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也不想讓校領導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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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期溪確實想反悔。 她意識到了從頭到尾都在耍她——相信每一個小學生的煽情作文里,都有去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有的甚至反復去世多次。 對于曠野這樣的問題學生,編一個凄慘的身世,一個并不存在的養母,并不算什么難事。 她微笑著問他:“醫院開的死亡證明和派出所簽字蓋章的居民殯葬證有嗎?如果有的話,去向教務處找呂主任請假,應該不難的吧?” 少年的表情更落寞了。 “那些火化所需要的證明都在養母的jiejie那里。” 他抬起頭,誠懇地對視著蘇期溪的眼睛,“蘇老師,我本來今天可以不回學校的……但是您昨天說了,要抽我回答問題,再加上我養母去世前讓我承諾不再曠課逃學,我就回來了。誰知道我剛回來不久,聽了一節語文課,圍墻上就糊上了玻璃渣……” 好吧,他不僅是個拙劣的編劇,而且還很擅長臨時表演。 加上他這張臉,想必可以逐夢演藝圈。 蘇期溪聽得心里發笑。 他在故事里說養母是孤兒,現在養母又多了一個jiejie。 他一定是在侮辱她的智商,編故事都不打草稿。 最開始聽他的故事時,她還正兒八經地動了惻隱之心。丟人。 “不行——” 她話音剛落,曠野便迅速地朝她那里探身過來,她來不及后退,嘴唇便觸碰到了溫熱的東西,他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曠野強吻了她。 蘇期溪聽到了“咔嚓”的一聲響。 她震驚了一秒鐘過后,便驚慌地將他推開。 “你在干什么,曠野!你……你!” 她立即起身后退兩步,瞪圓了眼睛,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第一次受到這樣的輕薄,而且還是來自于自己班級里的學生。 曠野不慌不忙地將手機相冊遞到她的面前,畫面中,剛好是兩個人“接吻”的照片。 平心而論,他這張抓拍非常成功,她露出的半張臉在鏡頭下帶著紅暈,看起來確實是有些像是墜入愛河的女人的樣子——只有蘇期溪知道,她臉紅是因為低燒,而不是所謂的“墜入愛河”。 曠野的臉上是得逞的笑容:“七夕老師,我編故事和你好好談,你又不信我,我只好強來了——畢竟,你也不想讓學校領導知道,你和自己的學生談戀愛吧?” 蘇期溪的頭疼得厲害。 受到學生輕薄,那可以當作是意外,可他分明是故意威脅! 太過分了。 她震驚于他的無恥和放肆,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抓曠野的手機,還未碰到,曠野便迅速地收回了手。 沒有著力點,眼看就要摔倒,而曠野的手臂伸過來,攔住了蘇期溪的腰,將她扶到了座位上——當然,他手機攝像頭還開著,將這一幕錄了下來。 若是稍加剪輯,便可以將事實歪曲成“女老師對男學生投懷送抱”。 他得意洋洋地把手機拿到她的眼前晃,毫無學生對師長的恭敬:“七夕老師,你以為只有你可以拍視頻威脅我嗎?” 見她不答話,曠野又開了口:“畢竟有李德華和付清珠玉在前,蘇老師,你也想步他們后塵嗎?” 他把成語用得亂七八糟,蘇期溪只覺得頭腦眩暈,無法思考,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先糾正他的濫用成語,還是先想辦法將照片視頻刪除。 她真的是頭一次被自己學生威脅到這種地步。 簡直奇恥大辱。 蘇期溪沉下氣來,穩住自己的心神,問他:“你說實話,到底是為什么出校?如果出了安全事故,我這算是包庇你。” 見她有所松口,曠野終于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寶鼎臺球俱樂部有個臺球比賽,第一名獎金一萬塊,今天下午是半決賽,我入圍了。” 說起他入圍半決賽的事情,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驕傲。 蘇期溪難以置信:“你就為了臺球比賽的獎金,不惜污蔑威脅自己的老師?你缺這個一萬塊?” “當然不缺,但是……”曠野慢悠悠地拖長了聲音,“臺球比賽很好玩的,七夕老師,你要過來看我打臺球嗎?反正你也沒有課了,一起出去玩玩唄。” 他竟然還向她發出了邀請。 竟然會有人無恥到這種程度。 蘇期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這人要是出了社會,以他的道德觀念,保不準成為社會的毒瘤。 目無尊長。 厚顏無恥。 卑鄙下流。 “曠野,人要臉,樹要皮,你逃學曠課我不管你,但是你這樣威脅老師,實在是太過于……冒犯了。” 她的手撫著胸口,一邊順著氣,一邊對他好言相勸:“刪掉你手機里的照片和視頻,我可以原諒你的冒犯,你以后來不來上課、翻墻逃學曠課打架,我都裝作不知道。” “這可不行,圍墻那邊被玻璃渣糊上了。” 曠野大馬金刀地在她對面坐下來,上半身前傾,盯著蘇期溪氣得怒不可遏的臉,笑瞇瞇地說道:“我打車過去還得一小時呢,七夕老師,不然一起走唄?看看我在臺球桌上……嗯,叱……岔風云?” 他又說了個成語,可惜讀音錯誤。 “是叱咤風云,不是叱岔風云。你讀音念錯了。”蘇期溪糾正他。 曠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臉上笑容不減:“哦哦哦,我們七夕老師真有文化。” “叫我蘇老師。” “好的,七夕老師。” 蘇期溪嘆了口氣,將手放到了裙子的荷包里,悄悄看了一眼屏幕,便開始和他討論起翻墻的問題。 “你到了我家陽臺,要怎么把玻璃碎片弄下來?” “水泥砂漿還沒凝固,用晾衣桿把那些玻璃渣捅下來就行了。” “萬一還有其他的碎片呢,把手割到了怎么辦?” “七夕,你擔心我啊?我帶著手套,不怕。” 曠野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副白色的毛線手套來。 他的笑容燦爛,這下連老師也不稱呼了,直接叫她的名字,聽得蘇期溪心頭一陣郁結。 “那照片和視頻呢?你翻墻過去之后,就刪掉行不行?” 蘇期溪好言好語地和他商量,希望這照片不會成為他長期用來威脅她的把柄——經過冷靜之后,她自然也知道就憑照片視頻,對她造不成什么威脅。她只要向校領導認真解釋,也不會被辭退,畢竟是曠野威脅的她。 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她不希望剛來學校就鬧出緋聞。 在現在的社會里,如果發生了什么師生戀的傳聞,不管是男老師女學生,還是女老師男學生,女性在這方面總是要比男性受到更多的苛責。 曠野將身子又往前傾了幾寸,幾乎是要貼著蘇期溪的臉了,他的呼吸掃到她的面頰上,她覺得有些癢,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座椅后背已經靠了墻,她現在沒什么退路,見他不答話,只能繼續跟她斡旋:“或者你翻墻回來之后再刪掉照片視頻也可以,不管是云端還是手機里的都得刪掉,不然你以后還會用來威脅我。” 曠野仍是不說話,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蘇期溪的心臟怦怦直跳。 她緊張極了,放在荷包里的手都出了汗。 蘇期溪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只能看著辦公室里擺著的那盆綠植,口中反問他:“怎么,你還真的想繼續威脅我?” 無人回答。 寂靜的辦公室里被他,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清楚。 一片靜默里,曠野將手里的白色手套扔到了地上。 他伸出手,單手捏住了蘇期溪的下顎,強迫她的頭轉過來與他對視。 他周身的氣勢變化得太快,瞬間就從吊兒郎當變成了逞兇斗狠。 逼視她的目光,像是鎖定獵物的捕獵者。 兇狠,桀驁,野性難馴。 這哪里像是一個學生的眼神? 說是犯人她也信。 蘇期溪心道不妙。 果然,他湊近她的耳側,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七夕,把你的手機從你裙子包里拿出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錄音。” 他的呼吸那么近,蘇期溪的耳朵被他的喘氣弄得有些癢。 -- 作者廢話: 我寫這么多就是為了這句“老師,你也不想讓校領導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