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不要喜歡白子淵,他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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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任由自己衣衫不整,呆呆地跪坐在骯臟的地面,松弛的褲腰虛虛卡在腰側突起的胯骨上,兩塊線條凌厲而脆弱的骨頭支起布料,露出小腹處朝下延伸向內收斂的人魚線,肌rou線條分明,溝壑幽深,皮膚上覆滿了一層水光。 常年未清潔的窗戶玻璃上罩著灰蒙蒙的塵土,冬日正午的日光艱難地透過斑駁的玻璃照射進來,只剩下略微刺眼的光線,卻不帶一絲溫度。沒有暖意的金光從唐宴頭頂傾瀉而下,明晃晃地照亮他酡紅發腫的臉龐和脖頸上青紫的勒痕,白濁的痕跡滴滴散落在腰腹和褲腿上,渾身散發著yin亂馥郁的氣息。 換作往日他的潔癖勁兒上來,肯定死的心都有。 可如今他什么也感覺不到了,身上的黏膩也好,腥膻的怪味也罷,他只能聽到耳朵里充斥杜莫忘乖巧又溫柔的聲音,她說什么無法理解,他只知道她高興得很。 “今天晚上嗎?我完全沒問題。”杜莫忘對電話那頭一口答應下來,“這次也需要像上次那樣準備嗎?” “不必……如果你想,那么就讓她們來吧。你上次穿的那個牌子又出了新款,衣服已經送到家里,你回去后自己選吧。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好的先生!你什么時候回……” 聽筒里只余下寥落的忙音,杜莫忘固執地將手機屏幕摁在耳朵上,直到機身開始發熱,皮膚被燙得發紅,她依舊舍不得放下手機,好像只要一直這樣等著,杜遂安就會再次打來電話。 肩膀上落下一只寬闊的手掌,耳邊的手機被強硬地拿走,外套口袋一沉,唐宴面無表情地把她的手機扔了進去。 “你被我把腦子cao壞了嗎?一直在發什么呆。”唐宴說。 杜莫忘沒理他,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來,自顧自地整理衣服。 唐宴從外套里拿出濕紙巾,擦了一會兒褲子上的污漬,把剩下的濕紙巾朝杜莫忘扔過去。 “謝謝。”杜莫忘接住濕紙巾。 唐宴穿好外套,沒有立馬離開,環抱雙臂靠在器械架子上,目光沉沉地凝視杜莫忘在那里給自己收拾。 器械室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奇怪,兩小時前他們在這里互相爭吵羞辱,鬧得不可開交,又做著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事,現在翻滾怒吼的海浪平息下來,一望無際的風平浪靜的海面,顯得格外地寂寥凄清。 “你打算怎么做?”唐宴主動挑起話題。 杜莫忘正費力地擦拭羊毛襪上凝固的jingye,疑惑地抬頭:“什么?” “錄像和照片。” “如果你以后再做過分的事情,我會發布在論壇上。” 唐宴歪了下脖子,換了個姿勢:“什么叫過分的事?” “比如說讓白子淵下不來臺。” “哈?” 唐宴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欺負她霸凌她,她的重點是白子淵? 唐宴心里騰起一團邪火,他莫名地開始煩躁,看杜莫忘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恨鐵不成鋼。 “你腦子有毛病吧?白子淵哪里好到要你這樣維護他?因為喜歡他?他又不喜歡你!”唐宴十分暴躁。 杜莫忘低下頭繼續摳那塊干涸的jingye,這玩意兒富含蛋白質黏在襪子上比狗皮膏藥還難清理。 據說jingye也能顯示一個男人的性格,粘性大的人性格也有一部分難纏的味道,清淡的人飲食方面很注意,性格上也會溫和一些,有些人量過大過熱,脾氣也格外熱烈開放……開玩笑的,其實都差不多,太特別的多半是得了病。 杜莫忘腦袋里胡亂地想,唐宴半晌沒有得到回應,不耐煩地踢了一腳鐵架,金屬碰撞的動靜剎那爆響,嚇得杜莫忘打了個哆嗦,膽戰心驚。 “你又怎么了?”杜莫忘問。 “我說你喜歡白子淵哪里,居然這么在意他!”話語一沖出嘴,唐宴就后悔了,怎么像個逼問出軌老婆的怨夫似的。 “白子淵是個很好的人。”杜莫忘掰著手指認真回答,“他學習特別好,人很聰明也有耐心,性格也很沉穩,感覺比同齡人都要老練很多。” 唐宴都要氣笑了,聰明先按下不表,就白子淵要是學習不好都對不起他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眼鏡!耐心和沉穩更是天大的笑話,這些詞在白子淵身上簡直是貶義詞,對于他們這些從小和白子淵認識的人來說來講都是罵人的話。 這家伙心機重得要死,沒辦法立刻達成的目標會暗地里計劃復盤許久,滿肚子的壞水,jian詐陰險! 偏偏大人們都喜歡這類孩子,老氣橫秋的,還夸什么懂事乖巧,笑話,白子淵那情況能不溫順持穩點嗎?老太太不拿藤條抽死他! “你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這人和你看到的根本不一樣!你以為的他只是你加持了各種幻想和濾鏡所塑造出來的假貨,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杜莫忘很不贊同唐宴的話:“你們不是從小的好朋友嗎?你為什么要在別人面前說自己青梅竹馬的壞話?” “什么青梅竹馬,你以為我想嗎?”唐宴倒苦水,“還不是因為家里和白家有一些往來,我大哥又覺得白子淵性格好,叫我多和他相處學學人家身上的優點……性格好?好笑!從外表看是和我大哥很像,其實這家伙又敏感又記仇還陰險。小時候我去他們家里玩,我偏要騎他的馬,他心里不愿意,在大人面前還表現得特別大方,其實恨死我了,我還當他是好朋友呢。我那天和他說了我的秘密,告訴他其實上次去我家玩的時候,我爺爺的那只古董花瓶是被我不小心打破的,我騙大人是窗戶沒關好野貓進來碰倒了──我老家在山里,這不重要。” 唐宴越說越生氣,一臉苦大仇深:“結果第二天白老太太帶他去我家吃飯,選的禮物就是一只古董花瓶,還說什么這只沉,野貓撞不倒!人可以,叫我爺爺小心。我爺爺當時就橫了我一眼,他們一走我就被拎去書房訓了一頓。” “誰叫你偏要騎白子淵的馬,而且花瓶本來就是你撞倒的,你還撒謊了。”杜莫忘說。 唐宴哽了一下,嘴上不饒人:“我就是說他這人不值得信任,又沒說誰對誰錯。那時候我和他都一起玩了三四年了他給我來這一套!難道你會把朋友的秘密抖給對方家長嗎?” 這回輪到杜莫忘無話可說,這事兒的確是白子淵做得不地道。 杜莫忘支支吾吾:“白子淵也是情有可原……” “我知道你喜歡他,肯定會找各種理由和借口,我也只是從我的角度發表我的觀點。”唐宴繃著臉,嘟囔幾句,“你當初要是沒有那樣大張旗鼓地追求白子淵,我肯定不會找你麻煩……” 這時候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唐宴咋舌,做了就做了,干嘛找補?自花瓶那件事之后他便敢做敢當,杜莫忘若有不滿報復他就好了,之前的事他也許會后悔,但不會把錯誤歸咎到別人身上。 唐宴現在很混亂,他并不喜歡杜莫忘,不至于做次愛就一頭腦熱地愛上了杜莫忘,也談不上喜歡。他就覺得杜莫忘沒那么差,不至于天天逮著她不放,玩了這么久,他也該玩夠了。 再怎么說杜莫忘也是他睡過的第一個女孩,他總不能當個拔rou無情的渣男吧? “喂,你要不要去吃午飯?”唐宴冷臉,看似隨口提了一嘴,“我知道附近開了家川菜,他們家的魚香rou絲和麻辣兔頭都很好吃,現在這個季節還提供奶油草莓,現在出發能在下午課之前回來。” 杜莫忘總算把那塊精斑撓了下來,后知后覺唐宴是在邀請她一起去吃飯,她算了一下錢包里的余額,拒絕了。 “晚上我要去餐館吃飯,中午打算隨便吃點。”杜莫忘說,“我先走了。” 不等唐宴回答,她解開鎖離開了。 唐宴在原地直挺挺地站了一會兒,毫無征兆地一腳踹在器械架上,重達八十公斤小山一樣的鐵架轟然倒塌,零碎的運動器械稀里嘩啦地滾落一地,仿佛一場盛夏驟然的暴雨。 器械室里的雷霆巨響很快引來人,他們看到站在一片廢墟里的高大男孩,心中駭然。男孩逆著光,純良潔凈的眉眼籠罩在黯淡的陰影里,如同一把漆黑的刀劈開了天使圣潔的面容,污穢的暗流沖開皸裂的石膏像,詭邪而危險。 “社長……” 被人當猴一樣圍觀,唐宴的腦袋突突地疼,他還記得自己身上是個什么悲慘的模樣,脫下外套,頂在頭上把腦袋和脖子包嚴實,免得被人看到。他一言不發地從人群里擠出去,衣服擋住視線看不清路,撞了下圍觀的同學的肩膀。 副社長揮舞著文件哭哭啼啼地從遠處跑過來:“小宴!咱們籃球社要完蛋了──” 唐宴的頭更疼了。 杜莫忘下午總算按時出勤,班里望過去座位少了一小半,這個時間不少人已經在準備出國,還有些人在家里復習期末,要么是準備下個學期的新春慶典。 也難怪老師對她三天兩頭不上課毫不在意,能來學校報個到就很給面子了,這些富家小姐公子哥志不在此。 但在公立學校讀了九年書的杜莫忘還是改不了骨子里對老師的敬畏,一坐到課堂上便兢兢業業地記筆記,雖然有些知識點聽不懂,很困想睡覺,好歹表面上不能摸魚得太過分。 放學后杜莫忘拿出手機,發現虞萌給她發了不少消息,說是放學不和她一起走。 杜莫忘沒打算和虞萌一起回家,但這是第一次有人把她主動歸納到可以作為回家玩伴的范圍里,杜莫忘受寵若驚,發了好幾個從網上下載的最新流行表情包。 回到家后杜莫忘洗了個澡,對著浴室里的鏡子,她才發現后脖頸上星星點點的吻痕,看起來像蚊子咬的痕跡。 露肩的裙子肯定不能穿了,送來的衣服里好像有套高領的休閑裙。 這次吃頓便飯,不需要盛裝打扮,沒有一整個妝造團隊前呼后擁,杜莫忘松了一口氣。 她穿好衣服,側著腦袋別扭地彎曲胳膊給自己編辮子,她早上看虞萌那么得心應手,以為很簡單,自己上手才發現十分困難。 也未必是杜遂安回來和她一起吃飯吧?杜莫忘放棄掙扎,揉搓自己抬得酸軟的胳膊。 電話里杜遂安只說晚上在家附近的私房菜安排了一頓飯,沒說和誰一起吃。杜莫忘第一反應是杜遂安要回來了,但是想想又不可能,如果杜遂安要回來,第一頓飯肯定是要在家里吃的。 她心存僥幸,說不定那家店很不錯呢?好吃到杜遂安都要打破自己的習慣? 杜莫忘嘆了口氣,松開頭發。散開辮子后頭發變得卷曲,彎彎的像黑色的波浪,她用一根墨綠色的絲帶低低地束在腦后,將后頸的吻痕遮擋得更加嚴實。 車輛早在樓下等候,今天依舊是李秘書開車。 “小姐今天也很有氣勢。”李秘書又是一通彩虹屁,“輕熟的淑女裝也很合適,短款西裝外套襯得小姐你的肩膀相當寬平,裙子上繡的是百合花嗎?” “好像是白玉蘭。”杜莫忘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趁李秘書開車的時候,悄悄地望向車窗反光里的自己,還不錯,看起來比平時要成熟,像個能獨當一面的大人。 私房菜坐落在湖畔別墅旁的花園路里,是間三層高的古樸典雅的中式建筑,接待的主屋后圍了寬闊的院子,零星點綴著閣樓,由九曲折廊連接,便是一個個私人包廂。 這家私房菜不接散客,每座閣樓都距離很遠,隔著假山流水,花樹綠植,很適合私下朋友小聚,亦或是商談秘事,在這一帶頗受歡迎。 菜品也不錯,老板是鼎鼎有名的淮揚菜師傅,年輕的時候cao辦過不少國宴,退休后帶著徒弟開了這家私房菜館,以鮮香滑嫩的平橋豆腐,以及清爽鮮美的大煮干絲聞名。 杜莫忘下了車,后面也緊跟著急停了一輛法拉利,其實發動機的轟鳴她老遠就聽到了,現代科技的扛鼎之作與眼前古色古香的小橋流水結合在一起,奇異的割裂感讓杜莫忘感覺恍如夢中。 “喔,是你。”熟悉的男低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懶散繾綣的腔調。 杜莫忘回頭,白西裝的混血英俊男人邁著一條長腿跨下車,蔚然大海般的迷人藍寶石眼,玫瑰色薄唇,亞麻棕卷發扎成瀟灑的小辮,健康的小麥色肌膚,身材偉岸,領口sao包地裝飾著一朵紅寶石玫瑰胸針。 正是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校長大人。 “校長好!”杜莫忘下意識挺直腰桿。 顏琛被她這舉動逗笑了,本來越過她走上了鵝卵石路,折返回來沖她點點頭,難得正經地回答:“杜同學好。” 杜莫忘也忍不住笑,自己有時候也會犯傻勁。 這次見面他倒不像之前那般對她咄咄逼人、吹毛求疵了。 她望著顏琛的背影,體面的西裝,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意大利人的風流氣息,今天是來見對象的?難怪心情好像不錯。 杜莫忘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她閉上眼默念,祈求那個時候顏琛沒對象。 顏琛往前走了幾步,被雷劈了似的猛然站住,他回過身,上下打量杜莫忘,那審視的眼神讓杜莫忘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顏琛走回來,站到杜莫忘身前,他的身形在西方人里也算得上魁梧,投下的濃厚暗影將小小的女孩完全籠罩,杜莫忘努力仰起頭望他。 “你去哪間包廂?” “呃……東南五里閣。” 顏琛摸出手機,調出短信,退出,再點開。往返三四次,他終于認清現實放下手機。 “哎我真的是……杜遂安有病吧?”他扶額長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