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奴遲產了
等使團回到大營時,其實已經過了云奴的預產期。可此時云奴卻還沒生出來,因為隨時都有可能生產,而整日只敢待在帳中。 青荬作為醫師解釋了緣由,這大約是因為云奴平日產了太多奶,而孕晚期也吃不下多少東西,就導致胎兒長得小,發育也稍遲一點。這在孕夫中不算罕見,青荬之前跟著他爹爹行醫,在邊疆看過不少父系氏族的男子,有因為勞動過度而早產的,也有因為營養不足而遲產的。 然而雨沐卻為此十分發愁,他扶著孕肚到車站接下溫雅,特地對她講了他可憐的弟弟現在不僅生不下來也吃不下飯,人都因此消瘦了許多。 因此溫雅以為云奴已經瘦得不成樣子,還想說若是生不下來就別生了,畢竟保命要緊,可等她回了自己的營帳進里屋一看,云奴正好好地靠在榻上睡著了,面前的矮幾上還放著吃了一半的甜粥。 他雖然是瘦了,可看上去仍然白白凈凈的,竹節般修長的手指搭在足月的孕肚上,在睡夢中還帶著一絲笑容,倒也不像是因為遲產而備受折磨的樣子。 只是遲遲不生仍然是個問題。溫雅走過去,伸手撫了撫云奴頭頂柔軟的發絲。 那漂亮的小孕夫迷迷糊糊地醒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還帶著迷蒙,見到主人回來了就不由得欣喜起來,努力地轉過身子仰躺在榻上,像只乖巧的小寵物殷勤地給主人展示他柔軟的肚皮。 而且云奴的肚子也確實顯得很圓了,將外裳撐得系不了腰帶。此時西疆已是深秋,衣裳不比夏天輕薄,為了免得腹中孩兒著涼,他這肚子上還額外蓋了一條薄毯。不過云奴雖然比雨沐早一個月受孕,這孕肚的體量卻反而和雨沐差不了多少,但雨沐現在仍然行動自如,而云奴卻有些吃不消了,想來還是奶奴的身子產奶消耗太大的緣故。 溫雅這樣想著,隨手撫了撫小奶奴圓鼓鼓的肚子,就感覺到那肚子里的生命懶洋洋地動了一下作為回應,而那小東西的爹爹也瞇著眼,同樣慵懶而順從地享受著主人的憐愛。 雖然這小孕夫和他的孩兒現在舒服得很,溫雅還是關注于客觀現實:“應該有些可以催生的藥吧,沒試過用用么?” 跟著進屋的青荬解釋說:“是有的,可云奴公子畢竟是……這里的大夫也不敢貿然用藥。” 御醫都不敢對皇親國戚用猛藥,就更別提大營里的軍醫了。而且現實地講,云奴腹中可是統帥的孩兒,可不能隨便催生,至于云奴遲產有可能生不下來——極端情況無非是剖腹,但一個連面首的名分都沒有的小侍,又有哪個軍醫會在意他的死活? 溫雅是沒想到這其中的緣由,只是覺得也不該讓大營的軍醫擔責:“那再等等吧。若是遲了一月還不生,就得用藥了。” 她在榻上空位坐下,又問:“梅謝那小子哪去了?” 之前把那從波雅國俘虜的國君交給梅謝處置,因此溫雅還以為梅謝是跟那小國君玩得投緣,誰知雨沐聽了語氣不禁冷下來:“他被那個波雅人推了一把,險些小產了,現在在單獨的營帳里養著。” 溫雅不由得蹙眉。可她并非對那波雅國小國君的傷人行為感到憤恨,而反倒是覺得梅謝著實能力不足,連個亡國的奴隸都馴不好。并且聽雨沐的語氣,他跟溫雅顯然是同樣的看法。 倒是青荬沒有他們這樣弱rou強食的邏輯,擔憂道:“可梅謝還說不要打那波雅人,因此現在只是將他關了起來。” “也是,想必是等康復之后要親手宰了他。”溫雅表示贊同,雖然這意思是完全理解反了。 不過從結果上,梅謝總歸也沒有小產,因此溫雅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她出門遠行一趟,家里都還挺好,也能讓她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