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世老祖 第31節
她只余光瞥了他一眼, 就移回視線,直接走過去了。 “哎!姑娘,你……” 元櫻跟在后面,見到這人糾纏祖宗, 她哪還不知道他想干嘛, 以前經常打發這些人, 伸手直接擋開他:“你什么你,站遠點,別擋著路!”她還收斂一些,以前在羅煞城,一般都是喊好狗不擋路。 闕清月一進客艙,就將身上那冒著魚腥味的外衫,從肩上一下褪下來。 元櫻在后面小跑跟進來:“等等,門還沒關呢。”轉身掩上了門。 闕清月利落地將外衫脫了下來,跟元櫻吐槽:“這個東方青楓,你說他是不是瘋了,真是惹不起他,手里拿著魚,他竟然……”她回頭望向元櫻。 元櫻正縮著脖子,站在一邊斜眼看她。 闕清月看著她那表情,她手將外衫扔到一邊,只著里面的貼身孔雀藍斜襟長衣,腰間一側系著帶子。 她說:“你那是什么眼神,有話說。” 元櫻皺著一張臉,她湊近小聲道:“祖宗,那東方青楓,他畢竟……是個皇子,你說,怎么也不能,踢,踢……”他啊。 “你踢了他,他要事后翻臉怎么辦?” “這皇子的臉,聽說那是三月的天,說翻臉就翻臉的,不都說,伴君如伴虎嗎?” 闕清月深吸一口氣,在桌前緩緩坐下。 然后抬頭望她:“喲,你還知道伴君如伴虎呢?誰教你的?”這話是這么用的? “那,那我還不是天天在你身邊,跟你學的……”元櫻趕緊到書桌前,給她倒了杯茶,讓她趕緊消消氣。 闕清月看著元櫻將茶杯放到她面前,總算靜了下來,她道:“他現在只是皇子,還不是皇帝呢,我踢他,那是有原因的,皇子也得講道理。” “不過你說的也對,雞蛋焉能碰石頭,我不該跟他動手……”闕清月拿起茶。 雖然平時說元櫻傻,但她也不是真傻,她是單純,剛才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哎,她真是氣暈頭了。 說完見元櫻還站在她書桌前,瞪大了眼睛,擔心地看著她,她才輕聲道:“你放心,就這點小事,他還不至于翻臉。”若皇子就這點肚量與城府,早幾百年骨灰渣都不剩了。 見祖宗氣定神閑了,元櫻才舒了口氣。 闕清月眼神左右看了看,然后望向箱子道:“你去拿件外衫,淺藍的那件,我要穿。” “好咧。”元櫻立即轉身去拿。 …… 劉司晨瞧著殿下被踢了兩次,殿下也只是本能地躲了兩下,沒有絲毫反擊,好似讓著她,就讓她打兩下出出氣罷了的意思。 待人氣走了,劉司晨才走過去,問道:“殿下,你怎么又惹到她了?”那闕家祖宗,雖然嘴巴厲害了些,但也講理,殿下若不是真做了什么,她也不至于打殿下…… 畢竟她家那個元櫻傻,元櫻這個主子可不傻,而且精著呢,要不是真氣著了,以軟碰硬這種事,她估計懶得做。 畢竟兩個人的體型差…… 殿下雖瘦,但那寬肩都快抵那祖宗一個半了,更不要說身高,東方青楓這身高,普通男子都只到他的下巴。 就算讓那個祖宗打,她大概也不想,那得跳著高去打,怪不得她用踢的…… 東方青楓聞言,橫了他一眼,低頭咳了一聲道:“那是魚甩尾,水濺到她身上,后來那魚,又落到她衣袖上了……”他說完,一甩袖子,仿佛與他無關,從頭到尾是那魚干的,關他什么事。 劉司晨:…… 東方青楓看了眼四周,沒什么人,他轉身正色地站在甲板上。 手握住船欄,望著無邊海域,偶爾海面上有幾艘船艦駛過。 船上的旗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其它九位鎮守史,聯系上了?”他問道。 劉司晨跟過來:“只有伏曉鎮守史與商酌鎮守史兩人沒有回應。” 東方青楓道:“查到他們是誰的人?” “好像是五皇子和八皇子……” “哼,手都伸到鎮守史這里了,我那五哥和八哥,到底許諾了他們什么好處?對鎮守史而言,黃白之物還不至于讓他們與我對上,他們明知道我的實力,遇到我,他們必輸無疑,難道是登基后,許諾給他們封侯進爵?可笑!這等空頭承諾,難道我不可以?” 東方青楓面對海面,冷哼一聲。 “殿下,這兩位雖然投靠其它皇子,但其它六位鎮守史自然站在你這邊,再加上闕氏,此次回京,您就有了與其它皇子抗衡的能力。”畢竟七大鎮守史手下的關系網,天察衛,都能為東方青楓所用,再加上闕氏在朝中相助,可以說,朝野內外都有殿下的人。 “所以他們才會想盡辦法要殺了我,阻止我回京,我倒偏要回去看看……” “殿下,若這么看,闕姑娘也很危險,如果他們殺不了殿下,會不會對闕姑娘動手,畢竟她如果出事 ,殿下與闕氏也就無從說起。”興許還可能結下仇怨。 “嗯,她身邊要隨時有人,絕不能讓她落單。” “還有殿下,當年的蟠龍山莊的事,很可能是宮里那幾個高位嬪妃……” “噓。”有人來了。 東方青楓突然一個眼色,劉司晨立即閉嘴禁言。 果然后面傳來一道聲音。 “嘿,個高那小子,我觀你氣機,殺機密布,乃晦肅之氣,故殺機一發,剝極而復,以此往復,你的未來,必有死劫啊。” 人未道,聲先至。 東方青楓轉身看去,后面走過來的是一敞杯的紅衣老者,頭上梳著亂糟糟道髻,腰上別著一串青葫蘆,走路時還會發出響聲,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你這老道,說什么呢?什么死劫,會不會說話?”哪來的神棍…… “欸,我可沒有胡說,雖是死劫,但有一人可解你的劫。”老者道。 東方青楓負手而立,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后落在他腰間青葫蘆上:“不知這位道長,你說的是何人?” 紅衣老者道:“呵呵,是何人我待會再告訴你,我問你,剛才與你在那邊打鬧的闕家女娃娃呢,帶我去見她,多年前,在闕氏我還見過她一面……” 劉司晨見他不回殿下的話,反而要見闕清月,立即開口拒絕道:“你想見誰就見誰?你哪位啊,連名號都不報?” 東方青楓伸手攔住他:“他是隱仙谷的人。” …… 闕清月套上白色外衫,將腰間的帶子系好,帶子上栓著一顆青玉環,很是溫潤好看,自然垂在身側。 內衫的衣領是孔雀藍,外衫覆白衣,元櫻在她身后,幫她整理衣服與頭發。 她熟練地拿著玉梳,將祖宗的一頭亮潤潤的頭發,在后背梳理整齊,一直垂到腰間,幾乎能遮住腰,長發摸起來,油亮潤滑又軟,使人愛不釋手,然后她轉到前面,給低著頭整理袖子衣帶的祖宗,梳理劉海,每一根都梳理整齊,順在她臉頰兩側。 她剛打理好,船艙門被敲響。 闕清月抖了抖寬袖,頭也不抬道:“元櫻,開門。” “誰這是?”元櫻放下梳子跑過去。 一開門就見東方青楓立在門邊,旁邊還站著一個矮個子,穿著有點邋遢,是個敞著懷的一個紅衣老道。 那老道,一見到艙房內的闕清月,就眼冒精光,一雙小眼睛,晶亮灼灼地望著里面的人。 闕清月正抬手理好發墜,門打開了,她順勢瞥了門口一眼,見到東方青楓時,將發墜沒好氣地扔到背后,接著看向旁邊的老道。 目光落在他垂在腰上的一串青葫上。 七年過去了,沒想到還能見到隱仙谷的人。 她微怔后,走上前,雙手交疊行了一禮:“白衣見過燕前輩。”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九歲那年,她第一使用月輪后吐血病倒,闕氏為她請來的那位隱仙谷高人,燕荔陽。 也正是此人,說她轉世之身命有三災,需要離開京城,去北剎七海之境,以七海天水鎮其災邪,鎮上七年,方可回歸,但也只能化去前兩災,最后一災乃是天命,他化解不了。 “呵呵,七年不見了,你這女娃娃長得,越發有天人之姿了,呵呵,怎么就入了闕氏那等榮華世俗之地,當入我隱仙谷做個神仙才是……”紅衣老道說著,走進艙房,尋了凳子坐了下來。 “前輩說笑了,我看燕前輩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陸地神仙,您早已到達返璞歸真,大隱隱于市的境界,若前輩沒有掛那串隱仙谷的青葫蘆,恐怕我都認不出前輩了。” “呵呵,好說好說。” 闕清月撫開寬袖也一起坐下來,東方青楓撩開衣擺在對面坐下。 “前輩這次過來找我,可有什么事?”闕清月問向老道。 “說來慚愧,我去西域半年,尋了些功效特殊的藥草搓丸子,把身上銀子都花光了。如今身無分文,最后一點錢,也交了房錢了,剛剛恰好在甲板見到你,就過來厚著臉皮想跟賢侄你討點路費……呵呵。” 闕清月聽罷并無異色,只是詢問道:“那前輩接下來要去哪里?” “老道打算去靈猴城一趟,聽說那邊的猴兒酒美味,可入藥。” 闕清月微一思索,回頭對元櫻道:“元櫻,取五百兩。” 元櫻一聽,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什么?五百兩?”她還以為五十兩就能打發走的,要五百兩?靈猴城那是什么地方,光路費就要五百兩?搶錢啊! 闕清月一個眼神看過去,嚴厲道:“還不快去。” 元櫻憋氣地轉身去箱子里拿錢了。 五百兩五張銀票,闕清月還讓元櫻拿了些碎銀,方便燕荔陽取用。 “前輩,這些可夠用了?” “夠了夠了,多謝賢侄。”紅衣老道滿面笑容地將銀票銀子收了起來,“說起來,這次出門,實在窘迫,多虧許多舊友侄孫接濟,才不至于一路討飯回京,見笑了。” 闕清月扯了扯腿上衣擺,道:“燕前輩也曾助我,無需客氣。” 老道呵呵一笑,看了眼闕清月身后嘴撅的都能掛酒葫蘆的元櫻。 他笑瞇瞇道:“老道雖窮,也不能白拿賢侄的銀子,賢侄也知道,我是隱仙谷的人,最擅長搓藥丸子,我見賢侄這身體有些抱恙,正好我手里有一葫才制成的千草大烏丸,可調養身體,補虛盈血,效果極好,正與你對癥,就送你了。” 說著他從袖中摸出一只小葫蘆,扔給闕清月身后的元櫻。 元櫻一愣,伸手接住打開一看,什么大烏丸,里面就是十余顆紅色的小藥丸子。 不過五百兩總算沒白扔,還能見到點回頭錢,有藥也行啊,祖宗說他是什么隱仙谷,聽著這名字,應該也不是什么神棍吧?至少也是個醫仙之流。 她將塞子塞上,拿在手里。 “多謝前輩了。”闕清月作揖。 東方青楓坐在那里,二人的話,他并未插言。 燕荔陽送了藥后,觀了眼他,又看了眼闕清月。 在這兩人身上,看來看去。 “今日與你們相見,也是老天的意思,我與你們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