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不是......” 虞洐近乎張皇失措。 作者有話說: 我錯了,我跪地,我懺悔! 第51章 成全 虞洐醉酒時分不多的清醒時刻,腦海中偶爾會掠過白臻榆的剪影,他那時候和白臻榆才剛剛接觸,沒將那人隱而不發(fā)的心思體會徹底。 只是依稀記得有這么一個人,把合同遞給他時,繃緊的腰身宛如新月,他抬頭稍稍錯開視線,看清人面容,眉眼說不出的好看。 說驚鴻一瞥卻也不具體,只是在午夜燈影錯落的瞬間,頹然地承載起些許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欲念。 他從沒看清過白臻榆,就像他未曾看清過自己。 以至于他下作伎倆,白臻榆回以決絕和凜冽。 白臻榆此時直言的“喜歡”,生生扼住在場其余兩人的咽喉,而他站在中間,把拒絕說的清楚。 姚景的歡欣雀躍因此戛然而止,他把視線從虞洐身上移開,心知自己準(zhǔn)備的話沒有了開口的必要,就如同此時虞洐低聲的否認。 是他錯了,這種事,本就無任何僥幸可言。 ------------------------------------- 氣氛意料之中地變得更加沉悶。 白臻榆輕輕吐出口氣,卻沒覺得輕松。他沒有回頭去看姚景的神情,也刻意避開瞥見眼前的虞洐。 眼尾懨懨下壓,他努力控制著自己聲線:“虞洐,你還不離開嗎?” 聞聲虞洐眉睫顫了顫,張合著嘴,終于擠出來一句話:“......會的?!?/br> 隨即他側(cè)過身,腳步卻未移動,停了半晌: “你學(xué)校的事......我很抱歉?,F(xiàn)在已經(jīng)解決了,只要你愿意,可以回去繼續(xù)......” 他抿唇,仔細斟酌著詞句,以免把不好的事情不經(jīng)白臻榆允許透露出來。 他顧忌著姚景在場,要求和白臻榆單獨談,想把前因后果都說清楚,想這些本不該讓對方經(jīng)歷的難堪、不會再泄露分毫。 可其實想想,白臻榆少有的不體面,幾乎都由他一手造就。 “罪魁禍?zhǔn)住睘樽约河H手促成的苦果瞻前顧后,只會更像虛情假意。 虞洐微地怔神,話語徑直斷成半截。 “夠了,虞洐?!保5靥ыc人直視,白臻榆眉眼挑起抹弧度,冷笑出聲,“回去?” “你們真的太有意思了......是,左右不過是說一句的事,權(quán)勢金錢被堆在力量的金字塔尖,做什么事都絲毫不費力氣,即使天翻地覆也沒關(guān)系,總是想著可以補救。” 白臻榆少有如此情緒起伏的時刻,虞洐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有轉(zhuǎn)身。 “可憑什么呢?”,白臻榆下頜繃緊,好似把銳不可當(dāng)?shù)匿h刃,要鮮血淋漓才罷休,“補救讓局面恢復(fù)如初,所有的潰敗、崩塌、傷害,就可以統(tǒng)統(tǒng)一筆勾銷當(dāng)不存在么?” 他攥緊拳,此刻才是真的無所顧忌:“補救和挽回一樣,都不過是自以為是的付出、覺得凡事可抵消的傲慢罷了。” 他白臻榆不接受,也不會接受。 虞洐終于轉(zhuǎn)過身來。 白臻榆看著眼前的人——所有放浪形骸都老老實實地被關(guān)押進軀殼里,倦怠和疲憊好像第一次在虞洐的臉上如此分明。 他像是永遠奔馳向遠的列車,風(fēng)景必定只能是途徑,所以眉眼中永遠藏著玩世不恭的戲謔,像是沒什么能被他放在心上,也就沒什么值得讓他耗費幾分心神,自然也不會為任何事物羈絆。 故而永遠向前。 但此刻的虞洐仿若奔流的水遇到寒雪漫天,馬上便會凝固。 虞洐出聲才覺察自己嗓音沙啞,習(xí)慣性笑了笑,想把話續(xù)下去,只是抵御那些字句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花力氣,錐心似的讓人閉嘴。 所以能說的話也就只剩下告別。 若他不是蠢貨,就該明白之后沒有任何回頭路可走。 不是白臻榆沒留給他,而是他的懦弱和退卻堵死了它。 補救,的確荒謬。 兩字輕巧地念出來,明明最多只是“亡羊補牢”的無功無過,平白無故地緊貼上“救”,仿佛意味就變了——象征天神降臨地相助,能值得人叩拜感謝。 但就像白臻榆問的,憑什么呢? 他親手推開的,他選擇的,結(jié)果就必然是他該承受的。 看吧,他早就說過,白臻榆這人不可招惹,會凍人骨頭......而他饑寒交迫,偏要一次次試探,看清冰中淬火,卻也死生一線。 ------------------------------------- 白臻榆晃神只是一瞬。 他義正辭嚴(yán),幾乎快要把自己哄相信了...... 走不出前塵往事的是他,望見虞洐時還會回憶的是他,“補救”的也是他。 因為當(dāng)時錯過形成的遺憾,好比拼圖所缺的最后一塊,他想替當(dāng)年的自己睜開眼睛,可忘了,今時替往日做事,他還是拉不住人。 于是計劃著扯平,也就可以把經(jīng)年累月聯(lián)系的“感謝”吞咽下去,隱藏掉他愚蠢的“補救”,也遮掩住他嘲弄的“天真”。 白臻榆垂下眼瞼,陰影籠在他出挑的五官上,看不清神情。姚景咬唇打量,可“潘多拉魔盒”總是不容易關(guān)上的,哪怕天時地利人和全無,注定不合時宜。 還是要說。 哪怕錯誤抉擇,但起碼選擇過。 “臻榆......” 白臻榆掀起眼,語氣隱隱急切:“姚景,我很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