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救我[無限] 第405節
“是不是想拖慢其他隊伍的進度?”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讓別人漁翁得利?” “等等,樓上你說到了關鍵,和春游組合同步了!” “不是自愿的。”傅醒答道。 姜曜扶了扶眼鏡,鏡片上詭異的藍光遮擋住她的眼神,“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從自助取款亭前經過,在泳裝店門口停下,剎車聲剛發出一點動靜,泳裝店內隔著玻璃櫥窗同時掃過來五個槍口。 兩方對視,櫥窗內的人驚喜,趕緊剛下家伙,杜琳儀朝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進去說。 泳裝店內。 各式各樣新奇火辣的小布料此時此刻吸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身上多處染紅的邢思是身上。 她很狼狽,頭發微焦臉上帶傷,右側大腿裹了一層厚厚的繃帶,白色的隊服遍布血痕臟污,面色發白,嘴唇有些干裂。 她從衣服里掏出裹得嚴嚴實實的十片紐扣狀物體,在這些小家伙露出真容的瞬間眾人就猜到這是什么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厲害了我的邢姐!” 邢思是虛弱一笑,“代價也是慘痛的,劉豐年和小胡……被抓了。” 姜曜和傅醒早就收到消息了,聞言面色如常,其余人就沒有這么淡定了。 “綁人換票?”杜琳儀不敢茍同,“哪個天才想出來的智障辦法?” 李淑眉憂心忡忡:“無論如何這件事都很棘手,怎么會被抓的啊?” 邢思是瞥了她一眼,杜琳儀見狀趕緊搶過話頭,拿出自己當初和稀泥的本事道:“你手上有票嗎?” 邢思是移開視線,道:“沒有了。” 她的票在搶通訊器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放在劉豐年身上了,沒想到最后遇險逃出來的卻是自己。 “也沒關系,我們已經把票湊齊了,就算他們要票換人未免我們跳腳也不會太過分,按人頭算的的話,我們還不至于落后……太多。”杜琳儀把通訊紐扣給大家分了,多出來的兩個給了傅醒保管,然后道,“交換地點在哪兒?” “沒有明說,但他們帶著兩人行動不便,應該還在事發地,距離這里三公里左右。” 不算遠,按照他們的速度就算跑過去也耽誤不了太長的時間,只是…… 陳之握了握拳頭,問:“如果他們要的比我們能接受的票數多呢?若是按杜琳儀說的,他們只按人頭索票,兩張票給了也就給了,可如果他們就是貪婪,翻倍要甚至更多呢?現在不同剛開場,不少強勢隊想必已經湊齊門票等待入園了,而我們好不容易領先,卻又不得不走回頭路,還得面對那些遲遲找不齊票紅了眼睛的隊伍……” 他神情理智而冷漠:“我們太被動了,現在已經有一個傷員,一旦交火我們更是弱勢,再有人受傷的話……恕我直言,我們會不斷地走下坡路,直到止步第一場。”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換了?”長孫燕瞪眼 ,“不換我們也完不成任務,還得出局。” 陳之既然已經當了這個惡人,也不怕把話再說明白一些:“如果這就是一場比賽,哪怕是往常我們參與的那類副本,賭一把就賭一把,我沒有意見。可諸位,這場比賽的賭注不只是我們十個人的命,我敢打賭,等游樂園‘開放’,落后的隊伍相互爭奪絕對會動真格,情況只會比我剛才說的更不樂觀。而如果犧牲兩人就能換到我們滿狀態入圍,這種投資的回報比……比換人高得多。” 眾人聽明白了這令人膽寒的想法,若有所思。 他的意思是要去,可不是為救人而去,而是為了殺人。 王同看看大家的臉色,咬咬牙也站出來道:“兔死狐悲,大家下不了決心也是正常的,只是難道你們都沒想過嗎,體驗項目時如果不能在第一梯隊完成任務,只剩最后幾個名額的時候,大家會怎么做?” 他的聲音咬得很緊,“我對此,并不樂觀。” 最后一根稻草壓上來,原本對著陳之面露譴責的幾人也沉默了。 李淑眉在心里念了句阿彌陀佛,也道:“這也就是個預案,如果對方只要兩張票,事情不會走到這個地步,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贊同的人逐漸增加,最終在杜琳儀也別開視線的時候,所有目光都投向沒有發過言的姜曜和傅醒,當然,更關注的是傅醒的態度。 姜曜不會反對,唯一會反對的人是傅醒。 泳裝店里一下子安靜了,死一樣的氣氛蔓延整個空間,也爬上人們心頭。 姜曜爬到柜臺上坐了,準備看戲。 白色的面具將眾人的期待屏蔽,面具后的眼睛化作無聲的利劍,寒光爍爍,仿佛要將他們扎穿。 “兩個問題,如果你們能給我答案,我可以同意。” 眾人莫名緊張起來。 傅醒語調平靜不見怒色,聽起來甚至比陳之剛才的話還要冷漠:“第一個問題,如果項目可以一起體驗,當我們落后必須減員求勝的時候,先殺誰?是殺進度最慢的還是沒完成的全殺了?” 眾人啞然,這問題…… 不等他們回應,傅醒又問:“第二個問題,入園后倘若項目只能輪流體驗,怎么排序?” 王炸。 姜曜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心想傅醒這張不多廢話的嘴,還真沒掉過鏈子。 哪有人敢吱聲,就是敢也吱不出哪怕一個音節。 能說什么,無論說什么他們都得當場結仇,這是自尋死路。 傅醒的目光在除姜曜外的每個人身上掃過,看著他們緊閉的嘴道:“關于想辦法以最小的代價把人換出來這件事,還有人有意見嗎?” 一片沉默中,歡快的聲音響起:“沒有哦!我無敵無敵無敵支持!” 其余六人:“……” 杜琳儀揉了揉腦袋,舉手:“我也支持。” 邢思是:“我。” 長孫燕:“行吧。” 這一下票數就過半了,王同看看姜曜不帶任何憂愁不忿的臉,心中暗想,有這位主動,也不至于太吃虧吧,于是默默地點了頭。 李淑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低頭:“那試試吧。” 大勢已去,陳之仔細想了一遍傅醒剛才提出的兩個問題,脊背一寒,長出一口氣后道:“我會盡力的。” “這一幕真的好殘酷,我現在全身發冷” “說來慚愧,我剛剛其實已經被他們說服了,打從心底也覺得這是筆好買賣” “肯定不行啊,如果現在就開始放棄隊友,人心渙散,只會自取滅亡” “只有我注意到那句賭上的不止我們十個人的性命嗎t^t” “沒想到副隊才是那個底線最高的人,不是徒手撕人的心狠手辣之輩嗎” “應該是救人利大于弊吧” “奇怪,你們發現沒有,酷姐好像也不是隊長,她沒有對副隊表示任何反駁耶,集合后也沒有拿過任何主意” “猜這個有什么意思,不如猜猜被關起來那兩人會不會嘗試自己突圍,小胡已經坐不住了” 幽閉的地下室內,胡林悌蹭動束縛手腕的繩索,在割斷它和不割斷之間徘徊。 最后實在拿不定主意,看向靠著墻壁養神的劉豐年,“劉哥,他們真的會來救我們嗎?” 劉豐年沒有睜眼,吐出一個字:“會。” 區區一個字不能撫平胡林悌的焦慮,他沉默數秒,看著頭頂的燈道:“真的嗎?他們會來救我們,而不是殺我們嗎?” 劉豐年睜開眼睛,看向他。 胡林悌依然看著燈,兩眼有些無神,聲音很慢很低:“我代入他們想過了……真拿票換我們,得不償失,不如直接殺了干凈。” 劉豐年搖頭,“不會的,我們輔助拿到通訊器立了功,被抓也是在拿到通訊器后撤退的路上,放棄誰也不能放棄我們。” “真的嗎?”胡林悌笑出聲來,目光諷刺,“我們這些人都是什么成分,你別跟我說你不清楚。我想過了,與其等他們援手,不如好好利用公共物品池自己想辦法逃生,如果用上那幾件保命的道具再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我們有一線生機。” “小胡,比賽才剛開始。”劉豐年提醒。 “可我們的命已經走到尾聲了,何必給他們做嫁衣裳!” 看著他漲得通紅的年輕面容,劉豐年無聲嘆氣,再次勸道:“放心吧,其他人都靠不住,不是還有傅醒嗎?” 胡林悌的眼睛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閃了一下,但那光也只閃了一下,很快黯淡了。 “如果其他人陽奉陰違呢?” 不是他多疑,實在是隊友們的品德不值得信任,他切身在這個環境里,只是不想死而已。 劉豐年卻還是搖頭,看著他道:“小胡,學會信任也是實力的一種,你既然對傅醒有信任,不如信任到底,再相信他有那個實力說服大家吧。” “可要是姜曜……” “你更不需要擔心姜曜。”劉豐年打斷他,“你以為要是隊里亂了,最先被針對的是誰,就是她姜曜!她可能不會發聲,但若傅醒站出來,她絕對會幫腔的。” 胡林悌咬肌繃緊,眼睛也因為憋力開始紅了。 劉豐年語重心長,耐心道:“也相信我吧,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都這樣推心置腹了,胡林悌多少有些動搖,數秒后,腦海中的團隊物品池關上了。 “媽的,信他一次!” “姜還是老的辣啊,真通透” “盲點,我好像發現了華生,你們聽到剛才兩人提到的fuxing了嗎” “fuxing……事情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就是姓傅吧……” “所以是傅隊不是副隊,我們猜了半天正隊完了人就是正牌隊長???” “不是,等等,那大眼千金也太囂張了吧” “你們發現沒,面具男對其他人的態度和對大眼千金不一樣” “他們兩個更熟吧,大眼千金目前只跟傅隊一起行動討論問題來著” “其實我覺得面具男是除了大眼千金對其他人都蠻嫌棄的笑哭.jpg” “我我我也有這種感覺!就有一種垃圾莫挨老子的氣場!” “前排警告,別拉郎別硬磕別yy!!!” “哈哈哈哈放心吧我們很看臉的一想到隊長是會把人撕成兩半的丑家伙就已經萎了” “是哈哈哈我們只磕得動惺惺相惜配合無間的伙伴情” “來來來,大家既然這么閑,不如來猜猜他們要怎么破局吧” 作者有話說: