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09節
祁景仔細看,他們的形容確實有些狼狽,有的身上還掛著彩。 白凈“哦?”了一聲。 吳優道:“這霧中有一種活不活死不死的東西,見人便攻擊,等我們要打回去的時候,又隱入霧中,摸不著捉不住,這才吃了大虧。” 周炙道:“你說的東西,可是活死人?” 吳優點了點頭。 李魘一直在白凈身后站著,聞言嗤笑了一聲:“怎么可能?起尸的情況一般在大墓里才會出現,還得是怨氣深重,不然單憑尸體根本行動不得,無法害人。照你們的說法,這活死人的數量還不少,我上一次聽說還是湘西趕尸,怎么就會出現在這霧氣里?” 吳優道:“我們確實是遇到了活死人,無論被傷到哪里都毫無反應,不會痛不會叫,只知道攻擊。不過也確實有奇怪之處……”他皺了皺眉,好像在沉吟著什么。 他旁邊一人忽然道:“大哥,不要廢話了,給他們看看這個不就得了!” 說著,他就把手上什么東西扔了過來,哐的一聲砸在他們腳邊,祁景離的最近,定睛看去,竟然是顆鮮血淋漓的人頭! 那人面容扭曲,死不瞑目,瞿清白嚇的叫了一聲,陳厝也直往后退,江隱上前一步,一腳把那人頭踢開了,祁景眼看著這東西骨碌碌的滾入了黑暗中。 瞿清白緩了半天才緩過氣來:“這……這是什么……” 那人說:“還能是什么,活死人的人頭唄!你們既然不信,就自己親眼看看吧!” 這人一張臉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滿臉匪氣,看起來就很彪,吳優攔了他一把:“小敖,不要胡鬧,嚇著人家了。” 被叫小敖的人道:“怕什么?要這點血都見不得,趁早回娘胎里吃奶去吧。” 瞿清白臉一下子漲紅了,剛才就他被嚇的一嗓子叫出來了。 白凈道:“可還有什么別的東西?” 吳優搖頭:“我們只遇到了活死人,幸好跑了出來,不過我勸五爺也不要在此處久留,我們就是半夜醒來,發現眼前白茫茫一片,然后就被活死人攻擊了。據我們推測,這白霧是會蔓延的,說不定一會,這也要遭殃了。” 周炙道:“照這么說,這些活死人只能在霧中活動。” 想到在他們熟睡之際咫尺之隔就有尸體在走動,幾人都不由得不寒而栗。 又說了幾句,最后白凈聽了他們的建議,一隊人快速的收拾好了行李,又塞進了車上。吳家是同道,有難不能不幫,白凈把他們分配到了幾輛車上,一起帶著開出去幾里地才停下來。 又是安營扎寨,一通折騰,總算能休息了。 兩邊人交流了一下情報,所得信息也差不多少,江家發出求援后就杳無音信,各自來的路上,又都撞上了這片白霧。 這不是他們幾個小的說話的場合,只能遠遠看著,陳厝道:“剛才的氣氛為什么那么詭異?我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倆人都笑的老jian巨猾,不懷好意。” 瞿清白想了想:“吳家和白家都受到了求救,卻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分別行動,可能是許久不聯系生分了,更可能是他們都各有所圖。” 他分析道:“你們想,江家這次有難,窮奇墓自然無人把守,里面的畫像磚還不是誰先到先得,看起來,誰也不想對方分一杯羹。” 陳厝撓了撓頭:“關鍵是,這些大佬爭幾個破磚頭的目的是什么啊?” 瞿清白壓低了聲音:“我最近查閱了許多古籍,又問了我爸很多事,他們應該是為了一件珍寶,叫做摩羅,取自梵語,譯為‘魔’。據說這東西有化死為生,聚人魂魄的神奇功效,邪門的很,六十年前就被齊流木封印了。解開封印的關鍵就在畫像磚。” 陳厝明白了:“要是讓魑的人得到了這寶貝,會用來復活四兇?” 瞿清白點點頭。 祁景卻道:“可這四家取得摩羅的動機怕也不純,各自為道,不知心懷什么鬼胎。畢竟這樣的好東西,誰不想要?” 江隱道:“要是他們之中有魑的人混入,那就更危險了。”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 兩撥人商量完,正準備安頓,吳優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對了!這陰差陽錯的,我還給你們帶來了一個人。” 他對周炙道:“你看看這是誰?” 說著讓出一個位置來,就見他身后一人走上前來,把捂得厚厚的帽子圍巾都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雖然疲憊,卻仍清麗逼人的臉蛋來。 這竟然是個姑娘! 祁景敏銳的察覺到,身邊的江隱僵了一下。 那女孩道:“jiejie!” 周炙瞪大了眼睛,一把把那女孩抱進了懷里:“小兔崽子,你怎么來了!” 那女孩也抱著她笑,笑的眉眼彎彎,好看極了,陳厝眼睛都看直了。 周炙緊緊抱了好一會才放開,緊緊拉著她上下打量:“傷到哪里沒有?疼不疼?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吳家嗎!” 女孩道:“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牽絲術我每天都在練,已經能保護自己了,你不用為我擔心。” 周炙嘆了口氣,看了她一會,只能無奈的揉了下她的頭:“你呀!” 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招手叫他們過去:“過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子,周伊。” “伊伊,這是陳厝,瞿清白,祁景……最后這個,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陳厝原本來滿臉春風蕩漾的準備自我介紹,誰知前面都是略過,重點竟在后面,打好的腹稿都憋在了肚子里。 周伊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看著江隱,江隱略低著頭看她,祁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涌上一絲非常不妙的感覺,他覺得這倆人間的氣氛有點古怪。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夜 周伊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良久,叫了一聲:“江哥哥。” 江隱道:“周小姐。” 這下連陳厝都感覺出來不對了,那聲江哥哥叫的他腿肚子都是一軟,江隱卻毫無反應,他的稱呼那樣疏遠,輕飄飄的一句就擋了回來。 周伊卻好像習慣了一樣,仍舊眼睛亮亮的,好像瞧不夠一樣看著他。就這一眼,陳厝就知道不好了。 他再看祁景,臉色果然已經黑下來了。 ……難道江隱這樣的人過去還有一段情?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除了他哥們,還有誰這么想不開駕著泰坦尼克往這座冰山上撞?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伊伊,這么久不見,是不是只認得你江哥哥了?” 周伊轉過頭去,看到白凈,眼睛又是一亮,這下可比剛才親近多了,直接撲過去撞進了他懷里:“五爺!” 白凈有些感慨道:“一轉眼就長這么大了。” 他放開手,打量著周伊:“高了,也漂亮了,長成大姑娘了。在我印象里,你好像還是那個小丫頭片子似的。” 周伊有點不好意思的笑:“我想你們了。” 白凈鳳眼微瞇,好像是真挺歡喜:“還不是你非要出去,在家里待著多好,吃穿不愁,還有人護著。這幾年吃苦了吧,后不后悔?” 周伊搖頭:“日子苦是苦,我也見了世面,學到了好些東西,以后再回家,我來護著五爺。” 白凈很開懷的笑,像兄長對meimei,又像慈父對女兒般摸了摸她的頭發。 那邊和樂融融的,這邊氣壓卻極低。祁景直盯著江隱看,連瞿清白都覺出不對來,悄悄捅了下陳厝:“我怎么覺得祁景這眼神……就跟老婆發現老公出軌了一樣。” 陳厝說不清楚,這事誰都不好插手,他只能轉移話題:“你看她長得多好看。” 瞿清白瞅了他一眼,心說又犯病了。他搖頭道:“我勸你不要想太多。那姑娘明顯屬意江隱,咱們不能干那橫刀奪愛的事。” 他這話沒避著祁景說,陳厝一聽就是一激靈,恨不得去捂他的嘴:“別瞎說!我看他倆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沒有。” 瞿清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吧,我都看出來了,你怎么看不出來?他倆明明……” 陳厝索性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好了,走,陪哥哥打游戲去……” 祁景想座木雕一樣立在原地,江隱也沒有動,他的眼神沒有定點,但祁景知道他在看周伊。 長久的相處,他好像能讀出那靜默中的信息來—— 他也很想她。 祁景默默咬緊了牙。 周伊被相熟的幾人圍著問了會話,想見的欣喜稍減,周炙就把她轟到了這邊來:“好了,夜深了,也該休息了。你們幾個小的年齡相仿,共同話題也多,我就不管你們了。” 她似笑非笑的說:“我妹子害羞,你們可不許欺負她啊。” 陳厝嗨了一聲:“哪能啊!jiejie,你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來來,坐!”他率先把周伊拉到了自己一邊,把人和江隱隔開了。 周伊坐下了,她有點拘謹,幾個人圍著火堆,一時默默無話。 瞿清白向來是婦女之友,他的臉就很拉好感,讓人容易親近,他猶豫了一下:“周……小姐……” 周伊道:“叫我伊伊就行了。” 瞿清白有些疑惑:“那為什么江隱那么叫你?” 周伊張了張口,江隱卻先道:“以前在白家,我們的身份不同。” 周伊道:“這已經不是在白家了,你也不用那么叫我了。”她抿了抿唇,“其實從很久以前,我就想讓你不用那么叫了。” 祁景又開始用眼角余光瞥著江隱,要是這時候他甜甜蜜蜜的叫聲“伊伊”,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暴走。 好在江隱只是又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瞿清白好奇道:“你們在白家是什么身份?” 周伊道:“我很早就來到了白家,五爺待我很好,和正經小姐少爺沒有不同,那時候,是江哥哥在保護我。” 陳厝靈光一閃,腦海中驀然浮現出幾個字,黑道大小姐的冷面保鏢。 ……呸,這都什么跟什么! 陳厝咳了聲:“那你又為什么會出現在吳家?” 周伊道:“五年前,我想外出闖蕩,精進醫術,正巧吳家藥閣那里缺人,也是以前我jiejie待過的地方,我就去學習了。” 陳厝明白了:“就是交換生吧?” 周伊笑了:“也可以這么說。” 瞿清白心想,江隱在白家待了一段時間后就離開了,這小姐居然也不愿在白家久留,難道白家是什么魔窟不成? 他問:“那江隱也走了?” 周伊看了眼江隱,低下了頭:“也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去哪里啦。” 瞿清白一時大為不平,責怪的看了眼江隱。青梅竹馬,感情這么要好,走了也不告訴人家姑娘一聲,太無情了! 過了一會,周伊離開了,她是女孩子,要和周炙睡在一起,姐妹倆也好聊聊知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