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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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的,拉著周正去了船尾拿魚竿。 宋積云笑著直搖頭。 不過三天工夫,他們到了蕪湖。 蕪湖自古就是商眾云集之地,又臨近春節,正是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時候。蕪湖的裕溪口碼頭船只如梭,等候檢驗的船只排起了如龍的長隊,不免有那常在蕪湖行商之人,與蕪湖裕溪口巡檢司的熟識的,提前檢驗提前走的。 宋積云覺得尋常。 倒是邵青,看著氣鼓鼓的,去船艙又拿出了一張名帖,對宋積云道:“我去去就來?!?/br> 宋積云盯著他手中的大紅信箋,道:“這又是誰的名帖?” 邵青嘿嘿地笑,道:“是太平府知府的名帖?!?/br> 蕪湖屬于南直隸太平府。 好吧! 他們的船很快就離開了蕪湖,往馬鞍山去。 馬鞍山的鄭蒲碼頭是進入南京的重要碼頭,船就更多了。 等他們的船到達馬鞍山,邵青干脆直接拿了份名帖去了巡檢司。 宋積云忍不住打趣他:“你這次不會又拿了張太平府知府的名帖吧?” 馬鞍山也隸屬于太平府。 邵青一面看著周正嫻熟地和鄭蒲巡檢司的人打交道, 一面笑道:“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這巡檢司雖說都是九品小衙門,可也各有各的不同。馬鞍山雖然也隸屬太平府,但馬鞍山離南京近啊, 馬鞍山的巡檢司卻歸應天府管。拿了太平府知府的名帖過去,恐怕壓不住。” 他頗有些得意地道:“我拿了南京戶部尚書的名帖過去?!?/br> 宋積云目瞪口呆。 這算不算是殺雞用牛刀! 偏偏邵青還在那里給她科普:“南京到底是陪都,比不得京城。戶部的油水最重,居然壓過了吏部。這要是在京城,戶部算什么啊,人家吏部才是六部之首!統領六部!” 那得瑟的小樣兒,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宋積云就想,等到了南京,高官滿地走,勛貴多如狗,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出張什么名帖來! 可她也再次對元允中刮目相看。 就算別人給他的名帖,也要有人給他才是。 第二天,他們到了南京的下關碼頭。 遠遠望去,宋積云就被這座千年古城震懾了。 百舸爭流,千帆競發,一眼望去,仿佛沒有盡頭;販夫走卒,官差衙役,人頭攢動,川流不息。 前世,她不止一次來過南京,卻從來沒過如此繁華的景象。 不愧是江南第一城,南直隸的首府。 他們的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地方停靠下來,誰知卻遇到了漕運的船要在這里轉道去京杭大運河,巡檢司的人都去忙著給漕運的船驗證相關的手續。他們要等到明天一早才能辦理相關的手續,上岸進城。 而且還有巡檢司的過來指使他們牽船。 邵青很不高興,對來者道:“我們這離漕運的船十萬八千里,不挪!” 十萬八千里當然是很夸張的說法,他們的船在鄱陽湖甚至是長江都算是大的了,但在福船一艘接著一艘的下關碼頭,卻有點不夠看。 他們不敢和大船碰撞,因而??康牡胤降拇_離碼頭有點偏。 來者三十來歲的樣子,孔武有力,長著對斗雞眼,鼻孔朝天,冷冷地對他們道:“我讓你們挪地方你們就得挪地方,你要是不服,去我們巡檢司找我們頭說去!” 邵青臉一沉,眉眼間竟十分的凌厲。 平日像少年郎般的嬉笑玩鬧仿佛是宋積云的錯覺。 她嚇了一跳,忙拉住了他,低聲勸道:“不必和這種人一般見識?!?/br> 越是小人,越是猖狂,越難纏。 而且這種人往往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們出門在外,犯不著和這些人結怨。 邵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宋積云一眼,頗有些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任由戴四時跟著來者去招呼牽船的纖夫。 宋積云還怕邵青心里不舒服,安慰他:“我認清楚了他的面孔,等我們上了岸,找個幫閑套他的麻袋打一頓!誰讓我們沒權沒勢卻錢多呢!” 寶子們,抱歉,有點晚了…… (本章完) 第209章 邵青哈哈大笑,恢復了之前陽光爽朗的少年模樣。 宋積云松了口氣。 戴四時跑了過來,神色尷尬地道:“東家,巡檢司的人要五十兩銀子,說是那些纖夫的工錢?!?/br> 若真是纖夫的工錢,怎么不是那些纖夫來要錢,而是巡檢司的人要錢? 這分明是敲詐勒索。 這種事各地的巡檢司都常做, 這還是好的,至少有個名目,有些連塊遮羞布都沒有,簡單粗暴的直接要錢。 宋積云早有心理準備。 這對商家來說也是正常的損耗。 她讓周正拿了錢給戴四時。 隨后觀察了一下邵青的神色。 邵青好像沒有感覺到這有什么不妥當的,和幾個船夫在那里哈哈地說著話,還準備和他們夜釣。 宋積云想到這一路上他對這些事的反應, 可見他對這些小伎倆是不太清楚的。 跟著元允中,卻不知道這些庶務…… 宋積云走了會神。 誰知道他們讓出了船位,結果巡檢司的那斗雞眼卻讓人牽了艘和他們一樣的福船過來。 福船上管事模樣的人還和斗雞眼勾肩搭背,很是熟稔的樣子。 不知道是花錢打通了斗雞眼還是和巡檢司的有什么關系? 宋積云瞥了一眼就拋到了腦后。 她反復叮囑戴四時安排好晚上的巡夜和守夜。 她不怕盜賊摸上船來,就怕巡檢司的人做賊。官匪一家還賊喊捉賊,那她這一船的瓷器就別想保得住了。 戴四時顯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和宋積云商量著巡夜和守夜的安排。 船頭傳來一聲罵。 宋積云和戴四時抬頭望過去。 只見邵青怒氣沖沖把魚竿“啪”地一聲丟在了漕船的甲板上,指著停在他們原來船位上的福船就大聲質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宋積云帶著戴四時快步走了過去。 占了他們位置的福船管事聽到邵青的動靜,不僅沒有息事寧人,反而很囂張地沖著邵青譏諷的一笑,轉頭熱情地對著斗雞眼等人高聲地道:“多謝幾位官爺。醉仙樓,我請客,今天不醉不歸?!?/br> 斗雞眼等巡檢司的人笑得也很張揚,斗雞眼甚至還出言諷刺:“有些人就是不識時務!” 邵青氣得扶著船舷就要往下跳。 宋積云死死地拉住了他,道:“我們的船上有東西,停在這里更好?!?/br> 那些和他們一樣大小的船都占據了比較好的位置, 但也因為彼此的船都差不多大小,船舷挨著船舷, 翻過船舷就能跳到對方的船上去。而他們的位置因為不太好, 所以是大船夾雜著小船的,大船好翻到小船上去,小船上的人卻沒有辦法輕易到大船上來。 這也是宋積云愿意讓出原來船位最主要的原因。 邵青自從得知她新燒出來的青花梅瓶,一對尺高的就能賣二千兩銀子的時候,他看這一船瓷器就不是瓷器了,而是一船金子。 聽宋積云這么一說,他立刻息鼓偃旗。 斗眼雞瞥了他們一眼,和福船的管事揚長而去。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們起來,漕運的船一艘接著一艘地離開了碼頭,巡檢司的人也開始按照正常的程序看了他們的路引,檢驗了他們的貨物,那斗雞眼卻突然帶了一群人上來,攔著他們不讓走,說是發現了逃竄的湖匪,所有經過的船只都需要重新檢驗路引、貨物。 宋積云看了看左右的船只。 大家都需要重新檢驗。 宋積云皺了皺眉。 她不怕他們再檢查一次,可這些人行事非常的粗暴,之前在他們船上檢驗貨物的時候就差點把他們一只等身高的瓷瓶打破了。 何況這斗眼雞看著就來者不善。 她和周正低聲商量:“你去跑趟巡檢司,看能不能打點打點, 換別人來檢查我們的船。” 周正也贊成宋積云的辦法,他揣了一兜錢去了巡檢司。 很快, 那邊就另派了人來檢查他們的船。 斗雞眼卻把人拉到一邊嘀咕了半天,另派來的人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站在了斗雞眼那邊,領著那斗雞眼去了他們的貨艙。 斗雞眼看到他們帶來的瓷器眼睛都紅了,把另派來的人又拉到旁邊一陣嘀咕,等上了甲板,一群人說話的口氣全都變了:“貨物超重了,三倍罰款?!?/br> 按朝廷律令,貨物過巡檢司是要抽稅的。 也就是說,他們還要抽一次稅。 而且是上一次的三倍。 宋積云的瓷器利潤高,倒不怕他們再抽一次稅。 可這樣明擺著欺負人,就讓人不高興了。 偏生那斗雞眼還斜睨著他們,若有所指地罵了句:“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