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適合聊天的下午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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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和孟鷗談戀愛,還挺有趣的。 不管是害羞、幸福、開心。 還是生氣、委屈、吃醋。 都有趣。 兩人在一起的事,最終沒能瞞過老師。 明眼的同學都知道他們不對勁,甚至當她承認時,還有人說:“我以為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呢!” 但是老師不一樣。 之前他們還是朋友時,老師從沒多說什么。 可在一起沒幾天,就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貓膩。 曖昧期和確認關(guān)系后的兩個人,在外人眼里看起來,是真的會有什么區(qū)別嗎。 明明向悠覺得沒區(qū)別呀。 雖然她心里的變化好大好大,可是她覺得,他們明面上看起來,依然只是好朋友而已。 有次,兩人在走廊上走著時,突然被班主任叫 住了。 彼此隔了近十米的距離,班主任不得不高喊道:“你們倆來我辦公室一趟。” 兩人臊眉耷眼地來到了辦公室。 訓話的內(nèi)容很格式化,兩人就是兩只應聲蟲,說一句“嗯”一聲。 最后,班主任說:“下次再讓我抓到你們走太近,我就把你們家長喊來。” 為了貫徹這一說法,班主任讓孟鷗先走。 孟鷗離開后,班主任抓著她又說了好幾分鐘。 她的語氣時而嚴肅,時而溫柔。 說她居然違背校規(guī)時很嚴肅,讓她保護好自己時很溫柔。 向悠從一只蟲變成了一個人,把每個字都聽進了耳朵里。 素來遵紀守法的向悠,當真不搭理孟鷗了。 晚飯時間,孟鷗來找她,她視若無睹地拉著朋友的手走了。 那晚孟鷗沒吃晚飯。 后來有人說,撞見他一個人在露臺吹風,眼睛紅紅的。 但他沒死心,放學時又截住了向悠。 走廊上人太多,向悠難以將他徹底甩開。 好在這晚不是班主任值班,向悠放低防備,和他走近了些。 “你要和我分手嗎?”孟鷗可憐兮兮地問她。 “沒有呀。”向悠趕忙否認,“可是,我們不是不能被班主任發(fā)現(xiàn)嗎?” “那班主任不在的時候,你能不能別疏遠我。”孟鷗看起來委屈巴巴的,“我作業(yè)一個字沒動呢!” 這句話少了個前因,但向悠能聽明白。 意思是他因為被疏遠,心理波動得連作業(yè)都寫不下。 這種經(jīng)歷向悠也有過。 是在孟鷗突然在體育館抱住她的那天,是在他們確認關(guān)系的那天,當然后來也發(fā)生在了他們分手的那天。 對于學生來說,學習和作業(yè)是頭等大事。 這個被影響了,那事情一定很嚴重。 “可是,你怎么知道班主任什么時候不在?”向悠問。 要知道,班主任可是神出鬼沒般的存在。 而且由于墨菲定律的關(guān)系,越是做壞事兒時,越容易被班主任抓現(xiàn)行。 “我眼神好,我?guī)湍愣⒅!泵销t突 然將眼睛瞪得溜圓,掃視了一圈,“報告,班主任不在附近。” “這還用你說嗎?”向悠哭笑不得地推了他一下,“今晚英語老師值班,我不用看都知道班主任不在。” “你確定?”孟鷗一揚眉,“忘了上次了?” 向悠一聽,嚇得渾身一哆嗦。 孟鷗指的,是之前一次晚自習。 值班的是老好人物理老師,他是退休返聘的,有點兒耳背,性格也好,對誰都笑瞇瞇的。 而學生這種欺軟怕硬的生物,才不會領情。 因此每逢他值晚自習,班里都特別吵。 直到某天,大家又在班里聊成一鍋粥時,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我回學校拿個東西,走老遠就聽到我們班這么吵,沒想到你們就是這么上晚自習的啊?”班主任冷哼一聲,吊著嗓子道。 班里嚇得一秒靜成了太平間。 只有物理老師慢一拍地詐了尸,慢悠悠地扭頭看向門口,滿臉純樸的疑惑:“鄭老師啊,你沒有回家嗎?” 總之自那以后,物理老師值班的晚自習紀律好了不少。 大家不是怕物理老師,而是怕班主任哪天又落什么東西。 想起這件事,向悠總覺得班主任就混在走廊的人群里。 她左看右看,馬尾卻被孟鷗抓住晃了兩下:“都告訴你我?guī)湍銠z查過了,不相信我?” 向悠收回目光:“那你以后都要觀察仔細一點。” 孟鷗一揚眉:“包在我身上。” 有了這個承諾后,兩人又恢復了從前的狀態(tài)。 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寫作業(yè)。 每每班主任在視野里出現(xiàn),孟鷗都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然后“哧溜”跑遠了。 而慢半拍的向悠,要等到他帶起的風吹到臉上時,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問題。 唯獨有一次。 那次是午休時間,兩人難得都沒回家,在學校一起吃了飯后,打算回教室休息。 可能因為是第一次午休,也可能是聊得實在太開心。 總之,孟鷗的雷達失靈了。 “你們兩個——”班主任的怒吼從背后響起。 向悠 嚇得站在原地頭都不敢回,滿腦子回響著“死定了”。 而孟鷗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朝前狂奔而去。 “你瘋啦!” 向悠拼命想甩開他的手,卻怎么又甩不掉,只能被迫跟著向前。 身后傳來班主任的追趕聲,腳步聲混雜著怒罵。 “孟鷗你有病啊!你松開我的手!怎么辦呀!我會不會被開除啊……” 向悠一路上氣不接下氣下氣地說著。 而孟鷗倒是很淡然,還有空分她個眼神,沖著她笑一個。 笑屁啦! 都怪你! 向悠沒氣兒說話了,把嘴上的罵改到了心里。 別人都說跑步有一個極限。 到達這個極限后,身體的疲憊會一掃而空,能再跑很遠很遠。 而向悠也抵達了一個極限。 但不是跑步的極限。 而是那些壓力、惶恐、不安……聚集到一個程度后,突然“騰”的一聲,煙消云散了。 她不在乎了。 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怎么都于事無補了。 向悠將他的手握緊了些。 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孟鷗也反將她握緊了些。 兩人緊緊相牽,在走廊上一路狂奔。 其實班主任一早追不上他們了。 她的怒吼聲,也逐漸遠去聽不見。 但兩個人還是跑。 誰也知道不可能跑一輩子,總得回到教室。 可就是想這么牽著手,特別叛逆地跑上一回。 午休時分的教學樓很空,走讀生回了家,住宿生也回了宿舍。 整棟樓都回響著他們雜亂的腳步聲,后來又摻上了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從樓上到樓下,又朝cao場延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