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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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禹沒回答,眼睛仍盯著電視。 祁珩又問了一聲:“小禹快說,好不好?” 祁珩的手又放在桑禹的腋下,還沒撓他呢,這會兒桑禹笑呵呵地說了一聲:“好。” 祁珩唇角一揚,摸了摸桑禹的頭,去廚房了。 章蘭仙關上廚房的門,鄭重地盯了一眼祁珩,又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兒子,你跟媽說實話,這個孩子……他究竟是什么來歷?父母還在嗎?”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簡單地說,就是這個孩子的親生父母都不在人世了。他從一出生,就是由他的養父單獨養大的。昨天晚上,他的養父發生了車禍,現在人在icu,還昏迷著。我和這個孩子有緣,他的養父也幫過我很多,所以,我想在他出院之前,幫他照顧這個孩子。”祁珩向母親投去一個探尋的眼神。 章蘭仙嘆息了一會兒,扁了扁嘴巴,“行吧,我幫你照顧。嗐……還以為你終于開竅了,給我找了一個這么乖巧可愛的孫子。誰知道……”走到洗碗槽前面,繼續擇菜。 祁珩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想告訴母親關于桑正陽的事情,但他咬了咬嘴唇,略一思忖,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他不想讓母親懷有希望,之后又再失望。 又站了一會兒,“mama,小禹比較內向,您可得多費心。一定要幫我照顧好了,千萬不能出事。尤其不能讓他一個人出去玩。” “放心吧。我一定給你看好了。”章蘭仙頭也不回地說道,拿著一把鳳尾,利落地切成段,裝在盤子里。 吃完飯,玩耍了一會兒,章蘭仙給桑禹洗臉,刷牙,桑禹都很乖,很配合。之后,章蘭仙又燒了guntang的水給祁珩泡腳。 祁珩左腳打著石膏,不能沾水,水太燙,只有右腳擱在木盆邊沿,不敢下水。祁珩打算自己把毛巾浸濕,再緩緩擰干,在腳背上擦拭。但他剛把毛巾丟進水里,毛巾就被母親奪了去。 “mama,我自己來吧。您歇會兒。” 章蘭仙把毛巾充分地浸濕在熱水里,拎出來,麻溜地擰干,熱水從擰成麻花狀的毛巾縫隙里快速地滲出,流到手上,掉進盆里。熱氣蒸騰,熏到臉上。她沒有一絲遲疑,用已經燙紅的手把熱毛巾敷到祁珩的腳背上。 “你手嫩,經不起這滾水,我這老手,沒事。” 祁珩頓時感到一種溫熱的舒爽感,不僅是冰涼的腳背覺得舒服,還有一直以來與母親漸行漸遠的心理距離,也在這一瞬間拉近了很多。 他想說些什么,但終究默然無言,只是變得格外地乖巧溫順。 晚上,祁珩帶著桑禹睡覺。 桑禹心里想著爸爸,眼神里流露出一些不安的情緒。 祁珩便給他講睡前故事。他從家里的書柜翻出自己小時候讀的《安徒生童話》,選了《賣火柴的小女孩》,用低沉舒緩的語氣讀了起來…… “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正在下雪,天冷得可怕,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在街上走著……” 自從把桑禹接到自己家之后,祁珩便隔三差五回去一趟。桑禹在他家竟也挺適應的,這點倒是出乎祁珩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桑禹對于突然改變生活環境,會有很大的抵觸心理。 祁珩每天下班后,都會開車去醫院看望桑正陽。他的那些同事,每天輪流去看他。但他還是沒醒。 這天又是禮拜二。 祁珩意識到這是范家人最后一次咨詢,因此打算控制一下咨詢的節奏和討論的方向。 范父和范母坐在一起,范夏川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保持一個觀看的視角,這是祁珩從前面幾次的咨詢所定下的要求。 祁珩對范父說:“從上個禮拜的談話中,我知道你的妻子很孤單。而事實上,你自己也非常孤單。你們為什么不向彼此靠近,尋求溫暖呢?” 范父嚅囁了一會兒,沒有立即回答。 祁珩對范夏川說:“夏川,你作為你父母的成年兒子,你旁聽了這么久,你對他們的問題是怎么看的?” 夏川:“我聽他們兩個講話,開始意識到,真的問題,其實源于我父母之間隱秘的沖突。他們兩個對家庭的概念完全不一樣,這個沖突在我們家就像一顆隱形的炸彈,只要有人碰了,我們家可能就完蛋了。 “小時候,我記得我奶奶對我挺好的。但是后來,我才知道我奶奶和我媽之間的沖突,還有我媽和我爸之間經常互相埋怨,我媽經常哭……具體什么事情我不記得了,但核心原因總是圍繞著我奶奶,他們總是為了我奶奶在吵架。 “這大概就是為什么,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像一根鏈條一樣,將我奶奶、我爸和我媽緊密地連接起來。我們一家人的生活中心是我,我充當了他們的信使。我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我知道我爸爸mama之間發生的所有細微的情感變化。我很害怕他們分開,所以我竭盡全力讓他們開心。小時候,我甚至覺得,只要能讓他們開心,哪怕讓我毀掉自己我也愿意。” 祁珩:“夏川,你是一個很忠于家庭的孩子。” 范父嘆了一口氣,“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就是我怕她不開心,她怕兒子不開心,然后兒子怕我倆不開心的模式。” 祁珩:“這就是為什么,我建議你們夫妻直面問題,解決問題,把兒子從你們的夫妻關系中解救出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