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所以他叫虞洐?然后呢? 黃毛簡直怒不可遏,他的小弟都是群蠢貨么? 他一面忍著疼,一面暴呵道:“你們愣著干什么呢?給勞資狠狠揍他!” 虞洐聞言只是歪歪頭,天生笑眼微微瞇起,卻泛起寒意:“哦?” 他仍鎮定自若地站在原地,面向圍向他的眾人,身側是剛才發出嗚咽的落魄小貓。 “借用一下咯。” 少年聲音清亮,白臻榆的意識在昏昏沉沉中陡然被拽起。 黃毛他們很注意,可能這種勾當干多了,所以動手時基本不往他臉上招呼,應當是怕不好遮掩,明處的傷被人看到未免引起麻煩——即使這麻煩對于白鈞而言......不值一提...... 他臉上應該是沒什么傷的,可不知從來溢出的血跡糊弄在上面,混著地面的臟污,白臻榆費勁地掀起眼,可周遭是晦暗的,影子重重疊疊,世界仿佛在旋轉,黑白兩面交織出現。 少年深邃的輪廓立于他眼前,眼瞼綴著笑意,就這樣逆光而來。 白臻榆失神地盯住虞洐的臉,四周倏忽間寂靜無聲。 ------------------------------------- 虞洐自以為側著頭看不清神情的人是暈了過去,故而也沒堅持同人說話,他無視周遭走近的人,半蹲下身,伸手去解白臻榆校服上的領帶。 他衣領敞開著,露出筆直明晰的鎖骨,映承潔白月光,瑩瑩如玉。 虞洐緩慢地撐起身,沾血的領帶繞著掌心與指腹一圈圈繞好,他面部線條悍利,眼角笑意斂起,表情冷峻。 “嘖......” 虞洐意味深長地回眸,試探著上前的小弟腳步一頓——這人氣勢不一般,他們方才就覺得怵得慌,所以就算大哥命令,他們也哆哆嗦嗦地不太敢往前。 ......再者,黃毛被眼前這人一掌掀翻,到現在手還摸著脖子疼得不能起身呢......他們莽著向前沖還不知道吃虧的是誰...... 小弟們想的清楚,所以方才虞洐微微下蹲動作的時候,他們也沒敢趁人之危地直接攻擊,而是不動聲色地選擇耗時間——黃毛叫嚷的那么厲害,他自己來唄! 黃毛在一旁看得恨不得,給他這群只會點頭哈腰的小弟,一人一腳。 可他才被別人鎖了喉,剛剛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氣,全被用在罵人和命令指揮上了,現在只能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得他生理鹽水淌了一眼...... 真特么地...... 黃毛咬牙切齒,陰鷙的目光牢牢鎖定虞洐的背影,他現在就像是很久沒有吃過rou的惡狼,想要將著“不速之客”骨頭都盡數嚼碎,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瑪德,讓他在小弟面前丟這么大的臉! 這口氣就不可能咽的下去。 他手攥緊拳,又是一陣連續不斷的咳嗽,才覺得自己喉嚨間橫亙的異物感存在稍弱了些。 而此時只能瞧見虞洐鶴立雞群般站在他小弟面前,臉上還噙著冷笑。 裝逼得很。 ------------------------------------- 虞洐只是慢條斯理地纏好“繃帶”,主要是他嫌這些人臟,若是等下動手,不小心碰到就不好了...... 冷淡的目光掃過眼前的人,身上的那股慵懶勁還未散,只是肌rou悄無聲息地繃緊,下一秒就能將不知死活的人摜到墻上。 虞洐實在是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浪費體力,他甚至覺得剛才自己聽到那聲令他惻隱的呻/吟,想起自己可愛小貓就救人的行為十分的沒有意義。 但他已經杵在人跟前,而且好像把對方大哥模樣的揍了一頓,要脫身好像也沒那么容易...... 只能無可奈何地嘆口氣,視線從地上“死生不明”的人身上收回來,眼睫重重垂下,虞洐輕聲道: “虞洐,虞家的虞......你們真沒聽說過么?” 是威脅,并且毫不掩飾。 虞洐握拳試了試,這領帶是否襯手,濃墨般的眼底鋪著戲謔。 他勾起唇,朝向他伸出手的那位,極其燦爛地笑了下。 白臻榆實在是又痛又困,他偶爾清明的眼睛再度變得渾濁,在瞥見虞洐披著天光而來之后便再度落入黑暗里...... 唯有意識掙扎著,死死咬牙不肯全然失去。 在他精疲力竭,闔眼的前一秒,他聽見那位恍若神祇的說道他叫虞洐,是虞家的虞。 ------------------------------------- 黃毛終于在咳出血腥味后強硬地撐起身,他不耐煩地扒開那群不令人省心的兄弟,剛剛站在虞洐面前,就聽到這么一句話—— 虞洐? 去特么的! 黃毛徑直就想去抓虞洐的領口,但他心有余悸,便站在原地,憤怒表示:“你們這群廢物!要你們動手,你們就在這敷衍勞資!什么都要勞資親自來!” 他冷笑著面向虞洐:“你?虞洐?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你說什么,勞資就得信什么?” 說著,他轉身給自己身后眼巴巴張望的兄弟一人敲了下。 “你們也是蠢貨!他是虞洐又怎么了?勞資特么還說自己是白鈞呢?怎么?冒充富n代啊,這多少年前的爛東西還再說,有沒有點新鮮的?!” 虞洐冷靜地聽面前人發完瘋,他只歪側過頭,幾不可察地嗤笑聲。 白鈞?這黃毛到底是真蠢還是壞到極致? 白家和虞家倒也沒到不對付那份上,兩家如今都發展良好,只不過白氏的確是家底豐厚,因為白家老爺子,人脈遍布,如今就算退下來,也是一呼百應的架勢,這方面白家倒是略微勝過虞家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