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王后殿下,泰梯舍麗王太后殿下那邊來了人,說讓您過去到她那里坐坐。” 伊瑞瑟見姜早手中木梳梳動發絲的動作未停,自那晚陛下離開行宮后,王后殿下除了例行的公事和必須出行的祭祀活動外,幾乎很少外出,甚至她覺得王后殿下變得不愛說話了。 姜早淡淡地回到:“知道了,等會我們過去吧。” “王后殿下...” “我們的動作怕是要快點了,因為王太后殿下那邊派了人來接應你,是...” 噠,木梳被姜早放在桌子上,她聽出了伊瑞瑟話中的猶豫,轉過頭看向伊瑞瑟:“是誰?” “是...” “是...陛下...” 伊瑞瑟咬了咬唇,說話很是吞吞吐吐的。 卡摩斯? 他來了? 錯愕在姜早臉上一閃而過。 “你確定是王太后殿下那邊說讓我過去嗎?” 伊瑞瑟點了點頭,“是的,是王太后身邊的侍女親自過來傳話,然后陛下也隨著她一起過來的。” 輪到姜早糾結了,她現在還是不怎么想見到卡摩斯,可泰梯舍麗太后發了話,自己不得不遵從。 在一番梳洗,吃過簡單的早餐后,姜早踏出了宮殿,便看見了站在最前面的卡摩斯,在他身后站得整整齊齊的麥查德士兵們,看得姜早一陣頭暈目眩。 卡摩斯默默上了馬,苦澀的欣喜在他胸前回蕩,他不敢回過頭去看烏妮絲潔,而烏妮絲潔經過自己身邊時,沒有和自己說一句話,視自己如空氣般徑直走了過去。 在到達泰梯舍麗現居住的行宮后,正當姜早想著如何避開卡摩斯時,一股溫熱的氣息熨帖著她的小臂,抬起頭一看,是卡摩斯的手。 姜早沉下聲音,下意識皺起眉頭:“陛下有什么事有時間再說,王太后殿下還在等著我。” 然而男人的手并沒有立馬從她的小臂離開,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站著。男人的反常引起了姜早的注意,但又很快消失不見,一位侍女又恰好出現,打破了難以言說的沉默。 “王后殿下,請跟我來。” 姜早徑直拋下男人往前走去,而男人亦步亦趨跟在身后,姜早似乎能夠聞到漂浮在空氣中花香味,離宮殿越近,這種香味就愈發的濃郁。 泰梯舍麗的親手種植的花園出現在姜早的眼中,以藍色的矢車菊和白色的百合花為主,走廊上之前和卡摩斯一起親手種下的茉莉花已經開放,在中央的水池中,藍白蓮花相間綻放在其間。 引路的侍女突然停下腳步,對著姜早恭敬行了一禮后退下了,只留下了卡摩斯和姜早兩人在花園內。 “你種下的茉莉花已經開放了十七個日夜...” “祖母這座行宮所處的環境并不適合茉莉花的生長,可你還是堅持種了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么?” 姜早直接打斷了卡摩斯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男人的唇畔綻放出一絲苦澀的笑,灰色眼眸中出現了少見的哀傷,“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嗎?” “我...”,姜早正欲解釋時,又聽到男人說到:“茉莉,莫離,這是你曾經告訴我的話...” “祖母傳信過來問我們是否安好,說你種植的茉莉開了,要我們一起來看看我們親手種植的茉莉花。” “你當時種下這些茉莉時,告訴我希望你我莫離,不管有多少苦難都要一起走下去...” “如今..這還是你的愿望嗎?” 卡摩斯小心翼翼的問。 一直背對著卡摩斯的姜早終于轉過去看向他,姜早艱難地啟唇說道:“卡摩斯...我們能不能彼此都冷靜一段時間...你這樣...我...” 說到這里時,姜早覺得自己呼吸越發地困難,喉頭上的苦澀越來越明顯。 該死的... 她不應該這樣... 她覺得自己本應該對卡摩斯冷臉相待,可現在越發覺得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控制自己內心殘留的,那絲對卡摩斯最為柔軟的愛意。 “那日確實是我沖動了傷害到了你...” “我...” “向你道歉...” 卡摩斯突如其來的道歉,打得姜早一個措手不及,她的眼神漂浮不定地注視著男人,似乎在尋找一個突破的出口,卻無從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