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莫若,璀璨之星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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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煎熬中度日如年,有人依然故我,在原定的安排中,等到了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公映。 國慶檔《核》排片率很高,上映后好評如潮,接著票房再創新高,國外其它地區也排在前列。 當然也有一些唱反調的聲音,這是正常的,總有人喜歡特立獨行,讓自己看起來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世界主角,因為數據太好,所以翻不起浪花,電影的數據團隊只要把控好基本節奏便可。 李迪倫是真心去教方寧的,他仍然打扮的花孔雀一樣,跟方寧擠在一起,一人一杯珍珠奶茶,他努力的嗦嗦嗦,終于將最后一顆吸進了嘴中,邊嚼邊和她聊天。 “很多時候我拍電影,是為了一種精神上的享受,但實際的獎勵也是必須的,拿到獎杯,會讓我感覺自己是個勝利者。” “這大概就像捐了款還不夠,必須裱個牌坊,讓大家都看到你,崇拜你?” “寧寧,你思維發散的可真廣。” “謝謝,如果這是在夸我的話。” 方寧不喜歡吃珍珠,她把奶茶端在手里,不怎么喝,看到一邊的文謙助理,從上映至今,手提電腦幾乎沒怎么合上過,他一直監控著《核》的總數據。 “想必沖擊各國獎項不僅僅是需要影片咯?” “一部優秀的電影只是送到斗獸場內的獸,起初是獸的斗爭,后來摻和了背后主人的博弈,過程已經不純潔了,我只想把最優秀的‘獸’送到它應該坐的那個位置。”李迪倫像個自大又自戀的狂信徒,他有很多東西想說,那些憤怒與不滿在心里膨脹又濃縮,終于凝聚成語言,“影片發展了一百多年,從一開始記錄畫面,到后來成為表達的藝術,獎杯為了表彰最優秀的創造者而設定,但到現在,竟然成為傲慢者的收藏品。” 方寧回答,“但普羅大眾只負責投票哪些獸能入場,至于背后獸主人的風云攪動,民眾也看不到,他們只用等待最后贏的獸是誰,為其歡呼就行了。至于藝術,就像蒙娜麗莎的微笑,如果目的是個人收藏,那背后老板才不在意它是文藝復興的啟蒙,只知道它是盧浮宮的鎮館之寶,只在意背后比天價更值錢的無價。” 文謙將眼鏡扶正,插話,“大部分人有辨別基本好壞的能力,后來的人喜歡選擇跟風讓自己顯得合群。我們只需要保護那些說好的人的話語權,攔住壞人的攻擊,和對手的攪局,讓跟風的人繼續跟風,票房到了,我們的獸進場了,就輪到人的對弈了。” 方寧問,“怎么確定你們自己不是壞人呢?” 李迪倫回答,“這還用思考?我并非從一開始就選擇進場,必然先經過群眾雪亮的眼睛,通過標準,才選擇維護保證自己的‘理想’。” “理想?”方寧清凌凌的笑,“迪倫,我可真羨慕你,有著爭取和保護自己‘理想’的權利。” 李迪倫看方寧奶茶幾乎沒動過,從她手里搶了過來自己喝,“權利是我天生就擁有的東西,但如果足夠聰明和有能力,也可以依靠自己爭取到,就像你現在在做的事。” “我只是遺憾,沒有早點遇到你。” “聽起來你好像在對我表白?” “如果可以實現我的愿望的話,倒是可以對你表白。”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的愿望是什么……?”方寧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我的愿望有點多,你要聽嗎,迪倫?” 李迪倫攬住方寧的肩膀,扮演起神父的角色,“我愿意傾聽你的愿望,孩子。” “我不可能實現的愿望,是mama活過來,回到我身邊,像你利用你的權利維護你的‘理想’一樣,我利用我的能力去保護她讓她繼續固守著自己的‘正義’。” “我未來一定會實現的愿望,是那法官偏頗的罪人,送他去和我母親懺悔賠罪。”方寧連說出想象都感到快慰,臉上展現微笑,只是馬上又愁苦起來,“但她一定會怪罪我,以個人愛恨去挑戰公秩良序,她從前一直想要把我教導成一個公平正義的人。” “哦,可憐的孩子。””神父”唱誦,“只有本身擁有法官的錘子,站在愚民無法攀爬的天梯,才能行駛判決的權利,否則便會被無知的人啊,揮舞手中的亂劍誤殺。” 方寧痛苦的閉上眼睛,緩了很久才說出第三條愿望,“還有……希望我那可憐的哥哥,不要被他過剩的情感所折磨。” “神父”脫離了他的角色,重新變回李迪倫,他反駁方寧最后的話,“人類的情感從不多余,旺盛的感情是創造出優秀作品的基礎!你可以不贊同它,但不能拋棄它!” 她流露出不解,“可為什么我感覺不到呢?我試圖去理解?但我想象不到那種感情。” 方寧語意不明,李迪倫示意她解釋的更清楚一點。方寧抿唇,她在心里盤轉了幾圈,才慢吞吞吐出一段話。 “我哥哥他以為是自己導致爸爸的死亡而得了半年的失語癥,但我們父親是一線武警,隨時都面對著生死危險,那次即便不是宣哥兒,換另外一個孩子他也會用命去保護。” “我不滿的是,那個劫持犯兼殺人犯買通了法庭,或許還有別的關系,只判了九年就出來了。”方寧聲音低下去,“但很奇怪,我記憶清晰,卻并沒有什么記恨的感覺,或許因為我那時候年紀太小了,不能夠去理解這樣復雜的感情。” “直到mama出事,那一瞬間我感覺天塌掉了,數不清的絕望從我心里溢滿出來,但那個人還是沒有判死刑。” “mama一直以來都在教導我,世界是公平的,社會是有序的,要遵守它,要維護它。我不明白為什么,當mama這樣說,我就這樣聽,以后也會這樣做,可是……現實給我的反饋讓我發現,遵守它的規則,只會被規則欺壓,但違背它的人,卻仍可以繼續逍遙法外。” “我知道我心里在恨,但宣哥兒好像在害怕,害怕我出事,害怕失去我,可我沒有這種感覺,我只想,”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讓這里的躁動平息下來。” “前段時間我被人擄走,出了意外,你知道的,我后來給你打了電話,你不肯告訴我幕后之人是誰,可能是你們所謂斗獸場的游戲波及到我了?”方寧語義模糊,沒有說出luanlun實情,“我真的沒有怪宣哥兒,但宣哥兒每日每夜的想,我明白道理,但我感受不到,我以為我這樣才是更好的。”方寧說到這里進行總結,“難道我也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明白嗎?就像,對于我父親和我母親?” 李迪倫從一開始的迷茫,到后來的驚喜,臉上綻放出越來越大的笑容,他的嘴角簡直放不下來了,李迪倫湊到方寧面前問她,“你是說,很多感情,你能理解,但你感受不到是嗎?像你母親的去世,你能感受到憤怒、傷心、絕望、難過,但你父親的死,你毫無所覺,你哥哥的糾結、痛苦你只感覺到疑惑是嗎?” 方寧遲疑,然后點頭。 “所以說、所以說,很多感情,你是試圖理解,能理解的就表現出來?就像、就像演戲一樣,是嗎?” 這好像是她本能學習表現的東西,已經在生活中形成了自然,所以她從來沒有疑惑過、反思過。母親想讓她變成什么樣子,她就往那個模樣靠攏,什么樣的年紀該做什么樣的事,她也會去做。 直到今天,方寧才恍然發覺有點不對,但她有一套自己的思維邏輯,并不覺得比任何人要少什么東西,對此不以為然,反問李迪倫,“所以呢?” 隨著方寧的肯定,李迪倫簡直陷入了癲狂,“怪不得,怪不得無論什么戲份你都能一點而通,甚至能呈現出更好的結果!那是因為你從出生起就在演戲,你天生就是演員!” “你變成這樣不是因為你本性就是這樣,而是你的成長環境一手把你塑造成這樣;你的感情不是因為此時此景而產生什么感情,而是因為你面對什么情況應該產生什么感情,”李迪倫模仿方寧的動作也捂住自己的胸口,“至于現在,你心里產生這么強大的波動,可能是一直塑造的價值觀被打破,所以感覺到了背叛,你無法忍受!” 方寧罵李迪倫“有病”,但他根本不停,“你所能擁有的感受到的‘感情’,大概也是那么多年來的訓練成果,最大的直接因素,或許就是你最在意的母親,也可能有你的哥哥?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如果你想,你可以變成任何樣子。” 方寧一直覺得李迪倫有病,現在已經魔怔到胡言亂語的地步了。 她扯扯嘴角離開了這個發瘋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