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10)
“沒用的,我撥過去也是無人接聽。” “那他現(xiàn)在在哪和你說了嗎?” “沒,可能在他爺爺奶奶的家吧,我也不知道。” 凱撒不見了。問遍所有人都一概不知,電話不知多久未接了,內(nèi)斯嘗試打他的德國號碼,依然如此。為此周遭人都焦頭爛額著,內(nèi)斯一張娃娃臉熬的滿下巴青胡渣,亞實也是沒怎么睡過好覺,加班完一有空就同內(nèi)斯打聽他的下落。 終于,隊里的經(jīng)紀人接到了凱撒姍姍來遲的通知,他已經(jīng)回到德國。 大家總算是松一口氣,只是狀態(tài)并沒好多少,電話依舊沒通,信息依舊不回。 不會有什么大事吧? 身體不大好……亞實眉毛緊皺,手里捏著項鏈上格外安的那枚戒指,那她是不是得做點什么?會不會管太過啊? 算了不管那么多,“內(nèi)斯你把具體地址發(fā)給我,我去找他。”希望沒什么事吧。 “是個邊陲小鎮(zhèn),谷歌地圖找起來也可能很困難,我肯定也要去找他的,不如咱們一塊去。”內(nèi)斯不假思索說道。 “你不是下期集訓就要開始了嗎?沒記錯就是這周吧?” “又沒什么。”凱撒消失這幾天,他想了很多,心系同一個人又怎樣呢?他還是他,凱撒還是凱撒,他們之間誰都不能少了誰。更重要的是,他還明白了一件事。 “亞實,回來我要和你說件事。” “什么事不能現(xiàn)在說要等到回來?那得什么時候了。” “到時候看吧。”內(nèi)斯終于咧開一個真心的笑,往日里的精致五官因為胡渣染上股頹廢叔味兒,他最近都在冥思苦想事情,刮臉啥的全拋腦后了。 “?”亞實挑挑眉,“行我知道了。但有件事不能等到回來再做。” “哦?你是指……”小狗眼睛瞇得意味深長。 “我說胡子!” 經(jīng)過一番討論后,亞實決定努力將工作集中在兩個整天處理完。 反正平常也習慣多線cao作,先依次與客戶溝通見面日程,排好后就是方案制訂時間,放棄以往推進一步再聯(lián)系的做法,一次就確定deadline,之后立馬銜接各部門,省去不少非必要耗時。至于客戶需求,她通常都標注很細,對接這點暫時不用擔心。最要緊還屬方案討論,最耗時耗力的大工程,要碰上臨時需求調(diào)整,耗上半個月都稀松平常,但要是快點出方案的話,再嚴苛的甲方也會應接不暇,于是亞實決定白天討論,自己再利用晚上時間梳理內(nèi)容改進思路,總算把手頭兩個要緊項目的框架搞出來。剩下的,就是可以線上進行糾錯的細節(jié)問題了。 說來也奇怪,她自己發(fā)起狠來其他人的工作情緒也帶動了似的,工作效率層層遞進,結(jié)果竟然兩天不到就全趕完了。 “……對對,是這樣,差不多沒什么問題了,你再優(yōu)化一下,盡量精簡,就給客戶傳過去……好,我這邊先掛了。”最后一個電話也趕在飛機起飛前打完了,剛好在乘務員小姐走過來提醒時掛斷。 “呼——”亞實大松一口氣。 行程則是內(nèi)斯事先安排好的,一點沒延誤。他做起事向來穩(wěn)當,機場里也有熟人,省去不少奔波流程。 “忙完了?” “嗯。” “手續(xù)也提交了吧?休多久?交代清楚沒有?這次不會又有人催你回去吧?”內(nèi)斯急切N連問,簡直比她本人還上心。 “年假用了啦,我又不是小孩還要你指點……不出意外的話有人幫我頂著,咱們趕在下個月月底回來就成。”亞實打個哈欠,“好困~不跟你說了,我先睡會。” 昨晚一宿沒合眼,靠那點咖啡竟然撐到了現(xiàn)在。好在訂的頭等艙,安靜,座椅也舒服。 亞實拿出一枚蒸汽眼罩戴上,給內(nèi)斯他沒要,要是凱撒那家伙在絕對會搶著要的,他可注重眼睛保養(yǎng)了。 真煩,又想到那個家伙。亞實合上眼。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他要是見到他們,會是什么心情呢?會開心嗎?還是生氣呢?又或許,最后都不肯原諒她呢…… 他的戒指還掛在她胸前。他要是不想見我,最起碼,也得把戒指還給他吧。亞實一邊豁然一邊黯然。 這枚戒指,是她兩周前的一個晚上他給她的。 床榻纏綿,他們向來都是很多情話。凱撒喜歡向外表達,不是虛偽,而是豐富。她清楚,這種豐富大多是一時沖動的結(jié)果,可向來謹慎擺正自己位置的她,那天卻也沉醉了,直到發(fā)現(xiàn)他是真想套住她,這才大夢初醒。 ‘這是我奶奶給我的,我媽用不上這東西,你拿著。’ 尤記得他把它塞進她手里時,就這么輕飄飄一句話,仿佛他塞給的是一杯他不喝的酒。 她當時可緊張,怎么也掩飾不了的緊張。輕易就分辨出來了,手心里十成十是個戒指,留著贈與人手心的溫度,熱燙的,不知被捏了多久。 百般推脫也不是沒有,不能收,什么又叫‘用不上’,就差沒明面上講出來他給錯了人。 他沒慣常那樣軟硬兼施纏她鬧她,只是異常安靜地擁著她。 她最怕他的沉默了,相處很久依然怕,那沉默去掉攻擊性后就剩無限的悠長,宛如浪濤翻滾的海面突然寧靜無風,即使她早就明白,那浪濤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她。 安靜卻又溫情無限的Afterplay,他讓她身上每一處知覺器官都充分感知到他,那么guntang的身軀,唇卻是冰涼的,吻像一片片雪花,輕輕落滿她全身,她仰頭拼命喘息,他明明吻地那么輕那么柔,她覺得好重好沉,幾乎跟那枚戒指一樣沉了。 在這沉重的吻下她再度xiele身,她怎么能呢?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畫面,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就滴下來,渾身顫抖地推拒他,他只好摟小孩一樣逗她說是嚇唬她的。 ‘早知道就換個易拉罐環(huán)了’,他講,‘情趣嘛’。 她在他懷里抽噎,那這情趣也太過了,他笑。 他明明笑得很灑脫啊,那為什么她也笑起來時候,他就只會靜靜地望著她了?高不可攀的藍眼睛也會落寞嗎?還跟她東解釋西解釋,她只會更心軟了呀。 他和她挺像,真的。尤其是那點時不時用于試探的真心,她實在沒法像糸師冴那樣忽略掉。 最后,她是怎么戴上戒指的來著?只記得她迷蒙間睜開眼他的眼神,熾熱得要把她燒穿了,嘴唇也無比熱烈,身軀更是,執(zhí)著地想從她身上證明些什么,她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不行,亞實在座椅上翻來覆去一陣還是選擇了睜眼,根本睡不著。 “睡不著么?” “嗯。”亞實發(fā)牢sao,“真是的,沒時間睡時候瞌睡打個沒停,現(xiàn)在倒好,有時間了就睡不著了。” 然后便不說話了。他們之間一般會這樣,不同于凱撒的沉默,這是片一直來都寧靜的湖。 比起一時因為尷尬沒話找話,倒不如都沉默來得默契來得自在,亞實是這么推測內(nèi)斯的,畢竟第二次見面起就一直這樣了,咦,那時她正在干什么來著? 沒等她進入回憶時間,他難得拋出了問題, “亞實……你怎么看凱撒的?” “哈?” 不擅長吵架環(huán)節(jié)啊,分個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