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錢,我有刀 第81節(jié)
小劇場1: 一個時辰前 花一棠騎馬騎得腰酸背痛屁|股酸,只堅持了半個時辰就受不住了,回馬車睡了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車隊已經(jīng)入了東都?長夏門,他激動推開車窗想找林隨安,卻發(fā)現(xiàn)林隨安不見了,不僅林隨安不見了,靳若、伊塔、方刻都?不見了。 “木夏!”花一棠大喊,“林隨安……咳,大家都?去哪了?” 木夏:“方大夫暈馬,吐了,伊塔駕車先行一步,送方大夫去別?院休息。林娘子和靳若——去玩了。” 花一棠:“誒?” “是的,四郎,他們不僅沒通知你?,還成雙入對、形影不離、喜氣洋洋地去玩了。”木·花氏拱火第一人·夏正?色道。 花一棠的臉綠了,頭發(fā)絲也綠了,攥得扇子咔咔作?響。 就在?此時,車隊驟然一個急剎車,外面?zhèn)鱽砹撕袈暎?/br> “來人可是揚都?第一紈绔花氏四郎?!” 花一棠緊了緊牙幫子,冷笑出?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來的正?好! “啖狗屎!誰這么不長眼,跑到路中間犬吠?!” * 小劇場2: 三日后,揚都?花宅。 伊梅爾樂顛顛跑進門,舉著兩封飛鴿傳書道:“咱們上?半年進口的珍珠原珠已經(jīng)賣出?去了七成,出?售速度較去年快了一倍,價格高了三成!那些買家中都?在?傳,花家四郎在?河岳城大肆收購珍珠首飾,定是花氏有內(nèi)幕消息得知珍珠要漲價,所以紛紛跟風(fēng)砸錢囤貨呢!” 花一桓翻賬簿的手頓了一下,“這個臭小子,居然這樣也能歪打正?著。” “還有,東都?傳來了消息!四郎和一群貢生在?中衢大道當街論辯。” 花一桓眼皮都?沒抬:“吵贏了嗎?” “當然贏了。” “嗯。” “四郎弄了個十日折扣的暗號,叫花四郎威武。東都?回報,年末積壓的庫存因此清了三分之一,簡直是意外之喜。” 花一桓揚起眉毛,“一能促銷存貨,二能打響名號,一箭雙雕,很好,傳令下去,暗號推廣至全國,打折時限再延長十日。” “是!” 第65章 東都花氏別院中, 最?豪華最舒適的便是位于景行坊的花氏六十六宅,南臨北市,交通通暢, 鬧中取靜,沿著道中衢大道一路向北。過了洛水橋, 入洛南城, 過玉雞坊,入景行坊坊門,便?能看到這所輝煌的大宅。建筑風(fēng)格承襲了?花氏一如既往的豪橫風(fēng)格,寬敞的六進園子,黑檐紅柱,墻面以混了金粉的朱紅色香料涂了,陽光一照, 又香又閃,入了正門一路行至后園,放眼望去,湖水清澈, 園林郁郁,楊柳依依,樓閣水榭亭亭玉立, 尤以湖心島的“游鶯水榭”風(fēng)景最?好,環(huán)顧四首, 碧波蕩漾,魚躍出水,令人心曠神?怡。 花一棠出了?場大風(fēng)頭, 心里那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憋屈酸氣總算是散去了?幾分,剛?cè)雱e院, 便?有仆從前來匯報,說伊塔已經(jīng)帶著林娘子等人去了游鶯水榭,擺了?茶宴要為他慶功,頓時喜上?眉梢,搖著扇子哼著小曲過燕舞橋,美滋滋入了?水榭,左手叉腰,右手舉扇,擺了?個帥氣的邀功姿勢,“花某今日在東都一戰(zhàn)成名,此后定然——凌六郎,你怎么在這兒??!” 凌芝顏一見花一棠頓時大喜,迅速起身,拉過花一棠的手肘,幾乎是將他攙進了?坐席,親自?捧了?自?己面前的茶碗送到花一棠手中,神?態(tài)頗為親昵,“四郎今日辛苦了?,快,喝口茶,潤潤喉。” 花一棠一臉戒備,“你吃錯藥了??” 凌芝顏笑得咬牙切齒,“喝吧。” 花一棠垂下眼皮瞄了?一眼,明?白?了?。碗里的茶湯粘稠好似泥漿,散發(fā)著辛辣苦澀之味,表面還漂浮著一層不明?的雜質(zhì),顯然是伊塔的最?新作品。 再看對面,靳若捂嘴憋笑,林隨安肩膀亂抖,伊塔坐在黑氣騰騰的茶釜后,藍汪汪的大眼睛無辜望著二人。 “啊呀呀,如今想?來,六郎愿為花某的制舉保官,花某還未曾正式謝過呢,撿日不如撞日,今日花某就以茶代酒,聊表謝意,”花一棠手捧茶碗反敬凌芝顏,“還請六郎滿飲此盞,莫要辜負我一腔熱誠啊!” 凌芝顏雙手抵住茶碗,暗暗施力往回推,“今日四郎舌戰(zhàn)群儒,撥亂反正,破除謠言,幫我大大出了?一口惡氣,凌某當以此茶回敬四郎!” 花一棠的力氣哪里能?是凌芝顏的對手,眼看那茶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咬牙壓低聲音,“凌六郎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可沒?有閑工夫幫你出氣。” 凌芝顏百年世家的風(fēng)骨快撐不住了?,“四郎刀子嘴豆腐心,我懂的。” “你這是恩將仇報。” “我這是借花獻佛。” 林隨安看得感動不已:“果然是兄弟情深,伊塔,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敏白?(明?白?)。”自?從方刻贊過伊塔的茶藝,伊塔煮茶的信心大增,日日鉆研茶經(jīng)?,力求持續(xù)創(chuàng)新,此時見到花、凌二人的表現(xiàn),更是喜上?心頭,忙舀了?一大碗茶湯,端端推至案上?,“一人一碗,喝。” 靳若:“噗——” 花一棠眼角抽動:“你這叫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凌芝顏眼皮亂跳:“凌氏家訓(xùn),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二人互瞪一眼,同時端過茶碗,湊到嘴邊小心抿了?一口,一個臉綠了?,一個臉青了?。 伊塔期待:“還要嗎?” 兩只異口同聲:“不必!” 林隨安和靳若笑作一團。 不得不說,伊塔的茶雖然味道一言難盡,但效果拔群,凌芝顏與眾人大半月沒?見的隔閡只用了?這半盞茶就消失了?,原本拘謹?shù)谋砬閯幼鞫妓沙诹?下來。 花一棠換上?木夏茶湯喝了?兩口,很快又生龍活虎了?起來,瞅著凌芝顏道,“那個單遠明?什么來歷?” 凌芝顏:“隨州的貢生,頗有才子之名。” “隨州?”花一棠瞇了?瞇眼,“難怪,那破地方風(fēng)水不好。” 其實在單遠明?自?報家門的時候,林隨安也注意到了?。 隨州,正是蘇城先所在的蘇氏大本營。 “此次制舉圣人頗為重視,尤其是各大世家聽說花氏四郎也有意參加后,皆是聞風(fēng)而動,五姓七宗皆派了?士子前來參試,可以說,此次旦日制舉的規(guī)模和陣容為五十年之最?,”凌芝顏看了?林隨安一眼,“蘇氏也派了?一人,名為蘇意蘊,乃為蘇氏家主的表弟,從輩分上?來說,算是蘇城先的舅爺。” 林隨安表示敬佩:“老人家真是老當益壯。” “咳,他只有二十三歲,只是輩分太高。”凌芝顏頓了?頓,“實不相瞞,此人月前來到東都,曾多次登門遞帖子約我相見,我礙于?凌氏與蘇氏的關(guān)系,勉為其難見了?他一次,此人——此人一直向我打探林娘子在南浦縣的事,言談間似乎對蘇城先與林娘子解除婚約一事頗為惋……惜——” 凌芝顏說不下去了?,因為花一棠正用殺人的目光盯著他,手里的扇子咔咔作響,好像是將扇子當成了?什么人的骨頭,打算挫骨揚灰。 “哦?”林隨安反倒笑了?,只是那笑容比花一棠的殺氣更驚悚,“怎么著?莫非這位舅爺還想?把婚約續(xù)上??請我去做蘇氏的舅奶奶?” 凌芝顏埋頭喝水,“我可沒?說過。” “我覺得這事兒?不對,”靳若提出懷疑,“單遠明?和蘇意蘊都是隨州的,還都不約而同來找咱們的麻煩,搞不好是私下里串通好的。” 凌芝顏皺眉:“這二人之間似乎并無交集,畢竟一個是寒門,一個是士族。” “切,難道他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還能?去大理寺備案不成?”靳若看了?眼林隨安,“我去查查這個蘇意蘊!” 林隨安一怔:“可你在東都——” 靳若:“林隨安,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凈門少門主,論探查消息的功夫整個凈門誰能?比得過我?就算我手下一個人都沒?有,我也能?將那個姓蘇的查個底兒?掉!” “說得好,這才是凈門少門主的氣魄!”花一棠啪一聲甩上?扇子,掏出一包金葉子扔給靳若,“去吧。” 靳若喜笑顏開,“行嘞。” 林隨安:“萬事小心。” “你就安心等著揪蘇氏的小辮子吧。”靳若一陣風(fēng)跑出水榭,和一步三晃進門的方刻打了?個招呼,“方大夫你醒了??伊塔熬好茶等你半天了?。” 一身花蛾子裝扮的方刻走?進來,在靳若的位置坐下,大約是沒?睡醒,眉頭緊蹙,臉色白?中帶青,問道,“你們又要禍害誰?” “一個姓蘇的壞人。”伊塔給方刻舀了?一碗茶,方刻端起一飲而盡,眉頭松了?幾分。 凌芝顏從方刻進來就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的衣服,當看到方刻面不改色喝下了?伊塔是茶厚,整個人都驚呆了?,“這位——光鮮亮麗的……英雄是——” “凌司直有禮。”方刻抱拳,“我是方刻,是花四郎聘請的仵作。” “仵作?!”凌芝顏聲音高了?八度,立即發(fā)覺失態(tài),忙端起士族風(fēng)范,“原來是方兄,久仰久仰。” “我沒?什么名氣,不用久仰。”方刻表情猶如木雕,“我們不熟,凌司直不必沒?話找話,你說的累,我聽著也累。” 凌芝顏:“……” 花一棠瘋狂砸腿,林隨安瘋狂憋笑。 原來聽方刻懟別人這么爽。 “河岳城的案子,方大夫才是幕后功臣,若沒?有他,很難尋到兇手的破綻。”還是木夏厚道,特意解釋了?一下方刻的背景。 凌芝顏恍然大悟,忙道,“久仰——咳,有所耳聞。” “凌六郎,你們大理寺最?近有沒?有什么仵作資質(zhì)的考核啊?幫我們方大夫報個名唄。”花一棠問。 凌芝顏想?了?想?,“這一季的仵作資質(zhì)考核報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可以等下一季,大約在四月左右。” 花一棠嘖了?一聲:“太遲了?,能?走?后門插隊嗎?” 凌芝顏:“為何這么急?” 林隨安意味深長嘆了?口氣,“不是我們急,是怕萬一有什么案子,來不及。” 凌芝顏笑了?,“林娘子放心,東都乃唐國都城,三省六部所在,金吾衛(wèi)駐守,百姓安居樂業(yè),若論守備嚴密,治安安全,乃唐國之首。” 林隨安:“……” 您這話聽起來像flag! 花一棠搖動小扇子:“凌六郎,莫吹牛,吹牛遭雷劈啊。” 凌芝顏:“四郎只管放寬心安心備考即可,即便?是出了?案子,有京兆府、大理寺和刑部在—— “凌公!大事不好了?!”明?風(fēng)滿頭大汗跑進水榭,“大理寺傳令,所有官員即刻回大理寺報道,聽說——”他飛速看了?眼水榭里的人,壓低聲音,“出了?個怪案子!” * 凌芝顏站在大理寺主堂,看著座上?火冒三丈的大理寺卿陳宴凡,腦中不覺想?起臨行時花一棠幸災(zāi)樂禍的笑臉。 “凌六郎,若是應(yīng)付不來,可以來求我哦。我大人有大量,可以考慮幫你的呦!” 可惜下一瞬,那張小人得志的臉就被林娘子拍到了?一邊。 林隨安的笑容誠懇多了?,“無論什么案子,只要凌司直有難處,我定然鼎力相助。費用還按揚都的標準算。” “唉——”凌芝顏重重嘆了?口氣。 “凌芝顏!”陳宴凡怒喝,“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