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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貴妃的宮女后 第19節

    “母親!”

    許嘉星笑著推門而入,把衣服交給大太太,笑盈盈地等夸,大太太接過衣服后卻道:“這事兒母親知道了,回去重新梳妝,等會兒一同去寧安堂請安。”

    許嘉星:......

    她氣哼哼走后,夏嬤嬤道:“五小姐隨性自在,天真爛漫,確實不喜這些場合。”

    最主要的,是老太太并不喜歡這個孫女,許嘉星從不會上趕著被人甩臉。

    “所以要多帶她去見見世面,日后才不會輕易被人拿捏。”

    大太太摸了摸女兒用心思做的衣裳,也嘆道。

    因為老太太那邊催促,這次大太太走得早些,吃過早膳后,被許呈晉看見了,知道她是去請安,他沉吟道:“我同你一起。”

    大太太不欲讓他又牽扯進來,許呈晉擺手制止。

    “她這么急著讓你去,必然是想好了法子針對你,我也去看看,二房還能鬧出什么水花。”

    大太太只好答應。

    ------

    許恒卓和許恒山要聽夫子上課,大太太便帶著兩個女兒并許恒虞一同去請安,許呈晉原本想讓許恒虞繼續帶著屋子里,但思緒一轉,卻也同意帶上。

    寧安堂里,老太太這回沒再一上來就頤指氣使,沖著許恒虞親熱道:“乖孫孫,快來給祖母瞧瞧,幾日不見,怎么都瘦了,可是住不慣?”

    許恒虞嘿嘿一笑,“祖母放心,我吃得好睡得好,您身子可還好?”

    “哎呀,祖母都好,就是想你!”

    大太太看他們祖孫熱乎勁兒,招手讓兩個女兒靜靜請安,老太太眼神落到兩姐妹身上,忽地道:“元兒也十三了吧,可曾相看人家了? ”

    這么赤裸裸地把姑娘家的事兒拿到這么多人面前說,大太太有些氣惱,按捺道:“老爺疼元兒,想多留幾年。”

    老太太沒打算和他們為這事兒吵,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頭,夸獎補救道:“元兒端莊識禮,相貌也好,必然會有門好親事,多留些日子也好。”

    “都請過安了,姑娘家們去園子里玩玩兒吧,祖母種了好些花,你們一定喜歡。”

    許嘉嬙瞥了眼許嘉元,很看不上她肖似林氏的寡淡面容,哪里如祖母所說的相貌好了,甩著手絹率先離開。

    她們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大房夫婦和許恒虞,二房帶著他們的嫡子許恒延,幾人坐下一起喝茶。

    “大哥今日來,想必也是為了母親的壽辰吧?”許呈遼笑著道。

    下月初二,是老太太五十八的壽辰,老太太慈祥地坐在上首,道:“不是整壽,不必大辦,咱們家里人聚在一起,再請上親家們,好好吃頓飯聚聚。”

    許呈晉見他們舊事重提,勾勾嘴角,“好,母親壽辰那天,我們全家必然上門拜訪。”

    老太太一頓,臉色微變,許呈晉連忙道:“大哥何必急著走,母親年紀大了,只想也一家人一塊熱鬧熱鬧。”

    雖說他私底下嫉妒許呈晉到吐血,不過自己這些天出門想象的被嘲諷的場景并未發生,反倒因為許呈晉是二品尚書,被人多加籠絡,他清楚明白,只要許呈晉還在許家一天,自己就能被別人高看一眼,多謀些好處。

    二太太也一臉我能力不夠的,沖著大太太道:“我也盼著大嫂能回來重新掌家呢,由大嫂在,這次壽辰必能辦的紅紅火火的。”

    許呈晉態度堅決,茶一口沒喝,準備要走,“有你們cao辦就好,到時候,我必給母親備上厚禮。”

    “站住!”老太太狠狠拍了拍桌子,“你要走可以,虞哥兒留下——”

    “當初李氏身子不好,是她自己哭著求著我養下虞哥兒。”

    她下墜的眼皮帶著威脅,道:“我費心費力,用心良苦地替你養大兒子,你就想這么帶走,沒門!”

    許恒虞坐在一邊,一副沒聽到疼愛自己的祖母轉臉跟父親討要回報的樣子。

    老太太原本想用養育之情牽制許呈晉,沒想到聽到這話,許呈晉反倒站起身,橫眉冷對,語氣森然,“費心費力?”

    “延哥兒,你出來。”

    許恒延被大人間的氣氛嚇住,戰戰兢兢地走出來,許呈晉冷冷道:“你也十一歲了,給大伯背背,《荀子》一書的首篇。”

    許恒延回頭看了看父母,見他們沒反對,結結巴巴地開口,“君子曰,學,學不可以已......天見其明,地見其光,君子貴其全也。”越到后面越流暢,直至最后一個字。

    二太太滿意地看著兒子,許呈遼卻隱隱覺得不對。

    “虞哥兒,你也來,背。”

    許恒虞眨眨眼,“呃......”

    許呈晉冷笑,“這就是母親的用心良苦?”

    老太太自有對策,“虞哥兒愛玩,又不如延哥兒聰慧,怎么能賴道我頭上!”

    分明是他資質不好。

    “是嗎?虞哥兒過來。”許呈晉讓人去拿書,翻到勸學篇,丟給許恒虞。

    不過一炷香,許恒虞就合上了書,郎朗出口,比許恒延還流利些。

    眾人皆有些吃驚,老二最甚,一開始他確實有那個把許恒虞養廢的想法,但只是稍微試探,許恒虞就乖乖躺倒當個咸魚,那時他還慶幸不用自己出手,沒想到此刻成了大哥徹底脫離許家的借口。

    許恒虞安靜退回去,父親不在,他和娘親寄人籬下,何必事事爭先,惹得主人家嫉恨。

    “如果母親的用心良苦就是這么養孩子,那還真是輕松,管口吃的也就是了。”

    許呈晉語帶嘲諷。

    老太太氣得暈厥,覺得他在諷刺自己當初對住在婆母院子里他不聞不問。

    她尖聲道:“我還沒死,你這是想鬧著分家?!”

    “兒子不敢,母親也不必說的如此嚴重,前幾年咱們也是分開住的,也沒人鬧著要我回來,怎么我回京升了官,倒要一家和美,團團圓圓了?”

    許呈晉淡淡道。

    “不過是依循慣例罷了。”

    這一瞬間,老太太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兒子,她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隨意拿捏了。

    -----

    花園里,許嘉言主動上前,“元兒meimei久久沒回京城,可還住的習慣?”

    許嘉元靜靜賞花,惜字如金,“習慣。”

    許嘉言被她冷淡的態度弄得一愣,繼而道:“既然習慣,那長春侯府家小姐下個月邀我們去參加她的及笄禮,到時候咱們姐妹坐車一起去吧。”

    許嘉星覺得好笑,睨著眼睛瞧許嘉嬙,當初許嘉嬙洋洋得意地跑來炫耀自己要去赴賀姑娘的約,生怕自己賴上她們,怎么轉眼就來求她們去了。

    許嘉嬙也清楚,不能違背母親的要求,她垂著頭悶悶不樂。

    許嘉元沒有立刻答應,“出門之事,要回去問過父母后再定。”

    “好好,你回去問問大伯。”許嘉言喜道,剛好在許呈晉面前刷刷眼緣。

    許嘉嬙聽到許嘉元要回去問,微微抬頭,認定她們到時候會去,再次恢復了趾高氣昂的態度,沖著許嘉星道:“去了侯府記得跟緊我們,別墜了我們許家的面子。”

    許嘉言拉了拉許嘉嬙,讓她收斂,卻也對能去侯府覺得與有榮焉。

    桃桃看著她們輪流輕蔑驕傲的樣子,感嘆道。

    看不起人這事兒。

    出現了人傳人現象。

    第23章

    大太太從寧安堂出來,喚道:“元兒星兒,我們回去了。”

    她身邊許呈晉頭也不回地直奔春暉院,腳步匆匆,許嘉嬙許嘉言朝大伯母屈身行禮,略帶困惑,怎么他們這么早就離開了。

    兩姐妹回了寧安堂,還沒進去,就瞧見父母神色懨懨地出來,旁邊的許恒延尤其失魂落魄。

    “母親,怎么了?”許嘉言悄悄走到二太太身邊問。

    “回去再說。”二太太覷了眼大房一家的背影,心口堵得慌。

    一家人霜打的茄子般回去,二太太坐在椅子上,點了點兒子的腦袋,恨聲道:“你說說你,日日和許恒虞待在一起,竟沒發現他在裝拙?”

    “......”許恒延默默無語,他是嫡子,本來就看不慣祖母更疼許恒虞這個庶子,許恒虞愚笨貪玩,背不下書,他從來都理所應當地認為應該如此。

    又念了幾句大兒子,二太太余怒未消,沖著許嘉言道:“言兒,許嘉元那兩姐妹可答應了去長春侯府參加賀姑娘及笄禮?”

    “她們說要回去問大伯——”許嘉言忙不迭地道。

    二太太喝了口茶,侯府家的小姐,身份尊貴,參加她的及笄禮的人,非富即貴。

    如老太太所說,許嘉元都十三了,大太太不抓緊時間帶她們出去多見見高門大院的夫人,可就耽擱了她辛辛苦苦培養許嘉元的初衷了。

    許嘉嬙低頭不做聲,她之前邀請許嘉星去,是想看她在侯府窘迫的窮酸樣,但如今母親邀請,勢必是要好好照顧她們,在大伯面前討個好了。

    讓她主動給許嘉星做陪襯——許嘉嬙不甘心。

    “還是言兒能干。”二太太白了眼兒子,“還不快去念書,真要讓那小蹄子越過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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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呈晉回到春暉院,慢慢收起了怒氣沖沖的模樣,淡然地走回了房間,大太太讓夏嬤嬤送兩個姑娘回去休息,順便安撫一下,看了眼許恒虞,他自個兒彎身行禮,搖搖晃晃告辭了。

    大太太有些不知滋味。

    許恒虞的聰慧遠遠超出她的預料,她從前對他的遷怒,竟成了笑話。

    回到房間,許呈晉已經準備換衣服出門了,他問,“東街的宅子收拾的怎么樣了?”

    “都差不多了,那里比咱們蘇城的宅邸大許多,到時候應當還要再采買一些丫頭小廝。”

    “就是房間分配——”大太太遲疑道。

    “三個男孩大了,日后都和我住在前院,后院里,元兒和星兒一人一個院子,剛好學學怎么立起來管好自己的院子,至于李氏,她身子不好,讓她住在后花園邊上,那里清靜人少,花花草草看了也怡人。”

    “剩下的你看著辦吧。”

    大太太靜靜聽他安排,后花園的確安靜,不過不管是離正院還是離老爺的前院都很遠,李姨娘到時候恐怕又要多想。

    “這宅邸,恐怕皇上早就打算給我了。”許呈晉站著由大太太替他整理衣服,皇上心思難測,不聞不問這么些年,回來就給他這么一處地方,靠近皇城,又大小適中,與各處皇親國戚侯門將相都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皇上這是逼他乖乖做個純臣。

    大太太手上不停,“我相信老爺。”

    她退后一步,問:“還有一事,宅邸的牌匾,咱們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