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佳期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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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于鴻哲一聽,扭頭看祁悅,“你女神不是進的a大?” 祁悅瞪他一眼,罵:“滾。” 尤音不知道女神是誰,只是這個叫祁悅的男人看她的目光讓人感覺不舒服,她避了避。 穆懷則是推了把周琳,周琳八卦的心被阻攔,略微不爽。 她跟穆懷在一起半年,多少聽過席家這個掌權人的傳聞,什么拋棄青梅被迫娶了meimei,什么兄弟為一個女人反目,今天當事人就這個青梅不在,眼看八卦剛起個頭,能不好奇嗎? 周琳卻不敢忤逆男友,轉而問:“meimei這個包好像沒見過啊,是新款的嗎?” 尤音看一眼放在身后的小包,抱歉說:“我不太清楚。” “唔......我看著不太像,在哪買的?” 尤音自然答不出來,只略微停頓,周琳看她的眼色已經變得懷疑,跟看一個背假包混圈子的假名媛一樣。 席家是有錢,可是錢不會給這個連領養都不算的女孩身上,用假包充場面這種事周琳越想越覺得可能。 本來還想認識認識,一想,算了,誰知道這位什么下位。 尤音看不出來周琳目光,對面席庭越看得一清二楚,掀起黑眸盯著對面倆人,冷淡說:“我托人從法國買的,周小姐不如靠近些鑒定鑒定是不是假的?” 周琳一噎,對上男人淡漠視線,下意識躲到穆懷身后。 穆懷立即道歉:“越哥,小姑娘不懂事,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送嫂子的還能有假?” 席庭越撤回視線,闔眸不語。 場面微冷,尤音已經看懂,心里轉了轉,覺得這圈子真是亂,包真不真不知道,但這些友誼不一定真,明明是朋友卻聽出三六九等的高低意味,明明是朋友卻能懷疑對方背的包真假。 尤音一停,修正思緒,也許在周琳眼里她并不算得上朋友。 有了這樣的認知,唇邊笑容弧度更加標準。 聞晉起了其他話題打破僵住的氣氛,只是剛說兩句,包廂門被再次推開。 眾人屏息望去,打扮精致的孟亭晚繞過屏風進入視野。 第13章 在場除了聞晉都愣了愣,聞晉尷尬笑,叫來服務員添椅子。 他組的局,原先不知道席庭越會帶家屬,預留的兩個位置是給他和孟亭晚的。 孟亭晚顯然沒料到尤音也在,坐下后朝坐一起的倆人看了幾眼,心里情緒復雜。 等看見她脖子上那串珍珠項鏈,眸光更暗。 去年席庭越出差回了趟a國,他們一起出席一場慈善拍賣會,這珍珠項鏈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是英國某位太子妃的心頭好,席庭越花了兩千萬拍下。 她后來旁敲側擊問過項鏈去向,沒問到,沒想到今天竟在尤音這里看見。 孟亭晚有些酸澀,但臉上仍是優雅的笑,“音音也在啊?” 尤音點了點頭。 孟亭晚坐在祁悅和聞晉中間,祁悅一言不發,給孟亭晚倒了杯水。 聞晉緩和氣氛:“咱們亭晚可真是大忙人,回來這么久不出來和我們見見。” “最近確實忙,哪里像聞少天天閑。”孟亭晚溫婉舉起杯子,朝向祁悅:“祁悅,歡迎你回來。” 于鴻哲在他們之中最混,看熱鬧不嫌事大,“人家可是為了你,連公司都搬回來。” 三人之間的三角關系旁人早看透,偏偏當事人揣著明白當糊涂,祁悅是個情種,當年孟亭晚跟著席庭越出國大氣不敢出,兩年前席庭越娶妻倒是發過脾氣,一氣之下離開申城去北城,半年沒跟他們聯系。 現在人家孟亭晚回國,眼巴巴跟著回來了。 席庭越的玩笑他們不敢開,祁悅的還是能說說。 祁悅在孟亭晚上的事格外寬容,只悠悠看一眼于鴻哲,沒阻止他的話。 倒是孟亭晚自己解釋:“鴻哲你可別開這些玩笑,祁家業務調整你又不是不知道,申城才是祁家大本營,祁悅早晚會回來。” 祁悅眼神微閃,嘴角扯開弧度。 于鴻哲:“是是是,反正你在他遲早會回來,他小時候就愛黏你。” 穆懷:“都說要找你們其中哪一個,聯系越哥準沒錯。” 聞晉也插嘴,“是啊,今天我要不說越哥來,哪湊得出這么完整一局。” 孟亭晚無奈笑:“你們不餓啊?我剛結束工作趕來,飯都沒吃呢。” “上菜上菜。” 服務員陸續上菜,尤音從頭到尾插不進去,默默吃飯默默聽他們說話。 席庭越顯然也沒什么興趣參與聊天,一時夫妻倆成了飯桌上最安靜的人。 上的都是本幫菜,但高級餐廳的特色之一是分量少,尤音吃了塊糖醋小排后不敢再動筷。 席庭越見她目光流連,動手夾了兩塊放進她碗里。 尤音微微驚訝,小聲說:“謝謝。” 隨后小口小口吃起來,動作優雅,像只小兔子,警覺又小心地啃著胡蘿卜。 席庭越低眸看著,唇邊緩緩勾起笑。 對面周琳是第一次見孟亭晚,拿出對尤音剛來時的熱情:“聽穆懷說孟小姐在a大工作?今天周六哎,大學老師工作也這么忙呀?” 孟亭晚解釋:“不是,在忙一個畫展。” 聞晉:“就是你說的請了國外幾個大師那個?” “是,他們的作品十分優秀,可惜從沒進入過中國市場,我這次算是搭了個橋梁。” 聞晉點頭,“你出力,越哥出錢,那我們必須到場支持啊。” 穆懷吃驚:“越哥贊助的?” “嗯,從科技公司出的帳。” 尤音嘴里還吃著他夾的糖醋小排,卻一下失了甜味。 等慢慢咽下去,聽見身邊男人慢條斯理開口:“畫作暴利,一幅畫抽成10%,賣個三四幅頂你個小項目。” 穆懷哈哈笑:“不愧是越哥。” 孟亭晚想起什么,問低頭吃飯的女孩:“音音,你最近空的話要不要來幫忙?我給你介紹幾個老師。” 尤音聞言則是先看席庭越,席庭越正好看過來,視線對上,尤音看見里面肯定的神色。 所以,他這是跟孟亭 晚打過招呼了?讓她幫自己? 孟亭晚繼續說:“國外的老師和國內還是有區別,無論是理論或技巧,你可以多看看多學學,也到畫展來看看,以后說不定你自己都能辦。” 沒時間給尤音多細想,她應:“謝謝亭晚姐,我再聯系你。” “好。” 桌面上轉了其他話題,好像在說他們小時候的事情,熱鬧歡快,尤音沒什么心情再聽。 明明是高級餐廳,可包廂內居然沒有窗戶,空氣悶著,一點不流通。 過了會,尤音低聲朝席庭越說:“我去趟衛生間。” “嗯。” 尤音拿過包起身,在一堆熱烈交談中離席,出到中庭,因呼吸到新鮮空氣而暢意許多。 今天以前她心里埋怨席庭越不帶她融入他的圈子,他的朋友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可這會兒尤音深刻明白一個道理,不屬于自己的圈子不要硬融。 他們一起長大的故事,他們嘴里的商業機密,他們之間的熟稔,不是她能插入。 她感受到忽略,感受到鄙夷,也感受到他們對自己與孟亭晚的差距,這些都無解,是天然存在的。 她覺得不自在。 可她心底清楚,那些僅是表面。 席庭越和孟亭晚的關系是橫梗在倆人之間的一道巨大鴻溝,她這輩子可能都無法跨越。 尤音在中庭的長椅上坐了會,調整好心情再去應對她所不熟悉的一切。 回到包廂,尤音正要推門,聽見自己名字。 “越哥,所以這個尤音你到底怎么想?” 門內和門外一樣寂靜,尤音收回手,緊緊捏著。 良久,尤音聽見答案,男人聲線一如既往清冷:“老爺子臨終交代,必須等她大學畢業。” 尤音一下紅了眼眶。 ...... 晚上十一點結束飯局,陳叔開車,倆人靜靜坐在后排。 席庭越喝了不少酒,看起來不太舒服,扯開領帶,靠著椅背。 尤音扭頭看去,男人已經閉上眼休息,她動手按下車窗,風吹進來,帶走縈繞不去的酒味。 到家,陳叔過來幫忙,尤音說不用,她自己可以,小心扶著人進屋。 席庭越醉酒的狀態和他本人性格一貫,不撒酒瘋,最多只是會吐,吐完安安靜靜躺著休息。 今晚沒到吐的程度,尤音把人扶到床上,給他換好衣服,再去樓下泡好蜂蜜水上來。 席庭越規規矩矩平躺,眉心擰著,想來還是不舒服。 尤音把水放到床頭柜,溫聲說:“要不要喝點水?” “嗯......” 尤音坐到床邊抱著他頭,小心翼翼喂了一杯蜂蜜水。 喂完,男人好似睡著,她就這么坐著,靜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