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57節
祁景回頭:“小白,你相信我嗎?” 瞿清白愣了一下:“我……” 祁景說:“我們是不是兄弟?” 瞿清白看著他的眼睛,祁景的神態,舉止,言談和平時沒有任何差別。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對對方早已再熟悉不過。他想,要是窮奇能裝的這么厲害,他也認栽了。 他咬了咬牙:“是!” 祁景點頭:“出去了之后,我會向你們解釋。”他把一直緊緊牽著的江隱拉了過來,“他就交給你了。” “如果我有不測,救不了就別管了,一定要去救陳厝。” 吳敖雖然仍有懷疑,聽得卻直皺眉:“你是要一個人對付江逾黛?” 祁景笑了下:“我不是一個人。” 他在腦海里叫了一聲:“李團結。” 沒有回應。 叫了七八遍,還是一片死寂。 祁景:“……” 第209章 第二百零九夜 祁景陷入了此生從未經歷過的尷尬中。他叫了數次無果,不管李團結聽不聽得見,開始在心里大聲罵娘。 吳敖就見祁景臉上青一會紅一會變化不定,半天沒言語,疑惑道:“……你不是一個人,還有誰?” 瞿清白楞楞的:“是啊,還有誰?” 祁景咬了半天牙,干巴巴說了一句:“還有我……在天之靈的奶奶。” 吳敖和瞿清白不約而同的切了一聲。 周炙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江逾黛道:“我也不想動粗了,你們要么放棄抵抗,要么看著他們死吧。” 祁景稍微冷靜下來一點,思考了一下,李團結很可能是真的睡過去了,也許和那詭異的霧池有關系。 他看到的與齊流木有關的記憶,李團結一定也看到了。 瞿清白急道:“等等——” 他滿臉都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無措,吳敖卻忽然道:“只要把祁景給你,你就會放過我們嗎?” 江逾黛道:“當然。你們都是無辜之人,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這樣做。” 祁景冷笑:“還在舔著大臉說這種……唔!” 嘭的一聲,劇痛和暈眩一起從被擊打的后頸處傳了過來,祁景捂著頭跌倒在地,只看到了吳敖背著光的臉。 他的竹節锏上染了血,高高舉起,一下,又一下。 瞿清白嚇壞了,撲過去擋在祁景身前,張開雙臂攔著他:“你干什么!” 吳敖停下手:“你還要護著他嗎?” 他指著地上的祁景:“我們混在一起這么久,他有提過哪怕一點這件事嗎?事實就是,他一直在騙我們。” 瞿清白道:“我相信他!祁景不可能……” 吳敖打斷了他的話:“你確定他是祁景嗎?” 最擔心的事情被戳破了,瞿清白啞口無言,只聽他繼續道:“白月明體內的羅剎那么會偽裝,連最親近的人都會被騙過去,你覺得窮奇會差嗎?” 他轉頭看向江逾黛:“而且,如果祁景不是窮奇的話,你不會傷害他的,對嗎?你雖然是惡人,也是有原則的惡人。” 江逾黛笑了:“看來我真成了反派角色了啊。不過,確實是這樣。” 祁景咬著牙,他的血汩汩從頭上流下來,打濕了星子一般的眼睛和挺直的鼻梁。 “吳敖……”他在暈眩中說著狠話,“我不會放過你!” 大片的獸紋慢慢爬上了他的臉,他卻并不自覺,瞿清白嚇得倒退了兩步:“這……” 吳敖指著他,諷刺一笑:“現在,你還覺得他是祁景嗎?” 瞿清白說不出話來。 吳敖很堅決的說:“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瞿清白,你不想救周伊和陳厝了嗎?” 瞿清白好像被迷惑了一般,愣了半天,才慢慢點了點頭。 江逾黛輕聲道:“把他綁了,交給我。” 吳敖搶過瞿清白手中的法繩,把祁景粗暴的翻過來,將他兩手嚴嚴實實的綁了。 江逾黛道:“綁緊一點。” 吳敖大力的拉扯了下,把本就所剩不多的繩子打了個死結,祁景被按在地上,他費力的抬起頭,緊緊盯著瞿清白,配上他那張浸在血中的臉,活像從墳墓里爬出來的血尸。 他嘶啞的叫:“小白……” 瞿清白不敢去看他:“對不起……對不起。” 吳敖將他提起來,強推著走到江逾黛面前,祁景摔在地上,眼前就是江逾黛的袍角,他直不起身來,無處著力。 江逾黛禮貌的說:“多謝。” 吳敖回去了。 他轉身,自顧自的走向門邊,瞿清白看了祁景最后一眼,拉著毫無感情的見證了這一切的江隱,也跟上了上去。 一步,兩步,三步…… 他們已經要走出去了。 祁景翻了個身,對著江逾黛笑了一笑。那一笑可真俊,血氣也掩蓋不了那種屬于少年人的俊朗,好像還帶著點不討人厭的壞。 江逾黛愣了一下,還沒咂摸出來這漂亮的小伙子什么意思,眼前就一道殘影掃過,祁景暴起一拳打在了他的顴骨上。 就在那一瞬間,吳敖和瞿清白停住了腳步。 他們跑回來的速度像箭一樣快,江逾黛剛緩過神來,頭上又挨了重重一記,那是吳敖扔過來的竹節锏,要不是他躲了一下,腦袋可能都稀巴爛了。 祁景拳腳交加,雨點一般落到他身上,江逾黛蜷縮起來,發出一聲聲痛呼,瘦弱的身體不停顫抖,看起來竟然有一些可憐。 吳敖停在他身邊,不屑道:“我原本以為他是多厲害的角色,誰想到還是個病秧子。” 祁景將手翻開,掌心中有一把小刀。這是剛才他用來割斷繩索的,吳敖悄悄塞進了他手里。 他嘶了一聲:“你打我那幾下還真夠狠的。不會是蓄意報復吧?” 吳敖道:“不真流點血,怎么騙得過他?” 瞿清白正急著給那吊起來的幾人松綁,聞言道:“別說,那幾下都給我嚇到了,要不是你給我使眼色,我都要以為是真的了。還好祁景頭夠鐵,不然真要被你打暈過去了。” 周炙,余老四,白凈一個個被放下了,祁景彎下身,準備用繩子把江逾黛捆起來,但瞿清白忽然尖叫了一聲,他的手抖了一下:“怎么了?” 瞿清白指著白凈:“他……他的臉!” 祁景仔細看去,白凈側對著他,狀態和江隱有點像,都好像魘住了一般,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面。 他慢慢轉過去,白凈的另半邊臉暴露在了視線中,那半張臉已經脫落了下來,露出嫩紅的內里。 吳敖驚道:“他不是白凈?” 不是白凈,還有誰? 祁景抓住那張人皮面具,用力一撕,底下那張臉熟悉又陌生,是屬于女性的清秀。 他努力回憶著那兩個名字,白凈帶來的那對雙胞胎姐妹花…… “這是于曉!……還是于光?” 瞿清白迷惑了,上下打量一番:“身量不對啊?” 吳敖推測:“這對姐妹花應該會縮骨之類可以改變身形的功法,所以白凈才會帶他們來……那……” 那真正的白凈又在哪里? 祁景又伸手去試探周炙和余老四的臉,沒有面具。白凈寧可拋下自己兩個得力助手也要去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忽然,他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回頭一看,剛才還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江逾黛已經沒了蹤影。 吳敖驚道:“他去哪了?” 環顧四周,霧氣在一瞬間忽然變濃了,連近在咫尺的人的臉都快看不清了。 瞿清白道:“……這個他也是紙人?還是他也會混沌那樣的原地消失的功法?” 祁景把原本用來捆江逾黛的繩索遞給了吳敖:“先把這個綁在手腕上……我有一個猜測,如果是真的,江逾黛應該能控制這些奇怪的霧氣!” 吳敖剛將繩子綁住了他和瞿清白,一轉頭,已經看不見祁景了。霧氣如有實質,如果不是臉貼著臉,恐怕都認不出來人。 他叫了一句:“你在哪?” 沒人回答。 不對勁。這么點距離,就算看不見人,聲音總能聽到……如果不是祁景被魘住了,就是他被魘住了。 聯想到那霧氣讓人失了魂一般的癥狀,吳優捂緊了口鼻,他將繩子一拽,還好瞿清白還在。 瞿清白道:“江隱和祁景應該在一起,我們先找到江逾黛,這邪門的霧才會散!” 吳敖同意。 他們剛摸索著走了兩步,就見前面的霧中有個人影,瞿清白激動之下,直接上前兩步,拍了下他的肩膀:“祁景!” 那人回頭,一張腐爛的臉轉了過來。 是活死人! 瞿清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拳就揍了上去,活死人只偏了下頭,就又纏了上來,貼身rou搏之下,吳敖只覺得周圍的人聲越來越多,他環顧四周,無數在白霧中移動的黑影—— 那些活死人又回來了! 吳敖又驚又怒:“唐驚夢呢?” 瞿清白也不知道。他們只能一邊抵擋一邊呼喚唐驚夢,但是什么回應也沒有,只有越聚越多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