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來 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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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當時給喬薇送行的時候說的,只論對錯,不論身份。 “要是我,我也這么做。”他說,“人敬著咱,咱才敬著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嚴磊的腦子一直都很清醒,原則也一直都很明確。但喬薇想到他給安排的家里錢的那個分配方案……不由嘬了嘬嘴唇。 嚴磊察覺了:“怎么了?” “沒事。”喬薇起身去收拾,“我買了些土特產回來,咱分一分,給各家送一送。” 嚴磊起身跟著她:“剛才想說什么?” 喬薇不想摻和嚴磊家內部的事。她做了該做的就行了,至于人家內部成員都通過了的事,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沒什么。嗯,對了,”她說,“家里的事我自己已經處理過了。你就不要再馬后炮打電話過去說什么了。我跟爹娘說了,這個事從現在抹去,就算過去了,就跟咱倆一樣。以后見面再說以后。” 這個嚴磊懂:“你別擔心,我不是挑撥事的人。” 當領導的,做事、說話都是藝術。這方面不通透的人,走不高走不遠。 喬薇一邊分揀東西,一邊又說:“我回來也買到了臥鋪票,我還給給湘湘補了臥具。” 她帶走了嚴磊的證件,用嚴磊的證件買了臥鋪。 至于臥具,嚴磊說:“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喬薇的嘴皮子,也是很能辦事的。 但這個并不能就轉移走嚴磊的關注力,他追問:“你剛才想說啥。” 喬薇嘬嘬嘴唇:“沒事,快來幫我分東西。湘湘著急去看軍軍呢。” 嚴磊按住包:“有什么你就說,干嘛呀。” 喬薇不想管,但是真的很想吐槽。 因為嚴磊通常很少在辦事上犯錯誤,但這件事實在錯得太明顯了。 “就是給家里那25塊錢,娘說怎么分配是你安排的?” “對。”嚴磊說,“是我。” “大哥是家里長子,爹年紀大了,他和大嫂承擔得多,讓他多拿點。別的人我本來想著就按人頭平均。可老三媳婦、老四媳婦鬧,她們覺得大姐、二姐是別人家的人,不該拿家里的錢。” “我掙的錢,憑什么不能給我自己的親jiejie。” “但是爹娘寫信來勸我,我想著我人不在那邊,要吵也是爹娘跟她們吵,家和萬事興,爹娘別為這個再氣著。我就同意了,讓他們每人多拿一塊,jiejie們每人少拿一塊。” 很顯然他根本沒有覺察出來自己錯在哪里了。 喬薇嘬著嘴唇。 嚴磊察覺了。他掐住她的腰:“你有話你就說,你憋什么憋,我看你快憋成老鱉了。” 喬薇被掐到了癢癢rou,扛不住,只好說了:“你不該越過爹娘。” 喬薇曾經跟嚴磊娘說過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人不到蹬腿兒,錢不能撒手。 當時嚴磊娘一臉于我心有戚戚然的模樣。 但她說“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為啥呢,因為嚴磊顯然也很同意這個理念。他也認同人應該掌控住錢的分配權。 所以,他把這個分配權,牢牢掌控在了他自己的手里。 他在外面是干部,是領導,習慣了下命令做決策,習慣了扛事情拿主意。在家里,他又是最出息的那個。 于是他很自然地認為分配權應該由他來掌握。 他直接定下了方案,越過了自己爹娘,看似挺好的,他的羽翼覆蓋了每一個他想覆蓋的人,可這樣,卻剝奪或者至少是削弱了爹娘在這個家庭的權威、地位或者話語權。 “你把錢都給爹娘,由他們分配。給多給少看爹娘的心意,她們再鬧能怎么樣?誰鬧得爹娘不高興就不給誰,誰討爹娘喜歡爹娘就多給點。你瞧著,你兄弟媳婦們個個都得笑臉討好爹娘。” “你直接分配好了,爹娘就動不得,他們一動,你兄弟們、弟媳們就嚷嚷這是你定下來的。” “爹娘礙著你,管起兒子媳婦們來反而束手束腳了。” “jiejie們既然嫁出去,給她們的錢就單獨給。農村你應該比我更懂,農村人兒子女兒區別對待你又不是不知道。農村媳婦覺得婆家的都是我的,大姑子小姑子都是別人家的。你把錢給到家里再分給jiejie們,她們當然看不下去。” “給jiejie們的錢,從一開始就該單獨列出來,不能跟家里的錢混在一起。那就是你這個弟弟貼補jiejie的,而不是出嫁的女兒從娘家摳走的。” 嚴團長呆住。 喬薇搖頭。 “嚴磊啊,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回不去了。”她說,“你從嚴莊出來了,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以后,只能奔著更高的職位、更大的地方去。” “你這輩子是再不可能回去嚴莊和你兄弟一起種地去了。爹娘兄弟不是你的兵,你別覺得你可以遠程遙控指揮他們。那個家是爹娘的家,你不是爹娘的領導,你是他們的兒子。” “該放手給爹娘的,就給爹娘。不是只有你才能管好你那一家子人。” 嚴團長徹底呆住了。 他本來就是個通透人,只不過因為身在局中,涉及到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血親,才迷在了局中。 如今喬薇一點破,他完全醒過味來了。 嚴團長在屋檐底下的小凳上坐著,抽了好久的煙。 喬薇收拾東西幾次出來看,都看見他的背影。 她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你要是想改,就改。不用顧慮我。我是什么都不怕的。” 她回一趟老家,回來嚴磊就要整改實行了好些年的分配方案,這傻子都能看出來是她給吹了枕頭風。 妯娌們必然是要記恨她的。 “我不在乎的。”喬薇抱胸而笑,“我都能過而不宿,她們早就記恨我了。” “我這輩子跟著你也沒多少次回嚴莊的機會,誰也不能把我怎么著。”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然而世間最難料理的就是家務事。 便是嚴磊這樣敢和別人合謀攪動風云的,遇到家務事也是苦惱不已。 有點可愛怎么回事。 這時候光環熄滅了,不是什么男主,是個有爹有娘,有各種顧慮,有煩惱有血有rou的男人啊。 喬薇看嚴團長坐在小板凳上抽煙反省的模樣直樂。 嚴磊最終決定還是先不動。 他承認自己犯蠢了。 但家里已經這樣了,就先這樣吧。沒必要立刻就去打破舊的模式,還讓喬薇背個鍋,讓人記恨她。 “以后再說吧。”他滄桑掐了煙,跟進屋里,從背后抱住喬薇,手臂壓在她肩膀上,讓她仿佛背著他似的,“以后有事我都跟你商量。” 喬薇欣然嘆息:“就是啊,有商有量的。” 多少人一輩子也找不到一個能有商有量的人啊。多少人是孤單死去的啊。 兩個人在這一刻跨越了幾個時空,又有了共鳴。 喬薇正感慨。 嚴磊抱緊她,在她耳朵邊說:“喬薇,關圖偉死了……” 喬薇滯住,倏地轉身。 嚴磊的眼睛那么冷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殺父之仇,辱妻之恨。 不光是不能做。 雖未做,但想做,也不行。 第124章 做領導的或多或少都會得罪人。 便是嚴磊這樣的也都得罪過人。 但具體到每個人又不一樣。如孟書記, 得罪的都是有權力的人,比如關圖偉。 而關圖偉又不一樣,他得罪的很多是下面的人。 關圖偉是在一次□□中被憤怒的群眾毆打死的。 至于應該掌控現場的黃增岳怎么沒掌控住, 應該維持秩序的嚴磊怎么沒維持住,誰又能指責他們什么呢。 只能說人民的意志是不可違抗的。 關圖偉早就脫離了人民群眾的隊伍走上了腐化墮落的道路。他這個人還好色,欺負過不止一個人的妻子或女兒。 仇恨早就埋下了。 沒有人會替他這樣的人喊冤的。 甚至有人狠狠地唾棄后, 忍不住說:“不怨孟書記看不上他。” 旁邊的人趕緊胳膊肘搗他:“瞎說什么!” “哦,孟作義, 孟作義!” 已經沒有什么孟書記了, 只有被關起來的孟作義。 喬薇意外地沒有因一個人的死亡感到恐懼或者悲戚。 相反, 她感到放松:“他死了?” 嚴磊本就抱著她,對她的身體反應感受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