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別枝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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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戶部答應給陛下修皇陵時出錢那么痛快,到了咱們這?兒就?步步拖延,前線將士的命在他們這?群人眼中就?好像不值錢一般?!?/br> 鄧硯塵站起身,掃了掃身上的雪,“無論如何,該打?的仗也是要打?的,軍糧那邊我已經送信給侯爺,他會替我們cao辦著。” 長青舒展雙臂,伸了個懶腰,道:“等打?完這?場仗,叫侯爺給我放個假我得好好歇一歇,也出去看看山山水水游歷一番?!?/br> 說完,他側首看向鄧硯塵,問道:“小鄧兄弟,這?場仗打?完了,你可?有想做的事?” 鄧硯塵握著手中的亮銀槍,想贏的念頭在此刻愈發膨脹,填滿了他整個胸腔。 他點了點頭,笑著往營帳里走,爽朗的開口道:“想回家成親!” 第52章 除夕夜的那一天, 鄧硯塵接到了遠在京城許明舒的來?信。 她在信中除卻講述了一些近來?京城發生的大小事外,還將?她四叔的消息一并告知給鄧硯塵。 余老太太行事謹慎果斷,得知消息的當晚召回了她的三兒子許昱淮和四兒子許昱康, 同許侯爺一同商議后, 開?始暗自著手?調查遂城縣稅收舊賬的一事。 在掌握了諸多能證明同許昱康無關的證據后,余老太太奉勸許昱康辭去戶部的差事, 明哲保身。 靖安侯府樹大招風, 皇帝更?是之前因對?靖安侯功高一事,在太子生日宴上說出不滿話語。 如?今的侯府早就成了諸多人眼中釘, rou中刺,不可再這樣緊要?關頭,行差踏錯。 更?何況四房剛剛懷有身孕, 經不起接二連三的折騰。 在余老太太的勸說下, 她四叔許昱康以身體?不適為由同朝廷告病, 辭去了在戶部的職位,只保留了在翰林院的官職。 她三叔許昱淮任職于?都察院,在聽過許明舒的講述后對?此案極為上心。 并應允了許明舒,盡他最大的力量查清遂城縣舊案, 還鄧硯塵父親一個公道。 仿佛所有的事在這一年年底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許明舒寄來?的書信里, 字里行間都暗藏著欣喜, 女兒家的心思一覽無余。 遂城縣的舊案已?經逐漸有了眉目, 許明舒最后在信中叮囑鄧硯塵。叫他在北境安心打仗便好,京城中一切有她, 不必掛心。 鄧硯塵看完了信, 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放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中。 他仰面躺在簡易的床板上,卸了甲少?年身形略顯單薄。 透過營帳, 看向漆黑的蒼穹,明月當空,萬里無云。 北境不是京城,到了這會兒不會充斥著歡聲笑語,更?不會有煙花爆竹聲此起彼伏。 除夕的這一天,于?他們?而言同平時并無兩樣。 無非就是晚上軍營的伙食里比平時多了幾分rou星。 新歲將?至,一晃又是一年。 鄧硯塵不知怎么地,心情略顯復雜。 他發自內心的感覺日后的每一年都會面臨比當下有更?多的危機。 可他又無比期待著新歲的到來?,這樣距離他娶到他心愛的姑娘便能更?近了一步。 思及至此,鄧硯塵看向方才許明舒寄來?的信,心中微沉。 他從回遂城縣回來?時,許明舒曾生了一場大病,時常陷入夢魘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看著心愛的姑娘飽受折磨,鄧硯塵曾經忍不住問她,在夢中究竟夢到了什么會讓她如?此害怕。 許明舒的話當時的鄧硯塵半信半疑,覺得可能是近來?發生了諸多事,讓她受到了驚嚇,心里做一些不好的猜測。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可如?今許明舒說的諸多信息一一應驗,黎將?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他代?替黎將?軍出征,奔赴北境。 她四叔參與涉足于?一場案件,不久后會導致全?家被抄家流放。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像許明舒夢見的那般逐步成為現?實。 唯一不同的是,諸多事尚有可化解的余地。 鄧硯塵懸著的心并沒有因此而放松,因為許明舒在夢里提到了她曾經嫁給一個人。 因為一心想要?嫁給這個人,從而害了整個侯府,害得全?家所有人不得善終。 當時的鄧硯塵曾經問過她,在夢里嫁的人是因為喜歡他嗎? 許明舒點了點頭。 喜歡,真是一件復雜的事情。 比如?他喜歡許明舒,心里愛重她愿意包容她一切小脾氣,可以盡自己所能滿足她所想要?的一切要?求。 可鄧硯塵捫心自問,他沒有辦法去接受許明舒喜歡別的人。 也沒有辦法看著許明舒另嫁他人。 或許換成從前的他還能偽裝著隱藏好自己的心事,在許明舒看不到的位置,看著她過完自己幸福的一生。 可如?今鄧硯塵卻是做不到了。 常年高懸于?天上的明月,一經觸碰怎么也不愿再離她而去。 他只想摘下那彎月,放在自己懷里仔細呵護一輩子。 那天夜里,他躺在床榻上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覺尚未睡到半炷香的時間,只聽外面一聲巨響。鄧硯塵慌忙坐起身穿好衣服,拿起床榻邊的長槍沖了出去。 營帳外,其余的將?士們?聽見動靜稀稀落落地也從各自的營帳中趕出來?。 長青一邊系著扣子,一邊暗罵道:“該死的蠻人,過個年都不讓老子消停?!?/br> 鄧硯塵翻身上馬,還不忘道:“蠻人可不是今日過年?!?/br> 長青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去抓身邊的玄甲,可剛一伸手?,卻愣住了。 隨即收回了手?拎起自己的長槍,牽過青鸞的韁繩翻身上馬,追隨鄧硯塵而去。 沒一會兒鄧硯塵帶領的長槍精銳隊集結完畢。 為首的少?年將?軍端坐在白色的駿馬上,目光沉沉地打量著前方。 長青牽著馬上前半步,問道:“怎么打?” 鄧硯塵隔著狼煙,看清遠方的形勢沉聲道:“守著打?!?/br> 烏木赫從前對?陣的是打法穩重的黎瑄,即便黎瑄他身受重傷但仍舊沒叫烏木赫從他手?中討到半分便宜。 黎瑄帶領玄甲軍隊就像是一塊頑石,死守在北境邊界線線上。 任憑烏木赫狂風暴雨般的進攻,都沒有挪動過絲毫。 在黎瑄離開?后同烏木赫對?陣的則是長青,長青幾番同他交手?,由于?對?交戰地的不熟悉,面對?烏木赫也只能做到自保。 接二連三助長了烏木赫的膽色,才敢趁著中原人過節的日子里大肆進攻。 他這是在挑釁,也是他作為主將?應有的勇氣與果斷。 同以往一樣,烏木赫率領的軍隊分為三類。 為首的是盾甲兵,依次排開?逐漸朝玄甲軍大營壓制。 厚重的盾牌將?天邊飛來?的箭擋了個嚴嚴實實,在盾甲兵身后則是一隊騎著矮腳馬手?握鐵錘的精銳部隊,最后方手?握長刀的才是蠻人的主力軍。 烏木赫作戰的計劃十分完備,將?士們?推著盾牌臨近玄甲軍大營時,當射來?的箭因距離縮短造不成威脅后。 揮舞著鐵錘的精銳部隊就會一擁而上,拳拳朝向玄甲軍將?士的面門,擊垮他們?的防線,隨后手?握長刀的主力軍便會蜂擁而上。 臨近防線,城樓上射來?的箭已?經不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隨著烏木赫一聲令下,蠻人開?始撞門,沉重的大門發出陣陣悶響。 鄧硯塵看著城樓上的玄甲軍揮了揮手?,燃燒的火石自樓上墜落,四周慘叫聲四起,皮rou與衣料燒焦的味道蔓延開?來?。 在一片煙火中,鄧硯塵帶著手?握長槍輕裝上陣的玄甲軍,迅速沖出營門。 馬蹄踏在門前蠻人的鐵盾上一個飛躍,穩穩的落在了后方,徑直出現?在了烏木赫帶領的鐵錘精銳部隊面前。 為首的烏木赫打量著面前這個熟悉的少?年,輕輕笑了一下。 征戰沙場至今,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更?何況他帶領的鐵錘軍曾經擊敗過玄甲軍分營的主將?黎瑄,又怎會懼怕面前這一個還沒有他年歲大的少?年。 上一次,這個姓鄧的少?年從他手?里僥幸帶走了黎瑄。 然而這一次,他不會再給他掙扎的機會。 既是天才就應該及時扼殺在搖籃里,而不是放任他成長,有了能統帥一方的實力與他對?抗的實力。 烏木赫舉起手?中的鐵錘,舒展雙臂,隨著一聲令下他騎著馬沖上前去,沉重的鐵錘徑直砸向面前這個看著單薄瘦弱的少?年。 然而在距離那少?年一寸的位置時,烏木赫只覺得面前銀光一閃,一把冒著寒光的槍從側面插過來?。 他忙側首一躲,槍身落在他肩膀上,少?年借著身下馬匹向前沖的力道,將?槍身死死的壓向他一側的肩膀,居然就憑著這股巧勁將?烏木赫身體?從側邊撥開?。 鐵錘隨著烏木赫位置變化,撲了個空。 在那少?年身后,幾十名握著長槍的輕裝上陣的將?士也如?他一般,巧妙的別避開?了鐵錘的進攻。 許侯爺高瞻遠矚,早就將?黎將?軍兵敗的原因分析的透徹。 玄甲軍穿著厚重的甲,雖能抵御刀劍帶來?的突擊,但是由于?甲過于?笨重行動多有不便,且鐵錘又是克制重甲的最好利器。 他們?如?今組建了一支輕甲的軍隊,依靠著許家槍法,利用槍身的長度同鐵錘在作戰中保持一個巧妙的距離。 沒了重甲的,他們?騎在馬上格外的輕盈。相比之下,蠻人握著幾十斤重的錘子行動便顯得略為遲緩。 許家槍法講究快準狠,在此情形中優勢格外明顯。 顯然,烏木赫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打著手?勢示意身邊人先包圍了鄧硯塵,只要?解決了這個小子,其余人不過是一盤散沙。 而他的這一舉措正中鄧硯塵下懷,鄧硯塵順勢帶領的長槍精銳隊將?烏木赫的鐵錘軍牢牢地牽制住后。 身后那些帶著重甲的玄甲軍緊隨其后,沖向蠻人的主力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