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來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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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一女的,上那多學干嘛。” 她忍住沒說,再過幾年,學校里都亂了,也沒有人真的學習了。而且,在城里上學的話,老三屆全會下農(nóng)村。 上學,在這個時代有什么意義。 就連恢復(fù)高考,也是十幾年后的事了。 “女的怎么就不能有文化了。”嚴磊很不贊同。“你讓你舅想辦法把你戶口扒過來。你再繼續(xù)上幾年學,讓你舅給你安排個工作。” “當工人!我跟你說,沒什么比當工人更光榮的了。” “你沒文化,很難去當工人。” 林夕夕被訓(xùn)得直想翻白眼,終于憋不住頂了一句:“當一輩子工人有什么出息。干得再好不如嫁的好。” 一直到一七、一八年米兔運動席卷中國之前,這一句干得好不如嫁得好都是社會對女孩子的一個共識。 林夕夕是九十年代的人,這思想根深蒂固了。 嚴磊其實考慮的是階級問題,不是婚姻問題。他還想再說,喬薇出來了:“吵什么呢?唷,小林,這裙子穿著好看。” 林夕夕勉強喊了聲“喬姨”,說:“我來還凳子。我走啦。” 說完趕緊跑了。 受不了,受不了這男的訓(xùn)人的話一套一套的。 等她走了,嚴磊把院門重又栓上,轉(zhuǎn)身一看,喬薇跟那憋笑呢。 她怎么見天地笑?嚴磊也納悶,喬薇自從打省城回來,就變得特別愛笑。 “笑什么呢?”他莫名其妙。 “咳。”喬薇說,“官架子可真大。” 嚴磊這個人,在家里是丈夫,是父親,是男人。說實話喬薇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另一面。 是個團長呢,這級別不低了。手底下有營長,有連長,排長、班長,還有好些兵。喬薇穿越過來也有快一個禮拜了,第一次看到他展露出作為領(lǐng)導(dǎo)的作派。 叭叭叭叭訓(xùn)人挺溜,給林夕夕一個重生女訓(xùn)懵了。 “不要多管人家的事。”喬薇說,“你又不是她爹。” “不管。不過好歹叫我聲叔呢,見著了就說兩句。”嚴磊說,“她年紀小不懂事,不曉得讀書才是這世上最好的事。” 喬薇本意是不想讓嚴磊多管林夕夕的。因為林夕夕其實是她姥姥那一輩的人,那一代的人思想可太頑固了,太難改變了。 mama的婚姻就是一個錯誤。 如果不是姥姥拚死阻攔,她其實完全可以在生孩子之前就離婚,糾正這個錯誤。單身沒有孩子的話,后面的路會走得更順一些。 但姥姥太頑固了,堅決不許mama離婚,覺得丟不起那個人。后來是姥姥去世了,mama才終于離婚解脫。 “沒法跟她們講。”mama說,“講不通。” 但喬薇想起來,嚴磊是真的很喜歡讀書人,他為著原主讀過高中肯高看她一眼,娶她的時候答應(yīng)過她很多在當時看來過分的要求。 “你在老家沒上過學。”她問,“怎么這么喜歡讀書呢?”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嚴磊不假思索地說。 喬薇咳了一聲:“這思想不對啊。” 那是舊思想,現(xiàn)在無產(chǎn)階級才高于一切。 嚴磊看了一眼院門再看一眼房子里面的嚴湘,說:“這不是只跟你說嗎。” 喬薇說:“以后小心,別說慣了說禿嚕嘴。” 她政治覺悟這么高,嚴磊很欣慰。他說:“你放心。” 他頓了頓,說:“我剛當兵的時候其實才十四歲,謊報了年紀當兵的。我遇上一個好領(lǐng)導(dǎo),他跟我說,要讀書,要學習,要有文化。” 怪不得嚴磊非要娶高中生。 原來嚴磊生命里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啊,原文里好像沒看到,沒有提到過,還是她看漏了或者忘記了呢? 喬薇才想多問一句,嚴磊已經(jīng)自己說了:“他犧牲了。” 喬薇:“噢……” 初來的時候,喬薇對嚴磊的印象止于原文的描述,冷峻、凜冽。 可現(xiàn)在喬薇知道嚴磊這個鋼鐵一樣的男人也有細膩的情感,不是簡單的幾個形容詞就能概括的。 她抬手摸上他的后頸輕輕摩挲。 這一刻,嚴磊能感受到,她與他的情感是可以相通的。 她溫柔的摩挲,是對他的懷念之情表示理解和安慰。 晚風拂在臉上,都叫人說不出來的舒服。 院里的菜田,河邊的淤泥,妻子的手心,都讓人舒服。 讓人想閉上眼,細細體味。 喬薇收回手:“反正老趙的外甥女,你別叨叨太多,招人煩。” 嚴磊“嘖”了一聲。 喬薇其實非常明白林夕夕的想法,因為她和她一樣知道未來的局勢,讓林夕夕去上學讀書是一件不現(xiàn)實的事。 “人家也不是不學無術(shù)。”喬薇替林夕夕打掩護,“人家在家里的時候還跟著知青學了文化呢。” 嚴磊卻撩起眼皮:“知青?哪來的知青?” 喬薇一愣:“就……就下鄉(xiāng)的知青?她老家那里的?” “凈胡說。”嚴磊說,“老趙家里是哪我還不知道,他家那里哪來的知青。知青都在北大荒、新疆和海南。” 喬薇額上微汗:“沒有嗎?那是小林、小林她跟我吹牛了。” 她約略知道上山下鄉(xiāng)是分幾個不同階段的,但是具體哪個年份對應(yīng)哪個階段就超出她的知識范疇了。 原來文里這個時間,她以為的那種大面積的知青下鄉(xiāng)的場景還沒出現(xiàn)呢。 仔細一想,確實,原文里說林夕夕上輩子結(jié)婚也不是現(xiàn)在這個年紀。 喬薇沒想到會出這種紕漏。也不知道林夕夕意識到?jīng)]有。 轉(zhuǎn)念一想,也不怕。大不了她就假裝不知道老趙一家的老家是哪就得了。 只要足夠氣壯,林夕夕一個重生的,就不敢質(zhì)疑她。 喬薇想的沒錯,林夕夕當時圓謊自己為什么會知道皇帝的新裝隨口說是跟知青學的。事后她也沒多想,直到剛才被嚴大領(lǐng)導(dǎo)叭叭叭訓(xùn)了一通,跑回家的路上忽然想到了。 糟,她都跟喬薇這個城市知識青年說了什么?這會兒,知青還沒大范圍的上山下鄉(xiāng)呢。 林夕夕也是出了一頭的汗。 她是個重生的,因為本身迷信,內(nèi)心里其實害怕別人把自己當成個妖怪看,特別心虛。 林夕夕站在路上想半天,最后慶幸,幸虧這時候還沒有電視機,不像九十年代家家有電視機,家家都看新聞,信息傳播得沒有那么快。 喬薇顯然是不是很清楚這時候的知青分布。 應(yīng)該沒露餡,幸好幸好。 回到趙家,楊大姐在院子里呢,看到她就問:“哪去了?” 林夕夕一面對這種家長里短,特別是楊大姐這樣的中年女性,就回到了她的舒適區(qū),一下子就冷靜了,面不改色地回答:“我還凳子去了。” 楊大姐眼神幽幽:“我不是讓剛子和英子去嗎?” “我當姐的,啥活不該干,還眼瞅著弟弟meimei干。”林夕夕說得理直氣壯。 只要足夠氣壯,有理的也氣虛三分。 果然,看她這么坦然的模樣,楊大姐反而不自然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你也是大姑娘了,都快嫁人了。人家嚴那邊,年輕小夫妻的院子,少去。” 林夕夕答應(yīng)了,她扯扯裙子:“妗子,這裙子是喬薇的啊?” “是啊。人家一下子給我好幾條。”楊大姐感嘆說,“喬啊,雖然各種毛病挺多吧,但是眼皮子不淺這點可好。人家城里人,就是大氣。” 又戳了林夕夕的肺管子了。 她巴巴地穿上漂亮裙子去嚴磊跟前想表現(xiàn)表現(xiàn),哪知道穿的是人家媳婦的舊裙子。 白招一頓訓(xùn),堵心。 第二天是星期天了,這還是喬薇穿越過來之后的第一個星期天。 姨媽走得差不多了,還有一點點小尾巴,但對她已經(jīng)沒什么影響了。喬薇又滿血復(fù)活了,一早起來熬上粥,就穿上了她那雙新的解放鞋。 從買來還第一回 穿呢。 嚴磊也起了,瞧她穿新鞋:“干嘛去?” “跑步。”喬薇蹲著系鞋帶,“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嚴磊笑了:“等我,一起跑。” 等嚴湘醒過來的時候,聽到院子里有人說話。 小孩揉揉眼睛自己穿上衣服溜下炕,走到外間扒著窗戶探頭一看——mama抬著腳在窗臺上壓腿,爸爸一邊拿勺子攪動著粥鍋,一邊碎碎叨叨:“……你這革命的本錢也太薄弱了,得好好練練你才行。” mama忍了又忍,奈何那個拿勺子的男人太煩了,一直嘲笑。氣得mama放下腿,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爸爸的鼻尖:“你別得意。你給我時間,我把體能拉上去,不比你差。” 爸爸哈哈大笑。 嚴湘還小,不是很懂,但能感受氛圍。 小孩探著腦袋,在晨光里也咧嘴笑了。 爸媽回頭看見他,叫他:“出來洗臉刷牙吃早飯,今天有大集。” 小孩歡呼:“趕集去!” 第37章 說起趕集這件事, 喬薇的雀躍可一點都不輸給嚴湘,她也頭一回趕這種農(nóng)村大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