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錢,我有刀 第100節
所以,此次最快最有?效率的戰術就是——速戰速決!擒賊先擒王! 只要抓住沈勛等人,無論是百人埋伏還是千人埋伏,都是廢棋。之前和金羽衛對戰時的領悟的雙手招最是適合,林隨安左手劍鞘敲人,右手劍鋒劈人,干凈利落,事半功倍。 不得不說,若論武功,靳若的確是凈門中的翹楚,起?碼能與?她對戰十來個回合,這幾位長?老的戰斗力就有?些悲劇了,八成是繼承了凈門的傳統,只有?嘴炮功夫尚可,真動起?手來,甚至還不如金羽衛的嘍啰,林隨安三下五除二敲暈四名長?老,刀風劈裂另四名長?老的衣衫,正要去?劈第九個,卻見這位長?老“啊呀呀呀”尖叫兩聲,身體好似蚯蚓扭了兩扭,噴出一口血,吧唧撲倒在地。 林隨安:“……” 莫非她的刀法?已經到了殺人于無形的境界? 再?定眼一瞅,原來是十長?老丁坤,明明已經暈倒了,眼皮下的眼球還在瘋狂轉動。好家伙,這人也?太賊了吧,居然裝死?? 林隨安被此人的精湛演技感?動了,決定暫時放他?一馬,旋身去?砍沈勛,沈勛連連后退,手中橫刀亂舞,氣得兩眼赤紅,“我們的人呢?人怎么還沒上來?!” “人都在這兒呢。”靳若遠遠答道,沈勛扭頭一看,好險沒吐血,就見靳若和凌芝顏蹲在賞樓樓梯入口處守株待兔,賞樓只有?一個入口,還極為狹窄,凈門弟子即便再?爭先恐后,一次也?僅能上來兩人,靳若和凌芝顏好似打地鼠般一敲一個準,打得不亦悅乎。 就這一晃神的功夫,林隨安的刀風已至,眼看就要將沈勛也?劈成白斬雞,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黑色的橫刀突刺而?出,架住了千凈,正是那個負責壓陣的青年?,路上林隨安聽丁坤叫過他?的名字,好像是“天樞”。 聽名字像個高手,可一交手,林隨安立即辨出了深淺,此人功力最多也?就能和靳若打個平手,直接不管不顧將千凈狠狠壓了下去?,天樞額角爆出青筋,拼盡全力抵擋,沈勛抓住機會?,反手一刀撩回,林隨安招式已然用老,不敢托大,足尖一點后撤半步,突覺背后厲風突襲,千凈纏頭環蕩一圈,逼退了數道刀風,身后竟是又多了五名青年?,圍在十步之外,目光灼爍,正是今日與?天樞同來的七星。 賞樓四周護欄上掛著五只黑色的飛爪,想必他?們就是憑借此物攀上了賞樓,林隨安一驚,忙轉頭搜尋花一棠的蹤跡,但見那紈绔已經退到了凌芝顏的身邊,正在幫忙踢人,暗暗松了口氣。 這紈绔果然逃跑功力一流。 沈勛:“搖光呢?!” “三層的部分兄弟被花氏的仆從?拖住了。”天璇急聲回道。 沈勛咬牙:“我替搖光,起?陣!” 天樞等人齊聲高喝,下一瞬,七人足踏八卦步,身形騰轉挪移,團團將林隨安圍在了中央。 林隨安:喔嚯!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七星陣?! 沈勛:“林隨安,速速將千凈交出來,我或許能留你一個全尸!” 放狠話環節啊,雖然她不熟,但是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嘛! 林隨安:“我奉勸你速速下跪求饒,否則——那個……吃不了兜著走!”想了想,又加了句“啖狗屎!”聊勝于無烘托了一下氣氛。 那邊的花一棠一腳踹空,差點從?樓梯口滾下去?,被凌芝顏和靳若七手八腳拽了回來。 “欺人太甚!”沈勛著橫刀倏然沖了過來。 林隨安不敢怠慢,速度提到極致,先來一招刀腹斷腸試水,沈勛身形一側,整個人仿佛一株被壓彎的竹子,貼地滑了出去?,與?靳若的貼地賴皮戰術同出一轍,與?此同時,四道刀光從?前后左右四面圍擊而?至,殺意逼人,林隨安只得放棄沈勛,含胸沉腰,故技重施貼地蕩出千凈,使出一招“待斬若牲畜”挑四人腳筋,豈料被輕松躍身避過,又是三道刀光從?外圍刺入,直取林隨安右手、左手和右腳,用的竟也?是“待斬若牲畜”的技巧。 一前一后兩波攻擊配合得無比絲滑,大大出乎林隨安的預料,林隨安立刻改換招式,雙手施展“高仿版”雙龍出海,逼退攻向雙手的攻擊,可砍向右腳的那一招卻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只能借刀勢的慣性凌空飛旋,險險避開,千凈仿佛風火輪般狠厲蕩開一圈—— “嗤——”一道血漿在半空轉了個漂亮的圓弧,與?林隨安同時落地。 沈勛眾人猝然后撤十步之外,震驚地瞪著林隨安。 林隨安站得筆直,嘴里嘖了一聲,剛剛那一擊雖然沒有?傷到骨頭筋脈,但在腿肚子劃了道口子,血漿順著小腿流到了鞋里,濕漉漉的很不舒服。 這是東晁之后,第一次有?人能傷了她。 天樞:“剛、剛剛那招是——” 沈勛:“金羽衛姜塵的成名絕技,雙龍出海!” 天樞:“你為何會?使這招?!” 林隨安晃了晃脖子,漫不經心道,“這招啊,前幾日和姜塵打架的時候順便學來的。” 對面七人瞳孔劇烈一縮。 林隨安輕笑出聲,河風吹了起?來,揚起?鬢角的碎發,顯得一雙鳳眼愈發狹長?凌厲,有?一詞可表:表面淡定如老狗,內心慌得一批。 完球了!這次真撞到了知識盲區,她一個現代社畜,完全不懂古代陣法?啊! 第83章 林隨安所有關于“陣法”的概念都來自于?二?次元, 諸如游戲、小說?、電影、網劇等等,每每出現類似的設定,定是各種高大玄妙, 神乎乎神,一言以蔽之:看不懂。 萬萬沒想到, 她竟然有一日要與傳說?中的“陣法”面對面實戰, 這已經不?是“紙上談兵”,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攆母豬上樹”了。 然?而心里慌歸慌,表面是斷斷不能顯露半分的,林隨安深諳打群架的道理,拼的就是一個氣勢,氣勢若輸了, 全盤皆輸。 林隨安攥緊刀柄,掄臂甩飛刀刃上的血漿,千凈發出鬼哭般的嗡鳴,久久不?息, 她斜著眼,以睥睨眾生的姿態瞅著沈勛等人,“上一個傷了我的人, 墳頭的草已經兩尺高了,念在我們同門, 我可?以讓你挑個死法。” 沈勛冷笑:“此七星陣乃是沈某專門為你量身定制的,林娘子可?好好好享受一番啊!” 話音未落,七星刀光已寒風暴雪般卷了過?來。 事到如今,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林隨安直接放大招,十?凈集第四式群體攻擊“迅風振秋葉”, 精髓就是“砍一刀換個地方”,將?蛇形走位控制得風sao至極,手上功夫索性任憑肌rou記憶掌控,隨心所欲撩、蕩、劈、掃、刺、砍,偶爾加兩招出其不?意的高仿“雙龍出海”——兵器交接聲?不?絕于?耳,刀光交擊如電焊火花滿眼飛濺——嘁哩喀喳對戰十?幾招,雙方打了個平手,誰也沒占到便宜。 林隨安不?禁心生警惕,好家?伙,這陣法有點東西啊,速度再提三成,力量再加四成,鞋底幾乎都要在地板上擦出火來,刀法招式愈發精簡——不?精簡也不?行了,力量加大后慣性也隨之增加,對千凈的控制精度明顯下降,類似“待斬若牲畜”的精細cao作完全失控,林隨安干脆破罐子破摔,懶得管什么招不?招、式不?式的——雙臂齊掄哐哐哐狂劈亂砸,果然?有效果,對方的攻擊招式比例明顯下降,開始后退防守,林隨安大喜,速度再提,力量再加,墨綠刀光在陽光下幾乎連成了蛛網,將?沈勛和七星牢牢纏黏在其中—— 與林隨安越打越興奮的狀態完全相反,沈勛是越打越是心驚,他這七星陣是根據東都凈門的十?凈集殘卷專門設計的,耗費了大量心血,取“七星相護,攻守交替,你攻我守,我守他歇”之意,說?白了就是陣中七人互援互助,再配合特殊走位形成車輪戰圍攻,打的就是一個消耗戰,千凈之主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他們七人體力加起來定有勝算,再不?濟亦可?消耗林隨安的體力,待后續百人圍攻,定能完勝。 可?此時戰況卻是大大不?利,且不?說?援軍隊伍被攔在了賞樓之外,就連計劃中的消耗戰也出現了偏差,打了這么久,這個林隨安不?但沒有半分?疲累征兆,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力量更是越來越恐怖,剛開始對招,只覺手臂酥麻,現在手掌和手腕已經被震得失去知?覺,最崩潰的是,她使?用?的招式與十?凈集記載的簡直大相徑庭,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招式套路,好似她突然?間頓悟了什么,化繁為簡,返璞歸真?,每一次攻擊都似有千變萬化,無法預測。 沈勛尚且如此,天樞等人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虎口已被震裂,幾乎握不?住刀柄,只覺那詭綠的刀光猶如來自地獄的勾魂鏈,明明隨時都能勾了他們的命,可?偏偏每次都放他們一馬,仿若無聲?的嘲諷,他們只能被那刀光纏住,撤也撤不?出,攻也攻不?進,只能拼命防守。 天樞汗如雨下,他知?道,只需再對戰兩輪,七星陣法就會崩潰。豈料就在此時,林隨安連綿不?絕的刀光突然?斷了一瞬,她的注意力似乎被轉移了,天樞眸光一亮,迅速移形換位朝林隨安的后背補了一刀,林隨安猶如背后長了眼睛,反手回蕩,天樞大驚,急退三大步,才在師弟的掩護下保住了腦袋,可?待他看清是什么吸引了林隨安的注意力后,不?禁大喜。 數條飛爪高高拋起,勾住了賞樓外欄,飛爪下的鎖鏈嘩嘩作響,被困在三層的七師弟搖光馬上就要率人攻上來了! 這一幕,天樞看到了,沈勛和七星看到了,林隨安也看到了,心中暗呼“我艸”,飛身就去砍那些飛爪的鎖鏈,豈料沈勛一眾見到援軍將?至,精神大震,戰力大增,刀光狂舞罩住了她。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環蕩而出,齊齊斬斷外欄,飛爪失去著力點落了下去,竟是靳若沖過?來解了圍,樓梯口處只剩凌芝顏一個人苦苦支撐,花一棠最多只能算個添頭。 下一刻,十?余枚飛爪又高高拋起,這一次,位置十?分?分?散,莫說?是靳若,就算以林隨安的速度也無法第一時間盡數斬斷,靳若只能斬一根算一根,口中高呼,“林隨安,快!” 她當然?知?道要快! 形勢緊急,必須在五招內結束戰斗,否則全體完蛋。 林隨安邊戰邊退,召喚腦細胞飛速撞擊關于?“五行八卦”的干癟知?識樹,可?惜除了幾片“相生相克”、“水生木,木生火”之類的枯葉外,啥也沒有! 七星陣法的攻擊愈發凌厲,飛爪的鎖鏈聲?愈發清晰,林隨安的心跳愈來愈快,久違的嗜血殺意仿若揮之不?去的影子從心底升騰而起,纏繞著血脈肌rou,鉆進了腦仁,林隨安倏然?撤刀,刀風反噬刮過?顴骨,血光迸濺,刺痛猶如一根針扎醒了即將?睡去的意識,腦中的知?識樹似乎也受到了震動,咚一下掉下半個爛果子。 【陣眼】 對!陣眼!凡是破陣,必毀陣眼。 七星陣的陣眼在哪?! 林隨安眸光飛速掃過?七人的站位、步伐和招式——屁啊,她哪知?道陣眼在哪?!目光又掃過?七人的臉,六張年輕面孔之中唯有沈勛的老臉頗為格格不?入——林隨安心一橫,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單方面宣布陣眼就是你了! 足尖踏裂地板,林隨安整個人猶如一只優美的水鳥貼著地面掠入七星陣,直逼沈勛而去,天樞等人立刻發現了她的目的,六道刀光從四面八方瘋狂劈了下來,可?這一次,林隨安沒有任何對招和防守,因為任何停頓都會消減她的速度,迅風振秋葉的步法變成了提升速度的工具,林隨安雙腳飛速點地,踏裂地板的咔咔聲?被甩在身后,她沒時間了,不?能守、不?能退、只有攻! 第一刀擦過?了她的頭頂,第二?刀割開了額角,第三第四刀劃過?手臂,第五第六刀撕裂了衣袂,林隨安聞到了血腥氣,她已經分?不?清是自己流出的血還是血腥殺意的味道,她的眼瞳冰涼,頭腦異常冷靜,視線里的沈勛面容驚恐變形,猶如電影慢動作般雙手握刀劈下,千凈的刀光迎了上去,墨綠光線猶如激光切斷了沈勛的刀—— 斷刀落地之時,搖光率著東都凈門的兄弟躍上了賞樓,正欲大展身手,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六位師兄圍站在一名小娘子十?步之外,目眥欲裂,持刀手臂瘋狂抖動,每個人的虎口皆是血rou模糊,天樞的刀啪一聲?掉在了地上,刀刃全部砍豁了。 站在中央的小娘子身姿筆直,額角傷口流下的血染紅了半張臉,狹長的鳳眼半瞇著,一手扛著墨綠色的橫刀,一手捏著大長老沈勛的咽喉,手臂和小腿都在滴血,與她相比,沈勛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傷,只有手里的刀斷了,可?看沈勛的臉色,仿佛他才是那個即將?失血過?多陣亡的人。 林隨安身后,九名長老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其中四人連衣服都沒了,也不?知?遭遇了何等慘烈的戰斗,搖光等人心生絕望,他們接到命令才過?了不?到一刻鐘,十?位長老和七星竟然?全軍覆沒。 千凈之主林隨安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沈勛全身冰涼,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苦練多年的七星陣居然?就這么敗了,他不?相信! “你怎么知?道搖光之位是七星陣的陣眼?!莫非我東都凈門有內賊?!” 林隨安這次可?真?驚到了,喔嚯嚯,這樣也能瞎貓撞到死耗子?! 干脆實話實說?,告訴他其余六人都是帥哥,就你最丑——呃……這個答案是不?是有點毀她的形象? 林隨安換了個說?法:“因為你狂妄自大又貪生怕死,若迫于?情勢親自上場,必會將?自己布置在最重要且最安全的位置上。所以陣眼只能是你。” 沈勛雙眼暴突,噴出一口血。 “區區七星陣,在林娘子眼中,不?過?是孩童玩物罷了。”花一棠搖著扇子走過?來,冷聲?道,“若非顧念凈門同門的情誼,我們怎會明知?是陷阱,還一而再再而三給你機會,早就踏平東都凈門,將?你大卸八塊!” 林隨安:“……” 也不?能這么說?,畢竟她也付出了一丟丟血的代價——行吧,這個解釋還挺符合她的逼格的,畢竟現在就靠她的逼格鎮場子了。 凌芝顏已經放棄駐守樓梯口,任憑凈門弟子沖了上來,就如林隨安預料的一般,當他們看到十?位長老和七星一敗涂地之時,都被巨大的心理落差都擊懵了,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算上用?飛爪沖上來的,此時賞樓上的東都凈門弟子大約有三十?來人,只有之前埋伏人數的三分?之一,林隨安正納悶其他人去了何處,又有人登上樓梯,竟是木夏、馬掌柜、花氏仆從、白鷺舫的伙計,還有五六個提著菜刀的大廚,零零總總算下來也有近三十?人。 木夏率眾人快步走到花一棠身前,齊齊抱拳。 木夏:“四郎,剩下的人都料理好了。” 馬掌柜:“凈門的人比想象中難纏,多用?了些時間,還望四郎海涵。” 林隨安和凌芝顏萬分?詫異對視一眼,靳若表情淡定,顯然?早就知?道這步暗棋,沈勛瞬間破防,尖叫道:“老馬,你何時成了花氏的走狗?!” 圓潤的馬掌柜端著圓潤的笑臉,“一個月前,花氏大掌柜說?四郎要來東都玩玩,缺個吃飯的地方,就將?白鷺舫買下了。” 沈勛氣得全身發抖:“你我君子相交多年,我對你推心置腹,將?你當成畢生好友——” 馬掌柜笑容透出陰森:“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沈長老你的交情也太水了吧,東都凈門在白鷺舫打了足足三千五百貫的白條,這哪是將?我當成好友,分?明是將?我當成冤大頭!若非怕你欠債不?還,我何苦與你虛與委蛇,日日討好你?!” “你這是為虎作倀,將?我東都凈門推入火坑之中——嗷!”沈勛的怒吼以一聲?慘叫結束,靳若用?他測量痕跡的小細繩干凈利落將?沈勛雙臂反綁在身后,那系扣很是講究,只捆住了他們的兩個大拇指,可?沈勛的表情卻仿佛被抽了筋一般痛苦,撲通跪地,全身痙攣。 “讓東都凈門分?壇陷入水深火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靳若居高臨下看著沈勛,表情繃得死緊,“沈勛,你可?還記得凈門的門規?!” 喔嚯!來了來了!靳若的主場來了! 林隨安萬分?激動,恨不?得手里端盤瓜子,豈料花一棠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將?她拖離了吃瓜第一線。 以林隨安的力氣自然?能輕松掙脫,無奈怕弄折了花一棠弱不?禁風的小胳膊,只能任他拽著坐在賞樓“船頭”處,眼巴巴瞅著占據vip位看戲的凌芝顏,心里別提多羨慕了。 花一棠盤膝坐在對面,從袖口掏出碧綠通透的小瓷瓶,里面盛著晶瑩剔透的傷膏,將?貼身帕子疊成三角形,用?角尖小心沾好藥膏遞過?來,“上藥。” 林隨安嘴里“嗯嗯嗯”,脖子拔得老長,看著沈勛面容猙獰大吼,“莫要用?你揚都凈門的孬種論調來忽悠我們,什么安居樂業,遠離江湖,簡直是不?知?所謂!堂堂七尺男兒,若不?能做出個功業,豈不?白白來世上走一遭?我們東都凈門的兄弟皆是錚錚傲骨,定要做鋤強扶弱、澤被百姓的英雄!” “哦,鋤強扶弱,澤被百姓啊——”靳若冷冷瞥了眼沈勛,轉目看向以七星為首的凈門眾人,“我且問問大家?,東都凈門分?壇三百八十?個堂口,這三年來,有哪一個堂口的兄弟吃飽穿暖了?” 凈門眾人嘴巴張了張,似乎想反駁,但卻無話可?反駁。 靳若:“吃都吃不?飽怎么鋤強,人都餓暈了怎么扶弱,連自己家?人都無法保證溫飽,如何能澤被百姓?!有功夫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屁話,不?如先想法子讓自家?兄弟吃好點,住好點,比什么都強!” 喔嚯!靳若這思路不?錯。林隨安心道,文藝地講,這叫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學術的講,這叫馬斯洛需求,先滿足低等需求,再談高等需求;通俗地講,這叫貼地氣,扎根群眾。看來靳若這些日子沒白混啊,起碼學到了花一棠嘴炮功夫的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