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燈光下,兩條纖細修長的腿白的晃眼,給視覺神經造成刺激。 榻榻米上的人睡的很熟,烏黑的頭發有些炸毛,臉頰和脖子泛著健康的淡粉。 儲西燼動了動喉結,把那本百年孤獨抽出來合上放在一旁。 他彎下腰將胳膊從賀年的腿彎穿過,把人牢牢抱了起來,因為骨骼小,身量比他小了一圈。 懷里的人輕輕動了動,腦袋埋在他胸口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了過去,空氣中殘留著沐浴露的清香。 儲西燼只覺得心上像是被羽毛輕輕撓了下。 他把人抱回房間放在床上,裹進了被子里,賀年纖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夢里他覺得有熱氣噴灑在脖頸,癢癢的,翻了個身,不聽話的踢開了被子一角。 絲滑的襯衣料子滑向上滑到腿根,能看見白色內褲的邊緣。 儲西燼移開視線,伸手握住一截白細的小腿,重新塞了回去。 早上六點生物鐘準時驚醒。 賀年一覺睡蒙了,睜開眼睛又扯過毛毯躲著窗外的天光,最后頂著一頭亂毛從床上坐起來。 發了會兒呆,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好像在書房睡著了,后邊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 所以他是被儲先生抱回房間的嗎? 賀年摸了摸發燙的耳垂,掀開被子鉆進了浴室。 刷牙洗漱換衣服。 儲西燼從健身房出來的時候,家里飄著飯菜的香味,他下樓,看見廚房里一個人影在忙碌。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紅棗粥,灌湯包,牛奶三明治,勝利在客廳里高興的搖著尾巴,趴在地上來回打滾。 儲西燼走進廚房,目光不由落在賀年身上。 “看來今天有口福了。”他打開冰箱拿了瓶水,仰頭喝了大口。 “昨晚睡的怎么樣?” 賀年把盤子擺放好,轉身露出一個笑容,臉頰有淺淺的酒窩: “儲先生早,床很軟,昨晚睡的也很好。”幾乎連夢都沒做,一覺到大天亮。 儲西燼穿著運動服,額頭的發梢沾上水氣,被運動衫包裹的身材非常吸睛,前襟被胸前的機理撐的恰到好處,腹肌線條分明…… 成熟男人汗水淋漓的狀態, 散發著極具有侵略性的荷爾蒙。 這對‘未經人事’的少年,總是有種特殊的吸引力。 賀年匆忙收回視線,不自在道: “儲先生,我去叫小寒起來吃早餐?!?/br> 他端著一盤醬rou餅,走向餐廳。 擦肩而過時,儲西燼把人拉住,賀年愣愣抬頭,面前的男人也低頭看著自己,溫熱的大手落在額頭上,他緊張的僵直脊背。 “額頭沾了東西。”儲西燼將那面粉用手指擦干凈。 賀年晃了晃腦袋,不明白面粉怎么跑到頭上去了。 儲西燼又說:“不用去叫他,讓他睡吧,不到下午是不會起來的。” 高考完后,儲寒一直過著反人類的生活作息,儲西燼也懶得管他,小孩子被壓抑的太久,瘋幾天就好了。 賀年做的都是簡單拿手菜,桌上熱氣騰騰的,看著挺豐盛,儲西燼換完衣服下樓吃飯。 餐桌上就兩個人,勝利眼巴巴望著食物,眼睛都直了。 儲西燼吃了口餅,忍不住贊賞的目光。 “這個餅味道很好?!?/br> 賀年臉皮薄,還是頭一次有人告訴他自己做的醬rou餅很好吃,有些不好意的解釋道: “以前,高中門口有個老人只賣醬rou餅,生意特別好,經常有學生為了買餅遲到。” 儲西燼抬眉認真道:“如果按這個標準的話,可以理解?!?/br> 吃完飯兩人一同出門,因為賀年來的時候騎了車,儲西燼也就沒堅持送他,告別后,開車去了公司。 儲寒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半點,瞇著眼睛頭重腳輕的蹦進了洗手間。 明明在家,卻好像是個從網吧剛出來的乞丐。 廚房里收拾的很干凈,還是能聞到食物的香味,儲寒從冰箱里找到了最后一塊醬rou餅。 只是什么玩意,怎么這么這么好吃! 儲寒舔了下盤子。 為什么只有一塊啊啊啊。 之后幾天,賀年像是受到了啟發,嘗試著做一些醬rou餅當早點賣,沒想到比蛋糕賣的還要好,每天都早上直接售空。 賀岑的醫藥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一次繳費要七八千,而蛋糕店里的生意集中在早上和中午,過了三點半幾乎沒什么客人。 賀年仔細的算了全部收入,交了房租電費剩下的錢根本不夠用,必須要想其他的辦法。 一般的兼職,比如什么發傳單,或者當服務生,這種工作賀年幾乎了如指掌,不過賺不到什么錢。 但凡是稍微大一點的公司都有學歷要求,賀年暗暗告訴自己,等大學開學生意好了,他要多賺點錢存著,賀岑病情穩定后就重新參加高考。 跑了幾天的面試,最后除了發傳單幾乎沒有地方按小時招工,賀年跟老板商量好了,每天下午四點到晚上十點,工資按一小時十八塊算,一個月下來也有三千多。 他每天早上六點蛋糕店開門營業,下午四點兼職發傳單,七月中旬的天氣炎熱不堪。 賀年需要穿著小熊玩偶服發出去兩百分傳單,晚上十點半左右到家,還要準備第二天要用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