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謀 第27節(jié)
到了比賽這一天,掌柜統(tǒng)計了一下,發(fā)現(xiàn)絕大多數(shù)人都下了西涼贏。 “嗨,這種毫無懸念的比賽有什么好想的?哈,楊六郎能從床上爬起來了嗎?” “邵大姑娘腿也摔斷了,這比賽一看就不利我方,還賭什么啊,賭坊這回肯定賠本了。” 開局前,一個男人偷偷摸摸進(jìn)了順興賭坊,又偷偷摸摸地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掌柜面前。 “掌柜,還能下注嗎?” “能啊,只要比賽還沒開始就能,你要下多少?” “一……一千兩!”羅松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要不是知道m(xù)eimei的性格,他都不敢接這張銀票。 “喲,賭的挺大啊,行,壓誰贏啊?我告訴你哦,押西涼人贏的賠率已經(jīng)降到一賠一成五了。” “不,我押大慶贏。” “什么?”掌柜眼睛一亮,手掌壓著銀票說:“你確定?賭資入了帳可就概不退還了,且不管你的錢是哪來的,后果自行承擔(dān)!” 掌柜一雙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這年輕人是哪家的下人,要么是替主人家來下注的,要么就是不義之財。 滕五爺過來時聽到兩人的談話,多看了羅松一眼,他戴著瓜皮帽,衣領(lǐng)拉的高高的,但還是認(rèn)出他來。 是上次想買馬球棍的那個小廝。 等羅松拿著憑證離開后,滕五爺看了看賬本,對掌柜地說:“看來我們這次要發(fā)財了。” “怎么說?” 滕五爺笑而不語,擺擺手登上馬車去看比賽去了。 第59章 流氓打法 西涼的隊伍先入場,女隊這邊珍雅公主一出場就博得了滿堂喝彩。 “沒想到西涼公主如此美貌,不知便宜了哪位皇子。” “倒也不見得一定嫁給皇子。” “西涼的馬果真都是好馬啊,這么一比,我們大慶氣勢上就弱了許多。” “快看,楊六郎帶人入場了。” 楊鉞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繡金邊的胡服,手腕和腰帶也是金色的,用紅繩扎著高馬尾,肩膀上扛著馬球棍,騎著棗紅色的大馬高調(diào)進(jìn)場。 許多姑娘婦人是沖著他來的,哪怕明知他不著調(diào),就沖著這張臉這張揚的笑容,大家也愛看。 “人西涼那邊個個是膘肥體壯的勇士,咱們這邊就上來這么幾個小白臉,怎么打啊?” “怨不得楊六郎,那是東遼使臣硬推出去的,安的什么心誰不曉得。” “話說那個東遼使臣的案子有進(jìn)展了沒有?” “這哪知道?大理寺也不能對外公布啊,不過那人被割喉而死,兇手定然是個武林高手。” “這樣的高手要是請來打比賽該多好?楊鉞昨天還在床上躺著嗷嗷叫呢,今天這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哼,這不叫意氣風(fēng)發(fā),這叫搔首弄姿。” “喲,快看,女隊進(jìn)場了。” “最前頭那個穿青翠色胡服的少女是誰?邵家大姑娘受傷后誰帶隊?” “那是邵家二姑娘,聽說是大房的庶出。” “怎么弄了這么個玩意?武侯府就沒別人了?” “她后面跟著那個戴著金色步搖的就是邵家三姑娘,一門雙杰呢!” “別是一門雙熊就好,這幾個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能比得過西涼公主那幾個健壯的侍女?” 兩隊站在一起,西涼侍女的體積是貴女的兩倍,胳膊都比她們腿粗,這樣的比賽任何人見了都覺得不會有懸念了。 等皇帝和皇后一起親臨,鼓聲響,有人高喊:“比賽開始……有請大慶鎮(zhèn)國大將軍第六子楊鉞與西涼哈莫奇將軍進(jìn)行猜球。” 這是要定誰先開球,馬球賽是三輪兩勝制,每輪的時間是兩刻鐘。 楊鉞贏了第一場開球的機會,將馬球高高拋起,人跳到馬背上用力揮桿,將馬球擊出老遠(yuǎn)。 “好!”眾人歡呼,別看楊鉞長得俊俏,這一桿打的確實好。 “駕!……”雙方隊伍開始爭球,西涼人一看就是蠻橫型,不是用馬去撞對手的馬,就是用球桿去敲對手的馬腿。 大慶這邊剛開賽就毀了兩匹好馬,觀眾憤憤不平,“這西涼蠻子太過分了,欺負(fù)我們守規(guī)矩呢!” 女眷們看得更是一驚一乍的,邵家的位置在看臺正中間,左邊是首輔謝家的女眷,右邊是幾位尚書府的女眷。 兵部尚書夫人探過頭來對梁氏說:“先前還覺得你家宛卿大意失荊州,少了個立功的機會,現(xiàn)在看來,還是她幸運,這比賽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的。” 梁氏捂著胸口假意拍了拍,“可不是,這瞧著讓人心慌,不過我家宛卿是個倔的,要不是實在起不來,肯定還是要上場的,這不,自己來不了,就讓meimei來替她圓夢。” 謝家大夫人手里抱著暖爐,陰惻惻地說:“這看著更像是將親meimei推入火坑啊!” 謝靈之坐在母親身邊,優(yōu)雅嫻靜地看著賽場,她的帖子還沒送出去就聽說邵蕓瑯要替她jiejie上場打球,著實為她捏了一把汗。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邵蕓瑯會贏。 這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 她笑著說:“母親,您說的不對,我賭大慶的隊伍會贏。” 梁氏禮貌性地沖謝靈之笑笑,“謝姑娘心地真好。” 楊鉞立即安排人換馬,然后對四名隊員說:“別自顧清高了,再溫柔下去我們就要被北涼人當(dāng)猴耍了。” 對面哈莫奇笑得格外大聲,囂張地朝楊鉞比劃了個鄙夷的手勢,楊鉞嘆了口氣,驅(qū)使著馬兒上前,手里的球棍突然往前一伸,抵在哈莫奇的胸口上。 他笑了笑,“不要急,小爺這就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們的野蠻打法。” 大慶打馬球自有一套規(guī)矩,但這套規(guī)矩西涼人不用,因此,邵宛卿如果帶著人上場也只有挨打的份。 楊鉞的四名隊員武功都不弱,而且還都是和他玩在一起的,最擅長的打法是流氓打法。 也就是,他們很擅長制造混亂,別人打他們的馬腿,他就拿鞭炮炸了人家的馬尾,別人敲他們的手腳,他們就能往對方的馬眼睛灑辣椒粉。 別人跟你比狠,你可以跟別人比無賴啊。 看臺上唏噓聲不斷,但看到楊鉞將球打進(jìn)洞里,觀眾席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各進(jìn)一個球,看這樣子,西涼想贏也沒那么容易啊!” “哈哈哈哈!這種比賽還真得楊六郎這種人才行,打的真他娘解氣!” “就是,西涼人不要臉,我們就比他們更不要臉!” 但也有些老大人不這么認(rèn)為,“我們大慶乃禮儀之邦,如何能這般無賴,太丟人了!” 武侯今日也坐在看臺上,他一會兒還得給兩個孫女吶喊助威,聽到這位大學(xué)士的言論,反駁道:“戰(zhàn)場上能贏就行,誰管禮義廉恥啊?命都要沒了,面子有那么重要嗎?” “但這只是一場馬球賽。” “一樣的一樣的,這是與西涼人的比賽,輸了才叫丟人。” “哼,老侯爺是自信自家孫女有本事贏那西涼公主了?”對方咄咄逼人地問道。 老侯爺假裝沒聽到,豎起耳朵問:“呂大人,您剛才說什么?本侯耳背聽不清。” 謝淵就坐在附近,聽到這二位的對話忍不住笑起來。 武侯府能有今天,這位老侯爺居功至偉,不僅依靠他打仗的本事,還有他為人處事的通透。 “呀,西涼人怎么內(nèi)訌起來了?”有人喊了一聲。 謝淵看到那名叫哈莫奇的西涼人突然一腳踹向隊友的馬腹,用西涼話罵了一句什么,而后對方將球棍一揮,氣勢洶洶地朝哈莫奇打去。 楊鉞吹了聲口哨,給隊友使了個眼色,五個人速度配合傳球、進(jìn)球一氣呵成。 “咚咚咚……”鼓聲響起,第一場比賽結(jié)束,大慶暫時領(lǐng)先一個球,楊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 他朝哈莫奇走去,用西涼話說了一句:“哈將軍,你連自己的兵都指揮不動,這個領(lǐng)隊的位置換人來當(dāng)?shù)昧恕!?/br> 說完大笑著離開,哈莫奇憤怒地后退一步,對那人說:“別胡鬧了,要是輸了比賽,我就殺了你!” 第60章 必勝 第二輪開始,楊鉞等人的戰(zhàn)術(shù)沒能發(fā)揮作用,對方的速度開始變快,往往他們這邊的小動作還沒開始,對方就已經(jīng)強行突破阻礙。 對方輕易進(jìn)了一個球,比分平了。 楊鉞揮舞著球棍,瞇著眼睛看向洋洋得意的哈莫奇,對隊友們說:“得換戰(zhàn)術(shù)了,還記得我們以前冬日冰嬉時最喜歡用的戰(zhàn)術(shù)嗎?” “那個能行?” “先試試,這一局就算不能贏也不能輸太多,否則我們第三輪就追不回來了。” “好!”四名隊員騎著馬兒快速向四個方位奔跑開,然后他們每人從腰間抽出一條繩索,然后同時發(fā)力,甩著繩索沖向?qū)κ郑?fù)責(zé)開球的楊鉞則獨自一人帶著球進(jìn)攻。 哈莫奇用球棍擋開一條繩索,正準(zhǔn)備去攔截楊鉞,然后發(fā)現(xiàn)馬腿被繩索套住了,馬兒發(fā)出不耐煩地嘶叫聲。 趁著這點空檔,楊鉞已經(jīng)帶著球迅速從哈莫奇身旁跑過,前面又出現(xiàn)一人,正是與哈莫奇不和的圖阿朵。 楊鉞高高舉起球棍,對方倒掛在馬背上,伸手去夠球,就在這時,楊鉞的袖子里射出一枚細(xì)針,針細(xì)如牛毛,遠(yuǎn)在看臺上的觀眾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細(xì)針射入圖阿朵的胳膊里,他只覺得螞蟻咬了一口似的疼,疼過之后再摸胳膊卻安然無恙。 楊鉞的馬兒嘶吼著高高抬起前蹄,他整個人掛在馬脖子上,兩條腿在空中畫了個圈,然后松開一只手,伸出球棍將地上的球勾起來,再順勢跳回馬背上站著,抬頭看向慢慢落下的球,與圖阿朵同時從馬背上跳起來,兩人的球棍在半空中碰撞到一起。 圖阿朵嘴角微揚,用身體朝楊鉞撞過去,在他眼里,楊家的這位公子哥弱的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 可沒想到楊鉞的嘴角也掛著笑容,他身體凌空偏了兩寸,伸出腳橫掃在圖阿朵腰間,一個后空翻,又落回馬背上,而那枚落空的球在地上彈跳了幾次滾到了一邊。 圖阿朵只覺得腰上一痛,然后整個人渾身無力,筆直地砸在地上。 楊鉞趁機裹起地上的球一路順利前進(jìn),用力將球擊進(jìn)了球洞里。 “咳咳……等等……他作弊……”圖阿朵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腰朝裁判喊道:“大慶這是要欺我西涼無人嗎?竟然使詐用毒!” 看臺上嘩然聲一片,用毒是明令禁止的,雖然雙方都動用了一些手段,但在沒傷及人命的前提下,那些小動作大家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