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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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眉頭微微皺起,眼睛睜開時帶著迷茫,過了會兒才意識到床邊站有人。 反應了會,戚綏眉頭舒展開,眼睛睜大,變得亮盈盈地盯著秦知頌,“你怎么回來了?” 聲音微啞,是發燒感冒的癥狀之一。 只是比起剛才睡夢中的無意識嗚咽,此刻聽上去明顯情緒是高興的。 秦知頌伸手揉了一下他的頭發,“那邊的事忙完,就回來了。” 聞言戚綏臉上露出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乖巧的模樣,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歡迎回來。” 原來不是聽說他生病了,提前回來的。 戚綏這樣想著,又往被子里縮了點,“那你早點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秦知頌把他的表情和反應看在眼里,并未揭穿,只是繞到靠門的一側去拿退燒貼。 他走動時,戚綏一直都盯著他。 看到他往門口走,抿了抿唇,生氣一樣的閉上眼,很輕地哼了聲。 安靜的房間里,這一聲被放大了無數倍,落入秦知頌耳中。他拿著退燒貼轉身,看著床上明顯鬧脾氣的人,伸手扯開被子。 “別鬧脾氣。” 戚綏沒聽到開門出去的聲音,反而聽到秦知頌說話,捏著被子的手松了勁,探出頭來。 “沒有鬧,我就是困了。” 秦知頌失笑,替他拿掉額頭上的退燒貼,又用干毛巾擦了下,才給他貼上新的。 “是,沒鬧脾氣,就是像個小孩。” 溫度還是有點高,不過比秦知頌想的狀況要好。起碼溫度在降,不是持續高燒。 戚綏撇撇嘴,“我冬天就滿十九,不是小孩。” 額頭上新換的退燒貼比剛才舒服許多,戚綏貓兒一樣瞇了下眼,“你可以去休息了,現在很晚了。” “在我眼里怎么不是?”秦知頌轉身打開衣柜,熟門熟路地拿出一套睡衣,“被伺候完就把人踢開,我有教你這樣嗎?” 語氣里不自覺帶上的嚴肅,讓戚綏發出一聲不滿的抗議。 秦知頌無奈,走進浴室里,關上了門,不一會兒里面就傳來水聲。 戚綏躺在被子里,聽著水聲,想起了昨晚上的雨聲,比這會兒還要想,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習慣地往旁邊靠,結果撲了個空。 那會兒他睜開眼看,發現不是做夢,懊惱地抱著枕頭翻了個身,背對著秦知頌習慣躺的那一側。 都怪秦知頌,他想。 沒多久,被戚綏在心里記了一筆的秦知頌從浴室出來,頭發自然放下時,身上的氣質起了變化。 眉眼變得溫和不少。 戚綏無意識盯著他看,眼睛一眨不眨,極為認真。 秦知頌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到一邊,走到床邊后掀開被子自然躺下,正要關燈,旁邊戚綏忽然喊了一聲。 眉頭很輕地皺了下,“怎么了?” 戚綏拉高被子擋住嘴,另一只手伸長,蓋在秦知頌下半張臉,把他往外推。 “會傳染你的,你自己去睡。” 一陣沉默,秦知頌眼神未動,直直盯著戚綏。 戚綏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忍不住辯解,“秦先生,其余時候都可以,今天不行,我感冒會傳染你的,你要是病倒怎么辦?” 說完看秦知頌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又立即補充了句,“……我是為你著想,秦先生不要任性。” 說話時因為有些心虛,戚綏眼珠子轉來轉去。 秦知頌拉開他的手,然后伸手,“過來。” 只等了幾秒,戚綏已經靠過去,并沒有更多的接觸,只是這樣靠在他身上。 因為戚綏突如其來的拒絕,盡管聲稱感冒傳染,秦知頌心里還是生出一絲不快。 此刻戚綏的乖順,又取悅了他。 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幾天有做噩夢嗎?” 戚綏閉著眼睛,因為回到熟悉的懷抱和氣息里,困意很快卷土重來,“沒有。” 其實是有的,總是夢到那場大火,在無法呼吸的窒悶中驚醒。 秦知頌沒有揭穿戚綏的話,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那就好。” “睡吧。” 戚綏聞言忽地睜開眼,對上秦知頌的眼睛,笑著飛快說:“秦先生,晚安。” “晚安。” 秦知頌回應道。 對戚綏的小動作,秦知頌早已熟悉,不論是突然的脾氣,還是偶爾的任性,他都能全盤接受。 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這張臉,秦知頌眼神逐漸變得深沉,不可見底。 — 七個月前,云城發生了一件不算小的事。 二十年前白手起家的戚家破產,所有市值一夜蒸發,財產清算后,不足以償還債務,負債上億。 整個風波是突然爆發,盡管之前也隱隱有圈內人察覺到,但爆發得太快,相關方根本來不及做預案,只能被牽扯其中。 損失有大有小,但戚家身為主體,自然是風暴中心。 然而任誰都沒有想到,戚家夫妻一時想不開,竟然在家中縱了一把火。 凌晨大火燒起,左鄰右舍發現時,洶涌火勢燒得天色發紅,迅速打了火警和急救。 周圍人群里有認識戚家多年的鄰居,忍不住惋惜,夫妻倆早年白手起家,吃苦耐勞,后來三十多歲才得了一個孩子,寶貝似的養著,現在一把火連孩子都要帶走,是真的走到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