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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花千變在線閱讀 - 花千變 第197節(jié)

花千變 第197節(jié)

    “張大毛也只是平頭百姓,他的死訊為何沒有傳出來?”明卉問道。

    福星就不知道了,不僅是明卉覺得奇怪,就連孟小海也覺得不可思議,石鍋街是張大毛的地盤,可他們昨天去石鍋街的時候,卻沒有人知道張大毛的死訊。

    客棧里人多口雜,就沒有人把這消息傳出來嗎?

    福星走后,明卉越想越覺得蹊蹺,她甚至想易容成某個衙役,混進(jìn)順天府的大牢里,找小魚和小黑問個究竟。

    “夫人夫人,您為何這么關(guān)心那個小魚?”

    朵朵難得會對“吃”以外的事提出問題,那個小魚,那天吃了好多柿餅,朵朵都沒有吃到。

    明卉也說不清是為什么,如果一定要找出原因,那么就是她對小魚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吧。

    且,小魚又是從海上來的。

    以蘇長齡的職位,除非有上面的正式文書,否則他是不能提審順天府的犯人的。

    蘇長齡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找順天府的熟人,關(guān)注這件桉子的情況。

    明卉小聲都噥:“也不知道霍保住有沒有到順天府提人的權(quán)利……”

    飛魚衛(wèi)與其他各個衙門全都不一樣,飛魚衛(wèi)擁有很多別的衙門所沒有的權(quán)利,他們能督察百官,也能插手查辦各衙門的事。

    但這些特權(quán),并非每一個飛魚衛(wèi)都能擁有,必須是到了一定職位的,才能有便意行事之權(quán)。

    就是不知道霍譽有沒有。

    有的人,就是禁不住念叨,比如霍譽。

    明卉上午時還在念叨,中午,霍譽便風(fēng)塵仆仆回到了京城。

    只是當(dāng)時,明卉剛剛把自己變成了花婆婆,正準(zhǔn)備從角門出去,霍譽就回來了,而且徑直來了他們起居的院子。

    小別勝新婚,何況這一次,霍譽離開的時間有點長,他走的時候還是秋天,這會兒,已經(jīng)十一月末,馬上就要進(jìn)臘月了。

    “你怎么回來啦?啊,你瞪著我干嘛?啊,你站過來啊,你怎么了?霍保住,你是不是又受傷了?不對,霍保住,你怎么不抱我了?”

    以前,霍譽每次回來,都會先抱抱她的,為此,丫鬟們只要看到他回來,都會立刻退出去。

    可今天,霍譽傻站在那里,碰都不碰她。

    明卉叉腰、瞪眼、鼻孔噴氣,霍譽無奈,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

    如果他把眼前的老太太抱進(jìn)懷里,是不是有點禽獸?

    第366章 天底下最可愛的老婆婆

    這三個月來,霍譽如同一張繃緊的弓,隨時處在一觸即發(fā)的緊張狀態(tài),即使在將夏南風(fēng)和常渺全部抓捕歸案之后,他也沒有松懈下來。

    直到看到眼前這個蠻橫要抱抱的老婆婆,他心里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松開,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明卉就是老天對他的恩賜,他的冷硬如刀,在明卉的古靈精怪面前,就變成夏日里的墊在西瓜盤下面的那幾塊冰,瓜沒吃完,就先化了。

    他伸出手,把天底下最可愛的老婆婆擁入懷中,低頭使勁嗅了嗅,梔子花的香味,芬芳而溫暖,這是他熟悉的味道,藏在雞皮鶴發(fā)下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明卉才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眼睛骨碌碌的,上上下下打量霍譽。

    “一去這么久,你去哪里?”

    夏南風(fēng)被押送京城,囚車進(jìn)城一路行至詔獄,經(jīng)過之處,都有百姓圍觀,這不是秘密,這個時候,京城想來已經(jīng)傳開,也就是今天明卉還沒有上街,否則也已經(jīng)知道了。

    因此,霍譽決定實話實說。

    “以鳳翔為中心,又去過寶雞、扶風(fēng)等地。”

    明卉揚起一條眉毛:“鳳翔啊,好地方,鳳翔的豆花泡饃很好吃,你該不會是去豆花泡饃了吧。”

    霍譽吸吸鼻子,豆花泡饃?里面的豆花放壞了,怎么有一股子酸味?

    “震北大將軍那個假兒子,狄十五,他的清客苗先生,便是夏南風(fēng)的女婿常渺,此案夏南風(fēng)也有參與,此刻這對翁婿已被押解回京。”

    明卉又揚起另一條眉毛:“對了,我記得鳳翔府的臘驢rou也很好吃,天上龍rou地上驢rou,你去鳳翔沒有嘗嘗?”

    霍譽忙道:“我去西安時吃過臘牛rou,味道淡還發(fā)甜,不合我的胃口,想來臘驢rou的味道也差不多,我還是更喜歡吃驢rou火燒。”

    明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天地良心,她說的驢rou真的只是驢rou,霍保住啥時候變得油嘴滑舌了?

    人狠話不多的霍保住,哪里去了?

    “嘿嘿,其實驢rou火燒也不全都是一樣的。”

    霍譽忙道:“我只愛吃圓的那種。”

    明卉把爪子伸進(jìn)霍譽的衣裳里,隔著里衣,在他腰上的掐了一把,臭男人,一看就是遇上夏紅云了,所以嘴巴才會這么乖。

    不過,她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個因為一聲“譽哥哥”,就要把霍譽打包賣出去的她了。

    她才不吃這種沒營養(yǎng)的干醋。

    霍保住把人家親爹都給抓了,哪怕真是朱砂痣,這會兒也變成蚊子血了。

    果然,在明卉的軟硬兼施下,霍譽把夏紅云追上他的事也老老實實全都交待了。

    他家媳婦太厲害,頑強抵抗沒有用,早晚都要交待,既然這樣,還不如早點說出來。

    明卉以前就知道夏南風(fēng)是個狠人,可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她低估了夏南風(fēng)的狠毒。

    夏南風(fēng)竟然連親生女兒也要坑。

    他的原配妻子和一對兒女,上輩子作孽才攤上他這么一個丈夫和父親。他把他們?nèi)酉虏还埽诜钆数埜进P,卻讓他們替他承受了所有的罪責(zé),好不容易把他盼了回來,他明知那個常渺是蔡九峰的人,卻還是把女兒嫁了過去。

    那個夏初棠可真是太倒霉了。

    被親爹坑,又被丈夫軟禁差點害死,現(xiàn)在雖然被認(rèn)定無罪,可是以后的日子,她和她的母親哥哥,還是會被夏南風(fēng)連累。

    夏南風(fēng)的謀逆罪名一旦被判下來,是要株連九族的。

    雖然株連九族不等同誅九族,夏家也沒有什么親戚,可他的妻子兒女,連同兩個孫子,這輩子都要做為犯官家眷,被看管起來。

    霍譽說完自己的事,明卉也講了小魚和小黑的事。

    “蘇長齡不能提審順天府的犯人,你能嗎?”明卉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懷希冀。

    “你很關(guān)心那個叫小魚的姑娘?”霍譽知道,自家小媳婦并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這也是江湖人的特點。

    明卉嘆了口氣:“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起初我留意小魚,只是因為南萍說她是海鋪上的人,可是后來接觸過了,我還挺喜歡那姑娘的,她如果出事,我會覺得可惜,更會難過。”

    霍譽頷首,他摸摸那顆頂著花白頭發(fā)的小腦袋:“我這就去趟順天府。”

    “你不休息休息?”明卉心疼,她家霍保住剛剛回到家里。

    霍譽笑著搖搖頭:“你這副模樣,我還是不要休息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當(dāng)然是摟著又香又軟的媳婦一起休息了,可現(xiàn)在他雖然百無禁忌,可是他還沒有重口味到能抱著老太婆一起睡覺的程度。

    明卉摸摸臉,咦,難怪霍保住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原來是自己這張老臉啊,唉,花婆婆一時高興,忘了還有這回事。

    霍保住矯情啊,讓她當(dāng)一回吃嫩草的老牛怎么了?

    明卉飛快地卸妝,正當(dāng)霍譽松了口氣,以為下一刻就能看到那張令他夢縈魂牽的俏臉時,明卉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男人,確切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這又是哪位?”霍譽無奈地問道。

    “霍爺,我是你的小長隨花生啊。”明卉眨巴著大眼睛,笑看著霍譽。

    “花生?”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對了,是明軒還是朵朵來著,反正都是花婆婆的孫子。

    “我是花生,你現(xiàn)在有兩個長隨,一個是白菜,另一個就是花生,白菜太木訥,還是花生更可愛。”

    可愛的小長隨花生,邊說邊推著霍譽往外走,去順天府,花生當(dāng)然要跟著了。

    霍譽哭笑不得,只好帶上白菜,當(dāng)然,還有他的新跟班花生一起前往順天府。

    門子看著騎馬出去的三個人,摸了摸腦袋,白菜是跟著大爺一起回來的,那個半大小子是啥時候來的?他沒有偷懶打瞌睡,怎么沒看到呢?

    門子羞愧地低下了頭,他的眼神一定是不好了。

    順天府離得并不太遠(yuǎn),主仆三人很快便到了。

    霍譽翻身下馬,白菜上前,亮出牌子,守門的衙役連忙放行。

    明天的更新延遲到下午或者晚上,但不會斷更,沒有什么事,就是這兩天很累,很廢倦,尤其是今天,想休息休息,見諒~

    (本章完)

    第367章 提審

    霍譽也是回到京城,到了詔獄,聽人稱呼他為世子,才知道上次分家的事還有后文,在衙門里當(dāng)著很多人,霍譽不便去問紀(jì)勉,回到府里問了明卉,可惜明卉也不清楚,加之又急著來順天府,夫妻二人也沒有細(xì)說,至于他已經(jīng)被內(nèi)定升官的事,因為調(diào)令還壓在紀(jì)勉手里,霍譽也就更不知道了。

    即便這樣,他也有在飛魚衛(wèi)以外其他衙門提審犯人的權(quán)利,不過,霍譽早就不是前世那個冒冒失失的十六歲少年,他不會真的直接把犯人提出來審問。

    他去見了順天府府尹蘇庭芳。

    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蘇庭芳是上個月來調(diào)來京城的,而那時霍譽遠(yuǎn)在鳳翔府。

    霍譽離開京城的這三個月里,吏部幾乎每天都有吏員升降的調(diào)令下發(fā),有人高升,有人平調(diào),當(dāng)然也有人降職甚至免職。

    所有被降職或免職的,大多都是與孫家有關(guān)系的,小部分是與錢家有關(guān)的,還有為數(shù)不多的是與竇家有關(guān)。

    畢竟,孫家早前如日中天,這兩年因為大爺和二爺內(nèi)斗,而讓孫家走了下坡路,可姻親故交以及依附著孫家的門人學(xué)生都還在,孫家依舊還是一棵茂盛的大樹。

    而錢家和竇家是不能與孫家相提并論的,尤其是竇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清過一輪了,現(xiàn)在的這些都是深挖出來的。

    蘇庭芳就是這一輪人事變動中的幸運者,以他的資歷和年齡,原本還要再多熬幾年,沒想到因為這件事,上一任順天府尹降職外放,而他卻平步青云,來了京城,成了大晉朝最年輕的順天府尹。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蘇庭芳看向霍譽的目光多了幾分真誠,如果不是霍家這個引子,孫家現(xiàn)在依然高高在上,他也坐不上這個位子。

    花生和白菜默默站在霍譽身后,白菜一如平時的面無表情,花生的眼珠子卻在打量著這位年輕的府尹大人。

    哎呀,這人也太年輕了吧,順天府府尹,正三品,她家霍保住才是從三品,而且這位是文官,霍保住是武官,哪怕是同一品級,上朝時也是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何況這位還是正三品,比就高出一級。

    此時,無論明卉還是霍譽自己,都還不知道晉級的事。

    不過,霍譽只有二十一歲,而蘇庭芳雖然年輕,可是也比霍譽至少大了七八歲。

    花生默默把蘇庭芳和霍譽做著對比,得出結(jié)論,霍譽更勝一籌。

    但是以蘇庭芳的年齡,即使再有能力,若是沒有家世背景,想要坐上這個位子,也難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