后排不遠(yuǎn),會碰巧和她選到一樣的公共課,開完會后會自然地順路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唐心本以為不久之后他就會明白。 “鄭嘉昊,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唐心看著男生認(rèn)真的眼睛,“你去喜歡別的女生吧。” “可是......”鄭嘉昊愣愣道,“可是我喜歡你啊。” “我對你沒有喜歡。”唐心不想把話說得太傷人,“我們還是做同學(xué)吧。” 鄭嘉昊不死心的道:“不可以給我個機(jī)會試試看嗎?” “我有喜歡的人了。” 唐心看到男生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啊......這樣啊......”男生垂著頭,像只喪氣的大型犬。 唐心點頭,“我們做同學(xué)吧。” 鄭嘉昊聲音苦澀,“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唐心笑道:“我覺得同學(xué)就可以了。” 沒去管鄭嘉昊的神情,唐心朝鄭嘉昊揮了揮手。 “再見。” 唐心站在路邊吹了會兒風(fēng),把臉上的熱氣吹了下去。 街上的人叁叁倆倆,朋友,情侶,家人。 她真的很羨慕那些能真誠地說出“喜歡”兩個字的人,所以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玩弄這份誠摯。 大概是一份對超出自我認(rèn)知事物的敬畏吧。 鄭嘉昊失魂落魄地呆立在原地。 他其實已經(jīng)喜歡唐心很久了。第一次見到是在班會,白凈清純的女生在人群中非常顯眼。 真正注意到是偶然一次在學(xué)校門口的奶茶店,唐心看到他在排隊,走過來問他要不要喝燒仙草,說中的霸王餐里有兩杯奶茶,分他一杯。后來他想再請?zhí)菩暮纫淮文滩瑁菩耐窬芰恕?/br> 之前一直沒敢表白,直到唐心轉(zhuǎn)了專業(yè),他怕再等下去唐心就要去實習(xí)工作了。 果然失敗了嗎。 “喂,她騙你的。” 鄭嘉昊猛地抬頭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面前的年輕男人。 是個年輕又好看的男人,輕佻自信地朝他勾著嘴角:“她沒有喜歡的人。” 鄭嘉昊還沒來得及高興。 “不過死心吧,她也不喜歡你。” 朗青看著單純大男生的眼里一下子亮起驚喜又猝滅,信步離開。 男生看上去天真浪漫的樣子,相比那個女生倒是冷靜的很。 哎,愛情,為什么總是有人對你求而不得呢。 “去哪了這么久?” “看了一出好戲。” 回到包廂的朗青笑著坐下。 對面的女人成熟美艷,極有風(fēng)韻,纖纖玉手正飛快地剝著小龍蝦,旁邊已經(jīng)堆了小山高的殘殼。 “怎么樣?這家不錯吧?” 朗青回想了一下剛剛走廊上看到的女孩,長得溫溫柔柔的,拒絕起人來倒是毫不留情。 很白,腰細(xì),但胸挺有料...... “不錯。” 朗青摸了摸下巴。 女人在滔滔不絕地跟他講公司里誰誰誰是一派,誰誰誰動作不太干凈要小心點,朗青用筷子挑著辣子雞里的干辣椒,聽得面色嚴(yán)肅。 晚上該找個人了。 自己大概是禁欲太久,看見個女大學(xué)生都精蟲上腦。 路江北出差回來后又去公司處理了點事才到公寓,屋里黑漆漆的沒人。 墻上的掛鐘指向七點五十。 呵,看來是踩點回的熟練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