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好人穿成假千金啊 第80節
讓她?瞬間失語,頓覺如?墜冰窟,腿軟了一下,只能緊緊握著趙燕楠的手,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 趙燕楠厭惡地看了一眼那些男生,隨后收回視線,坦然?與宋琪琪對視。 “琪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真的不是我。” 她?知道宋琪琪太害怕了,但連漪做過的事情,總要付出代價,在她?看來,宋琪琪的害怕只是另一種意義地包庇壞人。 長痛不如?短痛,大家都會?知道連漪做了什么,而琪琪,她?只是一個受害者。 趙燕楠撐著宋琪琪,毫不心虛道:“我沒有這么做的必要,但我想,也許這是連漪的報復……是針對我,卻牽連到你。” “怎么可?能,連漪她?不可?能這么做。”宋琪琪臉色蒼白,隱隱冒汗,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為什么不可?能?她?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琪琪,你真的不用害怕也不要覺得這是你的錯。”趙燕楠低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到那個時候,宋琪琪就不會?再被?連漪威脅封口,而連漪也會?為她?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趙燕楠篤定地相信著,她?知道宋琪琪的確沒在會?所?里?遭到侵犯,所?以那些流言蜚語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響,大家的注意力,也會?很快放在連漪的險惡用心上。 她?看了眼神?情麻木、一言不發的宋琪琪,安慰道:“而且大家關注的重點是連漪,我會?為你解釋清楚的,這件事你沒有任何錯。” “……”宋琪琪說不出話,只能勉強逼著自己抓住這一點希望。 直到預備上課的鈴聲響起,趙燕楠輕聲提醒了幾次過后,她?猛然?驚醒回神?般。 “你一定要幫我說清楚。”宋琪琪帶著哭腔道:“我真的不是那種人,也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連漪當時出現得真的很及時,他們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 “好,我會?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趙燕楠篤定道。 大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看不明白事情的真相。 … 私底下瘋傳消息的暗流涌動,到底沖不破期末考迫在眉睫的壓力。 連漪剛嘆了口氣,一旁的謝泠便平靜地看了過來,“這些是我為明天考試劃的重點,希望你能專注記下來,不強求吃透知識點,但只要留下印象,對你到時候做題會?有很大幫助。” “知道了,謝老師。”連漪的課桌就從來沒有過這樣放了一堆書的時候。 她?看著攤開的筆記本和各種課本、寫滿答案的習題冊,頭都大了。 只是看還好,走神?發呆敷衍過去?就行?,偏偏謝泠嚴格得要命,還會?choucha,甚至臨時出題考較。 連漪不止一次后悔,干嘛要和他玩什么補習的要求,早知道還不如?放一放,總能有其他辦法強迫和他待在一塊。 這下好了,她?的孟洱現在在異國?莊園里?,被?樂團那幫人圍著歡脫地開著派對。 各種各樣的樂器就那么隨意地擺在草坪上,美食、美酒擺在長桌上,一群人撒歡地開腔、彈奏樂器,不同風格的樂曲與歌喉在莊園草坪響起,莫名和諧又歡快。 而她?呢,擠在教室里?對著無窮盡的題目,旁邊還有個相當敬業的‘老師’冷臉監督。 怎么處境一下就轉了個個啊。 修長手指微屈出現在眼前?,對著課桌輕敲了兩下。 “不要發呆。”謝泠淡聲道。 “……知道了!”連漪微微咬牙,低聲抓狂道。 - 派對上全都是樂團的成員。 相比起一群嗨到極點、群魔亂舞的樂團成員,挽著袖子任由黑長直發披散的孟洱,站在那里?淡笑著看他們開始solo起樂器表演,就顯得很是獨樹一幟。 孟洱在這兩天極短的時間內,用徐嶧桐那筆錢,撬動近五十?倍的收益。 根據長期的觀察和分析結果,她?清楚看到了幾個大莊家的動向,以及確認他們是否還在股市中出沒。 大號所?獲得的劇情大綱里?,當然?不會?寫出這個世界的股價變動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從字里?行?間的細微信息,孟洱還是分析出了關鍵的內容,畢竟不論經濟、政策,又或是某些時事的發生,都與股市有著息息相關的必然?聯系。 莊家們就像是海中兇猛的鯊魚,驅趕、追逐、獵捕食物。 它們的目的和行?為本應該難以被?察覺到,或許只有在事情塵埃落定后,才會?被?一群人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分析成又一個經典案例。 孟洱只不過是一個隱匿在他們之間如?影隨形的獵食者。 她?將?資金拆分,根據預期投入其中,跟隨著每一步的預判,從那些巨鯊口中撕咬下屬于她?的血rou。 而眼下,在交易所?已經有了高級客戶專屬對接人的她?,也不再需要盯著股票變動,再去?親自cao作。 只需要付出對她?現在而言微不足道的小小酬勞,就會?有相當專業的人士認真代勞。 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終于得到短暫放松。 只不過,即使是賬戶里?躺著十?幾個億,孟洱依舊淡然?地聯系上老師特伯尼,并定好了拜訪的時間,她?明天就要坐上歸國?的飛機,臨走前?,理應見?一見?這位對她?提供了不少幫助的老人。 突然?暴富對于孟洱而言,是預期之內的事情,十?幾個億的確很多?,或者說,太多?了。 但對于她?和連漪的未來而言,又實在太少太少。 就像咕咕機這么個要死不活的公司,都是個吞金不帶嚼的小雞崽。 十?幾個億放在孟洱對未來規劃的版圖,充其量只是個初步的啟動資金,籌備了幾年?才有今日的收獲,孟洱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感?到驚喜。 至于面前?這場派對,孟洱端起香檳杯,微垂眼眸里?露出一絲無奈。 有樂團里?一個人知道她?要拜訪特伯尼老師,就有第二個人知道,到最后,一場臨時組建的派對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出現了。 偏偏那位老人,現在笑吟吟地看著一群弟子胡鬧,樂呵呵的樣子看不出一點不滿。 “孟!快過來,讓她?見?識一下你的絕技!”solo落敗的卷發大胡子朝這邊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他對面微微松開大提琴的棕發女人烈焰般的紅唇一勾,嘲笑道:“安德魯,什么時候你才能學會?不要像個孩子一樣,輸了就開始叫mama!” “哈!”安德魯不以為意,咧著大嘴笑道:“麗娜,別說你不想再聽聽神?奇的樂器!” 麗娜的大眼睛轉而看向淡笑不語的孟洱,隨后聳聳肩道:“好吧,我承認,這次算你找到了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借口。” 話音落下,眾人連忙起哄叫起孟洱的名字。 有幾個喝大的高舉起手,渾然?忘記手里?的酒杯,酒液四處揮灑,引起一陣驚叫笑罵。 臨時拉來的照明燈光白得刺眼,打在這片草坪上。 孟洱姿態隨意地微微倚著長桌邊緣,白色襯衫有些隨性松垮地穿在身上,袖子微微挽起,從手臂到腕骨再到手背,青色血管淡淡浮現,直至修長手指輕拿著香檳杯。 她?黑長直發下的膚色有些白,仿佛泛著冷意。 看起來總是不見?什么情緒的黑白眼眸靜靜盯著這群起哄的人,像是在笑,又不太明顯。 包裹在黑色闊腿褲下的長腿交疊,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這幫人隨□□玩熱情到了極點,根本不在乎孟洱所?表現出的冷感?,再冷漠,他們也像那歡脫的火焰,呼啦啦地擁抱上去?。 一個個子嬌小的金發女孩,從地上被?隨意擺放的樂器里?拿出一把樂器,通紅著臉小跑到孟洱身邊,將?那把樂器遞給她?。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她?像彩寶般的眼瞳向上看著孟洱,羞澀著抿嘴輕笑。 熱情到這個份上,孟洱自然?沒有拒絕的必要,她?看著這群隨著她?接過樂器后,興奮地鼓掌歡呼的人,勾了勾嘴角。 “這是孟家鄉的樂器,叫……二胡!”有人向身邊伙伴介紹,說起樂器名字時,腔調顯得有些奇怪。 她?興奮道:“你知道嗎,曾經孟竟然?用這個音色十?分特別、充滿了哀傷的樂器,彈奏出電音樂曲,真的很神?奇!” “我知道我知道。”她?身邊伙伴打了個嗝,“我們樂團里?,還有誰沒見?識過?噢,她?讀高中后進來的新人……對,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 他揮了揮拳頭,哈哈大笑幾聲。 孟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嘴角輕扯,拉響弦音,名曲二泉映月隨著弦動傾瀉而出。 沒什么,她?就是想給大家聽點經典曲目。 絕對沒有別的壞心思。 - 之后派對能否恢復原來的熱情,孟洱就不太清楚了,她?被?一臉無奈的特伯尼叫到身邊。 從一群不知被?勾起什么傷心事以至于嚎啕大哭的醉鬼身邊,冷酷無情地走過,一老一少身邊又跟了幾個樂團的核心成員。 草坪的另一邊有專供休息的座位。 幾人紛紛落座后,特伯尼只是看著自己這個最特別的弟子笑而不語。 其他的幾個家伙卻根本沉不住氣,他們或多?或少喝了點酒,又可?能是因為孟洱現在本人就在眼前?,于是爭先恐后地開始勸說她?干脆取消航班,別走了,留下來。 這幾乎是此前?每一次見?面都會?發生的場景。 他們不理解,為什么孟洱明明有這樣的天賦和能力,卻還是要待在那個國?家,按部就班地當著一名學生。 想要上學,明明在這里?也可?以。 以前?因為樂團發展不好,大家也沒怎么好意思開這個口。 可?現在名有了,利也有了,他們真誠希望這個年?輕的天才,他們的朋友,與他們有著共鳴的人,能夠在更適合她?的環境里?,發揮她?的優勢。 但同樣的,孟洱一如?過去?那樣拒絕了他們。 “老師,我真的覺得我們應該去?孟的家鄉……禾城?”金發女孩雙手合攏,祈求的語氣,“去?那里?開一場音樂會?。” “這個主意很棒,我贊同。” “我也贊同。” 特伯尼笑著點點頭,“按照樂團接下來的規劃,雖然?我也很想贊同你們的這個主意,但可?惜的是,各位先生和女士,你們恐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失去?自由。” 孟洱嘴角含笑地看著朝她?投來哀怨目光的幾人,淡聲道:“抱歉,我愛莫能助。” “哎,真的很懷念那些日子,跟小小的孟一起合奏。”卷發大胡子嘆氣道。 麗娜捅了一下他的手肘,壞笑道:“確定是合奏,而不是被?單方面碾壓?” “……閉嘴,這位女士,請注意你的素質!”安德魯一臉憤慨。 “不過,孟,為什么你能說放下就放下呢?”麗娜是個看起來很嫵媚灑脫的大美人,她?說這話時看向孟洱的眼神?有些不理解,帶著淡淡憂傷。 他們這些人,過去?被?看不起,被?笑稱為怪胎,孟洱其實看起來更像是和那些‘正?統出身’的家伙一個樣子。 卻和他們混在一起。 大家雖然?表現得很不著調,比起在金碧輝煌的殿堂里?表演,更像是某家酒吧剛趕完場的一群樂手,總是如?此。 但他們對于音樂的熱愛,從來都無須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