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攢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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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十分,整個城市還在夜色中安靜沉睡,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攬勝悄然駛離天星酒店,快速奔向城東機場。 一路安靜,車里的人都靜默著不說話,直到開上燈光明亮的高架橋,確認后面沒有跟蹤車輛,乘客才卸下提防。 程啟敖拍了拍前座經(jīng)紀人的胳膊:“卷哥,把下個月行程表再拿給我看看。” 卷哥打了個哈欠,低頭翻包,語氣里帶著埋怨:“再看也不會變,一個雜志拍攝,一個綜藝錄制,還有個高奢品牌直播,我都會背了。” 把那兩張活動詳情頁遞給程啟敖,他忍不住又哀嚎一聲:“到嘴邊的流量和錢!沒了!” 他松松安全帶,身體往后湊近程啟敖,苦口婆心道:“我再給你分析分析,你最好趁還沒出發(fā)趕緊把迷魂湯給吐了——雜志拍攝是好不容易談下來的,化妝師攝影師是一線班底,粉絲期待度和話題度都很高;綜藝錄制,這個更不用說了,熱度第一的旅綜,前幾季收視一直很好,制作組會炒熱度,你根本沒法想象我擠破頭灌了多少酒才從其他經(jīng)紀人手里搶過來這個資源——唉不多說了,現(xiàn)在節(jié)目定下的嘉賓里沒人和你撞型,另外兩個男生臉蛋身材不如你,臨場反應和造梗水平也很一般,你去了哪怕純呼吸也能吸粉;還有那個高奢品牌直播,大哥,接了這個,后續(xù)商務抬咖就順理成章了,你推得這么草率,一個月后半夜扇耳刮子的時候可別來找我!” 他這邊說得熱鬧,程啟敖還是訥訥地不吭聲,陳卷以為是說進心里去了,頓了頓,試探問:“回去?” “不了吧。” 陳卷“嗐”了一聲:“那你不吭聲想什么呢?” 程啟敖道:“想萬一試戲沒成可怎么辦。” 陳卷嘆了口氣,明白剛才勸了那么些話純屬浪費感情,恨鐵不成鋼地問:“一個二流班底的小成本電影三番,你就那么想演?” “總歸是戲嘛,”程啟敖露出一個笑,“不是哥你說的么?不轉(zhuǎn)型不成,光靠綜藝火不長遠。” “是得轉(zhuǎn)型,可也得挑戲啊,”陳卷聲音提高了點,“偶像劇、現(xiàn)代劇我都不攔你,班底好我也會點頭,但文藝片不行——年輕小生演文藝片配角出不了頭。看你同期里那幾個混出頭的流量,羅威、周佑安,哪個不是演偶像劇大爆的?再看看徐銘,科班出身,一心在文藝片里打拼,這么些年了混什么樣了?拍戲連個保姆車都沒有。” 他頓了頓,聲音又低下去:“更何況,這是遲景霓攢的局,她前幾年瘋狂接爛戲把人氣都作沒了,現(xiàn)在自己當制片,誰會買賬?” 程啟敖還是不為所動:“哥,我就想試試這個。”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陳卷聞言不再多說,把帽檐往下拉拉,佯裝睡覺。 程啟敖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這小伙子他挺喜歡,外型好,人也機靈,專業(yè)是舞蹈,但各種才藝都不差,本來是玩票性質(zhì)進了圈子,沒想到參加綜藝竟然混出了點名堂。兩人配合工作上一向默契,遇事有商有量,只有這回例外。 昨晚遲景霓打來一個電話,說她手里有個在拍的戲,偶然看到程啟敖在綜藝里的表現(xiàn),覺得他適合里面一個角色,想約人來試個鏡。 電話里,她大致介紹了角色,又講了戲的籌備情況,大有要拿這部《遙遠的風琴》打翻身仗的意思。 遲景霓說,三天時間,需要把這個角色定下來,劇組的要求也相當苛刻,拍攝期間所有演員不得進行商務活動,一切為戲服務。 聽到這陳卷就不太樂意,并不太想放程啟敖去——這小子憑借綜藝才剛有點火的苗頭,最需要的就是曝光,要是成月不露面,不就等同于親手掐滅火苗么? 沒想到,程啟敖本人卻一口答應。 他甚至當場定了機票,毅然決定搭乘次日最早的航班前往C市,以最快速度和劇組碰面。 陳卷好話說盡,講公司對他的規(guī)劃,分析了利弊,可程啟敖一句也聽不進去。 陳卷只能言盡于此。 人各有己,歸根結(jié)底,他陳卷只是個拿錢吃飯的經(jīng)紀人罷了,管不了任何人的人生。程啟敖太年輕,太順遂,還不知道名利圈的無情和險惡。 日后碰壁,他自然會知道什么是痛。 車穿行在夜幕,陳卷盯著窗外沉沉夜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