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適合聊天的下午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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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語文課本,翻開扉頁念著上面的名字:“向悠?” 孟鷗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她的名字。 經(jīng)過了漫長的敘述后,又以她的名字為結(jié)。 再無下文。! 第23章 番外1 跨年那天,向悠照舊沒能回老家。 每到年末,她就忙到找不著北,到處跑來跑去監(jiān)盤,報告寫到飛起。 灰頭土臉地忙了一天,待她走出辦公室時,走廊一片漆黑。 大冷的天為了跑倉庫,向悠特地穿了件一直裹到腳的黑色羽絨服,毫無設(shè)計感可言,好在足夠保暖。 在離開公司前,她折去衛(wèi)生間打量了一下自己。 素面朝天,隨手一抓的馬尾,羽絨服領(lǐng)子不知何時折了一角進去。 向悠皺眉理了下領(lǐng)子,又將羽絨服拽平整了些。 她從包里翻出隔離,想著要不簡單打一層時,電話響了。 “向大小姐,你什么時候到啊,我們這邊肚子餓得都唱交響曲了。”劉鵬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我不是讓你們先吃,別等我了嘛。”向悠匆匆忙忙將隔離丟回包里,一邊朝電梯間跑去,一邊應(yīng)著,“我才剛下班,還有一會兒呢,你們給我留一口就行了。” “那可不行。算了算了,我們就當(dāng)吃夜宵了,路上當(dāng)心啊。” “嗯,我盡快。”向悠放下電話,嘴角有些感動地彎了彎。 今年年末,劉鵬照舊召集了一大幫沒能回去跨年的可憐社畜,約著在外面聚上一餐。 據(jù)說這次,他還把鄰市的老同學(xué)也喊過來了。 在社會上摸爬這些年,他的組織能力越來越了不得。 年末的地鐵不似往日擁擠,加班到這時候的,估計也沒幾個。 地鐵站內(nèi)有人賣花,小姑娘逮到一對情侶,就跑去和男生哥哥長哥哥短,哥哥愛jiejie就買束花。 向悠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姑娘被凍紅的雙頰,比她懷里的玫瑰還鮮艷。 本以為單身能逃過一劫,沒想到小姑娘張望了一圈,和她對上了眼。 時刻表上顯示下班地鐵還有起碼三分鐘,向悠無奈地看著小姑娘抱著花跑來,對著她開口就是一句:“jiejie,一個人也要好好愛自己哦。” 都是從哪聽來的營銷話術(shù),真夠與時俱進的。 “拿一束吧。”向悠苦笑道。 她向來不太擅長拒絕,面對老人和小孩更是如此。 花不算便宜,包裝得也 不算好看,不過本身還是漂亮的。 向悠摸著綢緞般的花瓣,突然心情好了幾分。 一個人也要好好愛自己。 她想起了小姑娘的這句話。 雖然是作為消費主義的糖衣炮彈打出來的,但作為一個每天辛勤忙碌的普通人來說,偶爾也想花錢買點開心。 向悠就這樣抱著玫瑰上了地鐵,又趕到了飯店。 一路上有不少人看她,大概這么一身樸素的打扮,和這捧嬌艷的花不太相匹。 她其實也想稍微拾掇一下自己。 不過一個是礙于時間緊促,還有一個大抵都是老熟人,每年都見面,沒必要費心打扮。 前幾天平安夜,大家剛吃了頓飯。 又是外出監(jiān)盤的一天,向悠下了工,裹著個灰撲撲的棉襖就去了飯店。 劉鵬打趣她,說她成天穿得這么“清心寡欲”,有桃花都被她自己掐斷了。 “桃花幾塊錢一朵?”向悠餓得很,往嘴里塞了一大塊rou,“有這時間去打扮,不如多睡一會兒。” “工作害人不淺啊。”劉鵬頗為感概,“你怎么越活越糙了。” 向悠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 她好像確實過得糙了點,不僅是不愛打扮,而是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些頹。 每天想著工作,想著考公,這些已經(jīng)充斥了她整個兒大腦。 她必須把它塞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拍軘D出去一些東西。 - 在服務(wù)生的指引下,向悠一路上到了二樓包廂。 門一推,包廂里的人紛紛扭頭看她。 大家怔了一下,齊齊歡呼起來。 “向大小姐,你終于到了。” “回頭不請我們唱歌說不過去啊。” “我們可一筷子沒動,就等著你呢。” …… 眾人七嘴八舌的,起哄一片。 向悠有些尷尬地笑著:“真不好意思,大家等下想去哪續(xù)攤,我請。” 包廂里的空調(diào)很足,她一邊說,一邊脫下長長的羽絨服。 又是包又是花,脫個衣服屬實不太容易。 劉鵬趕忙上前搭把手,接過她手里 的東西:“有動靜了?” “什么?”向悠一怔,才意識到他指的是那束花,“我給自己買的。” “哪有人給自己買花的啊!”劉鵬幫她掛起羽絨服,“你要是想要花,在座肯定有人愿意給你買。” “對!” “就是!” …… 大家紛紛附議。 “那我也不愿意要啊。”都是老熟人,向悠笑著開了句玩笑。 劉鵬回頭望向眾人,聲音抬高了幾分:“孟鷗,她不要你的花。” 里面的毛衣有些向上縮起,向悠低頭專注地拽著毛衣,感覺耳邊好像飛過去了什么字。 那兩個字悠悠然飄來,像什么外文似的,讓她在腦海里翻譯了一遍才讀懂。 孟鷗。 孟鷗? 向悠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抬起頭,重又看向了這幫人。 十幾個人剛好圍滿了圓桌,中間的羊rou湯熱氣騰騰,霧氣繚繞。 而在霧氣后的角落里,有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被提到的孟鷗尷尬地笑了一下,沒說話。 向悠匆匆收回目光,重又看向劉鵬。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鄰市的?” “是啊。”劉鵬毫無愧色。 a市如果算鄰市,那阿根廷也能算鄰國了。 向悠無心和他爭辯,皺眉開始搜尋自己的位置。 門口沒有,兩邊沒有。 只剩那個霧氣蒙蒙的角落。 向悠再次不滿地看了劉鵬一眼。 偏偏對方裝傻道:“快坐啊向大小姐,我們等半天了。” 一桌人都在盯著她看。 在這個時候耍性子,未免顯得太小家子氣。 向悠咬緊牙根,朝角落走去。 沒待她走到,角落那人忽而開口道:“劉鵬,你跟一群姑娘坐一塊兒像話嗎?” 劉鵬驚訝地看向他:“不是,你這人怎么翻臉不認人啊。” “快來,我這位子給你留的呢。”孟鷗招招手,“咱們男女有別。” “靠。”劉鵬無奈地低罵了一句,起身道,“向悠,你坐這兒吧,我去會會那個孫子。” “謝謝。”向悠的聲音不大,劉鵬怕是沒聽到。 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嚴格說來,這個位置其實是在男女分界線上。 向悠一落座,就和左邊的姑娘寒暄了好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