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44節
祁景吭哧了一下:“你……” “為了畫像磚。”江隱仿佛知道他要問什么,“那男人叫李銘易,他們家幾代做古董生意,我得到消息,李銘易有一塊畫像磚。” 祁景找到了理由:“就算要找畫像磚,就這一種方法嗎?” 江隱說:“這是最快的方法。我扮過快遞員,去過他三處房子,一無所獲。我從去四川前就開始跟他,這次差點從他嘴里套出話來。” 祁景熄了會火,又繼續硬著頭皮質問:“你知不知道那種地方很危險?要是他要對你做些什么怎么辦?” 他腦海中浮現出梁思敏手機上的那張照片,不由得激靈靈一顫,那絕對不是江隱……原先他是這樣堅信的。可現在忽然不確定了。 江隱一手握住欄桿,忽然向他傾下'身來,陰影籠罩了祁景,給他前所未有的壓力。 “你覺得,他能對我做什么?” 說完這句,他就一掀被子,背對著祁景躺下了。 第68章 第六十八夜 第二天,陳厝看到了頂著兩個黑眼圈的祁景。雖然顏值夠高,反而增添了幾分頹廢氣息,顯得更帥了,他還是抱著八卦……關心好兄弟的目的問候了下。 誰料祁景沉默半晌,一把拽住陳厝:“你得幫我。” 他這一句說的那件一個愁腸百轉,陳厝聽得都一激靈:“……你先說你要干啥?” 祁景說:“江隱盯上那個男的是為了在北京的一塊畫像磚。我搞砸了的事,我要自己辦好。” “那個男人叫李銘易,做古董生意的,在這行應該有點名氣,你爸有沒有這方面的朋友,幫我查查他。” 陳厝一口應下:“這個好說。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值得你一副晚娘臉。” “還有,你得再和我去一趟那個酒吧。” “…………” 夜色深沉,北京的霧霾天連星子都看不到一個。酒吧所在的小巷子本就隱蔽,青墻黛瓦,古色古香,在這薄霧的繚繞下朦朦朧朧,更似幻境。 霧氣暈染了燈紅酒綠,巷口的薄霧中出現了三個人影。 一個人影似乎是被強拉著手臂,不斷往后退:“你們到底找我來干啥——” 陳厝死死拉著硬被拽過來的瞿清白,面色肅然道:“小白,是不是兄弟?” 瞿清白像只被薅住耳朵的兔子,拼命蹬著后腿往后縮:“是!……是兄弟是一回事,這是另一回事!我幫你倆在外面放風……” 陳厝:“不行!又沒人跟蹤,用你放什么風!” 瞿清白怒目而視:“我不去!你睜大眼睛看看爺的姿色,進去萬一被人看上了呢?說到底是你倆惹火了江隱,還要拉我下水背鍋,我才不去!” 陳厝噗嗤一笑,拐著他的脖子:“你放心,你這姿色我拍胸脯擔保不會被人看上,萬一被看上了,我保護你行不行?” 祁景心情可沒他倆那么松快,原本避如蛇蝎的地方,現在他只想一頭扎進去。 “走吧!” 瞿清白一臉炸碉堡的壯烈,被陳厝硬拉進了酒吧。 一進去他就好像進了另一個世界,一堆人毫無顧忌的狂歡,是本能的逞兇縱欲。門一開里面的人就齊刷刷的看過來,他清楚的看到有個男人向他拋了個媚眼。 瞿清白頭都要掉了:“你倆到底要干啥快點干,我要回家!” 陳厝咳了一聲:“兩點鐘方向。” 祁景看向那里,李銘易坐在小沙發上,獨自喝著一杯酒。 “我調查過他了,從家世生平大學工作到他喜歡什么類型……反正圈內傳他喜歡陽光型的,有點小肌rou剛好。可能江隱就是因為這個才打扮成那樣。”陳厝拍拍祁景的肩膀,“上吧兄弟。” 他完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拉著瞿清白在吧臺坐下,沖酒保打了個響指:“一杯威士忌和一杯果汁謝謝。” 瞿清白也由驚恐變得有點好奇,東看看西看看,被陳厝拍了下頭:“別亂瞅了,小心被人誤會。” 瞿清白悄悄道:“你倆昨天不才和他吵過嗎?祁景去勾搭也沒用啊。” 陳厝把頭大搖特搖:“你懂什么,男人嘛,都是一個德行,說自己喜歡什么類型,其實漂亮的都行。gay也一樣,你看看咱們祁校草這張帥臉,他只要略施小計,什么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瞿清白面色復雜的看了他一會:“你知道嗎,你現在像個拉皮條的老鴇。” 陳厝攤手。 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盯著瞿清白的臉看:“小白,你什么時候換的眼鏡?” 瞿清白原本的眼鏡是兩個大圓框,顯得又呆又傻,還有點喜感,不知啥時候變成了金邊的,把他襯托的氣質一變。 瞿清白的臉居然微微紅了。 陳厝看了他一會,大驚道:“你來gay吧換眼睛框?小白,你……” “不是不是不是!” 他們這邊還在閑扯淡,祁景已經坐到了李銘易身邊。 李銘易看了他一眼,臉色就變了:“怎么是你?” 祁景抬頭看了他一眼,出乎對方所料的,沒什么反應,只是用有點沙啞的聲音說:“是你啊。” 李銘易有點懵,這又是什么情況? 祁景不說話,只一杯又一杯的灌酒,留李銘易一個呆呆的在那看著。過了會,終于罵了句“神經病”,起身要走。 祁景垂著頭,忽然一把拉住他,此時李銘易剛要離席,他們背著光,背后群魔亂舞,這里卻定格成寂靜。 陳厝和瞿清白終于停下爭論,齊刷刷看過去。 祁景奧斯卡影帝附身,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一手支著頭,啞聲道:“他走了。” 李銘易詫異的回頭,祁景正好猛地抬頭,一雙圓潤的眼珠帶著點濕意:“他怎么能離開我?我還愛他,我那么喜歡他!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李銘易面色詭異的看著他:“你神經吧。” 祁景猛的站起來,好像因為酒勁又是一踉蹌,整個人撲到了李銘易的身上,拽著他亂嚷:“都怪你!” 別看祁景人看起來瘦,那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鍛煉出來的肌rou都不是白占地的,那塊頭,那重量一壓上去,李銘易就像個脆弱的小幼苗,差一點就被壓折了。 祁景抱著點報復的心理,他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和江隱發生過什么沒有,他心里連連冷笑,老子今天非折騰死你不可。 祁景開始說胡話,掐著李銘易的脖子死命搖晃:“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啊?為什么?我不就說錯了點話嗎,你就去勾搭別的男人,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李銘易被他制住動不了,這一通鬧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過來了,昨天的故事再次上演,主角換了倆人,他又被人看了次笑話,臉色很是難看。 祁景裝瘋賣傻,又吼又鬧,還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把酒從李銘易的頭上嘩啦啦往下倒,價格昂貴的絲綢襯衫都給扯壞了。 瞿清白第一次看祁景演戲,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不知道祁景從小就因為外形被選為各種劇目晚會的男主角,對舞臺表演極為熟悉,說起來還算半個童星,他只覺得平時有點冷的一個人,怎么能說變就變了個樣? 瞿清白拉拉陳厝:“他不會真喝多了吧?” 陳厝笑了:“哪兒能。”他眼看著差不多了,一拽瞿清白,“該我們上場了。” 瞿清白懵懵懂懂的,跟著擠過去了。 陳厝見到李銘易,一臉歉疚:“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沒看住這人就跑沒影了……”他幫著把祁景扯了下來,李銘易終于能喘口氣了。 他身上都是酒水,衣服都撕壞了,狼狽不堪,勉強保持風度,陰沉著一張臉:“你這朋友腦子可能有病,建議你帶他去瞧瞧。” 陳厝附和:“可不是嗎,一根腸子通到嘴,有什么說什么……”他面色忽然一變,是祁景在下面掐了他一把。 陳厝邊把他往身上扶邊訓斥:“你他媽屬屎殼郎的吧,專往又臟又臭的地方鉆?找他麻煩干什么,團你的糞球來了?” 祁景手剛抬起來,聽到這幾句話又放下了,把嘴角的笑硬壓了下去。 李銘易的臉色變了:“你說什么……” 陳厝一臉不解:“啊?我說他那前男友。” 他和瞿清白一人扶住一邊,把祁景架住了:“走了。” 他們幾個大搖大擺的出了酒吧的大門,留李銘易一個人在后面咬牙切齒,風中凌亂。 出了那條小巷子,祁景才直起了腰,從剛才那個廢人樣搖身一變,面上連點醉意都沒有。 陳厝直沖他豎大拇指:“影帝,當之無愧的影帝。” 瞿清白愣了一秒,也啪啪鼓掌。 祁景順了口氣:“你們來的太早了,我還想再整他一會呢。” 陳厝摸摸頭:“會不會太過了?不是說好演一場你和江隱已經分手的戲,讓他沒有被小三的嫌疑不就得了?你這樣一鬧,他太反感,再也不理江隱了怎么辦?” 祁景當時也沒想太多,現在聽陳厝這么一說,他腦筋一轉,又打起了別的算盤。 “不。”他不自覺的咬了咬指節,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濃霧中的某一處,“我不想再麻煩江隱。” “最好,我們自己就能把畫像磚搞到手。” 第69章 第六十九夜 接下來的幾天,祁景按時去酒吧報道。也不是天天,他摸清楚了李銘易去酒吧的規律,每周三和周五,次數只多不少。 祁景天天蹲點抓他,賣力裝醉,揪著他大吐苦水,活脫脫一個酒品不好,情場失意,外加胸大無腦的帥哥。 李銘易被他纏著,約不到人啊,那他來酒吧干什么?他也很郁悶,越看祁景越生氣,可生氣的同時,又暗搓搓的生出些見不得人的心思來。 畢竟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祁景按時去酒吧打卡,自然瞞不過江隱。他倆一個宿舍,祁景的活動規律明顯不同以往,江隱不可能不注意到。 這段時間,不,應該是從四川回來起,祁景就再沒主動接近過他了。 他見天的不見蹤影,好像刻意躲著他一樣,江隱終于抓住下課的空隙,把人攔住了。 “你最近在干什么?”他開門見山的問。 祁景有點不自在的動了動脖子:“沒干什么。” 江隱盯了他一會,說:“你還沒有忘記你的體質吧?即使是在校園里,也隨時可能會遇到危險,更不用說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