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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作死白月光 第65節

    第63章 爭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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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熹微知道夢卿卿會來。也不覺得驚訝。畢竟夢卿卿就是這樣的個性。

    與其讓她一個人茍且偷生的活著。還不如死的轟轟烈烈。

    這一點, 和她蕭熹微很像。蕭熹微從夢卿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卻也不會成為另個一自己。而是會成為夢卿卿。

    夢卿卿,只會成為夢卿卿。蕭熹微也只會成為蕭熹微。

    人生來不是為了成為誰誰誰第二。而是要成為自己。

    夢卿卿恢復的很快。她明白。傷心不是現在。倘若一直悲天憫人下去。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命。就這樣沒了。這樣什么都不做得就沒了。

    所以,就算是拼死, 也要奮力一搏。絕不會如此死去。

    江穆寧先行行了拜禮。蕭熹微知道, 此人是夢卿卿找來的援手。

    現在可用的人不多。多一人, 多一份勝算。既然信任。就是拖命的關系。

    如今形勢不太樂觀。三人都明白。便聚在一塊談論。

    右相警惕性很高。蕭熹微身邊處處都是埋伏的人。之前失敗怕也是出自于這個原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不錯的選擇。做什么事,都要有一個清晰明白的借口。就算是當年的右相,逼宮造反,也是給了一個“清君側”的名義。

    所以無論如何,要給出一個借口來。

    三人分工明確。江穆寧身為朝廷大臣。在民間頗有聲望。近些年走南闖北, 結交了不少能人志士。也有懷才不遇, 或遭到右相迫害的。加之江穆寧是世家大族出身。也是如今實際意義上, 江家的掌門人。若是有了借口, 朝中卻無人響應, 也不算是好。

    江穆寧算是在朝中不可小覷的位置, 右相之前也有可以拉攏。想過把女兒許配給江穆寧。不過江穆寧以借口躲開。才去了涼州城,借口查案。如今看來, 更是明智。

    右相拉攏的江穆寧。若是江穆寧說話。去分裂右相的勢力。會好一些。之前蕭熹微早就把朝中地位比較低的官員, 盡數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成了自己的人。

    第一次太過于急躁。既然決定來第二次。就不會停止。

    可借口到底是什么。擺在三人面前。借口太過于小。右相就可以輕易逃脫。根本不會造成什么危害。可若是借口過大。段時間內, 也根本找不到諸如右相要再次造反的痕跡。

    蕭熹微道:“孤會給你們一個借口。你們負責里應外合。記得,不要停下來。不要因為任何一個原因停下來。”

    夢卿卿同江穆寧對視一眼。雖不知這蕭熹微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可蕭熹微總是可靠的。

    她正在計劃一個可怕的計劃。這個計劃的最最狠覺之處, 便在于, 必要時。蕭熹微自己的死, 會成為推動進程的助力。也就是說。她在用自己的命, 確保賭局一定開始。每個人,都一定會參加。

    江穆寧事不宜遲。在宮里呆的時間越久, 許多事就會越復雜。現如今,是要迷惑右相的時候。

    所以蕭熹微下了一道旨意。說是江穆寧公然調戲自己身邊的婢女。不知廉恥,不敬尊卑。罰了幾個月俸祿。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目的只是一個,讓他人,特別是右相,看出來至少這兩人,是有不合的隱患在的。

    這樣江穆寧才能順理成章,同右相多多親近些。不過只是近親。并不是站隊。而是中立。

    朝堂之上,從來都只是兩派,一個是右相,一個是皇帝。

    若是江穆寧直接去同右相說,陛下欺負我,我要和你站隊。我們搞垮他。

    不用多說。右相一定會出手,道:“去死吧。當我傻子?騙誰呢?!”

    可若是中立。而只是示好親近。右相反而不會說什么。因為江穆寧本來就是觀望。對于一個這樣圓滑又有勢力的人。右相除了拉攏,不會做出其他的事兒來。更何況,誰人不知,江穆寧同蕭熹微之間一向沒有聯系。一個常年只對案子上心,一個深居悠宮。除了上朝。哪里能見得到面。

    夢卿卿作為啞女。一個這樣的身份。后宮小透明。旁人也不會真疑心一個這樣的人。畢竟人人都避之不及。怎么會有人特意湊上去。天天觀察一個啞女的動作。然后去告訴右相。在給右相的暗信中。監視蕭熹微的人。也一定會只說來了一個啞女。一筆帶過的事兒。

    蕭熹微長了教訓。之前夢卿卿太過于顯眼。反而引來許多的事兒。現如今越低調越好。

    江穆寧按著計劃。同蕭熹微不合。二人大吵了一架。夢卿卿充當那個被調戲的啞女。

    計劃很順利。當時整個大殿里頭。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

    畢竟蕭熹微被氣的就差吐血而亡了。之后還緊急找了太醫。又把啞女打發了,做了最下等的活計。雖還在蕭熹微身邊,也實在是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陛下想對她時時羞辱罷了。

    夢卿卿成了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更好的輔助蕭熹微。

    晚上,大殿里燈火通明。蕭熹微蜷著腿,坐在窗前。

    她已經如此在眾人面前好幾天了。雖說是為了迷惑右相,讓他覺得自己實在思考。實在懼怕。是在后悔。可真真假假。里頭又怎么會沒有真實的半分感情。

    太傅的話還在耳邊回蕩。最后一句話,并不是讓自己爭口氣,解決殺父之仇。而是讓自己開心些。若是先帝怪罪。他下去后,會說明白的。讓她不要有后顧之憂。

    太傅說,輸也好,贏也罷。無論如何,得做好自己。她做了太多年的陛下。做了太多年的“蕭熹微”。若是若是累了。就拋下這責任吧。

    蕭熹微看著天上。繁星點點。聽說人死后,會化作星星,俯視人間。看著親人。

    星子點點。蕭熹微找不到。她不知道是哪一顆。

    “擺駕,去大君那里。”

    ***

    盛樂衍在發呆。本來這個時候是他練字的時候。可如今沒了興趣。紙平鋪在眼前。卻提不起來筆。

    蕭熹微已經許久不來了。差不多從夢淵出事到現在。連日來,除了還是會喝藥。區不再同自己說話。似乎是在賭氣。

    他從來也不懂蕭熹微。從前不懂。為何蕭熹微總是纏著自己。現在不懂,為何蕭熹微又突然不纏著自己了。未來可能會有更多不懂的事兒。

    對蕭熹微。他的確是從不了解。如同水一般。你平日里天天見它用它。并不覺得珍視。可若是有幾天不喝它。便覺得處處不對勁。

    可他不喜歡蕭熹微。是的。盛樂衍心道。他怎么會喜歡蕭熹微呢。蕭熹微佛口蛇心。殺的人不計其數。為達成自己的手段,可以無往而不利。可以隨意犧牲任何人。冷血如她。又怎么會如此熾熱真誠的喜歡他呢。而他自己,喜歡的是那個溫溫柔柔,在花燈節上一見傾心的影子。

    而不是這個本身。蕭熹微殺死了她的影子。只為了把自己困在這深宮大內。對自己好。也如同喂養金絲雀一般。

    他不愿意。所以,他不會喜歡蕭熹微。只不過是習慣而已。

    他不知不覺之中,習慣了蕭熹微的存在。

    可蕭熹微罪孽深重。既然無法對抗。那就送她下去給她傷害過的人賠罪。

    若是蕭熹微對他真心。那死在自己手里。也是對她的懲罰。

    私心里覺得。蕭熹微不能死在別人手里。所以,只能由他來動手。

    可蕭熹微幾日沒來了。藥喝了,他本來可以不用擔心。可不知為何,總是會想到她。

    盛樂衍不是傻子。自己父親做了什么他都明白。不過父親沒錯。對于這樣的帝王。難不成還要卑躬屈膝的尊敬?父親把自己送過來委曲求全。已然是退步了。

    夢太傅的事兒。若是沒有把柄。怎么會被人抓住。律法仍在。決計不會讓任何一人枉死。父親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好人。

    可蕭熹微真的是因為一個區區罪人就這般不理自己了?

    盛樂衍心亂如麻。他自詡為清醒之人。可事到如今,他是真的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他到底在干什么?一邊給她喂毒藥,一邊還要關心在乎她?

    “我不在乎……”盛樂衍賭氣,也是在對自己說話,“我才不在乎。等她死了……”

    蕭熹微會死……盛樂衍愣住。他三年來瞞著父親給蕭熹微喂那噬心之毒。毒性怕是早就深入骨髓。所以,蕭熹微快死了……?

    盛樂衍皺緊眉頭,手覆上心口。那里有些抽痛。本來一直在期盼這一刻。可為何那個時刻就要到來。自己要大仇得報的時候。心會如此難受。

    蕭熹微要死了。盛樂衍光是想到這一點,手腳治不住的發冷。

    他似乎有些不想讓蕭熹微死去……可來不及了。

    有時候,自己最難看清楚的人,是自己。

    “蕭熹微……”盛樂衍道。

    門口的宮婢聽到了。走過來道:“大君可要奴婢去請陛下過來。”

    “陛下?”盛樂衍道:“她怕是快要忘了我了。”

    是啊。自己父親殺了她的老師。雖面子上沒說。盛樂衍對里面的事兒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蕭熹微近來不過來,怕也是這個緣故。

    是近鄉情更怯,還是借口不來。他的確是不知道了。

    “陛下駕到——”

    門口的公公尖叫著嗓子喊到。盛樂衍呆住。

    蕭熹微來了?!

    第一反應,盛樂衍低頭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著裝還算是得體。蕭熹微喜歡看他這個模樣。從前蕭熹微看他練書法,會看很久。

    那宮婢也很開心,打趣道:“大君日有所思,陛下就來了。”

    “別胡說。”盛樂衍雖如此說道,可臉上的欣喜做不了假。宮婢自然也是看到了。

    便繼續道:“奴婢哪里胡說,大君欣喜的不得了。”

    話音剛落,蕭熹微就領著一眾人來到了此處。

    夜里有些冷。盛樂衍本身就體質發冷。為此蕭熹微特意命人給盛樂衍準備的火爐。爐火旺盛,卻并不干燥。也不很燥熱。拿捏的剛剛好。一定是用了心的。

    蕭熹微伸出手靠近火爐。“都下去吧。這里留下大君就好。”

    其他人都心照不宣的離開。夜深人靜。怎么打擾好事。畢竟蕭熹微好久沒來。

    盛樂衍還在一旁站著。也不過去看一眼。臉恢復了冷漠。眼神還時不時瞥一眼蕭熹微。

    蕭熹微也不急,伸出手道:“過來。”

    “不去。”盛樂衍有些較勁。蕭熹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他當什么了。

    蕭熹微軟下語氣來,“過來。那邊冷。”

    盛樂衍聽了這話,態度也跟著軟了下來。“知道了。”

    盛樂衍坐在蕭熹微對面伸手取暖。其實本來不太冷。可蕭熹微既然來了,說冷應該也可以。

    還沒開口。蕭熹微一把抓住。動作輕柔。搓著盛樂衍的手。

    “這樣冷。孤不在。你如此不愛惜自己?”

    蕭熹微說這話的時候,眉頭微皺,語氣也重了些。

    盛樂衍道:“陛下……你今日為何過來?”

    蕭熹微道:“孤最近很累。本打算不來見你。可孤受不了。樂衍。為什么,為什么每次都是孤來找你。”

    末了,蕭熹微嘆了口氣。“你就是仗著,孤愛你。”

    盛樂衍心頭一片溫暖。之前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要聽蕭熹微說的話的想法也被拋棄。

    隨后,蕭熹微道:“樂衍。今晚,孤還要喝藥嘛?”

    盛樂衍回過神來。對啊。他怎么了?這可是蕭熹微。是親手殺了他最愛之人的蕭熹微。是他恨了一輩子的蕭熹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