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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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豎向排版的書,祁珩覺得甚合他意。這樣就要求他必須全神貫注一個字一個字去讀,否則一不留神就看錯行了。 書中講述了一個72歲的老太太癡迷于一個年輕英俊的咨詢師長達八年的故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祁珩在書中找到了根據。他想,自己可不就是這樣嗎?因為賦予了桑正陽過多的力量,所以才導致自己內心的力量減弱。心動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人活著,總難免見著喜歡的人或物,就難免心動。這實在是人性使然,并不都是愛情。 況且,他早已決定不相信愛情了。 并且,他也篤定,桑正陽肯定不是愛情那一卦的。 如此過了幾天,祁珩覺得自己的內心終于平靜無瀾了。這幾天正陽也很乖覺,總是悄悄把桑禹送上來,就走了。祁珩再沒有在任何場合巧遇正陽,這讓祁珩既感到輕松,同時又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失落。 但祁珩對自己說,這都是正常的。 周二這天上午十點,范家人第三次來咨詢。 祁珩看向范父和范母說:“上周我們講到你的母親和妻子之間的關系比較緊張,你作為孝順的兒子和丈夫,在其中起到一個調節的作用,但是,因為你常年在外地工作,顧不上家里的事情,所以,實際上,一直都是妻子獨自面對強勢的婆婆。妻子的委屈,壓在心底。我想知道,母親的委屈,是怎么變成兒子的感受的?” 范父:“……兒子和他母親一直睡一張床,一直到他念初三,才分床睡。” 祁珩問范母說:“為什么會這樣呢?你為什么不和你先生睡,而要和你兒子睡呢?” 范母:“因為那個時候家里房子小,只有兩間臥室,我婆婆睡一間,我和我兒子只能睡另一間房。” 夏川:“我奶奶在我九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她和我媽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我已經記不清了。” 祁珩:“那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你mama是如何不開心的嗎?” 夏川:“我記得我媽常常躲在被子里哭,把枕頭都哭濕了。幾乎每天晚上都哭……就是那種不出聲的哭,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外面流。” 祁珩:“你知道嗎?母親的眼淚,很容易流進兒子的心里。你一定看到了母親的孤單和痛苦。” 夏川:“對。我母親是個很能干的女性。她平常話不多,總是很隱忍。她也從不講究吃穿,一年到頭總是穿著那一身舊衣服。但她對我和父親很好,好吃的都讓給我們吃,自己吃那些沒人愿意吃的。她對鄰居也很好,別人問她借什么,只要家里有,她從不吝嗇。我知道我母親是一位很善良,具有犧牲精神的女性,所以我很敬重她,也很愛她。” 祁珩:“你很了解你的母親,也很愛你的母親,你覺得,你的父親也像你一樣那么了解她,愛惜她嗎?” 夏川:“我覺得我父親對我母親的關愛遠遠不夠。” 祁珩:“你為什么這么說呢?” 夏川:“這是明擺著的事。我爸爸從不像關心我奶奶那樣關心我mama的需求。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家里買了一條鳙魚,我爸爸就把魚肚子里的魚腸子、魚泡、還有魚頭,這些最好吃的部位全都夾給了奶奶吃。我媽辛辛苦苦殺魚,煮魚,其實她也很愛吃魚,可我的父親只顧自己吃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母親只吃了一點魚尾巴。現在我們一起出去吃飯,我爸也只點自己喜歡吃的,他不知道我媽喜歡吃什么。可我知道,我就會給mama點她喜歡吃的菜,譬如魚、豬肝、肥牛。我是想說,我爸才是我媽的配偶,而我只是兒子,但現在,我在照顧我媽的需要。” 范母:“是的。我兒子很細心,知道我喜歡什么。他小時候就離不開我,后來他到外地去讀大學,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和我分享他的一切喜怒哀樂。” 祁珩對范夏川說:“你代替你的父親,與你的母親成為一對,一定已經有很久了吧?” 夏川:“嗯。我和母親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包括和她睡在一起,因為我小時候膽子小,不敢一個人睡,要mama陪著我睡才能睡著。” 祁珩:“你們三個人怎么睡呢?” 夏川:“我睡在中間。” 祁珩:“你睡在你爸爸mama中間?” 范父:“對。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有時候半夜醒來,發現他已經輕手輕腳爬上床了。” 祁珩:“你們都不知道他爬上床了么?” 范母:“我知道。他睡不著,就會來我們的房間找我,說他怕黑,睡不著。我就只好讓他上來睡。” 祁珩:“很奇怪,兒子害怕,但他不是去靠近父親,而是靠近你。” 范母:“對。他從小就跟他父親不親,比較粘我。可能是他父親經常不在家,父子倆關系比較疏離。但是現在,他得了這個怪病,他就恨我,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有時候在想,可能我確實做錯了,愛兒子太多太滿了,卻忘了怎么去愛我自己。”說著,范母的眼角噙著淚花。 夏川:“我恨她,是因為我知道我得這個病就是因為她。她對我的愛太密了,我有時候覺得,她就是故意的,也許不是意識里的故意,但也是潛意識里的故意。她借由關心我牢牢地掌控著我的所有思想舉動,她不讓我談戀愛,我一和別的女孩走得近一點,她就很緊張。我知道她為我們這個家犧牲了很多,并且她過得很不幸福,所以,有時候我寧愿她不要這么愛我,這樣,我在違逆她的意思的時候,我就能不那么感到負罪感。一直到我生病了,她才讓我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