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合意
書迷正在閱讀:他的私心(年上,1v1)、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來、將軍的嬌氣包meimei、古代小商販養家科舉日常、嫡女重生請和我的夫君成親、重生八零:嬌軟媳婦好兇猛、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春云暖、庶女嫡謀、刑偵:夜半鶴知
莫俊義話里雖然極盡溫柔,但動作卻掌控意味十足,好在程尹及時叫停。 不過,后者在說完“老師”二字之后其實是有些后怕的,畢竟她最后一次這么稱呼這人時可謂吃盡了苦頭,時至今日仍心有余悸。 腰上的手收緊又放松,使得程尹輕易逃出了禁錮,轉而與莫俊義面對面。 想象中的失控與憤怒并沒有如期降臨,以老師身份對她動手動腳的道德譴責感好像已隨歲月消逝。 襯衫肩線垂直,但扣子卻微微撐開,合身又不合身。 這人看似細瘦,實則所剩皆為精華。 指腹劃過肌rou的觸感,令人血脈僨張的勁腰,一切尚歷歷在目?;叵攵藥滋烨澳侨找诡嵉沟臍g愉,程尹都不禁雙眼微瞇,可反觀莫俊義。他卻眼簾半遮,嘴角含笑,自始至終神色如一。 果然,已脫胎換骨的哪里只程尹一人。 如今這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罷了。 “你想吻我?!蹦×x說得斬釘截鐵。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你都寫眼睛里了。” “但我還在猶豫?!?/br> “猶豫什么?” “你剛抽了煙。”程尹貼近莫俊義下巴聞了聞,后聲音莫名變得有些沙啞。 不對。 莫俊義下意識地想要道歉,但又猛然想起自己在程尹家里看到的煙。他垂眸看向程尹,果然見其食髓知味般舔了舔下唇,像是馬上要被投喂母乳的斷奶孩童。 渴望又克制。 “我戒了有段時間了。”程尹適時出聲解決了他的疑惑,“但最近壓力有點大。” 話都說到這兒了,男人哪能遂了她的意? 見莫俊義聽完就要躲,程尹主動伸手拽住領子,覆上了那漬著煙味的唇。 莫俊義被這股子熱情打得猝不及防,故而睜大眼愣在了原地。 滿眼都是女人纖長濃密的睫毛與白皙滑膩的皮膚。其不斷呼出的濁氣,又再次被他吸進肺里,混著那清爽微涼的香水,比尼古丁不知誘人多少倍。 再次圈住那不盈一握的腰,將唇舌投入戰場。 程尹吻時喜歡舔,從唇到牙齦,從牙齦到舌,惹火挑弄式吻法她屢試不爽。但是莫俊義喜歡吸,長驅直入,一招制敵,吸得人又酥又麻。 狹小逼仄的空間內,時間流速脫離掌控。像是吻了足足一個世紀,抬起手表卻發現只過了十五分鐘。 察覺到程尹的分心,莫俊義略顯不滿地咬了咬她的唇,然后裹著小舌用力一吸,吸得她暈頭轉向。 伸手推開有些失控的男人,程尹靠墻喘氣。 “唔、確實不應該在床之外的地方做這種事情。”她說完又瞪了莫俊義一眼,“不過是你有錯在先?!?/br> “這么不講理?”莫俊義低頭看向被抓得一團糟的襯衫,“我出嘴又出力的,怎么還我有錯在先?” 見他又撩完就裝蒜,程尹痛定思痛,決定與這動不動就開屏的男人掰扯清楚。 “我想我們得說明白一件事情?!?/br> “你說?!蹦×x說話時看似正經八百,實則眼里都是程尹那微腫的唇。 “關于我們之間的關系,我給你叁個選項?!?/br> 水紅色唇瓣張張合合,把程尹襯得像是古老歐洲神話中的魅魔,舉手投足間都在賣弄風情, “A、我的老師,B、我的炮友,C、我的......” 說著說著,她突然牽起了莫俊義的手,經過自己的脖子、下巴,最后來到臉頰處。感受到那股融融暖意,她又用臉頰輕蹭掌心,溫柔嬌媚地道, “主人。” 鑰匙入孔,舊記憶隨即開啟。 魔霧從中鉆出,幻化出長角的魔女,定睛一看,那相貌竟跟程尹一般無二。 阿彌陀佛。 最后,是身披金光的圣人救了莫俊義。但余震還在心頭未消時,他又意外掃見了程尹鎖骨上的痣。 千里防線突然潰敗。 即便察覺到了這是個陷阱,但他仍舊忍不住心動。 “如果選錯了呢?” “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我發誓?!背桃A苏Q邸?/br> 這人調皮可愛時最恐怖,因為不知道背后憋著什么壞招數,狠厲決絕得很。 踏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意識到這點后,莫俊義如夢初醒。 “那我選D?!?/br> 他說完先停頓了一下,才把手抽了回來,而后迎著程尹好奇目光伸到她的面前, “我莫俊義要做你程尹的朋友?!?/br> 那手不算主流意義上的好看,但和他人一樣,很有侵略性。 指甲修剪得平整干凈,撥弄起簡直要她的命。手指生得骨感修長,能輕易探進她深處。手掌寬厚而有力,能將她脖子死死釘在墻上。 這樣一雙手的主人,竟然要和她做朋友。 開什么玩笑。 “沒有這個選項。”程尹冷聲道。 “能有。” “你說了不算?!?/br> “你再慎重考慮一下。” “事先聲明。”程尹努力將視線從莫俊義的手上移開,而后抬眼對上那深邃眉眼,從語氣叫人完全猜不透情緒,“我不和朋友上床的。” “我也一樣?!?/br> “真的假的?”程尹用膝蓋頂了頂某人下身鼓包,“明明接個吻都能硬成這樣?!?/br> “難道你會和朋友接吻?”莫俊義邊說邊把程尹的腿按了下去。 “......” 漫長歲月把世人裹挾著往前。 往事雖大多不堪回首,但人們在登頂路上還是會忍不住往下看,看看自己走了多少彎路,摔了多少跤,流了多少淚,又慶幸在此過程中,錢權得以重新分配,叁觀也日漸成熟。 在此之前,程尹從未想過和這人成為朋友。但不可否認的是,比起放縱沉淪,這樣的關系對現在的她來說似乎更加具吸引力。 于是她伸出了手。 莫俊義亦輕輕回握。 發出要約,做出承諾,合同成立。 不過事情走到這一步,內部空氣不可避免地變得有些尷尬。 唇邊還有口紅印,衣服和頭發都有些凌亂,二人像是不小心滾到一張床上的同事,局促與羞赧來勢洶洶。所以在客氣地交換了社交賬號后,他們便揮手告了別。 不過程尹剛推開門,身后又突然傳來了聲音。 “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這個請求并沒有超出朋友的界限。 “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將來一段時間都不行?!钡桃€是無情拒絕。 “為什么?” “因為我今晚飛淮城,并且要待小半個月。” “因為節目?” “不僅是錄節目,我......還得去給我爸掃個墓,再順便看看房子?!?/br> “你打算回淮城發展?” 話音落地的瞬間,程尹隨之一怔。 這個問法其實是具有導向性的。在淮城看房子可以是為了在故鄉留個根,也可以是為了方便工作,至于回淮城發展,一定是其中最靠后的選項。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程尹。 膿包意外被莫俊義用針挑破的剎那,她眼前立即釋放出一抹存封了許久的年少自我。 自卑、敏感又倔強。 鄒家這個案子法律上十分清楚,真正難搞的其實是背后的家長里短。 積極認罪的雙胞胎,主張無罪的父母,表面不親近的堂姐...... 華晟雖說是律所的大客戶,卻是商法、文娛、知產部門的金蛋,于刑法領域的楚律來說,只要不出錯便是最高性價比。簡而言之,他既不想得罪華晟又沒精力、動力查。 但對程尹來說可不一樣。 華晟影視老板、太子爺,外加個青提影視老板,不論哄好了哪一個都是案源或直接或間接的保障。 淮城分所這小廟肯定容不下楚律這些大佛,所以至誠肯定得從高年級律師里提拔幾個合伙人起來。事實就是,沒有哪個律師不想當合伙人。 這些年的經歷讓她明白,不是勇敢熱情的人才配得到老天偏愛。因為它老人家根本就是平等地討厭世上所有人。 眾生皆苦,唯有自渡。 在思考可行性的間隙,抽風機快速運轉,把狹小空間內的渾濁空氣換了又換,分針秒針也你追我趕,直至走到驅散二人之間的尷尬氛圍。 “真假?”莫俊義終于收起假模假樣的客套,再度出聲追問,“你真想回淮城?” “都說淮城和我氣場不合?!?/br> 程尹笑了笑,后伸手摸向好得七七八八的肋骨,道, “我偏不信這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