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斗羅從重生朱竹清開始、戲中意、釣系美人嫁給大佬后[年代]/家屬院的漂亮媳婦重生了[六零]、穿成反派的作死白月光、溫度差、警察叫我備案,苦練絕學(xué)的我曝光、誰說老二次元不能結(jié)婚!、分手后被高冷校友追求了、偏吻嬌矜、女配在體院挨cao的N種姿勢
眾人七嘴八舌的,把宋積云團(tuán)團(tuán)圍住。 宋九太爺和宋大良不由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 宋家的祭白瓷,可不是誰都能燒出來的? 也不知道宋積云準(zhǔn)備怎么收場? * 宋三良府里發(fā)生的事,不到一盞茶工夫就傳到元允中的耳朵里。 “那老虔婆,太不要臉了!”邵青站在他的書案前道,“宋三吐血,大夫都說沒什么大礙,她非哭天搶地的說宋三不能動彈,一句也不提返鄉(xiāng)的事了?!?/br> 元允中沒理他,在青花里加入少許的藤黃,慢慢地調(diào)和成草綠色,筆落在微黃的熟宣上,很快成了一張張的芭蕉葉。 邵青看見,就說得更歡快了,且聲音里還透露出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還好那個汪大海機(jī)靈,立刻讓窯廠的人幫他報官。 “老虔婆一計不成,又使一計。說宋三現(xiàn)在的宅子太大了,一時也賣不出去,等把房子賣了再走。 “宋小姐是什么人啊?能被她這點(diǎn)小謀小計給騙過去?她就說,親戚之間原本就應(yīng)該相互幫襯,宋三的宅子她買了。 “老虔婆又說鄉(xiāng)下的祖宅一時不能住人。 “宋小姐就恭維老虔婆精明能干,走過的橋比她走過的路都多,讓老虔婆陪宋三回鄉(xiāng),還可以照顧宋三?!?/br> 他說到這里哈哈地笑了起來:“可惜,您不在現(xiàn)場,沒看見那老虔婆的臉色有多難看。還問宋小姐,是不是想趁機(jī)把她也趕到鄉(xiāng)下? “宋小姐也很好玩,她居然眨著眼睛對那老虔婆說,還是您火眼金睛,什么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老虔婆氣得要死,指著宋小姐說她不孝,宋小姐無辜地問大家,說怎么現(xiàn)在連奉承長輩也這么難了,她還是別插手宋三和汪大海的事了。 “那些人就嫌棄老虔婆多事。 “老虔婆的臉都青了。最后還得咬牙切齒的把宋小姐請回來,讓宋小姐繼續(xù)主事?!?/br> 他還在那里感慨:“宋小姐可真厲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的是什么花招到了她面前都沒用?!?/br> “你在眼親見了?”元允中頭也沒抬,慢悠悠地道。 他用細(xì)細(xì)的勾線筆蘸了青花,勾勒著芭蕉葉的筋脈。 邵青一下子卡了殼。 他那天見元允中沒有明確地表示反對,就讓江西按察司的派了幾個高手過來,原準(zhǔn)備幫幫宋小姐的,結(jié)果人到了,宋小姐把汪大海也找到了。 他就沒敢跟元允中說,又不能把人立刻就打發(fā)回去,干脆讓他們?nèi)タ纯此涡〗阍诟墒裁?,然后報給他聽。 他沒想到元允中居然知道了。 邵青立馬站好,一句多的也不敢說。 元允中站起來看了看自己畫的畫,重新去調(diào)了色,在芭蕉葉旁畫了幾顆圓潤喜人的櫻桃。 邵青就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忙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放在元允中的手邊,道:“主子,這是我查出來的東西。” 元允中一手拿著筆,一手心不在焉地翻了翻。 然后他的手停了下來。 “啪”地一聲合上了冊子。 “怎,怎么了?”邵青心中一凜,想著自己兜里還有從御窯廠抄來的,八月份宋家要送往寧王府的出庫單。 主子不會連這個也知道吧? 不過,他好歹也拿六品武官的奉祿,公子就是要罰自己,也不會大庭廣眾下動手吧? 他天馬行空地想著,卻聽見元允中道:“宋小姐在哪里?” 邵青松了口氣,忙道:“去了窯廠?!?/br> 元允中突然就站了起來,指著滿案的顏料和畫筆,道:“收拾干凈!” “???!”邵青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雖然從小就服侍主子,可他是護(hù)衛(wèi),只需苦練武藝,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小廝做的事??! 但他不反駁,蹲在墻角,默默地洗著畫筆。 元允中快步離開了蔭余堂。 第55章 宋積云把所有的頭發(fā)梳在了腦后,盤了個圓圓的鬐,插了兩簇茉莉花,白衣黑鞋,素凈利落,由一群大掌柜、大師傅簇?fù)碇?,在綠蔭匝地的窯廠甬道上慢慢地走著。 “泥料是我親手揉的,全都擱那里堆著,”領(lǐng)頭的項(xiàng)陽指著堆泥料的庫房,給宋積云介紹著,“是東家在世的時候親自和我選的料?!?/br> 宋積云走到墻角,親手掰了一塊泥,細(xì)細(xì)地捻了,在天光下看了看顏色,這才示意項(xiàng)陽繼續(xù)。 項(xiàng)陽恭敬地點(diǎn)頭,轉(zhuǎn)身鎖了門,繼續(xù)道:“祭白瓷是宋家窯廠的命脈,能在這里做工的,都是選了又選,對窯廠忠心耿耿之輩?!?/br> 宋積云點(diǎn)頭。 眾人往前走。 有小學(xué)徒跑了過來:“大小姐,有位姓元的公子找您?” 姓元?元允中? 宋積云看了鄭全一眼。 鄭全搖了搖頭。 宋積云的臉就沉了下來。 家里任他胡鬧就算了,跑到窯廠來算是怎么一回事? 有什么事不能等她回家再說? 宋積云示意鄭全把元允中弄回去:“有什么急事,跟你說一聲,等我回去了再處理。” 鄭全應(yīng)“是”,正要轉(zhuǎn)身去傳話,誰知道旁邊的項(xiàng)陽幾個已連聲道:“這么熱的天,元公子既然趕了過來,肯定是有要緊的事,還是請元公子進(jìn)來坐坐吧!窯廠的事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還不快去洗點(diǎn)果了,備些上好的茶點(diǎn)?!?/br> 最后幾句話,是對他身邊的徒弟說的。 宋積云成年之后,還是第一次來窯廠,那些小學(xué)徒、小徒弟自然是更聽大師傅們的話。 沒等她開口,小學(xué)徒已經(jīng)一溜煙的跑了。 項(xiàng)陽的徒弟們則跑得更快,洗果子、端點(diǎn)心去了。 宋積云覺得以后必須給窯廠的這些小學(xué)徒和小伙計們分分工了。 她看著這些因?yàn)樵手械絹矶鵁崆楦邼q的人,道:“畢竟是窯廠,任人隨意進(jìn)出不太好!” 項(xiàng)陽等個個不以為然,笑道:“元公子又不是外人!” 說話間,元允中已一身月白色的細(xì)布道袍,帶六子,如璋如圭般地走了進(jìn)來。 “元公子!”眾人忙恭敬地和他打著招呼。 元允中微微頷道,白凈的臉龐因?yàn)闊釟獗徽舻孟裉砹藢与僦频?,越過眾人,把視線落在了宋積云的身上。 宋積云面無表情。 她不禁想到前世的那些說法,說像元允中這樣越曬越紅的皮膚,都是天生的冷白膚。 她不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她一直防曬,伸出在陽光下也是白得能發(fā)光的,并不比元允中差。 可她還是不太高興。 男孩子長這么白做什么? 宋積云問他:“可有什么要緊的事?” 元允中道:“聽說窯廠出了事,我來看看!” 宋積云在心底“呵”了一聲。 她可是宋三良家鬧了一大場才過來的。 他要真是關(guān)心,早就去了宋三良家里,還等到現(xiàn)在? 偏偏幾位大掌柜和大師傅聽了,看元允中的目光都像“丈母娘看女婿”不說,還紛紛幫他說話:“元公子也是關(guān)心大小姐,大小姐就不要責(zé)備求全了!” 宋積云掃了一眼這些為元允中說話的大掌柜、大師傅們,突然巧笑嫣然,道:“我這不是覺得窯廠不是泥就是水,怕委屈了元公子嗎?” 元允中睜睛說瞎話:“宋小姐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您為了窯廠都能呆得往,我有什么委屈的?” 眾人看著他們紛紛點(diǎn)頭,擁著他們一面往前走,一面給元允中介紹窯廠。 宋積云笑瞇瞇地聽著,壓低了嗓子對元允中道:“所以你到底來干什么?” 元允中神色溫和地四處好奇地張望著,道:“我真的只是來看看” 宋積云微笑著朝著說話的人點(diǎn)頭示意,道:“這可是你說的,只是來看看!” 元允中低頭,聞到她圓髻旁簪著的茉莉花清香:“宋小姐放心,我說話是算話的?!?/br> 宋積云輕笑幾聲。 元允中的目光卻落在了前面的工房。 馬上就有人給他解釋:“那里是上釉的地方?!?/br> 元允中不感興趣地瞥了一眼。 宋積云帶著眾人進(jìn)了上釉的工房。 領(lǐng)頭的就變成了宋立。 他道:“釉料是我?guī)е鴥蓚€徒弟一起上的。都是按照之前的工藝做的?!?/br> 他還把自己的兩個徒弟推了出來,道:“要是您不相信,可以問他們?!?/br> 兩個徒弟緊張地直點(diǎn)頭。 宋積云也懶得管元允中了,問宋立:“還有上次用過剩下來的釉料嗎?” “有,有,有?!彼瘟⒚Φ溃耐降芰ⅠR去把剩下的一桶底的釉料端過來給她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