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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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他 莫俊義的話里分明帶著第三個人。 深埋心底的疑惑又被勾起,程尹倏然轉頭看向莫俊義,試圖從后者臉上看出些什么來。 “你什么意思?” “宋觀潮看中這戒指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莫俊義邊端詳著鉆戒邊道,“那時,你不僅喊他聲哥,還和祁星宇糾纏不清,而且......” 這份停頓意味深長,某人的臉色也因此變得陰沉,擦拭脖子的力氣亦明顯大了幾分。 嗒、 紙巾被程尹攥成團,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拋物線,最后落入了餐桌附近的垃圾桶內。 紙團進入垃圾桶的瞬間,莫俊義立馬收起了眼里的笑意。 太陽漸漸熄火,月亮輪班上崗。透過窗簾縫隙往外看,陽光明顯不再炙熱,更談不上刺眼。 見房間內有些伸手不見五指,程尹扔完垃圾便順手開了燈。 小型編鐘似的吊燈懸掛在飯桌之上,輕而易舉地將光亮送到餐廳每個角落,房間因此驟然亮起。 莫俊義不自覺地抬頭。 他把戒指扔到桌面時,眼睛卻黏在燈上。半晌兒過后,他適才啞聲問道:“宋觀潮是你前夫,還是前男友?” 這人活像只小刺猬,孤僻別扭,喜暗怕光。 上一秒咄咄逼人,下一秒可憐兮兮,讓周圍人的情緒也像是坐過山車似的。 將這人的陰晴不定歸于幾年牢獄,程尹突然變得十分有耐心。 “準確來說是前未婚夫。” “那現在呢?” 莫俊義緊接著開口,程尹的目光也隨話音落在了桌子上。 那個深埋在雜物盒中,與鉗子螺絲刀之類東西共存了不知多久的鉆戒,正在桌面上熠熠生輝。 凝視著它,程尹不禁思索了起來。 這戒指并不便宜。 雖然橢圓形主石克拉數不大,但勝在周圍鑲嵌了一圈碎鉆,所以整體顯得很有分量。再加上品牌溢價,別說現在,就是放在當年都得花個小幾十萬。 世人皆知,鉆石的昂貴是泡沫。 但人們卻還是會在步入婚姻時選擇相信這份虛假,并愿意花費往后很長的一段時間來小心維護。 好在程尹的泡沫破得很快。 想到這里,她終于得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答案。 “普通朋友。” 宋觀潮悔婚悔得沒有任何征兆。 那人把她扔在民政局門口后,杳無音訊了整整一個月,再見時又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陌生得可怕。 爭吵時,她意外看見了一份幾年前的親子鑒定。宋觀潮見狀,發(fā)了瘋似的搶了過來,而后卻依舊沒有任何辯解。 她不明白那個“不存在親子關系”的鑒定有什么魔力,能讓其害怕至此。 可惜那是份匿名鑒定,不存在法律效力的同時也不能解決她的疑惑。當然,他在二人上次耳鬢廝磨時說的話更不能。 “他現在在追你?”莫俊義再次出聲打破了沉默。 “算是吧。” “那祁星宇呢?”他不依不饒。 “......” “你又怎么想?” “這和你有半毛錢關系嗎?”程尹不耐地皺眉。 “當然,因為我也打算追你。”莫俊義霎有其事地點點頭。 “你看我信嗎?”程尹說話時,正面無表情地用毛巾擦頭發(fā),眼神持續(xù)放空,語氣也毫無波瀾。 “也對。”莫俊義啞然失笑,“我們兩個之間談什么情愛。” 這話倒是讓程尹手上動作一頓。 她抬眸望向莫俊義的背影,嘴巴張了張,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程尹的家絕對算不上大,從廚房到浴室不過幾步路,但是莫俊義卻走得極慢。 他像是在自己花園散步似的,眼睛東看看西看看,手還在胸前搗鼓些什么。 幾個呼吸后,衣服落地的聲音傳來。 程尹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才發(fā)現那人不知何時光了上半身。 愣神之際,莫俊義繼續(xù)解起了皮帶。金屬鎖扣碰撞聲突然鉆進耳朵里,使她莫名有些結巴。 “你、你、你干什么呢?” 莫俊義并沒有理會程尹,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自己剝了個干凈,又在被后者抓住之前,迅速溜進了浴室里。 不出意料地,程尹被玻璃門攔在了外頭。 她低聲罵了句臟話才轉身,把攔在路上的臟衣服都撈進了臂彎里。 一件不落地拿在手上后,她走回浴室門前冷聲道:“開門。” 見莫俊義沒反應才敲了兩下門,她又把聲音提高了些:“把衣服給我放到洗衣籃里去。” 可數秒之后,她只等來了嘩啦嘩啦的水聲,而后,腳尖便傳來股詭異的濕意。 腳下地毯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fā)暗發(fā)漲,只要輕輕一踩,就能擠出不少水來。 程尹的憤怒瞬間達到頂峰,可抬眼便是男人赤條條的側影。 與動作一起陷入停滯的,是呼吸。 穿過毫無隱私可言的玻璃門,在熱氣繚繞的空氣之中,某種荷爾蒙正爆發(fā)式地復制、增加。 莫俊義故意站得離門很近,以至于水一下子就浸濕了地毯。 他拿起花灑自上而下地沖洗自己,同時驅使另一只空閑的手到處游走,顧及身體的每一處。 有觀眾,有舞臺,有演員,更有劇本。 這場表演是臨時起意,但每個動作都經過某人的精心設計。 門的另一側,夜晚與白天的交替在不經意間完成。 隨著黑夜降臨,頭頂吊燈的存在感愈發(fā)強烈,門上倒影也因此變得越來越清晰。 抬眼的瞬間,程尹莫名其妙地摒住了呼吸。 一道guntang熱流自心臟而生,然后迅速注入四肢,直至蔓延全身各個角落。凡其所到之處,必然點起一股子邪火,雖微弱無比,卻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原來自己剛才就像里頭的男人似的,洗個澡都像在調風弄月。 想到這里,那火突然燒到了程尹臉上。 玻璃門內外都在迅速升溫。 莫俊義擠了幾泵沐浴露,在手上搓出粗糙泡沫后才往身上涂,其間多次有意無意地撥弄自己下體。 他自認從未把澡洗得這般認真過。 手上動作很慢,時間也很慢。 這份撩撥對彼此來說都是種酷刑。 但到底還是掌握劇本的人占了上風。 “開門。” 莫俊義未曾想,同樣的兩個字竟能被程尹說得這般冰火兩重。 聽到對方被情欲包裹的命令,他不禁揚起抹得逞的笑。 下意識地想伸手,卻又因為想起什么而停在了半空。 最后,他只輕飄飄地說了句: “門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