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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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被視為不潔之物、惡魔的象征,貴族唾棄并制定了不許食用的規定,但會有平民以被惡魔誘惑為由逃避制裁。” 瑞拉身后跟著瑪利亞,剛進入議事閣,一個酒杯就被摔碎在腳邊 “昨天,我從醫官那里聽說了一個很有趣的猜測,醫官告訴我,我的病癥有很大概率并非是自發性,你們說這是什么意思” 瑪利亞掐著手心,后背一片陰濕,失去優彌婭的善后,宮廷里無人可依的她就像折翼的鳥兒,面對懷疑除了一遍遍重復自己冤枉外她無計可施 對峙還未開始,一個侍從急匆匆地跑到國王身邊,耳語一番后國王就離開了議事閣,最后瑪利亞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懲罰 亞諾突然出現當眾宣布調查結果,瑞拉因二十五年前親生女兒死于宮變對皇室懷恨在心,意圖謀害國王,即可下獄 聽到宣判的那一刻瑪利亞如釋重負,能得知二十五年前的往事,除了安娜皇后瑪利亞想不到第二個能幫助自己擺脫懷疑的人,母親終究還是站在了自己這邊 瑪利亞側目,跪在腳邊的瑞拉似乎早就料到結局反應平淡。 自上一次瑪利亞下藥被安娜發現,瑪利亞將計劃全盤托出把選擇權交給母親,安娜看過瑪利亞過去和優彌婭的通信信件,信件隱去了身份和昵稱,內容簡單,安娜拿走了幾張只記載不輕不重內容的信件以及瑪利亞剩下的藥包。 瑞拉的宿舍里搜出信件和藥包,除此之外,安娜翻出陳年舊事虛構瑞拉的謀害動機,以立場中立聞名的亞諾親自出面,這些足以讓國王暫時轉移視線。 瑞拉坐在干枯草垛上閉眼假寐,陽光透過鐵窗形成光束直直射在瑞拉身上,生銹的牢房大門吱吱響起,瑞拉睜開眼,毫不意外安娜的到來 安娜撤走了所有人,謹慎地觀察四周,確認無人后悄聲問起瑞拉“為什么沒有告訴陛下而是告訴我”,謀殺是大罪,大病后國王草木皆兵,疑心越來越重,根本不需要證據,只要瑞拉說出瑪利亞下藥的舉動,瑪利亞死路一條 “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您救過我的孩子”,安娜一臉疑惑,瑞拉生產日特殊,她只記得瑞拉和自己同時生產,卻不知道曾救過瑞拉的孩子 可瑞拉記得,生產后的第十天是瑞拉必須回崗的最低期限,無可奈何只能將尚在襁褓的女兒安置在宮中寢室方便時時照料,宮變發生的猝不及防,現任國王殺紅了眼,宮廷唯一的出口被關閉,遍地都是皇室成員的尸體,陪葬的還有無辜的侍從和傭人 “那時候我生怕下一個就是我,所以我不敢走出宿舍”就算女兒高熱不退也不敢出去,哪怕醫生就安置在自己隔壁,叁天后,那場毫無人性的單方面殘殺終于結束了,瑞拉抱著女兒小心地走出了宿舍 彼時安娜懷里也抱著瑪利亞,或許是剛生產不久母愛泛濫,安娜一向鐵石心腸面對孩子也變得柔情起來,大方給瑞拉分享治療瑪利亞的醫生 “只是燒的太久,沒有救回來”,安娜滿眼驚訝,她記憶模糊記不起來,但還是難以相信,不過一件小事也值得瑞拉這樣報恩,明知自己冤枉對瑪利亞也只字未提 瑞拉低垂著眼,沒有解答安娜的疑問,二十多年來,她感激過安娜,也后悔過自己當時的怯懦,卻唯獨沒有怨恨,她只是覺得自己不幸,尤其是在安娜的襯托下自己是如此的不幸。 脖子被套住,瑞拉握住繩子試圖掙開束縛,繩子被安娜不斷收緊,家族破敗后自己的處境降到最低,身邊無可用之人,可惜和瑪利亞同為母女自己卻不像女兒那樣膽大妄為 受淑女教育規訓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親手奪人性命,安娜聲音都顫抖起來“你也有過孩子,你能理解我的對吧,瑪利亞是我唯一的孩子了”,邊說著眼眶濕熱起來 瑞拉抓住安娜的手腕,眼球凸起,安娜雙手不斷向兩側拉起,“我不能讓你走進刑場,放任下去陛下的疑心會沒完沒了的,到時候我的瑪利亞該怎么辦……我的女兒總得活著啊” 瑞拉極速充血,原本平整的面部不自然地膨脹,安娜低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感受到臉上的溫熱,瑞拉停止了掙扎,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饑荒時期人們顧不上規則法律,吃掉羔羊飽腹,可瑞拉被推了出去,村民說自己才是最先動手殺掉羔羊的人,他們只不過是被蠱惑了而已,那時母親的淚水也是這樣打在自己的臉上 安娜以為瑞拉是被自己說服,忙不迭道謝,可手上卻更用力。 安娜扯走禁錮在瑞拉脖子上的繩子,將瑞拉沒有起伏的身體平放在草垛上,鐵窗上停著幾只麻雀,叫得嘰嘰喳喳,安娜回頭,瑞拉的尸體沐浴在陽光之下,忽視脖子上的勒痕,安靜得就像是睡著了,安娜攥緊手里沾血的繩子,擦干臉上的淚水不再回頭。 宮廷的廊廳處,換了一身衣服的安娜將手里的牌子遞給莉莉婭,“多謝,徽章歸還問題還請您來處理了” “我會的”莉莉婭將刻有二皇子標記的徽章收起,心里不安起來,“您拿這徽章是……”二皇子對自己死纏爛打,時時出入侯爵府,悄無聲息順走皇子徽章機會很多,歐德只告訴自己將徽章交給安娜皇后,并沒有透漏其他 安娜出聲制止莉莉婭接下來的話,“莉莉婭小姐,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蓬松的衣裙掃過莉莉婭的短靴,安娜離開了 皇后為什么要閉口不言,莉莉婭內心忐忑,宮廷內哪會有純良之人,和歐德交易真的是對的嗎,不遠處出現一個急匆匆的身影,“紹勒?你怎么跑這么急” 紹勒神情嚴肅,“國王急召,要求徹查下藥一事” 莉莉婭不安感愈發強烈,拉住要離開的紹勒,“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嗎,到底發生了什么” “兇手被人勒死在獄中,有消息稱與皇子奪權有關”見莉莉婭狀態不對,紹勒試探問道“莉莉婭你,難道知道些什么嗎” “不,我不知道”莉莉婭矢口否認,緊張地按住口袋將徽章藏的更深,紹勒點了點頭便大步離去 接著廊廳上陸陸續續出現了很多人,莉莉婭認得他們的面孔,都是身在高位的貴族們,零零散散的人流里她看到了自己的侯爵父親,“莉莉婭,在這發什么呆呢” 侯爵走近,小聲低語“現在風頭緊,沒事不要出入宮廷來,聽到沒有”,低頭卻只看到臉色蒼白的莉莉婭在喃喃自語什么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