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經營家業(yè)的跋扈冷淡世家子X你X他的天之
初見程英之時,你便覺得此人頗為冷淡。 那一雙眼眸仿佛瞧不起世間萬物,任什么良辰美景風花雪月都入不了他的眼。 事實上確實如此,程英眉目冷淡,人也冷淡,說出來的話更是叫人一陣作寒。 此刻,他正吩咐著跟隨他的家仆,沖你揚了揚下巴。 “把她綁了,帶回去。” 許是覺得話有欠缺,思索片刻又加上了一句。 “不許弄傷,輕些。” 程英的父親是當朝太尉,程家是百年名門,將才輩出,頗受帝王寵信。 可他偏偏不愛這一套,只想著在外頭游山玩水,還總是不得盡興。 好在他家中還有個靠譜的兄長,不言不語地替他擔了程氏子弟的責任。 你身居鄉(xiāng)野多年,如他程二公子所言,就是個貌美些的村婦,自然不會知道這些事。 是程英,在拐你回都城的馬車上,按著你的腦袋一一同你細講的。他從前多少時日在你跟前也沒說過這么多的話,今日卻恨不得掰開你的腦子一一把東西裝進去一般。 “你自是要記清楚的。” 不等你發(fā)問,程英便知道你要說些什么,若是質疑他,怕是又要被諷刺一句表情蠢笨了。 “日后你為程家婦,連家中底細都說不清楚,豈不是丟了我的臉?” 你被他的話驚得久久回不過神,雖然這些天來你自是摸清楚了程英的脾性,原以為他不過是個被家中驕縱壞了的世家子,卻不想他這樣蠻橫不講理。竟然要將你拐走成親。 程英眼見著你的反應,冷哼一聲,伸手在你的臉頰上拍了拍。 “你最好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可別打別的心思。” 你遇見程英不過是個意外。 他一介世家郎君,在外頭遭人算計與家仆失了聯(lián)系。站在你跟前時雖有些狼狽,可骨子里的高傲和驕矜絲毫未減,掏出一枚玉佩作為交換便要求你收留他并為他打探消息。 你自然是沒有收下的。卻也收留了他幾日,搭上鄰居大嬸家的牛車替他去城里打探消息,看看有無在尋找家中公子的都城口音的家仆。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你,眉眼中都透露著矜貴不屑,問你想要什么作報酬。 你有些詫異地望向他,只問他有沒有幫你把柴火劈好后得到了他雖猶豫但肯定的回答,便搖搖頭,直說自己并未幫到什么,他也這般順手幫上一把就好了。 程英起初自然是不信的,每天話里話外都是挑你的刺,你懶得同他計較,也不惱火,漸漸他竟也沒什么話可說了,也終于愿意正眼瞧你了。 “長得倒是不錯。” 他瞇著眼打量著你,似乎是頭回對你說出這樣友善的話來,卻也不那么友善。 在那之后,還未等你繼續(xù)為他打聽到家仆的消息,那些得力的人自己便先尋上門來。 在外頭吃了幾天苦的程公子終于換上了自己新衣裳,清爽了許多,整個人心情大好。 等他在仆人的服侍下收拾完自己又變成了清貴的程家二郎時,你正思索著如何同他說明又沒聽到消息推開了門。 望著滿院子的人,你愣了片刻,便反應了過來。 只是還沒等你將祝賀的話說出口,程英便先發(fā)號施令,將你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扔到了他的馬車上。 一路上,你只覺得他似乎是得了什么癔癥,才會有這樣的言行舉止,每每還未開口反駁,便被他淡淡的一眼暼過來給堵了回去。 “我家中雖是權貴,卻也只看中家世清白。我阿娘人最是好相處,你不必擔憂。” 他倒是貼心得很,已經自顧自地替你考慮了許多。 饒是你有百般不愿,還是到了都城中。 程英回府的消息許是早就報回了家中,一下馬車,你便看見府前站著許多人前來相迎。 自然,是程英拖著你下來的。你的雙手被縛,只能任他牽制。 站在最前頭的婦人抹著眼淚就要往程英身上打,被侍女和身邊武將打扮的男子一同攔下了。程英喚她阿娘,想來就是程太尉的夫人。 “阿英,這位姑娘是?” 程夫人目光終于是落在了你身上,引得眾人或遠或近的目光向你投來。最明顯不過的,就是她身旁的那位男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叫你莫名背后發(fā)涼,比起程英的冷臉還叫人害怕。 程英擋在了你身前,恭敬回道: “阿娘,這是我未婚妻。” 你不知程英平日里在家中是什么樣的角色,才讓這么一句放在尋常人家父母聽了都要罵上許久的話教程夫人面露喜色,還有些激動地拉著身邊那男子的胳膊使勁晃了晃。 “吾兒開了竅啊,好啊,好啊,這趟門出得好啊!我這就讓人去通知你爹,叫他準備提親!文騫,你看看,你弟弟如今都要成親了,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是個光棍!” 被程夫人借機教訓了一通的正是她身邊的青年,劍眉星目,倒是同程英的冷冽不大相似,生得一副英氣相。 卻見那青年并不惱怒,反而對著母親的責怪連連賠罪,氣得程夫人往他身上拍灰似地打了下。 程英湊在你耳邊,低聲道: “那是我大哥程延,在朝中做中軍校尉。” 不知是不是你的錯覺,這位程校尉在你下車后便一直盯著你的方向,從未錯漏過。 你被關在了太尉府。 程太尉和夫人在程英口中得知了你是被強拉過來之后也沒有多加制止,正如程英當時說的那樣,他家中并不在意這些。 程夫人雖然忙著cao持家中事務,卻總會讓府上侍女給你送些東西來,話里話外都是勸你好好待著。 你也沒法不好好待著,這太尉府里的守衛(wèi)可不比程英帶出去的幾個家仆好說話。你雖然見識少,卻也還是知道性命寶貴的。更何況你的院子外頭更是圍滿了府兵,其中更是有程家大郎的手筆。 程英的那位兄長,中軍校尉程延,時常趁著夜色來找你。院子外的府兵大概是他做了手腳,竟無一人阻攔他進出。 起初你對著這位不速之客只能強撐著笑意相迎,畢竟是在他的家中,何況他位高權重,又是程英的兄長。 可后來,他原形畢露,你也逼迫不了自己再給他什么好臉色了。 畢竟他的來意,是要搶奪弟弟的未婚妻。 “我自幼便讓著禮昀,他不喜歡家中的條條框框,不喜歡朝中的詭譎云涌,這些便落在了我的頭上。他們都說我是他長兄,我自然要擔起這一切。何況我又事事都能做好……” 程延眸光忽閃,舉止堪稱放肆地抓住你來不及收回的手腕,指腹guntang,好似要在你身上烙下印記一般。 “只是我不服氣,他的運氣當真是好,一輩子就要這樣逍遙快活了,還能遇上意中人。” “你說,兄弟間果真是心有靈犀啊。我自幼同他愛好大不相同,沒想到如今竟與他為同一個女子心動。” “可偏偏,你怎么成了他的未婚妻呢。” 程延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一番話,面上溫良不復,好似心中名為不甘的獸終于沖破牢籠。 “我作為兄長,替他吃了那么多的苦,都無怨言,如今也是他該回報我的時候了。” 程延撫摸著你的臉頰,勾起一個笑來,只是你看得分明,他的眼里一片冷淡,兄弟二人這幅神情倒是極為相像的。 “就算他不愿拱手相讓,你猜,他能搶得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