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什么?” 女人見他面色困惑,也不愿意再和他兜圈子了。 “你爸有很多情婦!”女人勾唇苦笑著,“他原本說雖然給不了我名分的,但他會給我一個家,會經(jīng)常來陪我?!?/br> “后來,他給我買了個大房子,我也有了他的孩子!可結(jié)果呢……他竟然逼著我去打胎!我不愿意,他就各種逼迫我!” “他罵我,羞辱我,說我的孩子是野種!野種!誰的野種?” 女人湊了上來,爬滿血絲的眼底忽的湊近時駭人極了。 殷禮后背發(fā)涼,但他的臉上未有動作。 “所以,你殺死了他?!?/br> 殷禮語氣平淡,眼底的情緒復(fù)雜。 有憐憫、不解、也有心疼,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哪種情緒更多。 “是啊,他不該死嗎?” 她緊繃的的弦頃刻繃斷,那張慘白的臉上滿是瘋狂與絕望,眼淚縱橫下墜,一滴一滴的砸在桌上時,清脆刺耳。 “殷禮,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他只是一個商人而已,而你,也不過他的最優(yōu)產(chǎn)。只要有人能替代你,你也會被拋棄?!?/br> “很遺憾的是,暫時還沒有。” 她凄厲一笑,牙齒緊緊地狠咬著下唇,“殷禮,以后會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你們殷家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 殷禮:“……” 他始終沉默的看著女人癲狂、發(fā)瘋。 他不覺得女人像個笑話,他只是心疼女人懂的太晚了。 發(fā)瘋的女人被警察帶走了。 殷禮離開警局后,背靠在車門處抽了許多支煙。 他知道,女人是被人唆使的。 也知道,背后的主謀是誰。 但在他知道殷九海這些年的惡行時,他自己也覺得沒由來的惡心。 可,這樣惡心的人是他父親。 他沒得選。 只能認(rèn)命。 現(xiàn)在殷九海死了。 他能做的,只有守護(hù)好殷家。 保護(hù)好奶奶和母親。 她們都是無辜的。 * 小年。 京城下了一場大雪。 傅清韞自從上次從殷氏回來后,再也沒出過云閣。 他早已對外宣稱離開京城了。 傅清韞一個人坐在閣樓上,煮了些熱酒喝。 他酒量不好,沒喝多少便酡紅了臉,整個人醉成了爛泥,但手中卻固執(zhí)的捏著盛酒的瓷盞。 記憶的旋渦,將他拉回了從前。 …… “許年,你酒量真差???你該不會是喝醉了被賣到那種地方去的吧?” 殷禮狐疑的斜睨著身側(cè)滿臉緋紅的他,眼神中滿是探究。 許年:“……”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殷禮只手挑起他那張紅蔓延到耳根的臉,對著他吐了口白色的煙霧。 “許年,你要是哪天喝醉了被拐了,你還能找回來嗎?” 白霧下,他眸底的欲色被勾起。 “少爺,能的……我能找回來……” 許年的眼皮漸沉,他撐著最后的力氣低喃道:“一定?!?/br> 旋即,整個人迷醉的靠倒在了殷禮的身上,那張冷欲的臉因為呼吸急促,薄唇一張一合的,溫?zé)岬臍庀㈦S之噴灑在了殷禮的脖頸處。 又撩又欲。 “能個屁。” 殷禮掐滅了手中的煙,破罵一聲。 他托著許年的臉,微微嘆了口氣。 “你找不到我也沒關(guān)系,我能帶你回家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殷禮俯下身體在他的額上落下溫柔一吻。 “許年,我喜歡你。” 醉意下,他的唇瓣從許年的眼廓一點點下移,從眼眶落到鼻尖,轉(zhuǎn)至唇瓣。 濕熱溫軟的觸感讓殷禮貪婪的加深了這個吻,他吻的輕緩可扣著許年后頸的力道卻愈發(fā)重。 他想拉許年隨他一起醉倒在繾綣的黑夜中。 想許他歲歲年年。 …… 傅清韞從回憶中出來,他伸手觸上左側(cè)腰線上的一串?dāng)?shù)字。 “阿禮,我說過的?!?/br> “我能找回來的。” “可你不要我了,你總不要我……” 他為阿禮買花。 為阿禮筑起彼岸花花海。 為了阿禮紋了紋身。 為阿禮戴腕圈。 為阿禮偷貓…… 這些,他從前都不會做的。 可阿禮說,他死了都不會想他。 阿禮總是把話說的這么狠,難聽的要命。 第48章 下輩子我不愛你了 小年,殷家。 “阿禮,官司打的怎么樣了?” 林曼華問道。 “二審快開庭了?!?/br> 殷禮淡淡道。 這些天,因為撫養(yǎng)費一事,殷文青將殷禮告上了法庭。 殷禮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撫養(yǎng)費一事一是為了鬧大讓外界知道殷文青這個私生子的存在,二是讓法院知道殷九海這些年對親生兒子視若無睹。 然后好名正言順的打繼承權(quán)的官司。 殷禮從來就不是一個傻子,他都看的明白,也不會讓殷文青分去分毫。 林曼華沒再說話,只是吃完飯后讓殷禮和她一起去了趟書房。 書房里。 林曼華從抽屜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