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貴妃的宮女后 第43節
桃桃抓著明萱的胳膊,認真道:“不行,這是我和你的生意,我是信任你才愿意和你合作的。” 明萱臉微微泛紅,懵懂地?聽著桃桃的話?。 “若是做成了,你拿著股份分紅,每月給?你表哥發月銀就成,在你手下做事,總比在那個壞莊頭?手下好吧?” 桃桃蠱惑道:“與其等你表哥給?你贖身,不如你自己賺錢,給?自己一份依仗。” 明萱一愣,這種從未聽過的說法在她腦中劃過一道顫栗的激靈。 她居然?有點?期待這樣的場景。 第47章 明萱的表哥名字聽說很土, 為了讓別人叫的順口,就?自稱阿羌,出乎意料地, 長得不是明萱嘴里憨傻的老實像,眉眼間有些清秀,只是一開口,還是暴露了性格,“桃桃姑娘,表妹叮囑過我了,有事你隨便吩咐,我一定好好干!” 這倒是格外的驚喜了, 畢竟她們一個主要面對姑娘夫人的鋪子,老板還是不要太粗獷了。 桃桃笑瞇瞇, 阿羌是得了表妹的信后, 毅然離開的莊子, 京城客棧價高,就直接他先住進了鋪子里。 小林老板走得干凈, 除了一些普通的桌椅, 鋪子里空空蕩蕩, 后院存放糧食的糧倉有兩個, 中間是晚上守夜的人輪流住的, 桃桃讓人收拾了一下, 現在里頭就?擺著一張拔步床和幾個臉盆。 “這里有些簡陋,你先將就?一下吧。” 阿羌搖搖頭,憨憨道:“不簡陋了, 我們?那莊子里,十個人睡一個通鋪, 茅廁都要排隊上,這兒可?真好。” 雖說他是莊頭,為了方便干活,也是和別人擠在一個屋子里。 京城寸土寸金,平白浪費時間,連阿羌都受不了,他放下行李,主動申請找事做。 開店的當?務之急,最主要是找城里裝修抹墻的好把手,知道了桃桃的需求后,阿羌當?天?就?出發,走訪詢問,沒耽擱一點時間,晚上就?拉回了三家隊伍,各有優點。 雕工精湛的第一家,基礎結實的第二家,還有做工迅速的第三家。 就?這種辦事能力?,賺大了啊。 這回桃桃是真放心了,她把自己?畫的設計圖紙給了第二家的張師傅,著重強調了二樓一定要和諧極簡以待日后裝修,一樓則仔細按照她的規劃分門別類,留足空間。 張師傅看了這個圖很久,眸中異彩連連,“這、這幾處,極為巧思啊!” 最后留下一句,“放心,我必然做出最好的效果。” 便馬不停蹄地帶著人回去買材料收拾家伙。 桃桃的小生?意如火如荼地悄悄展開,皇宮里,蕭宣晏站在殿外正等?著向從前的紀皇后,如今的紀太后請安。 “嬤嬤,母后近日如何?” 蕭宣晏已經過了剛登基最忙碌的幾日,心里惦記母后,低聲問道。 嬤嬤猶豫,“太后她......” “很平靜......” 太后對先帝駕崩,新帝登基毫無反應不喜不悲,就?像無事發生?,嬤嬤都看杵了。 蕭宣晏面色不動,心思翻轉,這時里面宣布太后已經好了,他甩開衣袍大步走了進去。 “母后安康。” 紀太后穿著喪服,不染脂粉的臉上顯出重重的憔悴,她正喝著茶,“起來吧。” 蕭宣晏坐在下首,接過宮女遞來的新茶,“母后看著瘦了。” 他撇開浮茶,“父皇的靈堂有其他太妃守著,母后只管好好休息,養好身?子。” 紀太后聽出了他的意思,用濕帕擦了擦手上的水,“你想說什么?。” 蕭宣晏也不欲和母后繞彎子,“父皇病后,云婉就?失了蹤跡,我的人最后查到她出現的地方——” 他看著紀太后,“是您這兒。” 蕭宣晏的語調溫和,話里卻鋒芒畢露,嬤嬤和貼身?宮女不禁屏住了呼吸。 紀太后淡淡道:“不用查了,是哀家送走了她。” 蕭宣晏心里清楚,可?他不解,母后是紀家出身?,為何會不知,對參與了皇家秘事的云婉,斬草除根才是正道。 “她走前自己?喝了啞湯,又不識字,你大可?放心。” 天?真! 不識字難道不會學嗎?只要那些殘黨余孽找到她,那就?是針對他的筏子! 紀太后閉眼?,忽地道:“我要給我的晗兒積福。” 蕭宣晏胸口一窒,殿內一片安靜,過了不知多久,他無奈地道:“母后送走就?送走吧,典冊記上一筆云昭儀病逝罷了。” 他細細道:“太醫院的王院正告老還鄉,徐院正有心侍奉師傅,朕感念他一番孝心,也準了。” “母后的平安脈,日后便由?新的太醫院正余院正負責。” 紀太后神色疲倦地點點頭,蕭宣晏心中不忍,關切道:“朕先去上朝,午間再來陪母后用膳。” 他走后,太后久久未動,嬤嬤想哄太后振作,娘娘身?上縈繞不散的悲傷讓她擔憂。 她勸道:“登基事多,皇上還等?著娘娘把關呢——” 太后垂眸盯著地毯,聲音冰涼:“他能做好。” 蟄伏了這么?多年,怎么?會做不好。 這話說的有些嬤嬤不敢接。 紀太后緩了緩,瞅著房梁和桌前的白布,“撤了,晦氣。” 莫要咒到她的晗兒了。 鳳鸞宮外,蕭宣晏的臉慢慢沉下,坐在御花園的涼亭里,須臾,暗衛跪在地上。 “找到云婉,殺了她。” 暗衛領命離去,沒一會兒,蕭宣晏聽說了太后讓人撤幡的事兒,立刻吩咐道:“母后不喜歡鳳鸞宮,西?宮的春和宮風景秀麗,若是母后愿意,現在便可?搬過去靜心養神。” 總是待在鳳鸞宮,母后總是容易想起七弟,傷心傷神。 他眼?眸沉沉,崖底沒有尸首,七弟一定沒死。 飛霜鏢局滅門已經一年了,這次他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去尋找七弟,卻了無音訊。 付氏余孽未除盡,放在外面的死士恐怕還領著殺死七弟的命令。 他不能大肆尋找。 ----------- 外頭,平王府也里處處掛滿了白幡,但藏在底下的喜悅氣氛怎么?也掩蓋不住,紀若華抱著小郡主哄,嬤嬤也露著笑:“先帝今日就?過了頭七,陛下必定會接娘娘進皇宮的。” 皇宮里的車馬來的很快,紀若華興奮又期待,可?啷啷當?當?的聲音卻從路上越走越遠,直到另一處停下。 紀若華臉上的笑凝住了,小丫鬟怯怯地掀開簾子,“...公公們?說,皇上說,王妃為正室,要先送王妃入宮,再來接娘娘......” 嬤嬤趕緊斥道:“快下去。” 她接過小郡主交給乳母,“娘娘別急,陛下重禮,從前對王妃也是無寵卻有尊重,這明面上的事總要過得去的。” 紀若華在小丫鬟剛開口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只是多日的喜悅沖昏了頭腦,現在一盆涼水潑下來—— “嬤嬤,我有些冷。” 新帝潛邸的人不多,無妾室只有一正一側兩個王妃,幾乎是剛把王妃送進皇宮,便馬不停蹄地來接紀側妃,嬤嬤最后指點裝完箱籠,轉頭,看見宮里的太監嬤嬤攙扶著紀若華,從側門一步步走出去了。 馬車穩穩地駛向皇城,紀若華再沒了無盡的欣喜,她忍不住道:“嬤嬤,王妃她,是從哪個門出去的?” 問完她便抬手閉眼?,心里有了答案。 嫡庶有別,王妃進宮,自然是從正門。 進了外城后,紀若華下馬車換上轎輦,旁邊的太監沿路和她介紹,“這是宜蘭殿,這是云靈閣.......” 紀若華聽得心不在焉,她早熟識這些地方了,往常是人來人往,花枝招展,現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最低等?的灑掃宮女。 那太監想著討個巧,妙嘴生?花,“娘娘住的是這宮里頭一份的尊貴——萬寧宮,挨著陛下的啟濟殿,現在陛下都在偏殿處事,日后娘娘想去最是方便。” 萬寧宮之前都空著,守孝期間,一切從簡,里面擺著幾個素雅的花瓶,宮里的大嬤嬤和大太監已經跪在這兒等?著了。 黃昏時分,冊封的旨意就?下來了,莊青青封皇后,紀氏封妃,冊封典禮在登基之后再辦。 只是個妃位,還沒有封號。 紀若華有些失望,她站在宮殿前的院子里,朝著北方,目光可?及之處就?是啟濟殿的屋檐。 皇上吃了嗎? 白日上朝處理政務,晚上還要跪在靈前,一定累著了。 因為守孝,皇上不得寵幸妃嬪,進宮第一夜就?這么?平平靜靜地過去了。 翌日,皇后就?以身?子不適下放權利,紀若華順利地成?了后宮真正的主子,萬寧宮的人走路頭都要挺得高些,可?紀若華卻沒那么?快樂了。 她沒能傷感多久。 大嬤嬤帶來了陛下的口諭。 后宮一群數不清的太妃,需要要她來平息穩住,決不可?讓她們?在這三個月里生?事,污了陛下的名聲。 ------- 朝堂也并不安寧,新帝對邊疆之事比起先帝更加重視,把跟著付氏為非作歹的四皇子和渾水摸魚的五皇子都抓了回來,念著先帝駕崩,暫且不論罪行,都扔去跪著替父守靈。 在邊疆戰局遲遲沒有進展時,他直接宣布了一樣?令眾臣嘩然的政策——新設武舉制度,且在一年后,新的武舉和文舉同時進行。 許呈晉下朝后,直奔家中,思慮半晌后,還是叫來了前院練武的許恒虞。 “爹爹。” 許恒虞提著重劍,寒月里頭上還有點點汗水,一看就?沒有懈怠。 許呈晉滿目欣慰地看著兒子,“這些日子不能去城郊大營,可?還習慣?” “爹放心,走之前魯將頭給我留足了任務,一天?也歇不下來,沒什么?習慣不習慣的。” 許呈晉失笑,伸手讓他過來坐下,他沉吟片刻:“虞哥兒,還記得爹爹以前和你說的......你,準備好去邊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