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曦?這幾天非常歡樂，每天能聽她嘰嘰喳喳說一大堆，什么“有個叫練峨眉的坤道特別能打”“易教那個叫意軒邈的小嘴叭叭的能說”如此云云。路遙現在就是個冷漠的翻書機器，左手又麻了，換右手換右手。

    端木曦?嚷嚷道：“阿娘！哪有你這樣看書的？反正你也無心看書，不如跟我說話啊！”

    “……說什么？”

    端木曦?說：“我想學件兵器。”

    路遙說：“你學劍吧，御神風和靖滄浪都是劍客。”

    端木曦?說：“我不要，你有沒有什么秘籍，最好這幾天就能速成的！”

    說到這事兒，路遙可想起來了。她道：“陸云吞同學，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好好說一下。怎么有這么多人知道《玄赭丹煬錄》是我教的？”

    端木曦?瞪大了眼睛。

    “你得了好處就不能悶聲發大財嗎？非得炫耀出風頭。”

    端木曦?理直氣壯地說：“那我習武還有什么意義？”

    路遙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路遙讓她習武，是為了她有自保的能力，但她閱歷較淺，還明白不了，認為武學是拿來炫耀的，好像也對。小孩嘛，不就有那么點虛榮心嗎？

    “那下次你出風頭別帶上我。你炫耀你的，我低調我的。行不行？”路遙說。

    端木曦?說：“阿娘，你是不知道學海無涯那些人怎么議論你的。”

    路遙說：“她們怎么議論到我頭上的？”

    端木曦?一下漲紅了臉，不說話了。

    路遙了然：“我明白了，她們借我的問題羞辱你是不是？”

    端木曦?低著頭，重重點了兩下。

    畢竟是學校，端木曦?又喜歡出風頭，有人借此羞辱她再正常不過。

    路遙抱住她年幼的女兒，讓她的頭靠在自己懷里，輕聲說：“云吞，你父親離開有他的原因。雖然你的親生父親沒有辦法給你愛，但你還有義父不是嗎？他對你這么好，將你視如己出，他作為義父，做的比我這個阿娘還好。我覺得，就算是你的親生父親，也不會比你義父更好。”

    端木曦?也抱緊了路遙。

    路遙說：“學海無涯這些事，你自己處理。阿娘相信你能處理好。有些事阿娘不能幫你，我遲早有死的那天，你必須學著自己長大，這件事沒有人能越俎代庖。如果在處理上有疑惑或者問題，回來問阿娘，但你必須自己面對他人的惡意。”

    端木曦?在私塾里是個小霸王，跑到學海無涯，怕是碰上了不少同級別甚至高級別的對手。孩子打架大人只能看著別過火，還能代打不成？

    路遙道：“我傳你一套鞭法，你這回可千萬別說是我教的。”

    端木曦?點了點頭。

    路遙打開系統界面，將【九陰真經】中的《白蟒鞭法》篇于子女界面中傳授給了端木曦?。

    ……

    這日路遙照常從峰頂金殿下來，迎面遇上了一個人，是霹靂戰魔策劇集中的紀忘憂。

    說來也有意思，紀忘憂在原劇里似乎回溯了三次時空，還是兩次來著？

    現在的他是臥云還是紀忘憂？不管了，總之是個時空旅行者。霹靂劇集一直有平行時空設定。

    來者一見面便向路遙頷首：“路遙姑娘，這是你吾第一次見面，請指教。”

    路遙聽得此言，她笑道：“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見你，卻不是你第一次見我。”路遙接著說：“如果你曾見過我，請回答我第一次見你時問的問題。”

    “夫人喚吾紀忘憂便好。”紀忘憂說。

    路遙說：“按照我原本預定的人生，應該一輩子不會和你有交集，為什么找我？”

    紀忘憂說：“苦境浩劫在即，夫人是天命之人。”

    路遙問：“什么浩劫？”

    紀忘憂說：“便是夫人在峰頂金殿的術陣中看到的那一幕。它并沒來過，只是有人將它存放在那兒。”

    路遙說：“既沒有來過，又是如何接收到？”

    紀忘憂說：“夫人看到了紀忘憂，仍舊這樣想嗎？”

    路遙道：“你是說有人將時空回溯到了過去，這段視頻實際是在未來接收到的？”

    紀忘憂點點頭，接著死死盯住路遙。

    路遙神色淡然，面無表情。伽馬射線暴襲擊苦境，一個半級文明如何解決三級文明都處理不了的問題？

    路遙問：“災難什么時候降臨的？”

    紀忘憂道：“五千年后。”

    沒事了，路遙和端木曦?都不一定能活到五千年后。

    “多謝告知，我明白了。”

    路遙下了臺階，與紀忘憂擦肩而過。紀忘憂轉身喊道：“路遙姑娘，此事唯你可成。”

    的確唯路遙可成，但她不想摻和。

    或許紀忘憂以為只需要路遙到時候拿出一個什么神器，或者自我犧牲一下，就可以防御伽馬射線暴造成的影響。但就路遙這一時半會兒能想到的方案來說，伽馬射線暴在幾秒內發出的能量超過太陽一生發出的能量總和，所以你要能擋住或閃避伽馬射線暴，要么跟電影《流浪地球》一樣，帶著苦境跑路；要么科技發展水平能達到在太陽中游泳、行星防御體系；或者也別糾結了，直接星際移民吧。

    現在苦境什么水準？一元二次方程都還在用雞兔同籠表達。先不說二級文明那么遙遠的事，單說讓苦境成為一個標準一級文明吧，最起碼得掌握可控核聚變技術。這一技術背后是無數重工業產業的支持，每個重工業產業又需要大量技術人才，這需要足夠多的人，足夠多的中產階級，足夠養活這么多人的社會生產力。

    然后吧，苦境先天滿地走，高手不如狗，人均5個師的戰斗力。社會治安狀況堪憂。

    這是一場巨大的社會變革，不僅是生產力的發展變革，還有經濟、文化、社會體制的變革。這樣算來，連三教都是需要摒棄的糟粕，得大力發展科學思想才行。苦境在這塊也很特殊，來個高手隨便修煉兩下就是人均幾百幾千年的壽命，路遙都快五十歲了，丟這兒還是個故作老成持重的小年輕呢，社會新陳代謝的速度太慢了。

    不行不行，這麻煩太大了。讓路遙為五千年后的苦境浩劫做出貢獻，怎么不跟秦始皇說沒有2200年前的他就沒有封建地主呢？這不是搞笑嗎。

    路遙說：“我只是普通人，承接不了這天命。先生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