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女子之情
第二日醒來,沉清茗頭昏腦脹。昨夜她怎么都睡不好,那顆心跳了一宿,到了后半夜實在體力不支才勉強睡去,夢里也不見消停。 龍卿鼓鼓囊囊的下身不斷出現在她的夢境中,這就像開了一個頭,之后的發展完全無法控制。哪怕她盡量不去胡思亂想,甚至唾罵自己,那份浮想聯翩卻沒能如愿消失,反而像個夢魘般追逐著她,在她的抵死掙扎中愈演愈烈。一旦放松或是看見龍卿,那詭異的一幕就會涌上腦海。 沉清茗不明白她為什么會變的如此齷齪,是什么心理在作怪,直到她想到龍卿是個男子,娶了她。 被這個想法嚇的差點摔下床,沉清茗一骨碌爬起來,連帶著昏沉的大腦都清醒了。 昨日李娘子與她說過,若阿卿是個男子,合該也能娶了她。那時候她并未往心里去,只是羞于談論此事,可轉念一想,她真的不贊同李娘子的說法嗎?又或是她真的沒有……奢想過嗎? 答案顯而易見。 沉清茗不是小女孩,有道是少女情懷總是詩,青春女子春心萌動,芳心暗許,甚至幽會情郎,諸如此類青春女子才有的小心思自然也會在她的身上應驗。像她這個年紀的姑娘往往早已成親生子,礙于名聲和無父無母才耽擱到現在,李娘子尚且如此著急,她自然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 還記得在老沉家那漫無天日的歲月里,她也曾幻想過許個如意郎君,脫離苦海,擁抱屬于自己的幸福。但不知從何時起,她的注意力被龍卿占據,起初只是希望龍卿可以安全過冬,后來又希望龍卿可以過的更好,漸漸的開始暢想有個屬于兩個人的家。底線就是在無止境的欲望中一點點突破,直到現在,她開始奢求不該奢求的東西。 想和龍卿結為連理! 這本該是年輕女子對丈夫的幻想,到了她這里,卻成了一個女子對另一個女子的幻想。如此禁忌的感情讓原本象征幸福與希望的婚姻都為之色變,沉清茗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神色頹然。 沉清茗呀沉清茗,她救了你,還好心收留無處可去的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貪得無厭?同為女子,你卻妄想她,妄想得到她的一切。 你是怪物嗎? 此時沉清茗真的有一瞬覺得自己確實是一個災星,難怪村民都討厭她,就連她的親人都容不下她,現在她也快討厭自己了。她是多么的奇怪,簡直就是一個怪物,就該神憎鬼厭。 沮喪至極的她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突兀的響聲在山洞里格外清晰,驚醒了熟睡的龍卿。 “豆芽菜?”龍卿睜開惺忪的睡眼,見沉清茗坐在床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散發出的氣息卻非常低迷。 沉清茗急忙把落寞斂進眼底,若無其事道:“沒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下。” 龍卿瞇了瞇眼,直直的望向她,在沉清茗死不松口的倔強中,她嘆了口氣。素手撩開姑娘輕軟的鬢發,撫上有點發紅的臉頰,“怎么這么不小心?女子的臉可是緊要,若是弄傷了留疤了,以后可就許不到夫君了。” 沉清茗被那輕撫弄的有點羞澀,聽到她的后半句眼中的羞意又潰散了,她很想反駁龍卿:若許不到夫君我便敲鑼打鼓擺個十八桌慶祝一整日。可是她根本說不出口,更怕龍卿會看出什么,她不動聲色的躲開龍卿的手,坐在一旁,顯得有點冷淡。 龍卿看著自己的手,愣愣的,似乎對沉清茗的冷淡很困惑。空氣中再次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龍卿頷了頷首,把手縮回來掩飾般撩了下自己的鬢角,故作平靜道:“可要起床?” “嗯。”沉清茗仍舊低著頭,輕應一聲,又小聲說:“我去給你打熱水來。” 說完,也不等龍卿回答便快步走開,錯亂的腳步看起來就像在逃跑。不一會兒,她端著裝了熱水的木盆回來,盆邊還搭著一條干凈的手帕,用來擦臉的。 龍卿把手帕浸濕,擰干后擦了擦臉,沉清茗見縫插針的遞上一杯溫水,雖然氣氛仍舊古怪,但那份體貼入微一點都沒有變。龍卿有意看向沉清茗,這才接過水杯,沒有喝也沒有說話。她不是感覺不到氣氛的古怪,但實在想不明白發生什么了,只當是姑娘家有心事,也不好多問。 或許是氛圍真的太奇怪了,沉清茗見她洗漱完便急忙端著水盆出去了,只是片刻后又折返回來,在龍卿古怪的目光中,站在床邊吞吞吐吐。 “今日怎么怪怪的?可是有話想與我說?”龍卿也坐直了身子,面對非常正經的沉清茗也不禁忐忑起來。 “那、那個。”沉清茗低著頭不敢看龍卿,話也說的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在踟躕著什么,良久才斷斷續續的問出來:“你、你覺得衣服可、可合身?” 龍卿先是一愣,片刻后才明白她的意思,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本以為小姑娘是要說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結果是問衣服的尺寸,她鄭重的點了點頭,夸贊道:“很不錯,清茗的手藝甚得我心。” 沉清茗感覺那顆心又在身體里跳轉了一個周天,特別是被她那句“甚得我心”弄的小臉通紅,明確那份禁忌的感情后居然連怎么和龍卿說話都不會了,生怕一不小心露餡讓龍卿看出端倪。得到龍卿的認可,她連忙尋了個借口跑開。 “那我趁這幾日多做幾身。” 還未來得及逃離山洞,又聽到身后幽幽傳來了一句一本正經的。 “褲子太緊了。” …… 沉清茗仿佛被妖魔襲擊了,腦海中再次浮現鼓鼓囊囊的襠部,只是想一想她的臉便紅了個通透,羞的她急忙逃出山洞,空留一句羞窘的“那我做大一些”在山洞中回蕩。 龍卿嘴角彎了彎,低頭整理自己的小衣服。雖然有點緊,但布料柔軟舒適,有了這兩件小衣服,她的胸口和胯下再也不會涼颼颼,走路的時候私密部位也不會被磨到,反而因為緊貼私處的感覺有了一種奇妙的安全感,別提多喜歡了。 走出山洞時,發現沉清茗已經開始做早飯了,但看到她出來又眼神躲閃的逃去菜地。 我是什么洪水猛獸嗎?龍卿納悶的來到院子里舒展身體,心里想著小丫頭好像越來越不與她親近了,有了自己的心思,這讓她有點惆悵。丫頭才十五歲,而她已經一千歲了,可憐她這個“千年古董”絞盡腦汁都跟不上年輕姑娘活絡的思維。 這邊沉清茗同樣苦惱不已,種子一旦萌發,長成參天大樹不過是須臾之間,那股禁忌的情愫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然萌發,等她反應過來已經難以撼動,并且迅速占據她的所有注意力,以前不會想歪的,放到現在全都會變的奇怪。 那日之后,沉清茗開始有意無意的與龍卿保持距離,然而俗話說距離產生美,小別勝新婚,越克制反而越助長那股邪念。 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龍卿,想看龍卿,想聽龍卿的聲音,想聞龍卿的味道,想觸摸龍卿的肌膚,甚至是與龍卿……年輕的姑娘在這一刻打開了新世界,既懵懂又好奇,兩個女子該如何? 姑娘種種奇怪的舉動落到龍卿眼里就是這姑娘好像越來越擰巴了,也不知道在擰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