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本鄉)
雷德弗斯號迎來一個陌生人。 她不是為了挑釁,也并非是海賊,他手無縛雞之力只身前來,只為求得四皇的援助。 這里是偉大航路的一座普通島嶼,紅發香克斯聽著來人的訴說,答應了她的請求。 他看著手里的盒子,還有盒子里的信物,大手一揮,船醫本鄉便跟著下了船,一同來到這個偏僻、寧靜的城鎮。 她又生病了。 從有記憶起,她便總是臥病在床,一路被小心翼翼捧著養大,吃藥點滴更是家常便飯。 娜娜莉閉著眼睛,眼前是熟悉的黑暗,胸口綿延的疼痛開始提醒她:這次不一樣。 她支撐著起身,熟稔地摸著床頭的柜子下床,摸索著找到那個小盒。 娜娜莉不知道這個盒子的材質,但它一定非常貴重,但再怎么貴重的材料,也比不過盒子里的那一枚徽章。 她用手指勾勒出徽章的形狀,一遍又一遍,終于下了決心。 “咲世子,”她對著面前沉默的女仆說,“將這個東西交給他吧。” “我活不久了,有了它在,四皇一定能庇護你們的。” 本鄉在路上從女性口中得知了病人的消息。 一個不知為何淪落至此的大家小姐、王公貴族。 模糊的剪影從這些紛亂零碎的片段中拼湊,病人和村子相處得很好,會讀書識字,也懂一些病理,幫了不少忙。 她什么都好,就是快要死了,于是拿出自己的底蘊,想要在臨死前讓四皇庇護那些收留她的人。 真有意思。 本鄉想,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黃金盒,它由一整塊海樓石雕刻,渾然一體,切下來一塊鑲嵌在武器上都是對陣利器。 一個落魄小姐,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她的女仆更不像普通人出生。 這是一個謎團。但真相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收錢辦事,錢貨兩訖。 她所需要的名貴藥材對四皇來說不值一提,本鄉提著藥箱,在女仆的帶領下推門而入。 他突然屏住了呼吸。 “本鄉怎么還沒回來?” 耶穌布嘖嘖稱奇:“天天往那跑,島上有神仙嗎?” 貝克曼嗤笑:“說不定被灌了迷魂湯呢?” 船副轉頭,看見香克斯正一臉凝重在那沉思。 “還在想?” 他點了點頭,右手把玩著那小小的、精致的徽章,由獅鷲和青蛇盤繞的王冠熠熠生輝,溫潤如玉,“這是圣地要的東西。” 貝克曼頓了頓,他當然知道,在三年前,一通懸賞令震撼了整個偉大航路。 只要找到他想要的王冠徽章,來自瑪麗喬亞的大人物在世經報上輕描淡寫吐露大恐怖:就能得到他一個承諾。 來自天龍人的承諾,不論是想要百億黃金,還是入駐瑪麗喬亞,他都能辦到。 于是世界掀起狂潮,卻一次次敗興而歸。 卻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貝克曼不由對能拿出這樣東西的人好奇。 “帶上船?”他直截了當地開口,香克斯沉吟很久,還是搖了搖頭。 擁有這樣的寶物,卻寧愿只在死前拿出來交換一個庇護。 海上皇帝想了想,還是不打算深究,同樣,這枚徽章也不會被他交給瑪麗喬亞。 他的直覺與理智都在警醒,不能讓圣地的人得到它。 所以香克斯只是派了本鄉去給人看病,他不是那樣不講人情的男人,所以人他會庇護,病他也會治。 面對船醫的挑眉,他點頭肯定。 “病了就讓她痊愈吧,本鄉。”香克斯說。 他們都知道隱藏含義:如果這是一個針對香克斯的陷阱? ——那就把人綁了帶回來審訊。 本鄉感到局促。 他突然就像回到偷偷摸摸背著大人看黃書的15歲,幾十年歷練冒險鍛煉出的穩重蕩然無存。 眼前人帶著口罩,遮住大半張臉,濃密秀美的長發披在肩上,眉目間帶著常年臥病的疲憊,渾身裹得嚴嚴實實,但露出的小片肌膚卻勝雪凝霜。 原來真有人只看眉眼,就能知道是不得了的大美人。 本鄉克制自己狂奔的心跳,將手搭在對方秀窄修長的腕間,指甲蓋透露著很淡的粉意,是一雙柔軟美麗,又無比脆弱的手。 他也是賞金過億、成名許久的男人了,看著她卻還是止不住的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心生許多憐惜。 脈搏非常虛弱,她的呼吸幾乎難以捕捉,本鄉就像突然從美夢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驚醒。 唉。他跟著難過起來,怎么能生病呢。 本鄉看出來她這是后天的病癥,若是能夠精細養著還行,偏偏落了難,導致后果越來越嚴重,就算治好了也會落得體弱的下場。 “袖子挽起來吧,” 本鄉說,眼也不眨地注視著對方秾麗純潔的面容。 “我給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