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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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王主簿:“你喜歡這份禮物嗎?” “你……”王主簿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嘴角翕翕地指著宋積云,半晌沒有說話。 宋積云冷笑,轉身離開。 她身后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撲通”聲。 宋積云回頭,看見直挺挺倒在牢房地上的王主簿。 她撇了撇嘴。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 牢房外,剛剛還飄著點小雨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 天空中一碧如洗,顯得格外的明亮。 宋積云回到宋府,發現門外的墻腳下蹲了六、七個身強體壯的漢子,其中還有兩個相貌極其普通的姑娘家。 她很是奇怪,剛問了迎她的吳總管一句“這是怎么回事”,那幾個漢子一窩蜂的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叫著“鄭全”,那樣子,像和鄭全是失散了良久的親戚似的。 鄭全也呆住了,道:“二師兄,十六師弟,你們怎么來了?” 第148章 被鄭全稱為“二師兄”的是那個面目憨厚的男子。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之前不是說宋家要請護院嗎?我在瀘州的鏢局倒了,就和十六弟帶著鏢局里的人來碰碰運氣。”說完,他有些緊張地看了宋積云一眼,低聲問鄭全:“你們這里還招人吧?” 鄭全非常的意外,道:“你在瀘州的鏢局倒了?怎么倒的?之前我回山的時候見到四師伯,四師伯還說你鏢局的生意非常好,準備把幾個要出去歷練的師弟都打發到你那里去跟著長長見識呢!” 龍虎山的道士以醫藥見長,但到了鄭全師祖那一輩,有位長輩喜歡習武,特意去了武當山拜師,后來龍虎山又發生了一些事,天一教的張天師有意學習武當、青城,組建一支武道士,以護衛龍虎山的教眾。可龍虎山自鄭全的師祖之后,再也沒有出過一個有習武天賦的子弟,慢慢的,這些習武的道士不是下山轉行做了別的行當,就是去了武當或者是青城。 二師兄何大志在瀘州開了個鏢局,已經是他們這些師兄弟里混得最好的了。 “開鏢局也和做生意一樣,得找客人,拉貨源。”何大志苦惱道,“還得交稅什么的,我一根筋,做不好。” 他身后一個身材修長,眉目清秀,看著像個文靜的讀書人的是他們的十六師兄戴四時。 他聽到何大志這么說的時候,幾次面露怨懟之色,卻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宋積云猜著只怕這其中還有什么內幕。但她和鄭全的這些師兄弟們都交淺言輕,不便發表意見,只好熱情地吩咐鄭全:“師兄弟們難得見一面,既然見了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先領他們下去歇會。這兩天也別當差了,陪著他們四處走走看看。梁縣還是有些景致可看的。至于招護院的事,等你們安頓好了,我們再說。” 最后一句話,她是對何大志說的。 何大志紅著臉應諾,對宋積云頗為恭敬。 宋積云一個人回了院落,更衣后,去了宋又良的書齋,拿了筆墨紙硯出來,細細琢磨著王主簿大舅子盤給她的那些產業。 正如她在牢里和王主簿說的朝天塢似的,有很多的產業是因為在王主簿手里,生意才會格外的好,她無意丟了她擅長的燒瓷行業去經營其他的生意,她與其留下這些產業讓那些沒有計算到王主簿產業的人忌恨,不如把這生意盤出去。 至于她對王主簿說這些產業只花了一萬兩銀子,完全是氣他的話。 她實際上付給了王主簿的小舅子三萬銀子。 怎么把這三萬兩銀子賺回來,還要能在她手里過了一道后就賺點零花錢,還是得花點功夫的。 她仔細地把王主簿的產業分著類,元允中來了。 他看了眼她攤在書案上的冊子,沒有說話,宋積云卻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來,他應該是知道這些冊子上的都是王主簿的家業。 宋積云沒有避忌他,任由那些冊子繼續攤在書案上,笑著請他在旁邊的太師椅坐下,親自沏了茶給他,道:“您可是有什么事?” 元允中問她:“王大夫怎么說?” 宋積云訕訕然地笑。 她只顧著找王主簿的麻煩,忘記了王大夫還要來給她診脈。 她忙道:“我這就讓人去請王大夫過來。” 元允中看也沒看她一眼,老神在在地端起茶盅喝了幾口茶。 一副他要在這里等結果的模樣。 宋積云汗顏,吩付下去之后,頗有些心虛地和元允中沒話找話起來:“王主簿的產業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我決定把他們拆分了賣了。” 她去拿了冊子給元允中看:“比如說朝天塢的這幾座山林,就可以賣嚴老爺。他們家的祖墳就挨著這片山林。當初他很想買下來的捐給族里擴建祠堂的,卻被王主簿搶了先。他肯定愿意出價。 “但陳灣的三百四十畝良田就不太好辦了。恐怕得分成好幾份賣給陳灣的人——他們村子里全姓陳,就算是有人想買這塊土也不敢賣啊!當初王主簿也是趁著災年,村里的人吃不上飯,低價把地抵給了他。” 她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打算都告訴了元允中。 她還以為元允中會不耐煩。 沒想到元允中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把她的話全都聽進去了不說,最后還道了句“也行”。 宋積云很是詫異。 小廝領著王大夫過來了。 兩人的話被打斷,之后也再沒有機會續上,元允中和王大夫走后,她還挺遺憾的。 不過,有了元允中這句話,她的思維更發散了。 她決定準備一次螃蟹宴,把那些有可能對王主簿家產感興趣的人都請來,穩穩地賺它一筆。 宋積云擬著宴請的名單。 吳總管滿頭大汗跑了進來,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王主簿那邊出事了!” 宋積云聽著心一懸。 剛剛她還去見過王主簿。 王主簿不會被她給氣死了吧? 吳總管卻道:“衙門那邊傳來消息,說王主簿因收受賄賂,草菅人命,被判流放西寧衛。” 宋積云松了口氣,隨后好奇地問吳總管:“西寧衛在哪里?” 吳總管苦笑道:“在甘肅。我聽說離我們這里扎扎實實有三千里!” 他還感慨道:“我們這邊的犯人最遠的也就是流放嶺南,這流放西寧衛的,王主簿可是頭一份!” 這個“頭一份”她喜歡。 不過,王主簿這事越發讓人覺得蹊蹺了。 告他的出乎人意料之外不說,還判得這么快,判得這么有理有據,顯然背后是有人在cao縱這件事。 不知道王主簿到底得罪了誰? 宋積云沒能多想,因為鄭全過來了。 他告訴她:“我二師兄打了個調戲良家女的紈绔子弟,誰知道那紈绔子弟是萬貴妃的什么族侄,我二師兄不僅吃了官司,鏢局也開不下去了,這才來投靠我的。” 言下之意,是怕他師兄弟給她帶來麻煩。 宋積云笑道:“你能約束他們就留下來,你要是沒辦法約束他們,就好吃好喝地安置著,過幾天拿幾百兩銀子給他們做盤纏,好聲好氣地送了他們離開梁縣。” 第149章 鄭全卻有自己的盤算:“若是從前,我肯定不會多考慮。可如今你身邊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何況他們還帶了兩個會點拳腳功夫的姑娘家,我想先把他們留下來看看。”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宋積云肯定不會反對。 兩人商量著怎么安置何大志他們的事。 何大志和戴四時等人卻湊在何大志的客里說話。 戴四時不安道:“二師兄,要是那位公子讓我們對宋小姐不利,我們怎么辦?五師兄可是宋小姐的乳兄,我們到時候豈不是害了五師兄。還怎么快意江湖、行俠仗義?” 有人道:“可那位公子把我們從那個衙內手里救了出來,我們答應了他給宋小姐當護衛,若是就這么走了,豈不也是說話不算數,背信棄義?” 戴四時道:“那總比在宋小姐身邊當線人好吧?” 那人不服氣地道:“人家又沒有讓我們把宋小姐的事都告訴他,怎么能算是線人呢?” “天上掉陷餅的事,不管怎么說也吃得不安心。”戴四時道,“總覺得像被人拿到了痛腳,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東窗事發似的。” 初見時相貌憨厚的宋大志時卻目露精光,看上去十分精明能干的樣子,道:“我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反悔已經晚了。如今只有一條道往上去,把那位公子交付的事做好了。至于說那位公子會不會害宋小姐,等到那位公子起了這心思我們再跑也不遲。” 眾人都覺得這主意好。 何大志就吩咐他們:“這件事大家以后都不要提了,都給我爛到了肚子里。” 眾人點頭。 戴四時則朝在院子洗衣服的兩個姑娘瞥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那兩個人怎么辦?” 這兩人是那位公子帶過來,和他們一道來的。 他們私底下問過,說是一個叫香葉,一個叫香草,是雜耍班子里頂碗的,因為班主得罪當地的鄉紳辦不下去,賣身給那位公子的。 戴四時試過兩人的身手,那叫一個利落,不可能是雜耍班里出來。 何大志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道:“聽話也罷了,不聽話,把人交給鄭全。” 戴四時點頭,有宋家的小廝喊他們去吃飯,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招呼著眾人,呼啦啦地去了隔壁的飯廳。 * 宋積云這邊則派了人給馬慧等人送帖子,說秋高氣爽,要請大家吃螃蟹。 梁縣巴掌大的地方,誰不知道宋積云吞了王主簿的家業。 文先生接到宋積云的請帖時,正和梁縣的一眾鄉紳、文士量著冬后祭窯神的事。 接到帖子,他憤憤地把請帖丟了一旁,對通報的管家道:“我不去!” 自從他在文思樓昏倒,他就很長時間沒出過門了。 坐在他身旁的李子修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然后淡定地拿起了請帖,道:“吃螃蟹是假,商量王主簿的那些產業怎么辦才是真吧!” 文家為了和王主簿打好關系,也租了王家的兩間鋪子。如今鋪子成了宋積云的,宋積云還指著文家像從前那樣老實實地交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