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上上簽[校園] 第52節(jié)
“瞧你這?點出息。”祝佳唯語氣嫌棄,但還是在兇手離開?后,拍了拍他的?手臂,提醒他可以接著往下看。 涂然也是膽小鬼大軍的?一員,和簡陽光一開?始就強烈反對看恐怖電影不一樣,她?恰恰把票投給了這?部片子,俗稱人菜癮大。 但是今晚,她?并沒有什么?心情看電影。 她?和陳徹已經(jīng)一天沒怎么?說話了。 從上午他去找趙從韻拿回鑰匙,他人就沒再?回看臺,中午吃飯也不在,回教室才發(fā)現(xiàn),他趴在桌子上睡覺。 以為他不舒服,涂然便?走過去,詢問關(guān)心了一句。而他只是冷淡地回了句“沒事”。 疏遠的?態(tài)度太明顯,本就敏感的?涂然,立刻就察覺。 他臉上的?兔子貼紙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撕下,盡管知?道撕下來也很正常,但涂然莫名地就是覺得難過。 是她?做錯了什么?事嗎?還是她?心里的?陰暗想法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涂然沒什么?精神地低下頭?,抬手揭下臉上的?兔子貼紙。 多媒體?熒幕播放著正恐怖的?電影橋段,簡陽光又被嚇得大呼小叫,教室里吵吵嚷嚷的?。 陳徹被吵得心煩,余光瞥了眼?身邊的?人,她?耷拉著腦袋,垂下的?長發(fā)遮住了大半的?側(cè)臉,瞧不見她?的?表情,只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 是在害怕嗎? 陳徹抄在兜里的?手指動了動,要伸過去時,眼?前卻又閃過上午在梧桐樹下看到的?那一幕。 懸在半空中的?手頓住,手指蜷縮,最終收回。 他看了眼?前排幾?乎要縮到桌子底下的?簡陽光,又看了眼?一臉坦蕩無畏的?祝佳唯,想了想,離開?座位,到簡陽光座位旁,踢了踢他的?椅子腿,“起來。” 簡陽光正被電影嚇得瑟瑟發(fā)抖,抬頭?又看見好兄弟冷著臉,一副隨時要把他帶走的?樣子,一時都分不清是電影里的?殺人兇手更可怕,還是他更可怕。 “干、干嘛?”簡陽光眼?淚都快嚇出來了。 陳徹卻沒看他,目光在祝佳唯身上,“和我換個座位?” 祝佳唯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沒拒絕,她?早煩了又膽小又吵的?簡陽光。 兩人換了座位。 涂然抬頭?,看著他在祝佳唯位置上坐下,而他的?目光,沒一刻在她?身上停留。 她?低下眼?睛,不再?去看他冷漠的?背影,眼?睛卻還是不受控制熱起來。 教室外的?梧桐,在靜寂的?夜里無聲佇立,月亮孤獨地懸在天際,清冷的?月光灑在枝頭?,酸澀悄悄發(fā)酵,無人知?曉。 ** 直到第二?天上午,涂依譁然和陳徹也沒怎么?說話。 連大大咧咧的?簡陽光,都發(fā)現(xiàn)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大對。他去問涂然,是不是和陳徹吵架了,只得到一個沒有的?回答。 整個人都蔫吧了,還說沒事兒呢。簡陽光沒信,又跑去問陳徹。 陳徹這?會兒正懶洋洋靠在梧桐樹下的?長椅上,長腿抻著敞開?,兩手抄在褲兜,看上去像是挺悠閑地曬太陽。不過太陽也曬不到他身上。 他原本是漫無目的?在學(xué)校里散散步,走著走著就走到昨天涂然和周楚以聊天的?這?地方來了,還擱這?坐下了,搞得跟什么?“圣地巡禮”一樣,他覺得自己指定是有什么?毛病。 但心里就是不爽,跟打翻了什么?東西又撿不起來似的?,堵得慌。 “沒事。”陳徹的?回答和涂然無而異。 簡陽光呸了聲,說:“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們倆有點什么?事。” 陳徹沒什么?情緒地耷拉著眼?皮,“你挺有自知?之明。” “啥?”簡陽光一時沒轉(zhuǎn)過彎,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貨是在罵他傻,沒好氣搡了下他的?肩膀,又說,“兔妹看起來挺不開?心的?,你不去哄哄她??” 把郁悶的?小偶像晾在那,這?可不是他會做的?事。 “她?不開?心?”她?昨天不還和周楚以聊得挺開?心的?? 某人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想法里摻了多少酸。 簡陽光哼哧笑了聲,在他旁邊坐下,欠了吧唧地說:“阿徹,咱倆一個傻一個瞎,真心絕配,不愧是好兄弟。” 被暗罵瞎子的?人冷冷瞥他一眼?,不過反常地沒去揍他。過了會兒,從囁嚅的?嘴唇間,別扭吐出一句,“她?怎么?不開?心?” 簡陽光說:“十有八九因為你唄,你沒覺得這?姑娘頂會看人眼?色,剛認識那會兒,以為你討厭她?,還很委屈地跟我說呢。” 他才說完,陳徹就起身走了。 簡陽光連忙問:“你去哪?” 陳徹頭?也沒回:“哄人。” 第34章 飛行禮 運動?場的看臺上, 涂然耳朵聽著振奮的加油口播,眼睛望著在賽道熱血奔跑的運動?健兒,仍舊提不起一點精神。 祝佳唯看出她的萎靡, 問:“心情不好?” 涂然抱著膝蓋坐著,也?沒否認, “稍微有點。” 好像用了“稍微”, 就能讓人不那么擔心。 “因?為什么??”祝佳唯問得?直接。 涂然把臉埋在膝蓋里?裝鴕鳥,悶著聲音逃避問題:“我也?不知道。” “兔妹,兔妹!” 身后傳來簡陽光的大嗓門,涂然慢慢吞吞抬起頭,轉(zhuǎn)身望過去, 第?一眼看見的, 卻是走在簡陽光身后的那個少年。 他的目光, 也?同樣淡淡落在她身上。 視線相撞的那刻,涂然陡然轉(zhuǎn)回身,心里?不自覺地生?出一些害怕的心思, 害怕又看見他冷漠的臉,又聽到他冷淡的聲音。 簡陽光拎著塑料袋大步走過來, 在祝佳唯旁邊坐下, 把塑料袋放在她和涂然面前,來吃零食, 阿徹剛買的。” “沒胃口。”祝佳唯沒動?。 涂然沒說出什么?拒絕的話,但也?一動?不動?。 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后來一步的少年在她身旁坐下。她的呼吸屏住。 “你們倆怎么?都?不吃啊?” 簡陽光這會兒已經(jīng)熟練地開了一包薯片,遞到祝佳唯面前, 被她推開,又伸到涂然面前, 涂然身體往后仰。 陳徹在旁邊看著她,完全不會掩飾心思的人,壞心情也?誠實地寫在臉上,還真是不開心了。 因?為他?他兇她了?好像沒有吧? 陳徹尚且沒想明白哪里?得?罪她,不過先把人哄好總沒錯。 他伸手越過她,伸進她面前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塊芒果?布丁。 涂然是這款芒果?布丁的愛好者,幾次課間?,他看到她吃這個。 陳徹把布丁拿出來,還沒來及說什么?,也?沒來得?及把布丁遞給她,就被涂然抓住手臂。 涂然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阻止他,“這是芒果?味的,你不能吃!” 被她抓住的手臂瞬間?變得?有些僵硬,陳徹輕咳了聲,“我知道,給你拿的。” 涂然有些愣地眨了眨眼睛,嘴巴里?發(fā)出兩聲毫無意義的音節(jié),“噢……噢。” 竟然又是烏龍,她的臉不自覺熱了起來,“謝謝……” 明明覺得?很尷尬,可低下頭的時候,嘴角卻不知道為什么?彎起來了。真奇怪。 除了零食,塑料袋里?還有一把遮陽傘。 涂然看到陳徹遞過來的時候,疑惑歪了歪頭。 陳徹語氣漫不經(jīng)心:“買零食送的。” 剛說完,簡陽光就發(fā)出一聲爆笑,毫不客氣地拆他的臺,“哈哈哈哈哈阿徹你這借口也?太扯了吧,當?兔妹從來不去小賣部買零食啊?你怎么?不說路上撿的?” 簡陽光又跟涂然解釋:“這人怕你被曬壞,專門回教室給你拿的傘,還死?鴨子——” 他的話沒能說完,就被陳徹丟了包薯片砸中腦袋。 “要你多嘴。”少年的聲音里?難得?帶了點局促。 涂然的目光看向他,他卻驟然起身站起來,好像不愿意給她看見他的臉。 即便如此,她的視線也?還是捕捉到,他有些別扭的表情,和紅紅的耳根。 她仰起腦袋望著他,“陳徹。” 停頓了幾秒,陳徹才低頭看她,居高臨下的高度差距,他的眼神像高高在上的俯視,好似比平時的冷淡更多幾分,但通紅的耳根,泄露了少年的真實情緒。 涂然朝他露出一個笑容,也?是今天的第?一個笑容:“謝謝。” ** 簡陽光今天記得?把撲克牌偷偷帶過來,正好涂然和陳徹也?哄好了,于是就拾掇著涂然一起來玩牌。 可惜,涂然從來沒打過牌,小時候過年跟爸媽回老家,倒是看爸爸跟人玩過,但也?只限于看看,后來當?練習生?,和娛樂更是挨不上邊。 被陳徹手把手教著玩了幾局,她感覺好像也?不是那么?難,越玩越起勁。 連著贏了好幾局,她高興得?頭發(fā)絲都?快翹起來,“又贏了!我該不會是玩牌的天才吧!” 陳徹在旁邊笑,順著她的話,說:“大神帶帶我。” 涂然拍拍胸脯,“跟著我,我有新手光環(huán)!” 簡陽光在對面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這是可以說的嗎?她的新手光環(huán),其實全靠陳徹每局都?給她墊牌。 祝佳唯一貫冷淡,只感覺走在路上被人當?成狗踹了一腳。 四個人玩了一上午的撲克牌,把涂然玩出了牌癮,下午又想繼續(xù),到運動?場時,卻看見體育委員張何彬,正巴巴地跟在陳徹身邊,像在說些什么?,而陳徹則是皺著眉。 涂然走過去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簡陽光給她解釋:“老張說咱班接力賽的運動?員崴腳了,讓阿徹臨時救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