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zhuǎn)世老祖 第47節(jié)
“你們先睡,我守夜,下半夜換人來。” “劉司晨受傷了,下半夜我來守吧,你到時叫我。” 闕清月只解了腰帶,聽到外面的咳嗽聲。 她手一頓,瞥了那錦緞一眼,沒想到竟然還能透出影子。 不由地將袖子一甩。 將披風(fēng)蓋在身上,側(cè)躺在木床上。 要說元櫻這做床的手藝有多好,那也沒有,躺下時,床還晃了晃,好在闕清月體重輕,不至于塌掉。 她問元櫻:“你睡哪兒?” “我就睡你旁邊,去拿點草。” 一時間,洞內(nèi)無聲,只有元櫻抱草走進(jìn)來的腳步聲,以及火堆燃燒的聲音。 秋雨陰寒,所有人虛驚奔波一場,如今雖身處野外荒涼之地,但有可靠同伴守夜。 伴著雨聲,幾人都睡得很安穩(wěn)。 大雨過去,第二日,又是晴空萬里。 太陽早早冒出來。 倒顯得山洞里陰寒潮濕。 于是,五人早上在溪邊洗漱后,隨便吃點干糧,都未待在獵洞中。 四人身上有傷,商量后,他們打算先在此地休養(yǎng)兩日。 鹿三七拎著山洞里的一個粗陶罐子,應(yīng)該是以前的獵人帶過來,燒水喝的罐子。 他拿到溪邊用水里濕泥反復(fù)洗刷,今日茹素,大雨過后,野菜菌菇鮮美,中午打算熬個野味菌菇湯喝喝。 劉司晨跳上大石,找了處溪水深的地方,拿著劍守株待兔準(zhǔn)備捉魚,這里的魚兒肥美且傻,在這山林里,自由自在,很少被人捉過,反應(yīng)速度很慢,一會工夫就捉了兩條。 闕清月身著銀灰色內(nèi)衫,外套孔雀藍(lán)外衣,同色孔雀藍(lán)三角披肩,搭在肩膀上,藍(lán)色珠穗子,垂在腰間。 頭發(fā)早上洗過,如今已干,又亮澤又柔軟,風(fēng)一吹松散又順滑,梳理整齊后簡單地綁了發(fā)髻,插了枝銀輝松簪,其它長發(fā)披散在身后,她懶洋洋地倚著溪邊的一棵樹,乘著涼。 余光看著這幾人在溪邊,上竄下跳。 平時瞧著,這幾人皆是一表人才,知書達(dá)理之人,到了這山野之中,不過一日,便跟那山鳥猴雀似的。 扒泥,刺魚,爬樹…… 還有在溪邊來回奔跑…… 就連東方青楓。 她回頭看向不遠(yuǎn)的那棵最高的樹,就見他將衣擺隨手一掖,蹭蹭幾下爬樹上了,只因樹頂有個鳥窩。 闕清月上下打量他,忍不住扭開臉。 真瘋啊,不愧于他名字中的那個楓字! 他還記得自己是個皇子嗎? 闕清月?lián)u了搖頭,笑了下。 看樣子,不管是富家公子,劍門少俠,還是什么王權(quán)富貴,皇子龍孫。 來到野地,也不能免俗。 她的腳昨天休息了一晚,已經(jīng)好了,走路沒什么妨礙,就是站久了有些累,于是裹緊了外衫,走到樹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來。 望著眼前這片鶯啼燕語的林間小溪。 還沒坐上一會兒。 元櫻就跑了過來,見到祖宗一早上在樹下坐著,一動不動,要么站起來倚著樹看著他們,要么坐在凳子上看水面。 “……大夫都說了,你的身體得多走動,我?guī)愕较呑咭蛔摺!?/br> “不去。”闕清月瞥了她一眼,一早上就見她瘋了似的在溪邊跑來跑去,看看這邊的泥,看看那邊的魚,她不累,自己眼睛都看累了,竟然還要她去跑?想都別想。 她緊了緊衣服。 “去吧。” 元櫻伸手扯著闕清月的袖子搖。 闕清月肯定不起,她拽著自己的袖子,給拽了回來:“輕點拉,這料子愛起皺。”還容易拉絲。 “那你一上午在這里坐著,氣血都僵了,就走一走嘛。”元櫻彎腰看著祖宗白得跟玲瓏瓷一樣的側(cè)臉,玲瓏剔透,晶瑩雅致,她小聲商量道。 闕清月怎會聽她的,她望著水面道:“我都走了兩日了,今日好不容易能休息,你還讓我走?”她抬頭看元櫻,將手揣在袖子里,扭了下上身,躲開元櫻的手。 “我不走。” 元櫻:“別啊,早上就得活動活動,你都坐一早上,我們慢慢走,來。” 她雙手扶著闕清月肩膀,就要扶她起來。 以元櫻之蠻力,闕清月想抵抗她是件挺難的事。 三兩下就不情不愿的被她給挾起來了,邊催邊拖著她走出樹下,來到溪邊。 兩人一路推推扯扯。 “放開。”闕清月幾次找到機(jī)會,回身要坐回樹下。 元櫻雙手耍賴一樣從后面拉著闕清月的臂彎,輕拉她手臂,把她往后使勁,阻止她回樹下。 “走一走,走一走。”邊拉邊晃。 闕清月被她左右搖晃,不由地一會回頭看左邊,然后又回頭看右邊:“警告你,再不松手,我就打你了。” “嘿嘿,走嘛。” 對元櫻來說,闕清月不僅是她主子,她九歲就跟在祖宗身邊了,祖宗教了她很多東西,可以說手把手的將她教導(dǎo)長大。 闕清月對她來說,是主子,是親人,是jiejie,有時候還像娘,經(jīng)常會跟她玩笑打鬧。 按說以她之神力,天下哪里都去得,闕清月也愿意放她自由,她現(xiàn)在,就是自由的,但她只想跟在祖宗身邊,哪里也不去。 她對闕清月不怕,也怕。 怕,也不怕,是很復(fù)雜的感情。 她從身后抱住祖宗,猛男撒嬌:“走嘛,走嘛……” 元櫻自己不知道,她雙手從后面一捆,闕清月就像一只綁住臂彎的小豬。 左右也掙脫不開。 “松開,你……” 這時東方青楓走了過來,看到兩人這情行,劍眉一挑,詫異地問:“怎么了?” 元櫻立即道:“我讓她起來走動走動,她非要坐著,都坐一早上了。” 東方青楓上下打量她:“是嗎?我?guī)湍銊駝瘛!闭f著他便朝闕清月走過來。 闕清月被元櫻從后面鎖著,她動不了,就看到東方青楓也沖自己走過來,伸手似乎要和元櫻一起拉她。 兩人一前一后,闕清月愣了下,沒有說話只看著他,見他走近,要對她伸手,便用手擋了他兩下。 東方青楓本來只是想捉弄下,只想逗她,作勢拉一下而已。 可他走近后,見闕清月看他的目光,目光里除了有驚訝外,還有一絲不知所措,似乎不知他要干什么,不習(xí)慣自己這樣任人動手,她想往后退,但元櫻還在后面,就只能用手擋他 。 那種瞬間的無措感,使東方青楓動作一下了頓住,不忍她害怕,他松開了她的袖子,往后退了兩步。 移開視線,轉(zhuǎn)身看向別處道:“算了,元櫻你也別勉強(qiáng)她,她喜歡坐就坐著吧。” 元櫻也只逗祖宗而已,根本沒敢使力氣,只在身后輕攏著她罷了,一聽到話,立即松開了她。 闕清月這才明白,她是被她們合起伙來捉弄,她站在原地,抬著袖子,看看東方青楓,再回頭看看元櫻。“你們!” 她見元櫻在笑。 “你還敢笑!” 闕清月裝作咬牙,抬起手就要去拍她腦袋,“你膽肥了你,你過來……”她伸手去拍,元櫻縮著脖子躲了一下,其實也沒敢躲,等著她拍下來,但拍的時候,闕清月也并未拍實,只是做勢地在她后腦勺虛拍了兩下。 元櫻被打了兩下,滿足了,立即跑了。 等闕清月罵了她一句,回過身,見到東方青楓。 東方青楓正捻了下手指。 闕清月想到什么,盯向他的手。 接著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她抬頭,“你剛才去樹上摸什么了?” 東方青楓回頭瞧了眼樹:“沒摸什么,哦,鹿三七說熬湯需要蛋花,我就上去看看,沒摸到蛋,只摸到了……屎。” “屎?”闕清月震驚地看向自己的袖子,他剛才用摸過鳥屎的手摸了她的袖子? “鳥屎而已,就沾到一點,不過剛才正好在你袖子上擦干凈了。”東方青楓指了下闕清月袖子,補(bǔ)充道。 “東方青楓!” 他竟然,拿她衣袖擦鳥屎! 是不是她面子給多了,他就以為自己是個人了? 她一伸手,就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三角披肩,朝他抽過去。 東方青楓反應(yīng)極快,在披肩抽過來的瞬間,他一擰身,躲過去了,沒抽到。 “你站住!”闕清月握著披風(fēng)指著他。 …… 溪邊玩泥上癮的富家少爺鹿三七,邊蹲著邊打量樹那邊。 就見闕氏那懶洋洋,能坐著不站著的祖宗,難得活動起來了?竟然在溪邊追著東方青楓打,被打的人游刃有余,不時還能回過身,倒退著跟她說著什么,引得人又追上去打了兩下。 每每還就能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