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好。” 他似乎也只能回答好。 禮物送出去,怎么處理是白臻榆的事。他想送給姚景,抑或是扔了,這些甚至輪不到他點頭。 虞洐記得第一次見白臻榆時,對方胸口別著一枚桔梗樣式的胸針,花瓣是紫色的,典雅內(nèi)斂,他當(dāng)時在想它很襯白臻榆。 看到這款表表盤的淡金色暗紋繡的是桔梗花紋時,他腦海里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了,不會再有更好的。 再不會有更好的了。 跟隨白臻榆背影,姚景甚至沒等到拐角,當(dāng)著虞洐的面就將東西扔了。 落地時悶悶的一聲響。 虞洐垂手站在原地,沒有再上前。 白臻榆同樣沒說什么,只是走過轉(zhuǎn)角時,目光稍微偏移又轉(zhuǎn)瞬收回。 他記性很好。同樣的款式他在同事路程程的手上見過,因為他望過去時桔梗花紋泛起光分外顯眼,也因為路程程所說的那句“情侶腕表”。 他當(dāng)時想的是,該怎樣送給虞洐才合適,又怎樣制造兩人同戴一款表的時機(jī)。 得到的結(jié)論是,他們沒有值得共同紀(jì)念的時間點,沒有送禮物的緣由,也就更加沒有了,這樣那樣的時機(jī)。 當(dāng)時沒能越過種種不可能到他手上的表,如今以另外一個方式到了他手里。 是那時所想中超越最不可能的情況,由虞洐親手送出的。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想要了。 而他們大概也不配。 畢竟,桔梗的話語是,矢志不渝的愛情。 等到腳步聲漸遠(yuǎn),直至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響,虞洐才慢慢地踱步上前,精致的禮盒被人毫不憐惜地摔在地上,他蹲下身,打開盒蓋,表盤有一道明顯的裂痕。 只有一道。 卻代表了不完美。 虞洐用指尖摩挲而過,沉甸甸的難過在喉間,使得吞咽都變得艱難。 現(xiàn)在反倒笑變得更容易。 他細(xì)致妥帖地把表收好,眼睫掩下,整個人宛若深潭,不再起任何漣漪。 第55章 “你瘋了嗎?虞洐” “臻榆?” 見人只顧埋頭向前走,姚景停住腳步。 聞言白臻榆微微抿起唇,下意識道歉:“對不起......剛才我沒能在第一時間表明我和你的關(guān)系,不然他不會說出那么過分的話......” “過分的話?”,姚景搖頭笑了笑,“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這些我都清楚,所以我很開心。” 姚景看向白臻榆,十指相扣的手還沒松開,他順勢舉起在人面前輕輕搖晃:“因為你說你可以喜歡我。” “有可能性,就是最好的事。” 白臻榆被他說的有些愣神,眼睫不自覺地垂斂下來,掩住了情緒。 “別有負(fù)擔(dān),我不是在催促你。” 姚景無所謂地笑笑,主動松開了手。 他先挑起話題:“虞洐送你的東西我扔掉了,你會生氣么?” “不會。”,白臻榆掀起眼,與人對視,“你想怎樣安排都可以。” “我當(dāng)時只是不想再和他糾纏了......” 白臻榆抿起唇,聲音略微發(fā)悶。 虞洐的喜歡給過太多人,他不會是最特別的那個。 不久之前,陳燃特意來見他,說了很多,一句句回想不現(xiàn)實,反正林林種種加起來大抵就是一句——虞洐不會愛人,真心給人是要被糟踐的。 當(dāng)時的他反駁了。說來好笑,他本沒有任何資格進(jìn)行這樣的談?wù)摚麤]有被虞洐愛過,連對方虛情假意的喬裝都未曾經(jīng)歷,卻大言不慚地告訴陳燃:“虞洐不是這樣的。” 他也只能說得出這句“不是”。 然而時至今日,如果還是聽見同樣的話,他大概還是會否認(rèn)。 昔日少年的眉眼依舊明晰可辨,于腦海中一閃而過,白臻榆稍稍斂眸。 姚景只當(dāng)他不愿再回想,勾唇笑笑:“我明白。” “臻榆,我們之間其實不需要那么多解釋。” “嗯。”,白臻榆向前邁步,他眼睫細(xì)微顫了顫,終是平靜,“那就談?wù)劻硪患掳桑輿櫖F(xiàn)在有了資金,場面已經(jīng)不受我們控制,你想好要怎么處理了嗎?” 提及正事,姚景表情嚴(yán)肅幾分。倒不是沒想到虞洐能解決問題,只不過尹琦的出現(xiàn)太過意外,也不知道這位尹小姐是怎么突然就摻和進(jìn)來的...... “如果依然抱著合作的目的......” 姚景斟酌著詞句,但顯然不用他明說,合作的可能性已經(jīng)在方才的半小時里全部消失了。 白臻榆笑了下,眸色卻極冷:“你錯了。” “從頭到尾,白鈞都沒有想過要合作。他不過是為了折磨虞洐罷了。” 順帶也讓他不好過。 后半句被白臻榆咽回去,他垂斂眼睫,淡淡開口道:“總之,我們是要向白鈞說明結(jié)果的。” 聞言,姚景敏銳地覺察出些不對,可白臻榆的舉止沒有任何問題,連帶著語氣也與往日一樣平靜。 他皺起眉,把疑惑按下,只點點頭道:“好。” ------------------------------------- 白鈞坐在主位,眉宇間浮現(xiàn)幾分不耐。 他向來是個缺乏耐心的人。唯有白臻榆,他長年累月地致力于讓人低頭,屢屢碰壁但樂此不疲。 但對于其他人,他往往懶得施以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