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在線閱讀 - 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 第100節(jié)

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 第100節(jié)

    老定遠(yuǎn)侯反應(yīng)過來,飛快地亮出袖中的匕首欲殺了蕭煜,卻沒想到,蕭煜的動作比他更快,竟是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匕首,轉(zhuǎn)而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老定遠(yuǎn)侯全然沒有料到這一切,登時?怒道:“好?你個?蕭煜,你沒昏迷,你是裝的!”

    可不?對,他當(dāng)初不?是沒懷疑過蕭煜假裝昏迷,還特意遣了他安插在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親自去探了蕭煜的脈象,他確是昏迷沒錯。

    “侯爺高看朕了,朕哪能?裝到這般天衣無縫,還不?被你派來的太醫(yī)察覺,既得要裝,自是得來真的才不?會被你懷疑,只是朕運氣好?,昨日晚間及時?醒轉(zhuǎn)了過來罷了。”蕭煜毫不?留情地嘲諷道,“而且老侯爺想是糊涂了,今日宮中看守松散至此,您是被大業(yè)將成的喜悅沖昏了頭腦,竟一點也沒覺出異樣嗎?”

    蕭煜話音方落,站在不?遠(yuǎn)處的許岸之微一抬手,他身?側(cè)的禁衛(wèi)軍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擒住老定遠(yuǎn)侯,將他死死壓跪在蕭煜面前。

    老定遠(yuǎn)侯的視線在蕭煜和許岸之之間來回看了一眼,頓時?恍然,他盯著許岸之,冷哼一聲?:“原來你當(dāng)初根本就是故意答應(yīng)同老夫合作,這一切都是你和蕭煜商量好?的?!?/br>
    他頓若自嘲般笑道:“我賀諍活到這個?歲數(shù),什?么沒見過,沒想到最后竟是被你們兩個?小兒狠狠擺了一道!”

    說罷,他轉(zhuǎn)而看向蕭煜,卻并未因著事情敗露而面露頹色,反是得意道:“可你縱然醒了又有何用,蕭煜,如今大澂內(nèi)憂外患,溧國隨時?都會攻進(jìn)來,而你自己,若老夫猜得不?錯,恐怕你已離徹底失去神志不?遠(yuǎn)了吧?”

    蕭煜聞言雙眸瞇了瞇,“看來,當(dāng)初將離魂花給蕭熠的人,還真是你……”

    “是我又如何。”老定遠(yuǎn)侯承認(rèn)得分外干脆,“雖說當(dāng)年先皇偏愛蕭熠,可我看得出來,蕭熠此人剛愎自用,不?堪大任,恐難登天子之位,若蕭熠不?行,那最有可能?登基的便?是你蕭煜,但你可比蕭熠那廢物?難對付多了,老夫自是得防范于未然。說來,當(dāng)年你那樁巫蠱案能?定案,我還在背后出了好?大一份力呢……”

    他說著,驀然無奈地?fù)u了搖頭,“只是不?曾想到最后,登上這皇位的還是你蕭煜,更沒想到的是,你居然同蘇岷的女兒糾纏在了一起!”

    蘇織兒對老定遠(yuǎn)侯來說是個?意外,不?然,他恐是能?更快鏟除蘇岷,鏟除蘇家。

    “十幾年前,引溧國jian細(xì)潛入,欲縱火焚城的人也是你賀諍吧?”蕭煜坐在床榻上,居高臨下地質(zhì)問被迫伏跪在地的老定遠(yuǎn)侯賀諍。

    提及此事,賀諍顯然心有不?甘,神色慍怒道:“當(dāng)初若沒有那個?蘇岷攪亂老夫的計劃,老夫原本都要成功了,屆時?京城大亂,我便?可以借此起事,這大澂的天下哪還會繼續(xù)由你們蕭家來坐!”

    看著眼前瘋狂至極,已然毫不?遮掩謀反篡位之心的老定遠(yuǎn)侯,許岸之劍眉緊鎖,到底忍不?住問道:“定遠(yuǎn)侯,想高祖當(dāng)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出這般謀朝篡位,大逆不?道之事!

    “待我不?薄!”聞得此言的老定遠(yuǎn)侯驟然看來,像是聽到了什?么荒唐的話,仰天大笑了兩聲?,“哈哈哈哈,待我不??。 ?/br>
    少?頃,他收了笑容,眸中一片冰涼,面目扭曲著,低吼著似在宣泄心中埋藏已久的憤怒,“老夫隨他南征北戰(zhàn),出生入死,幾次豁出性命擋在他面前,他若真待老夫不?薄,何至于最后只封了老夫一個?侯位,他若真待老夫不?薄,為何在登基一統(tǒng)后,毅然收回了老夫的兵權(quán),且以萬般理?由推脫再不?允老夫上戰(zhàn)場,不?僅如此,還故意阻止我賀家子孫以科舉之法踏入官場。是他們蕭家無情在先,又豈能?怪老夫無義,奪回本該屬于老夫的東西!”

    沒錯,這都是他們蕭家欠他的,他沒有錯,錯的是絲毫不?念他立下的累累戰(zhàn)功,卸磨殺驢,將他棄之如敝履的蕭家!

    老定遠(yuǎn)侯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后,殿內(nèi)驀然響起一聲?輕嗤,“說出這樣的話,老侯爺便?一點不?覺違心嗎,想來我皇祖父和父皇早就看出了你忠貞外表之下的狼子野心,才會收回你的兵權(quán),打壓賀家勢力,他們沒有降罪于賀家已是仁至義盡,老侯爺怎的不?怪自己貪心不?足,怎的不?問問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覬覦了不?該覬覦的東西呢!”

    被蕭煜輕描淡寫點破不?堪心思的老定遠(yuǎn)侯先是怔愣了一下,旋即便?有些惱羞成怒,“你這無知?小兒懂什?么!”

    或是也覺得自己太過激動,須臾,他斂起面上的猙獰,復(fù)又稍稍恢復(fù)平靜,“廢話不?必多說,既得如今被你發(fā)?現(xiàn)?,老夫也不?懼死,你大可一刀殺了老夫,左右老夫活到了這個?歲數(shù),也足夠了?!?/br>
    言至此,他反顯出幾分囂張,“老夫的兒子眼下正帶著五萬勤王之師侯在城外,想必很快便?會以捉拿反賊之名沖入京城,屆時?你覺得誰會來救你?就憑宮中這幾千的禁衛(wèi)軍嗎?到最后,這天下還不?是我賀家的!”

    “勤王之師?”蕭煜笑出了聲?,“荒謬,也不?知?他們勤的是哪個?王?不?過都是群趁機伙同你賀諍犯上作亂的叛賊罷了!”

    他垂眸瞥了眼景王和盛王的尸首,“不?過,朕還要多謝老侯爺,一下替朕找出了那么多對皇位虎視眈眈的蠹蟲,讓朕少?花費了那么多心思。讓朕猜猜,以老侯爺?shù)挠媱?,定?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就這般堂而皇之地繼承皇位,除了朕后,你大抵會選擇徐徐圖之,先扶持父皇留下的小十四或是小十五登基吧,幼子稚嫩極易cao縱,往后這天下明面還是蕭家的,但其實背后掌權(quán)的卻會是你們定遠(yuǎn)侯府吧!”

    被蕭煜猜中心思的老定遠(yuǎn)侯唇間噙著一絲嘲諷的笑,他正欲開口,恰在此時?,一宮中守衛(wèi)疾步入殿來稟,神色慌亂匆忙。

    “回稟陛下,也不?知?誰與定遠(yuǎn)侯世子里應(yīng)外合開了城門,眼下定遠(yuǎn)侯世子攜大批兵馬闖入京城,如今已至宮門外,意圖闖入宮內(nèi)?!?/br>
    “哈哈哈?!甭牭么搜?,老定遠(yuǎn)侯霎時?發(fā)?瘋似的仰天大笑起來,“蕭煜,你就算猜到了老夫的計劃又有何用,你已然完蛋了!因著西南戰(zhàn)事,你從守京的幾大營中調(diào)撥走了那么多人,如今護(hù)城的兵馬所?剩無多,你覺得他們能?抵擋得了多久!”

    蕭煜薄唇緊抿,抬眸與許岸之對視一眼,兩人神色俱有些凝重,可少?頃,他卻是無所?謂般道:“定遠(yuǎn)侯這話,或是說得早了一些,不?到最后一刻,誰知?道局勢會變成什?么樣呢?”

    他方才說罷,便?聽自宮門外傳來的嘈雜聲?愈響,夾帶著慘叫聲?,嘶吼聲?和兵刃交接的聲?響,令人心驚rou跳。

    見蕭煜抬眸自殿內(nèi)往外望,老定遠(yuǎn)侯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蕭煜,事已至此,你在期待什?么!難不?成還期待蘇岷這個?已然死了的人趕來救你嗎?你完了,你徹徹底底地完蛋了!”

    縱然他不?住地激著自己,蕭煜仍只是劍眉微蹙,負(fù)手沒有言語,大抵一盞茶后,原逐漸靠近的兵刃聲?響驀然間弱了下去,那一下又一下令人心驚膽顫的撞門聲?也消失了。

    蕭煜轉(zhuǎn)頭看向跪在那廂呆愣著,滿面納罕的老定遠(yuǎn)侯,笑了一下,“看來,恐是要讓老侯爺失望了,上天似乎還是選擇站在朕這一邊。”

    老定遠(yuǎn)侯聞言刷地抬首看向蕭煜,瞪大了雙眸,似是難以置信間,就見一守衛(wèi)復(fù)又快步而入,與上回的慌張失措不?同,這回他面上含笑,欣喜道:“稟陛下,是韋毅韋大將軍,韋大將軍攜陛下懿旨前來救駕,已然擊殺宮門外一半反賊。”

    “韋毅!”老定遠(yuǎn)侯驚得竄起來,又被兩個?禁衛(wèi)軍死死壓了下去,“怎么會!韋毅怎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蕭煜輕飄飄看他一眼,“螳螂補償,黃雀在后,這一招,老侯爺會用,朕自然也會用,侯爺不?是想看看我們蕭家是怎么完蛋的嗎?正好?,朕也想讓你親自瞧瞧,你籌謀了數(shù)十年的計劃是怎么在一昔間徹底走向崩潰的……”

    看著蕭煜噙著笑,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老定遠(yuǎn)侯身?子微顫,仿佛意識到他想做什?么,視線瞥向身?側(cè)暗衛(wèi)腰間系著的刀,正欲伸手去奪,卻被快一步整個?人被重重壓倒在了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見自殺不?成,他扯著嗓子嘶吼,“蕭煜,有種你殺了老夫,殺了老夫啊!”

    “誒,侯爺怎么能?輕易死了呢?!笔掛显谒岸紫?,唇間笑容始終如一,“死是這世上最容易的事,若不?讓侯爺受些折磨,朕心里不?痛快,你也別怪朕狠心,要怪就怪侯爺自己,當(dāng)初斷不?該想著動她的……”

    老定遠(yuǎn)侯清楚蕭煜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他絕想不?到,蕭煜這個?看著手段殘忍的瘋子竟對蘇岷之女愛得這么深,她不?是他的底線,而是他放在心里,旁人碰也碰不?得的東西。

    而他先前為了陷害鏟除蘇家,傳播謠言,給蘇織兒冠以“妖妃”之名,已然讓蕭煜對他恨之入骨,牢牢記于心間,如今都同他討回來,讓他千倍萬倍地奉還!

    “對了。”蕭煜頓了頓,又道,“西南之事,也得順道告訴侯爺一聲?,恐怕要讓侯爺失望了,毅國公蘇岷不?僅沒死,且已自故人處取得了離魂花的解藥,不?但如此,他還將解藥放在了溧國士卒的糧草中,那些中了離魂花的士卒因著解藥的作用會陷入幾日的昏迷,一時?無法作戰(zhàn),醒來后不?僅沒了從前的戰(zhàn)力,你覺得被下毒利用的那些人還會心甘情愿替溧國赴死嗎?如此這般,到最后這場戰(zhàn)役贏的人會是誰呢?”

    他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老定遠(yuǎn)侯在聽到這番話后逐漸頹敗晦暗下去的神色,聽著他伏壓在原地撕心裂肺的一聲?吼,風(fēng)輕云淡地抬了抬手,吩咐道:“將老定遠(yuǎn)侯綁了,就掛在宮門之上,讓他親眼瞧瞧,那些他親自招來的謀反之人還有定遠(yuǎn)侯世子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老定遠(yuǎn)侯被拖了下去,臨走前仍在不?住地嘶吼,“蕭煜,你別得意得太早,老夫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許岸之側(cè)眸看了眼聽著這些咒罵之聲?卻是無動于衷的蕭煜,垂眸若有所?思。

    蕭煜為君的狠厲與城府遠(yuǎn)超他的想象,若他當(dāng)初真的犯渾,同意與老定遠(yuǎn)侯合作,恐怕會有比之慘上千倍萬倍的下場吧……

    這日,那些提前被官府驅(qū)散,躲在家中不?得外出的京城百姓,只聽到外頭此起彼伏,令人惶惶不?安的聲?響,似是有大批兵馬在交戰(zhàn),但不?知?京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及至兩個?多時?辰后,那兵刃交接的聲?響才漸漸止息,有人大著膽子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往外看去,卻頓時?嚇得面色慘白,街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尸首,正有官府打扮的人將他們抬走清理?,血水淌了滿地,一股濃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在整個?京城彌漫。

    京城百姓唯恐禍及自身?,瑟瑟發(fā)?抖不?敢出來,及至第二日,京城基本恢復(fù)如初,他們才從口耳相傳間,得知?是老定遠(yuǎn)侯欲謀朝篡位,被陛下及時?發(fā)?覺,京中那場瘟疫亦是老定遠(yuǎn)侯所?為,那所?謂的瘟疫實則并不?是瘟疫,而是一種毒,他命人在京中零散地投毒,假造瘟疫之像,甚至還在市井間散播謠言,將此嫁禍給了云妃和蘇家。

    果然,像是印證了這話,京中事變后不?久,竟真的再無繼續(xù)染病之人,所?謂的“瘟疫”也逐漸消散了。

    十日后,西南大勝的捷報被快馬加鞭送回京城,言本“消失”的蘇岷復(fù)又回到玉成關(guān)?,率領(lǐng)幾十萬大軍,將已然一片混亂的溧國敵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甚至直入敵營,砍下了多年與老定遠(yuǎn)侯賀諍狼狽為jian的敵將孟昇首級。

    在蘇岷一路勢不?可擋,接連攻下溧國四座城池,眼看便?要直搗王庭時?,溧國皇帝終于慌了神,派使者前往求和,甚至答應(yīng)愿意從此為大澂附屬,永不?再戰(zhàn)。

    此消息傳回京城,先后因“疫疾”和戰(zhàn)事而愁云籠罩的京城不?禁陷入了狂歡,復(fù)又恢復(fù)了往昔的生機和活力。

    叛亂結(jié)束后半月,京城形勢已趨穩(wěn)定之下,蘇織兒和綏兒才被范奕親自護(hù)送回了京城。

    小成子早早便?在城門口等了,大抵午時?前后,遠(yuǎn)遠(yuǎn)瞧見騎在馬上的范奕和他身?側(cè)的馬車,小成子歡喜地快步上前,對著車窗道:“娘娘,您終于回來了,奴才已等了您和大皇子好?幾個?時?辰了,您快隨奴才回宮吧,陛下可想念您和大皇子了。”

    車內(nèi)沒有動靜,好?一會兒,才見一只柔荑掀開車簾,其后露出一張昳麗卻有些憔悴的臉來,她面上毫無平安回來的關(guān)?系,反是眸色微沉,一字一句道:“成公公,你替我轉(zhuǎn)告他,既得他上回自作主張將我送走,那此番定是沒這么容易讓我回去的,更何況,云妃和大皇子已然死了,我又回去做甚!”

    說罷,她賭氣般放下車簾,對著車夫吩咐道:“走,去毅國公府!”

    車夫遲疑地看向范奕,似在詢問他的意思,卻聽蘇織兒又道:“你若不?愿去,我便?帶著綏兒走回去?!?/br>
    聽得此言,車夫面露無奈,見范奕對他點了點頭,不?得不?揚鞭喊了聲?“駕”,驅(qū)車往毅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誒,娘娘,娘娘……”

    小成子追著馬車的方向跑了兩步,最后只得“哎呀”一聲?,急得一跺腳,轉(zhuǎn)而看向范奕求助道:“范大人,這……”

    范奕似也有些無計可施,“娘娘的脾氣公公也知?道,我定也勸不?住她,不?如公公還是同我一道進(jìn)宮,趕緊將此事回稟陛下吧?!?/br>
    小成子聞言長長嘆了口氣。

    似乎也只能?這般了。

    那廂,毅國公府。

    聽得門房的通稟,孫氏扶著蘇老夫人急急往大門的方向而去,行至花園處,便?見蘇織兒抱著綏兒朝他們走來。

    見得家人都平安無恙,蘇織兒鼻尖不?由得泛上一陣酸澀,啞聲?喚道:“祖母,叔母……”

    “織兒,織兒……”蘇老太太顫著手一把?抱住蘇織兒,“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先頭蘇織兒被外頭沸沸揚揚的傳聞污蔑為妖妃時?,蘇老太太時?時?擔(dān)憂著卻無可奈何,后頭因蘇岷一事入獄后,聽說蘇織兒和綏兒死于火中,她心如刀絞,差點暈厥過去,幸得被陛下的人救出后告知?了真相,不?然她哪里承受得住。

    孫氏也自蘇織兒懷中抱過綏兒,經(jīng)歷了這場劫難,蘇家人皆百感交集,登時?圍著哭作一團(tuán),連一旁的婢子看著都忍不?住抹了眼淚。

    蘇織兒唯恐祖母壞了身?子,哭了一會兒,先止了眼淚,又掏出絲帕替蘇老太太擦拭,蘇老太太抽了抽鼻子,待平靜了些,才疑惑地問道:“怎的突然來了,我聽說陛下也將你和綏兒送出了京城,你這是一回來就特意來看祖母的嗎?”

    蘇織兒朱唇微抿,不?知?如何回答,少?頃,只道:“祖母,我想帶著綏兒在這住上一陣……”

    見她吞吞吐吐,似有些難言,蘇老太太蹙了蹙眉,“怎的了,出什?么事了?”

    她以為蘇織兒還在擔(dān)憂先前之事,溫聲?安慰道:“你不?必怕,如今那疫疾之事已然澄清了,都是那可恨的定遠(yuǎn)侯從中作祟,京城里沒人會再污蔑你了……”

    蘇織兒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這個?,反正……祖母便?讓我留下住一陣吧,左右我也好?久沒陪陪祖母了,若……若這幾日有來請我回宮的,還請祖母替我回絕……”

    蘇老太太活到這個?歲數(shù),什?么沒見過,看蘇織兒這副樣子,大抵猜到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問道:“織兒,你與陛下吵架了……”

    “倒也不?算……”蘇織兒垂了垂眼眸。

    這吵架是雙方的事兒,但他哪里會與她爭吵,這回,是她一人同他置氣。

    見蘇織兒不?愿多說,蘇老太太也不?逼迫她,覺得她當(dāng)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只頷首道:“好?吧,祖母知?道了。”

    蘇老太太命孫氏找人打掃了蘇織兒從前住的院子,讓她和綏兒暫且住在那兒,不?消一個?時?辰,宮中便?來了人,來請?zhí)K織兒回宮去,蘇老太太讓門房按蘇織兒的意思給攔回去了。

    而后兩日,宮中來的人源源不?絕,連高祉安都親自來了,見蘇織兒始終連見都不?愿意見,便?按蕭煜的意思,將凝香凝玉和胡姑姑給她送來,都是昔日在她身?邊伺候的人,想來也能?令她更順心一些,還送來了不?少?珍饈美食和奇珍物?件,擺明了就是想討好?蘇織兒。

    見蘇織兒仍是無動于衷,毅國公府的仆婢們都疑惑不?已,陛下都已經(jīng)這般了,他們姑娘怎的還不?肯罷休,別真是鐵了心不?愿回宮了,就算真與陛下慪氣,裝裝樣子也就罷了,而且陛下的臺階都給了,怎不?知?順勢下了呢,可別到最后真將陛下惹惱了,想回去都回不?去。

    毅國公府的家仆們憂心不?已之際,蘇織兒卻仍是氣定神閑,沒有絲毫回宮的打算。

    及至住在毅國公府的第四日夜里,孫氏將綏兒抱走同她和蘇崢一道睡,蘇織兒好?容易得了閑,早早沐浴更衣后斜靠在小榻的引枕上翻了一會兒閑書,便?有些困倦地讓凝香吹熄了燈,在床榻上躺下。

    十月的夜已然帶著冬日的涼意,雖得蘇織兒在瀝寧長大,可與瀝寧不?同,她躺的畢竟不?是底下燒了火的暖炕,而是冰冷的床榻,一時?竟是有些不?習(xí)慣,只得將衾被扯高一些,將幾乎整個?人都埋進(jìn)去。

    只將被子都捂暖了,她方才闔眼睡去。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她倏然感覺身?側(cè)好?像多了個?暖爐,散發(fā)?著guntang的熱意,便?不?由自主地靠近,伸手抱了過去。

    雖得心滿意足地獲得了溫暖,但很快,似是感受到有什?么牢牢纏住了她的腰肢,她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順著目之所?及的湖綢衣衫往上望去,卻是一下睜大了雙眸。

    可不?待她出聲?,溫?zé)岬臍庀⒁讶欢伦×怂碾p唇,男人半壓在她的身?上,撫摸著她臉的動作輕柔,然落在她唇上的吻卻是要攫取她的呼吸一般毫不?留情,摻雜著對她濃重的思念。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放開她,內(nèi)間昏黃的燭火照進(jìn)床帳內(nèi),在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染上一層蜜色,他低喘著,眸光灼熱卻溫柔,見蘇織兒紅腫著雙唇,始終定定地看著自己,薄唇微揚,“怎的,才半個?多月不?見,不?認(rèn)識你夫君我了?”

    是啊,才半月多不?見,他怎的就瘦了一大圈。

    蘇織兒盯著他的臉,心疼得雙眸發(fā)?澀,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但還是努力忍住了,旋即稍稍別過眼,作出一副生氣的模樣,“陛下來做什?么!既得當(dāng)初給我下迷藥把?我送走,那就永遠(yuǎn)不?要來見我好?了……”

    看著她這副扁著嘴不?虞的樣子,蕭煜揉了揉她鼓鼓的兩腮,笑道:“生氣了?是怪朕這幾日不?來親自找你?”

    他垂首,伏在蘇織兒耳畔解釋:“可這幾日朕實在是忙,有太多政事要處置,才抽不?出身?來見你?!?/br>
    蘇織兒抬眸瞥他一眼,“陛下知?道,我氣的不?是這個?。”

    蕭煜薄唇微抿,大掌輕柔地落在蘇織兒的鬢間,將她的碎發(fā)?撩至耳后,面露無奈,“我知?你在氣什?么,可當(dāng)時?我也著實沒有辦法,若不?徹底鏟除定遠(yuǎn)侯和那些對皇位虎視眈眈之人,恐怕往后我們的日子也很難得到安寧。我不?想你和綏兒遇到危險,可也知?道要是不?用那法子將你送出去,你根本不?會心甘情愿地走?!?/br>
    他太了解她了,她的性子太犟,若是他提前說要將她和綏兒送走的事,她定然會堅持留下來,與他共同面對一切。

    可當(dāng)時?他自己也不?知?道,對付老定遠(yuǎn)侯賀諍一事最后能?否成功,他本就是孤注一擲,若當(dāng)時?韋毅帶來救駕的兵馬晚來一步,叛軍是不?是就已經(jīng)攻入皇宮,割了他的腦袋,要了他的性命。

    他不?能?讓她陪他一起死。

    蕭煜猜得不?錯,蘇織兒的確會這么做,其實這回她不?回宮,也不?是真的要跟他置氣,而是想讓他知?道,她不?希望將來面對危險,他還做出同樣的事,她神色認(rèn)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蕭煜,往后你若再丟下我一人自己逞強,我就真的生氣了,再也不?理?你了,你不?要總是一個?人撐,如你所?說,我們是夫妻,自是一輩子要榮辱與共,生死相隨的,你縱然想擋在我前頭保護(hù)我,也要記得你背后有個?永遠(yuǎn)愿意默默支撐著你的人……”

    蕭煜伸手緩緩拭去蘇織兒言語間如斷弦般墜下的眼淚,也不?知?他前世究竟修了什?么福,這輩子才能?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