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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別枝 第2節(jié)

    “順便...替我去給爹娘親友上炷香......”

    靖安侯在返程途中遇襲,其夫人顧氏憂思過重抱病而終。許家又親友卷入謀逆,被貶的被貶,流放的流放。

    偌大的靖安侯府一朝敗落,從前有多風(fēng)光,如今就有多落魄,事發(fā)至今日連前去祭拜的人都寥寥無幾。

    她即將受封皇后,得天下萬民朝拜祝福,卻給自己生身父母上柱香都做不到。

    沁竹咬著下唇,忍住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淚水站起身道:“姑娘放心,奴婢這就去辦,這會兒出宮定然能趕在宮門關(guān)閉前回來。”

    直到沁竹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宮門處許久,許明舒方才緩緩起身。

    她抬眼望著銅鏡里的自己,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目光也變得荒蕪空洞。成親不過一年,她竟快不記得那個曾經(jīng)尚在閨閣時無憂無慮的自己。

    …

    許明舒初次見到蕭珩時,他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生母出身低微,又觸怒龍顏,導(dǎo)致他們母子二人在宮里過的并不如意。

    后來他生母因病去世,皇帝心疼他年幼喪母將他送到許明舒姑母宸貴妃膝下?lián)狃B(yǎng)。

    她姑母從前因為意外傷了身體不宜有孕,對他也算視如己出。

    蕭珩很爭氣,短短幾年重獲圣寵一躍成為儲君最佳人選。

    后來,她因為姑母這層關(guān)系與蕭珩的接觸逐漸增多。

    他為人總是謙遜有禮,瓊枝玉樹,平日里又待她極好。

    那時的許明舒單純地誤以為蕭珩同她一樣,都是也是喜歡著她的。那年宮宴之上,先帝問起她可有心上人時,她當(dāng)著各宮嬪妃與皇室宗親的面,將手指向了蕭珩。

    后來沒過多久,在她姑母宸貴妃的授意下她便同他定了親。

    宸貴妃心疼他從小受苦,所以在許明舒嫁給蕭珩之前還常常勸誡她道:“七皇子從前在宮中備受欺凌,雖貴為皇子卻要受缺衣少食之苦,好在他心性堅韌才有今日。你既日后嫁了他便稍稍收斂些從前在家中的驕縱任性,今后夫妻同心互敬互愛,他在前朝打拼時,你也能替他守好后院這片天。”

    許明舒牢牢記在心里,自那以后竭盡所能地對他好。

    朝中波云詭譎,他行的每一步都格外謹(jǐn)慎小心。

    他一無所有,她就學(xué)著做他背后的支撐。

    她會在他受其他皇室子弟白眼嘲諷時出言維護,會在奪嫡之爭動用家世力量為他保駕護航。

    那時的她也是對未來婚后生活充滿期許,只可惜一切在蕭珩成功入主東宮時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成親前一個月,他便待她比從前冷情許多,她遞去東宮的信件也如同石沉大海般毫無音訊。

    許明舒以為是他剛剛受封太子太過忙碌,如今看來一切早有預(yù)兆。

    大婚當(dāng)日,她鳳冠霞帔用著比肩公主的儀仗嫁入東宮,引得京城百姓紛紛前來圍觀。

    她是侯府獨女,全京城最尊貴的姑娘,又嫁給了情投意合又貴為太子的如意郎君,說不欣喜是不可能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洞房花燭夜那一晚,賓客散去后,蕭珩久久沒有踏入她的房間。

    許明舒在屋內(nèi)苦等了一晚,待第二日宮人進來伺候時方才發(fā)現(xiàn)她還頭戴蓋頭坐在床榻上動也未動。

    聽東宮的人說,昨夜蕭珩一個人喝酒到深夜,次日從書房出來時收了一位婢女做妾室。

    一夜之間,那個人人羨慕的高門貴女成為了全京城的笑話。

    她自幼金尊玉貴,在萬千寵愛中長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婚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許明舒閉門不出,蕭珩雖每日下朝都到她院中來看她,夫妻二人卻也只是相對無言。

    直到后來,她經(jīng)蕭珩身邊的人說起,方才得知他厭惡她厭惡許家的真相。

    原來當(dāng)年他成為姑母宸貴妃的養(yǎng)子,并非是體恤他年少喪母無人照看。

    而是先帝為了不讓無子嗣傍身的宸貴妃備受爭議,將目光放在了這對深宮里不受重視的母子身上,企圖殺母奪子。

    于是,一場宮闈秘事后,蕭珩生母程貴人的名字消失在皇城里,而昭華宮宸貴妃身邊卻多了一位面容堅韌陰郁的皇子。

    ...

    她輕闔雙眼不忍再回憶,不遠處的角落里靜靜地擺放著一襲華服,頂頭的鳳冠在燭火的照耀下發(fā)出刺眼的光亮。

    許明舒緩緩邁步走過去,抬手摸了摸華麗的鳳冠,每一顆東珠都是經(jīng)全京城最好的工匠,夜以繼日打造而成,價值連城。鳳冠之下,一根根金線貫穿在衣料中,微微一動便如同鳳凰羽翼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舉止投足間栩栩如生。

    再過一個時辰,她便要穿著這身華服與蕭珩并肩而立,接受萬千臣子的朝拜,成為全天下女人艷羨的對象。

    一國之母,無上尊榮。

    只可惜這份榮耀是踩著父母親人,踏著靖安侯府上百口人的性命換來的,分量之重讓她此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

    自蕭珩入主東宮后,先帝的身體也已經(jīng)一日不如一日,監(jiān)國的重任落在了他一人頭上。

    大權(quán)在握,隱忍多年的他終于毫無顧忌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無須再刻意隱藏自己的爪牙。

    這一年來,蕭珩殺伐果斷,明里暗里對許家兵權(quán)剝削打壓,不念舊情。如今她父親離奇死于戰(zhàn)場,四叔卷入謀逆案,接連的打擊讓許家一蹶不振。

    沒了先帝庇護與靖安侯府做倚靠,蕭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在當(dāng)年他生母程貴人一事中,有所涉足的宮人逐一查出,當(dāng)著各宮嬪妃的面杖斃。

    宮人的嘶吼慘叫聲嚇壞了這位深居簡出的宸貴妃,她本是名門養(yǎng)出的大家閨秀,生的溫柔又善解人意。

    宸貴妃一生和善待人,在后宮雖獨寵了這么多年,從未與人有過恩怨,與皇后更是情同姐妹。

    卻不想因著皇帝當(dāng)年的一個決定,卷入這場無妄之災(zāi),養(yǎng)虎為患最終咬的自己和家人遍體鱗傷。

    得知真相的宸貴妃積憂成疾一病不起,最終在皇后的庇護下搬去大相國寺余生常伴青燈古佛,不問世事。

    宸貴妃走后,蕭珩為他生母擬了封號,命人重制了牌位和靈堂。

    許明舒還記得那天夜里,他喝醉了酒腳步虛浮地走進靈堂,平日里高大的身影蜷縮在角落,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生母程貴人新制的牌位上撫摸著,面上悲喜交替,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

    那時,許明舒方才明白,這些年他待她的好,不過都是迫于靖安侯府權(quán)勢的隱忍。

    他心里每時每刻都是恨著她,恨著許家人的。

    ...

    窗外雪落無聲,朱紅的宮墻上覆上皚皚白雪。四周盡是白茫茫的一片,映照的屋內(nèi)格外亮堂,也襯得她未施粉黛的臉愈發(fā)蒼白。

    華服鳳冠在側(cè),許明舒視若無物,依舊穿著一襲素衣。她從床榻下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白綾,赤著腳踩在凳子上將其懸掛于房梁之上。

    她輕闔雙眼,已經(jīng)不愿再回想自己半生同蕭珩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糾葛。

    更不愿留在他身邊做他的皇后,陪他演這場帝后情深的戲碼。

    許家沒有了,許家的女兒也不能獨活,她活著只會讓世人忘記當(dāng)今圣上為了謀權(quán)奪位,對靖安侯府所做的一切惡行。

    忘記許家祖輩帶領(lǐng)玄甲軍替朝廷守衛(wèi)疆土,一腔碧血,兩代忠骨。

    他們是將士,是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而英雄當(dāng)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而非死于宵小之手。

    晴陽穿透陰郁的云層照在雪地之上,新歲將至,又是一年。

    她慢慢松開腳下的凳子,

    誰是誰非,恩多怨多,就到此為止吧。

    “大權(quán)在握,去爭你的天下吧,今后再也沒人能成為你前行的阻礙......”

    而她此生,不做他的皇后,更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瓜葛了。

    意識逐漸渙散,呼吸變得愈發(fā)困難。

    恍恍惚惚間她好似看見了雙親坐在堂內(nèi)看著她笑,待她行賀歲禮后,阿娘將紅包遞到她手里,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我們舒兒又長大了一歲,今后就是大姑娘啦。”

    許明舒艱難地朝前方伸出手,想要像幼時那般牽住阿娘的衣袖,無聲念道:“阿娘...帶我回家吧......”

    屋檐上的積雪逐漸融化松動,咚得一聲落在地上摔得四散開來。

    那雙吃力抬起的手,終究還是墜了回去。

    ...

    儀仗行駛至奉天門時,風(fēng)雪逐漸大了起來。

    新帝在禮部的主持下祭拜天地宗祠后,內(nèi)侍替他換上袞冕禮服前往宮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年輕的帝王站在高臺之上,俯視著殿前眾臣,堅韌深邃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禮畢后,御前的劉內(nèi)侍望著紛紛而下的雪花喜笑顏開道:“瑞雪兆豐年,陛下您看,這來年定然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一年。”

    蕭珩微微蹙眉,目不斜視道:“許氏那邊如何了?”

    劉內(nèi)侍愣了神,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太子妃...哎呦,瞧奴婢這嘴,陛下是想問皇后娘娘?尚衣局的人清早就過去替皇后娘娘梳妝打扮,這會兒應(yīng)當(dāng)正穿戴整齊等待行封后大典呢。”

    蕭珩低下眼睫沉默了片刻后,幽幽開口:“朝野內(nèi)外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封后之事不可出一絲一毫差錯。”

    聞言,劉內(nèi)侍神色一凝。

    這場封后大典置辦的如此風(fēng)光本就是做給天下人看的,靖安侯府祖輩替朝廷戍守邊疆戰(zhàn)功赫赫,多年來積攢了不少聲望。

    此番靖安侯正值壯年身體康健,突然戰(zhàn)死沙場一事本就蹊蹺,再加上許家偏房卷入謀逆案朝廷出手迅速不留情面,朝野上下早就議論紛紛。

    新帝尚未站穩(wěn)腳跟,迫切需要做一件撫慰朝臣百姓之事。

    冊封靖安侯獨女為一國皇后,便成了最好不過的選擇。

    短短幾瞬,劉內(nèi)侍便明白皇帝話中深意,連忙道:“奴婢這就著人過去侍奉,確保皇后娘娘萬無一失。”

    說著,劉內(nèi)侍指派了跟在身邊的幾位女使前去照看。

    蕭珩側(cè)首看了看女使離開的方向,薄唇微動,最終沒有開口再說什么。

    劉內(nèi)侍跟在他身邊許多年,察言觀色方面倒是比別人敏銳了幾分。

    見他面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忙寬慰道:“陛下莫要太過憂心,皇后娘娘只是因為靖安侯府的事一時有些想不通罷了。陛下同娘娘自幼相識,自然是情比金堅,不會因為些瑣事傷了情分。”

    劉內(nèi)侍揣摩著圣上心思繼續(xù)道:“奴婢跟在陛下身邊這么久,陛下對娘娘的關(guān)照奴婢也是看在眼里的,這段日子朝中事務(wù)繁雜,待得了清閑陛下多抽時間陪陪皇后娘娘,夫妻之間哪有過不去的坎兒呢。”

    蕭珩沉重地嘆了口氣道:“但愿......”

    話音未落,宮門之處突然響起一陣宮人凌厲的呼喊聲,震得天地與宮殿同時顫抖。

    “太子妃娘娘歿了!”

    蕭珩猝不及防慌忙轉(zhuǎn)身,銳利的目光透過紛紛揚揚的大雪與層層宮闕看向東宮方向,眼中滿是驚恐。

    在他身后,雪虐風(fēng)饕。

    ....

    京城外,覆著積雪的官道上馬蹄聲驟起。

    有人身騎白馬,一路逆風(fēng)頂雪朝著城門疾行而來。黑灰色的披風(fēng)隨勁風(fēng)獵獵而飛,長槍立在身側(cè),鋒利的槍頭發(fā)出亮銀色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